魔尊
爱喜2020-08-19 00:024,092

  他轻推开内室的门,榻上空荡荡的,桌上摆着茶盏,窗外烈阳透过白色的纸窗洒下少许暖光。

  他走过去摸了摸桌上看起来崭新的茶盏,发觉其上还留有点点余温。

  越夙辙惊讶,“不会刚走了?”正准备走出内室,就撞到了一个宽厚的胸膛。

  他赶忙说了句“抱歉”,抬起头就看到一张熟悉且陌生的脸,这张脸他刚才还看到过,城门上冲着他笑的时候,他愣了好久好久。

  “师傅,你回来了。”江渊的声音有些低沉,轮廓也很深,颇有些像是异域的长相,五官端正,却莫名有股子邪气,如果露出那两颗虎牙,则会在邪气中带点儿稚气。

  越夙辙最喜欢江渊露出虎牙的模样,觉得那样子带着可爱,像是他这么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模样。不过江渊却极其不喜欢。

  他看着眼前已然长大的少年,拿眼睛比划了下,竟然发现少年已经比他还要高了,他不服输的想要抬手比划一二,蓦然发现自己的手臂被江渊紧紧的抓着。

  江渊的手从他手臂上抬起,覆在左肩那块,他之前刺杀时伤到的地方,微微摩挲。

  气氛有些诡异,越夙辙满不在意的笑了笑:“早就已经伤好了,连疤都没有,怎么今天想起这遭?”

  江渊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揉了揉越夙辙的左肩。

  越夙辙看了眼江渊身上的玄色浮金软缎,皱了皱眉,“谁打点你内务的,这种布料都敢往你身上扔?”

  江渊依旧没有说话,任由越夙辙把他全身一顿点评。

  什么衣服布料不够好,搭配这个腰封显得俗气,玉冠上的玉质地也不好。

  他站在原地,静静的听着越夙辙把他全身数落一番。

  现在他已经比越夙辙高了许多,因为眼前男人没有抬头,所以也看不到他注视着他的目光。

  “你如今是烨王,什么东西都要好的,不能让人轻视了去。”越夙辙见他不说话,以为他俸禄不够,忙开口道:“银钱不够,就向我说,现在宫内谁不知道我们在一条船上,你要穿不好,别人还以为我越氏一族破产了呢。”

  越夙辙说起自己家,颇为自豪的笑了笑,才发觉身旁人这么久一句也没发言。

  “小畜生,怎么不说话?”

  他抬起头,看到江渊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容,看他的眼神不知道怎的,让他觉得怪怪的。

  越夙辙皱眉道:“哑了?”

  愣神的人这才倏地醒过神来,神色又恢复了平时的冷然,淡淡道:“师傅。”

  越夙辙“嗯”了声,拍了拍江渊的臂膀,衣服下的肌肉坚硬如铁,“看来为师不在的时候,你也没有偷懒。”

  江渊没有说话,越夙辙拨开他的手,在外室边踱步边说道:“这些年留你一个人在京,也苦了你。”

  他转头看向站的挺直的江渊,严肃道:“不过现在,一切才刚开始,四皇子,你知道的吧。”

  “师傅,我知道。”

  越夙辙寻着近的乌木椅坐了下来,“如今皇子夺权,朝臣分立,除了太子和三皇子,其他几个皇子不足为惧。三皇子那边有老丞相扶持,近年来我不在京,怕是遮了一片天吧?”

  想起三皇子,一向寡言少语的江渊也不仅开口,“他身后有丞相扶持,近些年来又笼络了好一批臣子,前朝畅通无阻,后宫里,万贵妃也很得宠。”

  “三皇子母家强势,陛下也极其喜爱,自然不好对付。”越夙辙顿了顿,“太子如何?”

  江渊愣了下,“太子一如往常,只不过……”

  “怎么了?”

  江渊微微看他一眼,“只不过傅卿投靠了太子,现在一直为太子出谋划策。”

  越夙辙大吃一惊,傅卿怎么会投靠太子?

  且不说原书没有这样得剧情,再者傅卿投靠太子,可并不意味着只是投靠太子而已,他身后还有傅家还有傅将军。

  “那傅将军怎么表示了?”

  江渊道:“傅将军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已经不怎么参与朝政。”

  那就是态度模糊了,越夙辙暗念,自己儿子已经站好了队,他就算官高功多,也难以置身事外。

  傅卿成为对手是他没有想到的,这人如今官拜吏部尚书,朝中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面上冷漠不近人情,越夙辙却是知道这人有多狠。

  原书里他也是一个反派,与太子作对,最后死在了身为太子的男主手下,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一世他竟然和太子结成了同党。

  “今夜陛下为我在出云阁设宴。”

  江渊皱起眉,眸里轻微流露出些许忧心,那隐藏的极深的情感,却还是被一旁的越夙辙完美捕捉到了。

  越夙辙对他笑了笑,“你不用担心,我自是知道你父皇忌惮我,但是一时半会,也不会把我怎样。”

  江渊点了点头,越夙辙看向他,微微皱眉,“晚些时候我让人给你送些东西来,宫里又什么动向,你也要注意着。”

  “知道了,师傅。”

  “好,那我就回去了,你知道分寸,宴席上注意什么,我也就不多言了。”说着走过去拍了拍江渊的肩膀,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夜里,出云阁灯火辉煌。

  越夙辙到的时候,出云阁门口站满了稀稀落落的人,看到他来,俱上前道贺。

  越夙辙恭敬的都应了声,寒暄了几句。

  进到席间,发觉已经有几位皇子落了席,三皇子和六皇子还站在一边交谈什么,看到他进来,明显压低了声音。

  他看到不远处独自端坐在席间的傅卿,后者感觉到他的视线,便回看了过来。

  三年不见,他以为变化最大的是江渊,但看到傅卿后,他才知道,变化最大的是他傅卿。

  傅卿身着一身墨绿长衣,他神色间淡漠如常,长相也没有多大变化,但眼神却格外迷离沧桑,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

  他看了眼越夙辙,眼神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羡慕和悲凉,越夙辙没有发觉。

  越夙辙微微朝他点了点头,傅卿也向他点了点头,两人之间不像是对手,倒像是两个经久未见的朋友。

  越夙辙转头,看到一边席上目不转睛盯着他的江渊,他穿着自己今天送过去的浮光锦衣,腰封白洁素雅,玉冠剔透无暇。他微微颔首,坐到不远处臣子的位置。

  很快开宴,席间群臣话题不断,几乎全是围着他转,他装傻微笑糊弄了过去不少,直到后来不知谁疑问道:“将军二十有余,怎还没几个妻妾?”

  越夙辙喝酒的手一顿,空气微微有些静默。

  傅卿手执茶盏,淡淡道:“将军顾的是家国大事,自然顾不了儿女情长。”

  越夙辙感激的看了傅卿一眼,后者垂眸无言。

  皇帝坐在皇座上哈哈大笑:“我大秦有夙辙如此将才,实属有幸啊!”

  越夙辙赶忙恭敬道:“陛下折煞臣了。”

  “只不过成家立业,成家总是在前面的,夙辙你当真没有心悦女子?”

  越夙辙刚想回话,就看到不远处席间的江渊全神贯注的盯着自己,一如之前久别重逢那次。

  越夙辙移开眼,向着皇帝道:“回陛下,夙辙并无心悦女子。”

  “将军来自美人如云的江南水乡,怕是看我咸阳的女子不入眼吧?”右席一位老叟声如洪钟道。

  越夙辙还没看清老人面貌,就看到对面席上六皇子和三皇子得意的眼神。

  这下不用看他都能猜到这人是谁了。

  “臣无这样的心思,丞相误会臣了。”

  老丞相哼了一声,正欲开口,就听到首位上的帝王笑着道:“丞相开个玩笑,想着夙辙应该也不会介意吧。”

  “陛下言重了。”

  “渊儿不喜菜色?”

  一众人看向江渊桌上,果然看到江渊桌上一筷未动。

  江渊毕恭毕敬道:“父皇,儿臣午膳用的多。”他面上带了点恭敬,总算不是那面无表情。

  “渊儿要多注意膳食。”皇帝笑道。

  果然如副将所说,次日一大早,皇宫里颁旨的公公就到了渚城。

  越夙辙接旨的手微微发抖,起身时白面细声的公公笑着说:“大将军近年来百战百胜,陛下想等您回去就重重封赏呢。”

  越夙辙微微一笑,:“那就承公公吉言了。”

  渚城离京城路途较远,虽然一路炎热疲惫,但挡不住越夙辙归心似箭。

  副将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看了一眼不远处瞭望远方的越夙辙,对着身旁的几个将士道:“也不知大将军是怎么了,从没见过他这么积极。”

  他身旁的将士喝了口酒囊的酒,微叹道:“大将军怕是想家了吧?”

  副将不解道:“怎么可能,大将军家在江南,又不在京城。”

  越夙辙站在山丘上,远望咸阳的方向,尽管远在边疆,根本看不到远方的京都,但越夙辙依旧觉得在那咸阳的宏伟高墙上,有一个少年站在那里。

  “算来,小畜生今年已经十九了吧。”

  他打开酒囊,仰头一饮,酒水顺着他修长的脖颈滑入衣襟,浸透了他的甲衣。

  军队紧紧慢慢行进了十四天,越夙辙高坐马头,时常遥望远处的京城。

  咸阳宏伟的城门逐渐出现在眼前,京城的日头毒辣的让人睁不开眼,他高坐在马上,手里是炙热的马缰,喉咙里干的想冒火,副将看了越夙辙一眼,说:“将军,咸阳就在眼前了,您多久没进点东西了,还是喝口酒润润嗓子吧。”

  越夙辙没有看他,摇了摇头,眼睛紧紧的盯着远处高大的城门。

  “不用了,快到了。”说着拍了拍马,向前冲去。

  再进一点,就可以看到了城门下乌压压的人群,越夙辙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感觉那个人不在里面。

  他感觉握着缰绳的手略微有些疼,连喉咙也疼的无法忍耐。默默放慢了速度,他皱眉苦笑,蓦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

  待到离的更近些,咸阳城的城门在眼前愈发清晰。

  似乎一种冥冥中的感应,他迎着烈阳微微抬起了头。

  烈阳下,城门上,一人长身玉立,他一袭红衣,在烈阳下猎猎翻飞,犹如一只浴火凤凰。

  那人有一双黝黑的眸,犹如星空里最亮的星子,他紧紧的盯着他,仿佛他走到哪,他就会跟到哪。

  越夙辙已然愣了,一眨不眨的看着那张俊美的脸。

  江渊像是没有预料到越夙辙会抬头,也愣着看着城下的人,忽而缓缓勾起唇角,冲着越夙辙微微一笑。

  “将军,将军,你看看前面,这么大的阵仗。”

  “将军,将军。”

  恍惚间周围的声音仿佛全都消失殆尽,只剩长路这头的归心似箭的归人,和与城门上与他幺幺对我他们之间隔着人山人海,晴空万里,和他不在的三年。越夙辙

  这次他班师回朝,明面上是皇帝感念他常年驻守边疆,让他回朝领功行赏,实则倒不如说是忌惮他功高震主,再加之越氏一族强盛已久,不把他按在京城,

  越夙辙心下了然,面上不动声色的装傻。

  待下了朝,他才摸着红墙走到熟悉的崇武堂,正准备推开门,就听到身后一个调笑的声音响起。

  “怎么,越师傅刚一下朝,就要来和情人约会。”

  越夙辙皱了皱眉,转头就看到一张白净的面庞,这张脸他隐约记得,正是一向与三皇子交好的六皇子江恪。

  这个江恪他印象不深,在他课上也平平无奇,他只知道他母妃是个小小的贵人,性格懦弱胆小但也小聪明不断,一直给强势的万贵妃出谋划策。

  之前他在皇后底下时,皇后还让他悄悄把三皇子身边这个六皇子给除掉,说这个六皇子是一条三皇子的恶狗,不除掉他就除不掉三皇子。

  只不过越夙辙一直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威胁,便对皇后说这人平平无奇,实在没有除的必要,便让其打消了这个念头。

  只不过他现在好像微微明白为什么皇后说他是一条恶狗了。

  “六皇子,你说什么?”越夙辙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江恪,面目冷峻道。

  “师傅竟然还记得我,我以为师傅就只记得江渊呢。”

  越夙辙皱眉,这几年没人不知道江渊身后是他越氏,江渊也借着他的背景一路畅通无阻,宫里谁不知道他们早已成同党。

  这点越夙辙清楚的

继续阅读:无题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师尊拒绝我多年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