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就把姬长枫带上来，再派个人去巡查司找姬红叶！”张文若直接下命令道。
沈长流若有所思的看了张文若一眼，又看了看那位老侯爷，没有吭声，算作默许，两边等待的衙役听令而行，分别行动起来。
“张大人，不如你先来审审？”沈长流眯了眯眼，似有几分想要拉他做挡箭牌的意思，可张文若也不是傻子，定不会在这种时候去选择主导，毕竟一边是淮水离家，一边是王道沈家，夹在中间何等难受，于是摇了摇头，笑道：“在下可不敢抢沈大人的风头，还是您来！”
沈长流皱了皱眉，“来人，先提证据！”
话音刚落，白涂，苏可儿，以及刑部几位官员拿着一些文案走了上来，最先开口的苏可儿，她作为巡查司的医道修行者，此次负责的是调查当年仵作的验尸记录。
“回禀二位大人，下官查阅了当年的验尸记录，姬侯爷的死因是灵力枯竭，一身修为被人化去，据我们巡查司的档案，当今天下能有这等手段的除了那五位圣人以天道手段毁掉他人修为以外，星楼中有那位人称“化灵掌”的周洪涛，还有便是史书上记载，太古十三箓终有一部功法，名曰《无终》，修行此功能散人灵力，将凝聚在修行者体内的灵力回归天地本源。”
沈长流皱了皱眉，言道：“可据我所知，废掉人修为的手段又很多种。”
堂下苏可儿平静的拿出来自己准备的文书，随后接着说道：“没错，可请沈大人相信我的判断，从验尸结果来看，姬侯爷身上没有明显外伤，证明并未经过激烈战斗，而以他堂堂一方家主的实力，凶手能轻易散去其一身修为，若不是绝世高手，那便是有绝世手段。”
一旁张文若似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还有两种可能，一是姬侯爷被信任的人偷袭，二是他自己求死。”
此言一出，一旁的姬家老侯爷申请不悦地看向张文若，质问道：“你此言便是在暗指凶手是我们姬家人啊！”
张文若愣了愣神，朝姬老侯爷抱拳行礼：“老侯爷莫怪，我只是说可能，办案嘛，自当严谨。”
这是堂下的苏可儿开口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二位大人也不必急着争执什么，张大人所言并非没有可能，之前在我得出结论的时候，我便去查了灵治十九年夏季这个时间段的相关记录，其中“化灵掌”周洪涛当时在西凉国，所以基本可以先排除他，而五圣人中，谁也没有理由会对姬家家主下杀手，至于史书上记载那太古十三箓之一的《无终》，是不是真的存在这样一部功法还是一个问题，我也只是说出来可能存在的情况。”
沈长流想了想，沉默片刻，“那你这不等于没说吗？”
苏可儿面无表情，冷声回答道：“我负责分析调查当年被害者的死因，刚才所言，只是提供我的结论而已，剩下的得两位大人来断。”
见到沈长流被说得哑口无言，一旁张文若暗暗窃喜，心头顿时对白涂这未婚妻刮目相看，“可儿，你接着说你的调查结果。”
苏可儿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刚才说了姬侯爷的死因，现在我说说沈家人的死因，我的结论和玄天司的结论一致，死于鬼道手段，而且是深谙鬼道的高手才可能做到。”
沈长流想了想，声线低了几分：“世人皆知，姬家二公子当世鬼才，不爱正统修行，偏爱研究旁门左道，更是掌握了《黄泉引梦》这等鬼道奇技。”
这是一旁张文若直接抬手阻止沈长流说下去，“沈大人，话不可言尽，世事无绝对，你身为主审，如此言论只会让我怀疑你的公正性！”
沈长流并不赞同张文若的说法，“查来查去，还是如当年玄天司的结论一般，罪证直指姬长枫，若你我今日不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那玄天司的结论就只能是真相！”
此话一出，一旁的姬老侯爷不乐意了，冷着脸说道：“呵！若是没有确凿证据证明我的孙儿杀人，我看今日谁敢处决他？”
沈长流和张文若对视了一眼，这姬家老侯爷的名声他们可听说过，少年时便跟随武帝爷大天下，军功赫赫，如今虽不再朝堂上，但其地位和威望却是堪比凉州的白家老王爷，而且在那二十万淮水军的心中，这个老侯爷的话此皇帝虎符还管用，若是他老人家闹起来，怕是只能武帝爷出面才能镇得住场面。
此时氛围越发尴尬，好在另一边王道沈家的二爷起身对这老侯爷行了一礼：“姬叔叔，您放心吧，我们可不敢愿望您的宝贝孙儿，要不先审审看，毕竟我沈家这么多人命留在了姬家，总不能因为您老一句话，便不了了之吧？”
老侯爷眉头一皱，脸色越发难看，只不过面对沈极云，他倒是没有当场发作，或许心知那件事姬家理亏，也实在是没办法继续卖弄这张老脸，于是只能冷声说了一句：“我听你小子这话像是在点我呀！”
沈极云再次行礼，笑道：“侄儿哪儿敢呢，姬叔叔稍安勿躁，我们接着看他们审。”
这下，老侯爷没再说话，张文若见状对着沈长流摇了摇头，低声说了一句：“我总算知道你为啥这么招人嫌了，也太不会说话了，当着姬老侯爷面儿说这话，我看你是想把姬家得罪光。”
“我的话有什么不对吗？”沈长流同样悄声问道。
张文若很是无奈，并不想同他多说什么，随后又看了看堂下白涂，“白涂，这两天你负责调查方面的结案文书，你现在把这案子的来龙去脉讲一讲，既是公审，便要让今日在坐的各方势力都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儿。”
白涂闻言抱拳行礼走到正堂中，随后拿出来他挑选出来的证据材料，直接呈到了张文若面前的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