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还请前辈告诉我清瑶的事!”这次张文若想也没想就答应下来。
“做成了再说!”说完张成蹊背过身去,缓缓走到长廊边坐下。
张文若跟了过去,“那前辈到底要我偷什么东西?”
那黑衣女子想了想,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枚玉蝉递给了他,随后轻声说到:“把这个带上,关键时候能保你一命,东西是一副画像,上面画的是我,找到拿回来就是。”
“下次进宫的时候我试试,不过……前辈为什么要让我去偷画呢?”
“你能光明正大的去呗,何况我总得试试你够不够胆子做我徒弟呢。”张成蹊笑道。
张文若似懂非懂,也不再多问。
“行了,你不是要找沐丫头嘛,他和墨墨去西院了,赶紧去吧,还有今日你我见面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不然……”
“在下明白!师父您请好,我这就走了。”
“还没拜师呢,叫什么师父!?”
张文若笑着起身,故作高深的点了点头,一边离去一边说道:“前辈若无心收我为徒,那就该杀掉我,或者用那赤瞳的能力控制住我,至少如果今日换做你我易地而处,我会这么做,但您让我去偷画,又要给玉蝉保我性命,自然是铁了心要收下我了,如此,这声师父早晚的事!”
看着他缓缓离去,张成蹊若有所思,摇了摇头苦笑起来,“和你娘一个德行……”
……
……
入夜时,王道沈家。
依旧是那个阴森的大堂,两位中年人坐在灯火灰暗的大堂之上喝着茶,屏退了所有人,身为家主的沈极镇近来感到无比的心烦意乱,但像他这么一个善于隐藏自己情绪的男人从来不愿在人前表露自己的焦虑,也就只有在沈家二爷沈极云面前,他会放下防备,变现出最真实的自己。
“老二,你说这次沈长流那小兔崽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怎么感觉他不像是冲姬丫头去的,更像是冲我们来的呢?”
沈极云捋了捋他的小胡子,眼里流露出一丝阴狠,“大哥多心了吧,这小子最近因为百里明月的事儿变得有些乱来,想必只是想要对付姬红叶而已,不过……既然他重审当年之事,不也正遂了大哥心愿吗?”
言至于此,沈极镇的神情有些落寞,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唉……烈儿是我最看好的儿子,可惜了。”
“逝者如斯,大哥节哀。”
“你说……当年的凶手到底会是谁?”
沈极云皱了皱眉头,其实这些年他也无数次的去调查过这件往事,只可惜终是没有头绪,唯一的证据是沈家人身上的致命伤,而这个证据指向姬长枫,但他们也不太相信姬长枫会是凶手,毕竟实在是没有动力和理由。
而姬红叶在事发后对姬长枫的指控又太过刻意,就好像是故意要置人于死地一般,就算她真的恨自己弟弟,可毕竟血浓于水,又何必在这种情况下同室操戈呢?
而姬红叶自幼聪慧,也并不像会做出这种蠢决定的人,于是在沈家二位爷眼里,这姬红叶实在故意做戏,想让人把重点放在姐弟之争上,可这样的目的是什么呢?
姬长枫被抓前姬红叶可是差点动手杀了自己的亲弟弟啊,难道也是做戏?她总不会是想要保护自己的弟弟吧?这天下人都知道姬家姐弟不和,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所以沈极云更愿意相信姬红叶是为了掩饰什么秘密。
就像当年姬红叶父亲极力掩饰自己断臂的秘密一般,堂堂淮远侯,在自己妻子头七的那天被人断了臂,而那个男人当年却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提及断臂的缘由,可从当时姬家传来的线报来看,姬红叶母亲貌似和棠州东边的海外诸岛有关系,但具体什么来历也查不到。
“会不会和传说中的东海灵仙岛有关?”沈极云压低了嗓子,神色凝重。
“二弟,你还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沈极镇皱了皱眉头。
“大哥……这天下什么妖魔鬼怪没有?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举个例子就说曾经历史记载过的龙族,难道如今看不到就能说明他们不存在吗?”沈极云不解,眼中隐隐藏着一丝坚定。
“东海的灵仙岛不过传说,这世间哪来的仙?连道宗那样的人物都不敢说自己窥得仙道,难不成你觉得会有比道宗还厉害的人物?”沈极镇眉头紧蹙,似乎有了些许不耐烦。
“那可难说了……大哥还莫不信,我现在真的怀疑是那两姐弟是在故意掩盖什么秘密。”
“行了!老二,别整天想那些没用的,最近的烦心事儿还不够多吗?因为你和西凉国接触的事儿,武帝爷把圣旨都递到沈家了,赶紧把谢君山给我弄走!”
沈极云眯了眯眼,“大哥……别这么担忧嘛,那位爷还不至于跟小辈过不去,谢君山留着有留着的好处。”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自己悠着点吧!听说你还出面保下了那巡查司的张文若,到底搞什么鬼?”
“大哥……我的事儿您就别操心了,我不过是……”
沈极镇一拍桌子,茶杯应声而倒,茶水洒落一地,“你真把我当傻子!?之前玄天司的审查记录我看了,若不然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弟弟不明白大哥指的是什么?”
沈极镇的脸色越发难看,“他们的结案文书中写道,与傲血门交战时,张文若体内煞气浓郁,双目赤红,独战龙华尚且有周旋之力!”
“这又能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你还要装傻!?”
沈极云勾了勾嘴角,沉默了片刻,“大哥既然知道了,又何必要把话说这么明白呢?”
“呵,你忘记当年昭烈太后张成蹊是怎么被朝臣给逼死的了?还敢去碰那邪魔外道! ”沈极镇怒不可遏地盯着自己这个弟弟。
沈极云冷声笑了起来,开口道:“昭烈皇后?她那是蠢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