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下一秒,整个身体就被一股无端的力量狠狠抽离过去,吓得一个眨眼,他的脖颈就已经死死扼在了教主手中。
手下惊恐地微微偏头一看,自己不知何时从刚才距离教主还有两丈开外的地面上腾空飞到了教主手中,心知这自然是教主的功力,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只是不停打着哆嗦。
“猜测?这种事情也能猜测?”教主的声音很是阴冷,如同来自地狱的鬼魅,“你再和我说一句猜测试试?”
“教主饶命!是属下办事不利!”收下吓得几乎要尿了裤子,连声求饶,教主那双黑的没有一丝光芒的眼睛近在咫尺,像是一个漩涡,要将他深深吸引进去,“属下这就去查清楚,查清楚再来汇报!”
“不必了。”
叫住残忍的吐出这句话,那个手下顿时睁大了眼,他知道这句话并不是教主放过了自己,而是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咔嚓。”
又是一声脆响,只是这次破碎的不是茶杯,而是他的脑盖骨。
“哼。”
教主冷哼一声,将已经死透了的人往边上一丢,和刚才那些破碎的瓷片丢在一块,殿堂的角落中还跪着二人,知道教主此时心情极差,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我天星教不养废物,这就是废物唯一的下场,你们都给我看好了。”
教主冷冷说了一句,站起身来,审视了一圈黑暗中的人影:
“那沈徽现在何处?”
“报告教主……沈徽,已经死了。”
这个答案导师令教主微微有些意外,沉吟了片刻,有些轻蔑的扬起嘴角,打断了要继续说下去的手下:
“什么死因我不想听,确认人死了便好,那个沈淮宣呢?他又是什么情况?”
原本只是因为这人手中有龙鳞,连张不凡与他交手都吃了败仗,这让教主不免有些起了兴趣。要知道张不凡在得了自己指点之后,凡人之中便再没有遇到过几个相当的敌手。
更何况沈淮宣年纪这样轻,教主命人去查探他的消息,也存了些把人收为己用的心思。
但没想到这个沈淮宣,竟然有可能是那个人的儿子……
教主微微眯起眼睛,有些危险的气场在周身凌厉地展开,殿堂之下更是一片沉默,连呼吸也可以放的毫无声息。
如果是这样,那沈淮宣就必须死。
“下手利落些,把人杀了。”
在一片寂静的空气之中,陡然传来教主冰冷的声音。
“是!”
“是!”
在殿堂下跪着的手下齐齐答应了一声,迅速在黑暗之中退去,离开了殿堂。
“接下来,究竟会发生什么?”
教主自言自语,触摸过手上镶嵌了一粒巨大绿色翡翠的戒指,那戒指上绿光一闪,忽然一个黑色罗盘便出现在他手中。
那罗盘看上去似乎有些眼熟,边缘有九只金属蛇头,雕刻的栩栩如生,罗盘分为内外两圈,各自是天干地支,雕刻着奇异的花纹符号。
“告诉我。”
法力涌入罗盘之中,指针飞速转动,终于缓缓停在一格上。
看着那一格,教主的脸上扬起了得意的冷笑。
……
“沈将军,这下我们该如何是好?”
副将脸色为难,看了沈淮宣一眼,焦急的在营帐内来回踱步。
这些日子是他们这顿休整之后第一次发兵,谁知对面的哈努尔就像是吃了火药一般,来势凶猛迅捷,措不及防便被打了个落花流水,大军被前后分割成两部分,沈淮宣和副将的人向来是冲锋在前,此时便被哈努尔的人团团围住。
虽然暂时躲避在了一处较为隐蔽的山林之中,但是大军的粮草基本都在后半截,他们身上只带了一点干粮,在这地方也一时之间找不到水源,恐怕撑不下几天。
“暂时休息,然后杀出去。”
沈淮宣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师秦川给的灵草果然好用,他前一日才被火烧伤的肌肤,只过了一夜便完好如初,于是沈淮宣更是肆无忌惮地练习。
如今那已经能在掌心中短暂的拧成一个球,只要沈淮宣意志足够集中,甚至能够让火球脱离掌心飞行一小段,只是微力还有些过小。
沈淮宣毫不气馁,一切都才刚开始,他的进步已经十分明显,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总会慢慢追到陆宁的高度。
这一次,要换他来守护陆宁。
陆宁曾经搭救过自己那么多次,他刚被流放时昏迷于暴风雪之中,被陆宁救活后又逃了出来,还有在商队途中的种种往事……
一直都是他在依赖仰仗陆宁,即便现在他不在陆宁身边了,也依旧希望自己能够有足够的力量,倘若陆宁再遇到危险,还有他这个后盾。
他在想什么呢?
沈淮宣忽然回过神来,有些自嘲的勾唇笑笑,摇了摇头,自己现在才几斤几两,就开始大言不惭地想着要保护陆宁。
“直接杀出去?”那副将拔高了声音,“可是丹萍,我们这些人马……”
“若是杀出去,兴许不会全部覆没在这里,但是若是不早点动手,再过几天,即便我们还没饿死,哈努尔也会冲进来把奄奄一息的我们全部干掉。”
沈淮宣这番话说得干脆而残忍,副将一时没了话说,张口结舌愣在那里,似乎还想争辩什么,但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沈淮宣说得确实有道理,直接杀出去听上去毫无理智,但却也是目前最为简单粗暴的办法,唯一的办法。
这就意味着他们这些人,必然要面对死伤惨重的结果。
“奇了怪了,哈努尔这帮狗养的东西是吃了什么药了,突然之间变得这么厉害?”副将忍不住嘴里骂骂咧咧,“下回我一定要很很跟这些狗打一场!”
行军之人,都是粗旷豪放不拘小节的汉子,张口粗话也在所难免,沈淮宣早已习以为常,甚至没有皱一下眉头,依旧在不断翻着那本师秦川给自己的古籍。
他越看越觉得这本古籍有些似曾相识,有些地方却又不那么一样,隐隐似乎能够想起什么,但是一时又不记得放在了什么地方。
自己好像也曾见过类似的东西……是在什么时候?是小时候吗?爹拿给自己看的?
沈淮宣皱紧了眉,心中暗暗下了决定,等到从这里出去之后,他要返回京城沈府,直觉告诉他,那里会藏着一些什么东西,是他现在要寻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