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寻还在树枝上躺着,阖着眼,他真是一点不想跟两个小孩在这闹腾。
季寒衣跳上树,把人摇醒,容光焕发地指指抓回来的那俩货,像个刚生了一窝蛋后四处咯咯哒的老母鸡。
云寻:“……寒衣你真棒。”
季寒衣满意了,撕了两块布又去给正昏迷的那俩人堵嘴,下手黑到云寻以为自家师侄要弄死这两个魔道。
堵好了,季寒衣给自己整理整理仪容,示意秦渡可以把他们弄醒了。
秦渡面无表情地打了两道灵力上去,二人挣扎着睁开了眼,满眼惊恐。
“呜呜!呜呜呜!”
季寒衣居高临下,露出一个邪气的笑,开始背话本里的台词:“哼哼,你应该清楚我的手段,落到我手里,你以为你还能活的过明天吗?识相点,这样也能干净点上路,不好吗?”
“呜呜呜呜!”二人头都要摇断了,这人在说什么啊?!谁啊他?!
云寻眼不见心为净地掏出两个造型精细的耳塞,又阖上了眼。
秦渡委婉道:“我来吧。”
季寒衣用手抵着秦渡不让他过来,然后蹲下了身,一把扯起一个人的衣领拽到眼前:“说!人被你们关哪了?!”
秦渡提醒道:“嘴堵着。”
季寒衣粗鲁地把布条拽出来。
布刚一脱口,“救……”呼救声戛然而止,因为逐微剑的剑尖正抵在他脆弱的喉咙上。
季寒衣目露阴翳,他扯扯嘴角:“你是不是觉得浪费我的时间很有意思呀?还是觉得我好欺负,不敢动你?”逐微剑的剑尖又近几分,肌肤被刺破,鲜血缓缓汇成行流淌下来。
季寒衣笑着:“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在这浪费我的时间?我的时间只有我自己可以浪费,你要是也想试试,不如,我现在就送你下去问问阎王行还是不行?”
那人眼珠子跟着脸上的肌肉开始一起颤抖,显然吓得不行,刚才还看着没什么凶劲的主儿,怎么转眼……他咽了咽口水,努力把抖得不行的嘴唇控制住:“您,您问的是谁…”
“李木休。”季寒衣语调平平。
“有!有!”那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有个叫李木休的!是个半大小子!他还在!他还在的!”
“在哪?!”
“就在我们出来的那个殿里关着!这一批都关在那里!”
“这一批?”秦渡看向他:“那还有上一批?”
那人突然停住了,他又咽了咽口水,小声说:“有的。”
“在哪呢?”季寒衣问。
“正在…被用呢。”
“什么?”季寒衣没听明白。
那人有些心虚地低下头,不说话了。
季寒衣不依不饶地:“你什么意思?你说清楚。”
那人低头不语,旁边仍被堵着嘴的灰衣男子“呜呜”了起来。
季寒衣拿剑给他把布挑开。
灰衣男喘了口气:“大侠,您是正道人士吧!我说,我都告诉您!求您带我脱离这片苦海,我也是这里的受害者啊!”
季寒衣斜眼瞧着他:“说说,你一个送饭的怎么就苦海了?厨子做饭不好吃?”他自顾自地点点头,肯定道:“嗯,那的确是苦海。”
“……”灰衣男被噎了一下,讪讪道:“我…很多年前,我也是被抓到这里的。”
“哦?可我看你来去挺自如的,怎么还呆在这?待久了有感情了啊?”
“谁对这种鬼地方有感情!”灰衣男伸出胳膊,把袖子拉起来,皮肤上印了一个奇特的图案。
“将百善宫围起来的那道墙上刻着一种特殊的阵法!只要有这个印记的,都不能靠近那墙一步。他们给每个被抓进来的人都打上了这个印记!”
季寒衣心里一咯噔,该不会李木休也……
灰衣男看出了他的想法:“不会,他那批是我领进来的,这几日一直在忙活事,还没来得及给他们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