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爷要见秦渡
提刀来见2020-07-23 12:444,540

  小师弟的手又轻又软,喂了他水又给他换伤口的纱布。

  只不过小师弟有个怪毛病,老爱盯着人的脸瞧,瞧的季寒衣有些怪不自在的。

  但他为人亲切,待人真诚,赶都赶不走。

  季寒衣心中又感慨了一句,这么好的孩子可不多见了啊。

  过了几天,季寒衣稍微能扶着东西下床走几步了,他又开始按捺不住。

  “小旭呀,二师叔不是说晌午要来看我嘛,怎么还不来,你快去催催。”

  “今早有别的门派的人上门拜访呢,二师叔和掌门一同在浮黎殿中待客呢?”

  “哪个门派呀?”

  赫连旭眼珠转了转:“师哥,这个不清楚……”

  “诶……”季寒衣在床上打了个滚,没精打采的:“你师哥我要憋死了…”

  “憋疯了!”

  “憋傻了!”

  季寒衣对着天花板瞎喊。

  赫连旭:“……”

  “那,师哥我扶你到庭里走走?”

  季寒衣翻了个身,背对着他:“不去,去那儿还不如接着躺着呢。”

  赫连旭苦口婆心道:“师哥,你现在身子虚,静养是最好的了,若是出去受了风,你又要烧了。”

  季寒衣把被一蹬:“我不出去就不烧什么?你摸摸这个额头,嚯,跟汤婆子似的。”

  “……”赫连旭道行太浅,降不了这妖怪,实话实说道:“还不是师哥你昨晚偷偷翻窗出去,正好踩了放在窗户底下的一盆水,溅了一身。”

  季寒衣立马来劲了,跃跃欲试地爬起来:“谁把那盆水放窗底下的?我现在就去抓那个妄图对我图谋不轨的犯人。”

  “……”赫连旭把他被子盖回去:“师哥,我放的。”

  “……”季寒衣失望极了。

  “那水是以备夜里没水给你擦脸的,师哥倒好,一脚给踩翻了。”

  “怎么了?”窗外响起云寻的声音:“又闹什么脾气呢?”

  赫连旭行了礼,退了出去。

  “师叔!”季寒衣十成十的热情,倒让云寻感觉受宠若惊的。

  “听人说,你才刚能下床走几步,又把自己摔了?”

  季寒衣权当听不见:“师叔!秦渡醒了吗?”

  “秦渡?早醒了,比你醒的还早些呢,对了,今早秦氏的人来道谢,听说秦渡是你从鬼门关拉回来的?瞧不出你有这本事啊。”

  早就醒了?季寒衣愣了愣。

  “啊……不是…”季寒衣盯着自己被纱布裹着的手腕,好像脑袋里有一些片段一闪而过。

  “对了,秦渡还托人给你捎了句口信,说自己一切安好。”

  季寒衣晃晃头,不想了,听见这句,他又不乐意了:“那他怎么不来找我?”

  “嘿——人家又不是你爹!你一天天地逮着人家就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干什么?”

  “胡说!我明明都是走在他前面!”

  “……”你还挺骄傲是吧?

  “我不管,我要见秦渡,我就要见秦渡,我就要见……”季寒衣把脑袋往被子里一拱,开始给云寻念经。

  云寻顶个一个赛两个的脑袋出来了。

  他为了求清净,动作麻利的给秦氏递交了宴请的邀约。

  美名其约是请秦氏来吃饭,实际上信上特地强调了:师侄季寒衣对秦公子的风采颇为向往,务必请秦公子一道来,与寒衣话一话家常。

  秦氏的人来不来无所谓,反正我家寒衣点了名要秦渡,请不过来就要拆房子。

  翌日,秦氏的仪仗浩浩荡荡地堆到了云衍宗山门中。

  守门的门童抻着脖子往外看。

  奇了,这秦氏昨日才派人来过,怎今日又来了呢?阵势还如此浩大。

  秦宗主第一个从仙轿上下来,急急嚯嚯往里走。

  秦与棋在后面喊他:“宗主,你慢点啊!渡儿还没下来呢!”

  秦宗主骂骂咧咧道:“他下不下来关我屁事,我得先去瞅瞅那小家伙长什么样,那么长时间了我都没见着一次!他连往宗里领都不给我领!”

  “……”秦与棋面露无奈,转身对仙轿里喊:“渡儿,你怎么还不下来?路上颠着了吗?”

  轿子里一点声音都没有,秦与棋抬手一掀门帘,里面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人?

  秦与棋:“……”

  季寒衣正在屋里坐着喝茶,他在床上躺的时间久了,脊梁骨疼的很,师叔又不准他出门,只能坐在桌上,自己酌茶玩。

  “咚咚咚。”门被敲响。

  季寒衣看也不看一眼,也不过去开门:“小旭啊,我要的糯米糕你买到了吗?就食堂最东边的那个大娘卖的,一眼就能看到的。”

  “小旭是谁?”门被擅自推开,一道冰冷的嗓音响起。

  季寒衣傻傻地抬起头:“秦…秦渡!”

  他推开板凳,猛地扑了上去。

  “……”秦渡僵成了一根柱子,手忙脚乱地要把他拉开,一摸,他的小臂上缠满了纱布。

  秦渡又不敢动了,要问的话到了嘴边,一句也想不起来了。

  热热的身体贴着他,似乎还有一点颤抖。

  “季寒衣……”秦渡低下头:“你……”

  “帮…帮个忙…抻着胳膊了……”

  “……”秦渡面无表情地把他扶正站直。

  季寒衣揉了揉肩膀,笑道:“秦渡,你怎么来啦?”

  “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啊……好像是,你还说,你呆在宗里那么久,也不来看看我。”季寒衣自顾自坐下:“尝尝我今天新研制的荠菜茉莉茶。”

  “……”秦渡垂下眼,没敢坐下:“你……身体有觉得哪里不对吗?”

  季寒衣奇怪地看他一眼:“你能不能盼我点儿好?”

  秦渡愣了愣:“不是…我的意思是,你……”

  你了半天,秦渡反而闭上了嘴。

  季寒衣放下茶壶:“你磕着脑袋了?”

  “我看看你的手腕。”

  “不看。”季寒衣背过手去:“喝了这杯茶才能看。”

  “……”秦渡咬着牙灌下了那一杯荠菜茉莉茶。

  季寒衣才满意了些。

  “你看我的伤口干什么?不就是划了几道吗?”

  “我看看。”秦渡显得有些急切。

  季寒衣不怎么乐意地伸出一只手。

  他腆着脸道:“今天还没换药呢,要不你顺便帮我换了?”

  “平日里你自己换药吗?”秦渡低着头,小心翼翼地把绷带一层层解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不啊,小师弟给我换。”

  他眉毛一皱:“小师弟是谁?”

  “赫连旭啊,你见过的,就上次来我房里那个。”

  秦渡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哎,疼疼!”

  “不必让他来了。”

  “为什么?”

  “还问我为什么?”秦渡气不顺了,难以置信的问:“你自己有手有脚,还要别人给你包扎?”

  季寒衣心思一转:“那我自己包不好嘛~”

  “我动动手腕就痛,怎么地都得有个人……你说是吧,秦渡?”

  季寒衣挤挤眼。

  秦渡不看他,矜持地抬高了下巴:“……正巧,我近日无事,可以在此小住几日。”

  季寒衣心里偷着乐,心道终于是有人陪我解闷了。

  殊不知,秦渡正愁要怎么开这个口,就有人给他递上了台阶。

  包好了伤,季寒衣手腕上就多了两个精巧的蝴蝶结。

  季寒衣满意极了。

  “你的伤怎么样了?同样是被魔头拍了一巴掌,你怎么好的那么快?”

  秦渡刚给自己倒了杯白水想悄悄漱漱口,闻言一顿:“同样?”

  “啊…”

  秦渡心生几分不对:“你手腕上的伤是怎么弄得?”

  季寒衣一愣,怎么弄得来着?他抿了一把脸:“被崩出来的魔息给划的吧?”

  秦渡的脸色有了几分凝重:“季寒衣。”

  “怎…怎么了?”一看他这脸色,季寒衣心道: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秦渡拉过他的左手,把季寒衣十分心悦的蝴蝶结两下给解了,“嗖嗖嗖”把绷带缠下来,几道整齐的伤口露在眼前。

  秦渡又拿过了摆在木架子上的逐微剑。

  剑被抽开拍在桌子上,季寒衣眨了眨眼:“你该不会想说,这伤是我自己划得吧?”

  秦渡又拆开了右手的绷带,外翻的伤口如被野兽撕咬过。

  季寒衣立马举起来:“这个肯定不是我划的!”

  “嗯。”这是你咬的。

  一炷香过后,季寒衣傻眼了。

  “你说,你被魔尊差点拍死?然后我就气疯了?自己给自己来了几下子,把血往你嘴里灌?最后还强亲了你一口?!然后你就借尸还魂了?!”

  秦渡听得直皱眉,怀疑自己方才说得都白讲了。

  季寒衣只隐约记得他的确是啵了他一嘴儿,还以为是被云寻师叔的“破身”叮嘱毒害太深,脑子发癔症了呢。

  “别的先不说!我季寒衣敢作敢当,绝没可能亲你一口!”

  “……”秦渡的脸上出现了一点诡异的浮红。

  “盛离章那个满口放炮的,你竟信他的鬼话!秦渡,我真是看高你了。”季寒衣宛如受了莫大的委屈,把两只手都举到秦渡眼前,理直气壮:“你快点!给我包过去!我要跟刚才一样的!”

  “……”

  “那魂灯一事你如何解释?”

  “那…那肯定是你师尊看岔了眼,哪有人魂灭了还能点起来的?你当是你房里纸糊的竹灯啊。”

  “……”秦渡不想与他说话,也不想告诉他自己房里没有纸竹灯。

  反正该说的都说了,相信季寒衣心里也应该有数了。

  有数是不可能有数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有数的。

  季寒衣伤疤没好就忘了痛,盘算着过一会儿要跟秦渡去哪玩,心思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

  “二师哥~”门外远远传来少女清脆的声音。

  季寒衣的小师妹苏染染叩了叩门:“二师哥!”

  “怎么了怎么了?”季寒衣忙把门打开。

  一个挽着双髻,玲珑可爱的少女抱上来,身上挂的银铃轻轻的响。她毫无形象地抱着比她高了一个头的季寒衣蹭了蹭,道:“师哥,掌门叫你呢,浮黎殿里摆了宴,秦氏的宗主来了,点了名要见你,他们的少宗主也来啦,只不过我没见着。”

  少宗主从季寒衣头顶探了个头。

  苏染染:!!!

  “您…您是?”

  “这是……秦氏的少宗主。”

  少女娇蛮惯了,也不行礼,眼珠子提溜提溜地转,从她二师哥身上又转到了少宗主身上。

  苏染染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拉了一个长长的“哦——”

  “不错,又高又帅,挺好的。”

  季寒衣:?

  好什么?

  “只不过……不像是师哥你能招架住的…”

  “快点吧,掌门和师父都等着你们呢。”苏染染说完,又靠过来,小声说:“他若是打你,你要记得和我们说。”

  说完,少女蹦蹦跳跳地就跑走了,还不忘回头对他挤了挤眼。

  “……”季寒衣觉得有一个惊天的阴谋就摆在他的眼前,奈何他脑子愚笨,生是看不穿。

  秦渡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是把亲爹和师父一扔,自己跑过来的。

  此时,宴席上的人应是都在等他们两个。

  秦渡心道罪过,这样未免失了礼数。

  季寒衣还在琢磨那个所谓的惊天的大阴谋,琢磨来琢磨去,他心道:这题未免也太难了,莫非师父和二师叔又找了什么折腾我的新花样儿?

  季寒衣警惕的问:“秦渡,你…你爹见我做什么?”

  秦渡撇开眼,似乎没听见这句话。

  季寒衣心道:有鬼!

  瞧他这心虚的样子。

  该不会…该不会…他爹知道了我坑他钱,要报复我吧?

  不对,二师叔说过,秦氏在各大仙门中是最壕的。他一届宗主总不会为这点儿小钱跟我计较。

  况且……

  季寒衣心虚地想:我可是明码标价,我可是物超所值!

  我……

  我……

  “要不我就不去了吧……”季寒衣越想越害怕。

  我才被魔尊揍了一顿,又要被秦宗主揍,我怎么这么难啊……

  也不知道秦宗主和师父相比谁更厉害?

  他若要揍我,师父能不能拦的住?

  好像秦渡的师父今日也来了?

  那师父定是保不住我了!

  怪不得要把我推出去,还特意让染染来叫,这是想让我降低警惕,然后落入陷阱,挨一顿混合双打啊!

  如此阴损。

  这定又是二师叔出的主意!

  秦渡不解:“为何不去?”

  “不去,就不去!你们秦氏心太黑了,我不去!”季寒衣边说边往墙边靠,谨防秦渡暗中对他下手。

继续阅读:第四十九章 不肖子弟秦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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