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自重!我还不检点!我承认了!你想怎么滴?今天你不把胳膊上这伤给我说明白你就别想出这个炼丹房!”
秦渡被他这不要脸的一番话气得长舒了几口气,却也没舒过来,他气道:“我怎样与你何干?!你是我的谁?!我做事需要向你汇报吗?!”
季寒衣也急了,我如此关心他,他竟胡乱冲我发酒疯,他还有没有酒品了!
“我是被你始乱终弃的季寒衣!”
话说出口,季寒衣就傻了。
我是有病吧。他想。
秦渡的话也说不利索了:“我…我哪有…始乱终弃……”
“你有!”季寒衣想起这个就来气:“我都把咱俩的事儿跟二师叔通过气儿了!你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了!我不要面子吗?!”
“那,那是你……”是你根本不懂感情。
“那是什么那是?!”季寒衣瞪着他。
“我不想与你争辩,你既然已经与别人…互通…情义,我便与你再无话可讲,明日我便离…”
“等会!”季寒衣巴巴的抬着头:“我跟谁互动情义了?”
“你…你还说。”秦渡把眉毛皱的死紧,似是不愿面对一般的撇开了头:“你都与他人……不知羞耻!”
季寒衣被骂的一愣:“我怎么就不知羞耻了?”
“你自己那晚去做什么了,还要我说吗?!”
那晚……?
季寒衣想起来了,指定是自己偷偷跟二师叔跑出去没跟秦渡说那回。
“我没干什么呀……我就…在河里游了个泳……”
“游了个泳,呵,季寒衣,你当我同你一样好骗,在你身边的是什么人?我哪里不如……罢了,你放开我,我…”
“没人!没人!”季寒衣拖着他胳膊坚决不让他走:“那晚上我周围没人!绝对没人!哦,是没活人,死人似乎有几个……”
“死人?”秦渡一愣。
“秦渡,你相信我!那天晚上绝对就我自个儿!”季寒衣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什么,秦渡是不是吃味儿呢?觉得自己瞒着他,是溜出去跟别人玩去了?“你要是非要说,那天晚上跟我一块的只有一条八爪鱼!真的!可以炖汤的那种!”
季寒衣疯狂的把脸往前凑,给秦渡展示自己真挚的眼神。
“八…八爪鱼?”秦渡的眼神有些迷茫了。
“对!绝对是八爪鱼!我吃过好几回的!虽然那八爪鱼我已经让师叔给放回大海了,但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带你去海边找找,说不定它还没跑远,我有人证…啊不,鱼证的!”
秦渡迷茫的看着眼神极为真诚的季寒衣。
挣扎了一会儿,秦渡似乎信了:“那…你背上的…”他难以启齿,换了个词:“背上的红痕是怎么回事?”
季寒衣随口就道:“被那破鱼甩石头上了呗。”说罢他猛地闭住嘴。
遭了,秦渡整这一出儿不会是在套我话吧?也太狠了吧?
果然,秦渡眼神一凛:“你去做什么了?”
季寒衣心里叹了口气:我还是老实交代吧。
他把跟云寻跑去见徐如大师,为秦渡修剑,直到找那块鬼骷子石的事儿都讲了一遍。
秦渡愣住了:“你头上的伤也是……”
季寒衣埋怨道:“都怪二师叔不靠谱,捡什么破铁锨。”
秦渡静了一会儿。
季寒衣道:“我说给你修剑那可绝对不是唬你啊,我说给你修好那一定就给你修好的!”
秦渡“嗯”了声:“我们走吧。”
“你想上哪去?!”季寒衣警惕道。
“回你的院子。”
“干什么?你想收拾行李?!我不准!”
“……”秦渡有些不好意思看他:“我不走。你又烧起来了,回去躺着去。”
“你骗人,你先说你炉里炼的什么?胳膊上又是怎么回事?”
秦渡心里有愧,乖乖道:“我只是取了一些血,想试试那个用长生翠炼丹的丹方。”
季寒衣不乐意的看着他。
“只取了一点……”秦渡挪开眼。
“行啊秦渡,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说的就是你吧?”
秦渡不看他:“我只是尝试一下。”
“可你不用我的血,用你的血算怎么回事?”
秦渡道:“我原以为…或许我的血也会产生一些效用。”
季寒衣凉凉的问:“结果呢?”
秦渡摇摇头:“已经炼废一炉了。”
季寒衣一乐,松开秦渡,自己蹲到丹炉前面,从炉身上一处通气的小窗往里面看:“秦渡,你这丹都没有成型啊。”
“不必看了,这丹方配比有问题。”
“你怎么不说是你技术有问题呢?再说你这材料也不对啊,要不要我给你贡献点血试试?”
秦渡皱了下眉头,立即道:“不必。”
“你怎么一点探究精神都没有啊?”
秦渡没什么表情:“不必探究,这方子有问题。”
“证据呢?”
秦渡言简意赅道:“显而易见。”
季寒衣:“……”竟然还蛮不讲理的。
秦渡也不多解释,兀自将炉子熄了,也不准备接着炼了,直接就要带季寒衣回去。
门外一个人抱着一个方盒子,阴沉沉的走过去。
“魔头?”季寒衣探出房门,看着脸色不好的斐济:“你在这儿干什么?”
斐济看了他一眼,爱理不理的:“我哥让我来拿几本炼丹的书,要我学完了来这儿炼丹,说是这个活儿最修,身,养,性,呢。”
季寒衣:“……”
“你怎么又在这儿?哦……”斐济看见了站在屋里的秦渡,很懂的拍拍他的肩:“你俩进展挺快啊。”
“……没,我…我和秦渡来试试长生翠炼丹来着……”
“长生翠?炼丹?”斐济忽然脸色变了变。
季寒衣警惕的往后退了一步:“你干什么?你说过你对这东西没兴趣了的!”
“我是没兴趣了……”斐济沉声思索:“你们也捡到过我编的那些单方药方?”
“你编的?!”季寒衣傻眼了:“你…再说一遍……”
“我编的啊,怎么了?”斐济大大方方的往走廊的墙边一靠:“怎么了?你们难不成还能上当啊?哈哈哈,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又不是三岁……”看着季寒衣面色越来越沉,斐济愣了愣:“真的假的?你们正道人士都这么蠢?”
“……”季寒衣嘴硬道:“我们…我们早就发现是假的了……对不对秦渡?”
秦渡一手拿着那块刻着丹方的玉牌,一手捏着那张所谓禄存真人的药方,皱着眉看着手里的东西。
斐济扫了眼:“兄弟,别看了,东西都是真的,我让人在上面动了内容。”
季寒衣不解道:“你改些丹方药方的做什么?”
斐济“哼”了一声:“忽悠你们这种傻子帮我找长生翠呗。我将这些药方散布出去的时候,在药方上打下了一个术法,能探听到携带着这个药方的人周围的消息。”
“……”秦渡掌心闪动起几道电光,默默将这些药方劈成了粉末。
他皱着眉问斐济:“你早就知道季寒衣的身份了?”
斐济道:“那么多有用没用的消息我哪听得过来,这事儿都是我属下在管。他定是渎职了,不然后我早就把这小子……”看着秦渡越来越阴沉的脸,斐济改口道:“没有没有,兄弟你别误会,我全力支持你俩,真的。”
秦渡没理他那句:“你的哪个属下?死了吗?”
“我的左护法啊,死……大抵是死了吧,我也没联系上他……我没联系他!”
季寒衣:“……你激动什么?”
斐济理不直气不壮的挺了挺胸:“你俩听好了,我现在可没跟任何魔族有过联系。”
秦渡重复了一遍:“你没联系上他?”
“我没联系他!”
“他姓什么,何方人士?修为几何?”
“怎么了?你觉得他听见了小师侄的身世,会对他不利?”斐济想了想:“我这个属下平时挺安分的啊,人也老实,叫什么……迟暮吧好像是,修为……一般般啊,他没那胆子瞒着我自己行事。”
季寒衣心道,这修为一般般是一般般到几?魔头他一个分神期的大能,该不会看谁都是一般般吧?
“迟暮?”秦渡将两个字在嘴边转了转:“他何时加入魔教的?”
斐济道:“我怎知道啊,我属下多得是,他又不是个多出彩的,不过做事倒是挺稳妥的,我记得好像…他是一步步爬到这个位置的吧?”
秦渡脸色沉了下来:“罢了,季寒衣,我们回去了。”
“哦。”季寒衣忙跟上去。
“哎!兄弟!你跑什么啊,你俩这就和好了?给我传授传授经验啊!”
季寒衣回头道:“谁是你兄弟?你们全家都是兄弟。”
斐济:“……”他是不是把他师叔也骂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