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师弟跑了!
提刀来见2020-07-01 13:333,381

  盛离章饮完这杯茶,又给自己酌上了。

  “我不清楚是怎么回事,我只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盛离章把茶水当酒似的,又灌下一杯,似乎这样就能帮自己回想起遗漏的东西:“那天…好像也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师父在房内闭关,要三五个月才能出来。我那日馋了,去找师叔喝酒,一直喝到傍晚,往回走的时候,看见我师弟隔着大老远…对着师父闭关的那间屋子,磕了三个响头。”

  季寒衣摸着下巴:“他犯错了?”

  盛离章摇摇头:“那孩子你不知道吗?他从来不犯错。我当时醉的厉害,只觉得自己看错了,可心里也记挂上了这个事儿,我回去躺着的时候,他还来给我送了解酒汤。”

  “然后我喝汤的时候,发现碗底压着一张纸。”

  “是诀别信?”季寒衣好奇地问。

  “屁!是解酒汤的配方!”

  “……”

  “我当下就觉得事情不对,干了汤就追出去了。”盛离章懊恼道:“没曾想,那小子给我使阴招,在汤里下了东西,我跟了他一阵把人跟丢了,然后药效发作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我发现我离落北城不远,干脆过来打点酒醒醒神再上路,后来的事儿你也就知道了。”

  “嗯……你说得我基本明白了,但是,你不是说是为了我才把师弟跟丢的嘛?”

  “额…这个…哦对了!我前些日子入了个秘境,从里面带出两块好东西,来来来,分你一块!”盛离章手里变出一对通体湛蓝的鱼型玉佩,塞到季寒衣手里一块。

  “这是什么?”

  “羽玉,这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冬暖夏凉,最养人了,哦,这一对还有一点特别的功能。”盛离章引着季寒衣把一丝灵力附到玉上。

  “成了!这样你以后若有危险,哥哥这边的玉就会变成红色,这玉之间还有呼应,我能顺着它找到你,你可贴身藏好了。”

  季寒衣把玉收起来,道:“算你有良心。”

  “那你那个师弟,要怎么找?用不用我帮你?”

  “用用用!”盛离章正愁没法子把人从秦渡身边带走呢。

  “行。”季寒衣站起来:“那我收拾收拾,赶紧跟你找人去,再晚的话出什么事可就麻烦了,秦渡,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你也一起呗?”

  “啥?”盛离章瞪着眼,生生把“他也要一起?”这句话给咽下去。

  秦渡不答反道:“冒昧问一句:阁下这位师弟,姓甚名何?哪方人士?”

  “叫雨淖停,怎么了?”

  秦渡点点头:“可是秦国人士?”

  “好像…刚进宗门时候,户籍上报的的确是秦国。”

  季寒衣重新坐回来:“秦渡,你认识他?”

  “算不上认识,听过他的一些旧事罢了。”

  ——

  此方天下,修真界有三大宗门——云衍宗、秦氏、焕栖宫,一佛门——武常寺,及无数大小宗门魔门,以及整个修真界的眼中钉,魔族聚集的地方——墨守宫。

  而作为三大宗门之一的秦氏,是修真界最为特殊的一个宗门。普通宗门皆以长老招收弟子,弟子再培育新的弟子这种方式一步一步的传承下去。而秦氏,却以一个宗族的身份跻身三门之一,族人甚至比某些最爱荤素不忌的宗门还多。

  族人如此众多,自然有很多人不具备修真的资质,无奈只能入世过活。

  秦氏曾有一支脉,在凡间就混得很是滋润,甚至曾统治过几代王朝。

  当然,修真界有修真界的规矩。秦氏的人一旦入世,但便与修真界的秦氏再没有任何关系。

  话虽如此,可有时也免不了要给这些人收拾烂摊子。

  听闻有人来报的时候,秦渡还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年模样,正在秦氏的议事殿上旁听,学习处世之道。

  报事的人带来了个武人打扮的汉子,那汉子见了人,慌慌张张就跪下了。

  原来,入了世的那条秦氏的支脉,皇帝当得腻歪了,下令将要诛杀与他一同打下天下的肱骨之臣——雨家的三十余口,因是发觉了雨家有谋逆之意。

  皇帝杀臣子,古往今来最俗气无聊的话本。

  不过那雨家的老头子手段通天,竟托了人把情求上了修真界这种凡人难以踏足的地方。

  来报的人道:雨家已经乱了套,那臣子已被游了街,军队把雨家围的水泄不通。他进去晃了两圈,在书房的桌上发现了半张上疏乞骸骨的信。

  谋逆不知真假,那臣子倒是早有告老之情。

  但无论如何,秦氏不是说理的公堂,秦氏的族长,也就是秦渡的父亲,本并不想管,又突生想法,问年纪尚轻的秦渡:这件事,你想怎么处理?

  秦渡低了头,有些为难:“我认为,有罪之人得罪,无罪之人…不应使之受罚。”

  “哦?那何以见得人是否清白呢?”

  “这……是否清白我不知,但我知道,总要给人留有替自己辩驳的机会。”

  “罢了。”秦氏的族长挥挥手:“赶紧派几个人去,能救回几个算几个吧……就当哄孩子咯—”

  “父亲!”

  “哎哎,好好…”

  季寒衣:“也就是说,他师弟…是雨家的后人?”

  秦渡点点头:“准确说,是雨家最后的遗孤。”

  修真界通往下界的道路何其遥远,纵使赶路的都是有大能者,回到雨家锁在处——秦都也已是天色已晚。

  暗下来的天空映着重重火光,雨家的大门躺在雨水里,里面已然成了一片死宅。

  派去的人从城门口的断头刀下抢回来一个孩子。

  小孩子八九岁大的模样,满头满脸都是血,弄得秦氏的人差点以为自己抢了具死尸回来。

  有好事者站得远远的,跟他们说,这小孩是雨家的老来子。那挨千刀的管事儿的,抓着他,在每个行刑场上参观了个遍,那三十余口人每个人死的时候,他都在眼前看着,溅出来的血崩到了脸上,那小孩也不动弹,像是痴傻了。

  秦氏的人犯了愁,废了这么大劲儿只救出个小孩儿,还已经成了傻子,可怎么交差?一人问道,是否还要带他回秦氏?没成想小孩子突然有了反应。

  领头的忙给小孩儿解释此秦氏非彼秦氏。小孩子却突然歇斯底里地对秦氏的人吼道:“昏君当道!你们明明能管!为何不管!”

  一人帮小孩擦了擦脸上的血,说出的话却十分冷漠:“秦氏是修真之门,俗世之事,皆与修真界无关。”

  小孩儿一把拍掉了脸旁的手帕:“你们就是怕皇帝倒了!你秦氏少了棵大树作倚仗!”

  旁边人没憋住笑了:“小子,你有本事现在去推翻那个狗皇帝,没本事就跟我们走,大哥哥带你学本事去。” “师兄,总归是一脉之人,你这岂不是在骂我们也是狗。 ”

  “就你有嘴! ”

  “小子,你可想清楚了,到底跟不跟我们走?”

  雨淖停紧咬着牙,满口血腥味,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不跟!”

  ——

  “那他…怎么还是选了修真呢?”季寒衣不解道。

  秦渡道:“那次带队去的是我师叔,据他所说,雨淖停资质不错,他的邀请被拒绝了之后,我师叔当场打晕了他,直接送去焕栖宫了。”

  “……”

  秦渡想了想,猜测道:“他莫不是…回去祭祖去了?”

  季寒衣诧异地看着他:“啥?这还不明显吗?他一定是抛却一切,回去给族人报仇去了!”

  盛离章一直在旁饮茶,沉默不语,这下也道:“这次他若是做了,修真界就再容不下他了…”

  盛离章用双手捂住脸,重重叹了口气:“可我能拦他吗?我凭什么去拦他…”

  季寒衣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趴在桌子上,跟盛离章一起犯起了愁。

  拦,那是杀了雨淖停全家的罪人。

  不拦,雨淖停大好的前程又将化为乌有。

  盛离章捂着脸,季寒衣捂着头,二人的怨念满得要溢出来,秦渡幽幽地来了句:“秦王朝早在六七年前就覆灭了。”

  “什么?!”二人垂死病中惊坐起,齐刷刷地抬起头。

  秦渡毫无波澜地说:“我认为,这是人尽皆知的事。”

  季寒衣贴上来追问:“没了?!都没了?!一个人都不剩了?!”

  “秦王的暴政早已引起诸多人的不满,带走雨淖停后,秦王朝只撑了两三年。起义军揭竿而起,攻进了金銮殿,将秦王钉死在了王座上。”

  “那些秦王朝的余党,也被新帝尽数杀掉。说起来,手法倒是与秦王颇有相似之处。”

  季寒衣听着有点浑身发冷,问:“你们秦氏…也没管管?”

  秦渡不屑道:“此与我秦氏何干?”

  “……”季寒衣问:“那么说,你师弟的仇人也算死完了,那…他知道改朝换代的事情吗?”

  盛离章摇摇头:“焕栖宫门规森严,不是那么容易打听到外界的事的,况且是秦国那么遥远的地界,消息怎会传到焕栖宫去。我师弟他日日苦练,我未曾见过他有松懈的时候,想必,他不会知道此事。”

  “那完了,他会不会不认得人,把新帝给砍了?”

  秦渡道:“那新帝吃了旧帝的教训,请了金丹的长老坐镇,他打不过的。”

  “打不过不就更完了!他被抓起来可怎么办?狗剩儿,赶紧的收拾收拾走啊!”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 有病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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