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四人就要坐着飞机去往A国。
清晨,考虑到在飞机上卸妆会很麻烦,梁淼素颜出了门,他和黎清约好一起去机场。
见了梁淼,黎清虽然每个早上都能看见她不带妆的样子,但是总今天觉得她有点憔悴。
黎清自然地接过梁淼手上的行李箱:“你没事吧,脸色不太好。”
“没啥呀,我只是没化妆。”
“你有些时候不也不化妆吗?”
“没事,化个妆脸色就好了。”
黎清有些心疼:“待会儿好好睡一会儿吧,这几天是不是太累了。”
到了机场,梁淼亦步亦趋跟着黎清走在后面。上飞机后,她发现自己的座位和黎清挨在一起,心中泛起一阵羞涩。
她像平常坐飞机一样,在座位上坐定后就戴上眼罩,开始呼呼大睡。
黎清坐下后,先读了一会儿最近的财经报纸和技术周刊。随着旁边的轻轻的呼吸声传来,他有点坐立不安,呼吸声像一只轻柔的小手挠着他心里最软的地方,痒痒的。黎清借着阅读灯暖黄色的光,贪婪地看着这个睡在旁边的女人,品着她近在咫尺的气息。
眼罩附在她的眼上,梁淼的脸很瘦,眼罩的松紧带在脸上勒出一道明显的红痕。黎清轻手轻脚地把眼罩带子调松了一些。
梁淼似乎睡得很好,舒服地动了动身子。黎清吓得以为自己把梁淼弄醒了,赶忙挪开手,抓起报纸继续读。但是梁淼似乎是睡得更舒服了,脸颊出现了淡淡的红晕。
黎清在旁边心猿意马,根本没法读进去书。他以手上的书作为掩护,偷偷瞄着梁淼的睡脸,随后终于是忍不住,黎清低下头在梁淼额头印上一个温柔的吻。
可能是做完坏事太过心虚,黎清心脏怦怦地跳着,搞得他睡不着觉。于是他睁着眼睛发呆,继续想梁淼的生日策划。
这可能是到现在为止黎大总裁所遇到的,令他最犹豫不决的事情。
过了很久,黎清撑不住疲劳感的折磨,沉沉睡去。
几个小时后,梁淼从梦境中醒来,她还迷迷糊糊的,但是肚子却十分响亮地叫着。
肚子好饿啊,梁淼打了个哈欠,打算按铃叫客舱服务员。
一杯温水递来到她面前,梁淼顺手接过,温度正好,就像递水的那个人的温度。
“你醒了,我给你念菜单,你听听看,想吃什么。”
男人温和的嗓音,带着磁性,念菜单像是在吟诵一首关于美食的诗。
“要一个鸡蛋炒饭就好了,谢谢你。”梁淼听了几个菜名,就打断了这温情的吟诵。
瞿明和邱琳坐在两人正后方,能听到两个人的对话。如果不是知道他们才相识几个月,他们会认为两个人像是已经在一起生活了很久。
饶是瞿明这个正在热恋期的人和邱琳这个已经走过七年之痒的人,也被喂了好几口狗粮。
吃晚饭的梁淼想着自己可能会要进进出出,怕太麻烦黎清,就和黎清换了靠走廊的位置。梁淼从随身的包里掏出化妆包,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顺带顶着一张面膜走出来。
黎清还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人敷面膜,他个人不太在意皮肤管理,是个不知化妆水、润肤乳、精华等完全分不清楚的护肤小白。
黎清兴致勃勃地问道:“这个面膜敷了有什么用?”
梁淼的脸被面膜盖着,说话含含糊糊的:“保湿,修复。”
“这么神奇,”黎清挑了挑眉,原来护肤这么麻烦,“能给我一张吗?”
梁淼这才反应过来这货是对面膜这种他未知的物品产生了好奇,心中有点无语。
“你先去洗个脸,洗完回来我帮你弄。”梁淼从化妆包里掏出一支洗面奶,黎清求之不得,屁颠屁颠地跑去洗手间洗脸。
黎清洗完脸,没有擦水,整张脸水淋淋的,周围的鬓角也在不断滴水。
梁淼跟养儿子似的用化妆棉和干毛巾帮他擦脸和头发。
“你也不怕把水弄在衣服上吗,小心一点,”梁淼嘴上责备着,手上轻柔地擦拭,“我怎么觉得我养了个大儿子……”
这样的对待正合了黎清的心意,他直接闭上眼,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梁淼被这种顺从的态度讨好了,于是她从化妆包里拿出保湿水,给黎清点拍上去。
等水被充分吸收后,梁轻手轻脚地把湿漉漉的面膜纸,一点一点顺着黎清的眉眼、颧骨、鼻梁、嘴唇、下巴贴好。她细长的手指与黎清的脸只有一张面膜纸的距离,指尖微微调整着面膜纸褶皱的地方,无意间,指尖碰到了黎清极长的睫毛和微凉的嘴唇。
梁淼的脸腾地红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缩回手。
黎清仍然闭着眼的,但他的耳根已经红了。
黎清强忍着睁眼的冲动,害怕自己一睁眼就会忍不住吻过去。
空气是这么安静,安静得刚刚好。
在一旁不得不看完整出戏的瞿明剧烈地思念起许白。他自己还没和女朋友好上几天,就不得不跟着黎清横跨太平洋来A国出差,两地分居,而黎清这货还可以正大光明地带着自己的伴儿。想到这里,他的心情极不平衡。瞿明心中的小人不停地画着圈圈,宣泄怨念。
飞机准点抵达了A国N市的机场,一下飞机,迅联的一行人便见到了合作方派来的接机人员。
其中为首的那个是一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黑人女性,她穿着得体的深蓝色职业套装,脸上也是十分得体的工作妆容。
她从远处走近到四人面前,伸出手,朗声说道:“ Hello, Mr。 Li。 Nice to see you。 I am Eliza。 I am asked to accompany you all in the coming two weeks。 Welcome to the America!”(您好,黎先生。我是Eliza,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我将负责接待你们。欢迎来到A国。)
黎清客气地和Eliza握手打招呼,并把其他三个人介绍给她。
当介绍到梁淼的时候,黎清温和地笑起来:“This is my personal interpreter, Liang Miao。”(这是我的私人口译员,梁淼。)
梁淼一本正经的表情差点要垮。“personal”是几个意思,我什么时候变成你的私人译员了?她礼貌地握了握Eliza的手:“Hello,Eliza。 You can call me Amber which is my English name。”(您好,Eliza。你可以叫我的英文名字Amber。)
“So are you Amber from CY, I heard of you。”(原来你就是来自传译的Amber,我听说过你。)Eliza的眼中流露出赞赏的意味。
CY是传译两个汉字的拼音首字母缩写,有时在和外宾谈生意时,传译的员工就用“CY”来代指自家公司。
梁淼心中一阵惊喜,哎呀,我已经火到国外了,火到N市了,人生巅峰啊。她一点也不谦虚,甚至有点得意地回答Eliza:“Yes, I am。 Nice to meet you! I am the interpreter of Quicon during my stay here。”(是的,很高兴见到你,在我留在A国的期间我将是迅联的口译员。)Quicon是迅联的英文名称,由“quick”和“connect”两个词演变而成。
站在一旁的黎清见梁淼一副游刃有余、应对自如的样子,笑意更深了。他在飞机上休息得很好,还体验了一把喜欢的人亲自上手的护肤,因此下飞机的时候容光焕发,毫无倦色,此刻绽放的笑容更让他整个人神采奕奕,英俊逼人。
瞿明默默在心中吐槽,这嘴都咧到耳朵上去了,真是够了,懂不懂得什么叫矜持?
邱琳尽量自然地扭过头,看向远处天边的云,想起家里的熊儿子和老公,内心咆哮着,我为什么要来出这个差,家里老公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好吗?
就连Eliza也多多少少感受到了点粉红的气息,毕竟八卦之心是不分国籍的。但出于礼貌,她压制着自己八卦的念头,尽职尽责地开车送迅联的一行人去已经订好的商务酒店。
合作方为迅联的代表团定了两个商务酒店里最大的套间,梁淼和邱琳住一间,黎清则是和瞿明住。到达酒店的时间是N市的九点多钟,虽然在飞机上已经睡了很久,但第二天早上便有会议,梁淼和邱琳在套间里各自为第二天的工作做了准备,就都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