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驸马、驸驴,驸骡子总得找一个
水柔心2020-07-31 13:3519,628

  冷宫里,金朵朵在对镜梳妆,冷宫里没有首饰匣子,她就用彩色绳子缠在自己的发髻上。她心说不管什么时候都要打扮的美美的,自己要以最美的形象见到尉迟金柳。

  忽然灯花儿一暗,冷宫的宫门开了,顾知耕大步走了进来。

  金朵朵放下梳子站起身来,对顾知耕说:“你怎么深夜前来?”

  顾知耕得意地说:“臣是来告诉长公主,林疏词已经被我抓住了,玉青苹长公主如今失忆,太上皇闭关不出,形势对我们十分有利。我可以追求长公主青苹,成为她的驸马,麟指国就要成为我瑶月国的附属国了。”

  金朵朵听了点头,说:“我国的白将军果然能干!”

  “挡在皇后你面前的人有几个,微臣细细说给你听。”顾知耕对金朵朵说:“皇后的身份已经很尊贵了,挡在你前面的人有太上皇、皇帝玉青蘅,恢复了长公主身份的青苹不足为虑。只要解决掉了太上皇和皇上玉青蘅,皇后就可以垂帘听政,做摄政皇后。”

  金朵朵睁大眼睛,问:“如何解决掉太上皇和玉青蘅?”

  顾知耕来回踱步,说:“若是太上皇和玉青蘅两个人都暴毙群臣就会起疑心,最好是让他们两个人都卧病不起。论起身份,后宫最尊贵的人就是皇后你。”

  金朵朵说:“皇帝玉青蘅流落在外,可以对外宣称皇帝卧病,本宫垂帘听政。”

  顾知耕得意地说:“明天我瑶月国的使臣就要来麟指国京城了。等使者一到,你就可以走出冷宫,名正言顺地摄政。”

  顾知耕对金朵朵说:“我给长公主你带来了一个人和一只大雁。”

  一个化妆打扮成宫女的青楼细作抱了一只大雁进来,金朵朵见那只大雁的毛是金色的。那个青楼细作神态恭敬地对金朵朵说:“禀告长公主,这是金丝雁。””

  顾知耕说:“长公主,这是五彩金丝雁,它的血可以解开寒毒。”

  紧接着两个青楼细作抬了一个大麻袋进来,其中一个青楼细作扒开麻袋口,露出一个人的脸来。

  金朵朵大吃一惊,说:“这人是……林疏词?”

  顾知耕神情得意,“不错,此人就是林疏词,他被我喂下了冰晶琥珀寒毒丸,每天都要喝下一杯五彩金丝雁的血才能解开寒毒。”

  金朵朵对顾知耕说:“为何不索性除掉他?此人是权相,除掉他以后我瑶月国吞并麟指国的计划进行的则会顺利的多。”

  顾知耕笑了,说:“长公主思虑的是,只是太上皇和皇上一起不见踪影,权相再不见踪影,动静儿太大了。”

  金朵朵连连点头,说:“也是,三个人都不见踪影会惹人起疑心。”金朵朵一头乌黑的长发梳成了一个螺髻,上面插了几支彩色珠子穿成的小花,倒显得小了好几岁年纪,有着少女风情。

  顾知耕说:“能够走到这一步,我用了美男计,连环计,调虎离山计,还有云山雾罩计策,各种计策放到一起,才有今天的成效。”

  顾知耕坐了下来,他在瑶月国身居高位,此刻面对长公主也不拘束,不拘于礼节,大马金刀地在椅子上,对金朵朵说:“长公主你肩上任务重大,你需要走出冷宫垂帘听政做摄政皇后,还要看着一个人。”

  金朵朵也是一个聪明女子,立即就明白了,说:“本宫明白了,你要把这只金丝雁养在宫里,让本宫每天给林疏词一杯金丝雁的血,以便控制他,让他不敢乱做事乱说话。”

  顾知耕点头,说:“长公主,臣的计划是先让失忆的青苹长公主以长公主身份摄政,然后臣去引诱她,让她堕入爱河。这是第一步计划。摄政长公主谈情说爱去了,你这个皇后就可以出马了,作为摄政皇后来控制朝局。”

  金朵朵为顾知耕斟上一杯茶,微笑着说:“白将军,本宫在瑶月国没有机会见你,如今一见你只觉得你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我皇兄的义兄,我皇兄早就赐予你国姓金姓了,只不过朝野和民间习惯用你的白姓而已,白将军你不用与本宫客气,本宫也要称呼你一声义兄。”

  顾知耕连忙说:“长公主不必客气,我在麟指国的朝廷和军队里安插进去了许多咱们瑶月国的人,但是这些人人微言轻,起不了什么作用。要夺取麟指国的江山,还是要靠你长公主!”

  这边顾知耕和金朵朵密谋,那边青苹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金丝木大床上。房间布置的美奂美伦,色系是自己所喜欢的粉色系。

  青苹一咕噜爬起来,一个身材清瘦的男子走了进来,对青苹说:“长公主醒了?我是御医费五。长公主感觉身体如何?有没有什么不适之感?”

  青苹瞪大眼睛,对费五说:“我是长公主?”

  费五神情平静,以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淡定语气说:“您就是长公主,闺名叫青苹。”

  青苹也没有感觉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也没有觉得这个御医竟然称呼了她的闺名有何不妥。

  青苹以手扶头,对那个御医说:“费五啊,你是御医是吧?本宫是不是昨夜喝醉了?现在感觉头很疼。”

  费五说:“我陪着长公主到屋外面走走,透透气。”

  青苹出了房门,见满园花朵,雕梁画栋很大的一座宅子,惊奇不已,对费五说:“这是本宫的宅子?”

  费五说:“这是长公主在南坊的私宅。长公主写了一本畅销话本子《当两只狗爱上了同一只耗子》赚的银子买了这一所宅子。说是将来和自己的驸马一起住。”

  青苹叹了口气,坐在池塘边的木质椅子上,神情忧伤地掐着一朵六瓣黄色的小花,对费五说:“本宫怎么记得本宫曾经有过一位驸马……”

  费五忧伤地望着我,“长公主,臣是御医,只会治病,不会治精神病,不会治相思病、怀春病……看您的状况,似乎是精神病。”

  “那你去给本宫拿酒,让本宫借酒浇愁……你来陪本宫喝酒。”青苹神情恍惚地看着一池碧水……

  费五眼望着她,说:“长公主,御医只治病,陪酒属于青楼七陪之一。”

  青苹怒了,厉声说:“费五,本宫忽然记起了本宫有一个贴身太监小德子,干脆你也做太监!”

  “……”费五飞奔而去,回来的时候一手拎着一大坛子酒。

  青苹和费五坐在木椅子上,青苹举起酒坛子姿态十分豪放地喝了一大口酒,神情认真地问费五,“费五,我真的是长公主么?”

  费五眼望向苍天……

  于是长公主拖着费五喝酒。就是好酒,颜色金黄如同蜂蜜一般,酒里面还有花瓣。

  费五给青苹讲述了她的皇室身份,青苹竟然记起来很多事情,都是自己与那位驸马的事情。

  “那位驸马长相极美,身材甚好。本宫心甚爱之,对他宠之。”青苹用手扶头,说:“就是想不起来他叫什么名字了。”

  费五无语望向池塘碧水。

  “本宫那位驸马很能花钱,点菜点的奇贵无比,吃光了本宫所赚来的写话本子一年的稿费。”青苹又皱眉,“就是想不起来他是谁了。”

  费五终于忍不住了,对青苹说:“有这个人吗?”

  青苹哈哈一笑,说:“本宫也不知道有没有这个人。”她用力抛出怀里的酒坛,扑通一声酒坛子落入了池塘中。青苹开始发酒疯,双手握拳,大声说:“总有一天本宫会有一个驸马!”

  “但是本宫得先要找到他!”青苹以手托腮,郁闷地看着一池碧水。只见流水脉脉,落花随波。

  费五循循善诱,对青苹说:“长公主何必如此惦记你这位驸马呢?长公主是御妹,皇家贵女,其实不管是驸马、驸驴、还是驸骡子,只要公主你看上哪一个男子,勾勾手指那个男子就会拜倒在您的粉红裙子下面。”

  青苹眼神幽幽,说:“不管是驸马还是驸驴,驸骡子本宫总得先找到一个啊,如今本宫心里空虚啊。”

  费五十分不解地看着青苹,说:“我虽然是个御医,但是我也喜欢看长公主你写的话本子,我很崇拜长公主。以我看来,女子无非几类人,淑女、妖女、魔女、贵女、才女。长公主您是品级最高的那种贵女!而且是贵女加才女。”

  “对哦,本宫想要哪一个男子,哪一个男子必须跟本宫好!”青苹恶狠狠地说。

  费五十分善解人意地去又跑去拿来了两瓶酒。

  青苹见酒瓶子是细瓷瓶,瓶子里的酒喝起来不烈,感觉十分温和,不是烈酒,知道是费五怕她喝醉了。青苹对费五说:“小德子怎么不见踪影?既然你要伺候本宫,去厨房拿五香猪头肉和花生肉皮冻儿来。”

  费五很听话,起身跑了,不多时拿来了一个红漆多层食盒。青苹见费五打开食盒,每一层都有好几碟子菜肴,有水晶肘子,荷叶鸡丝,还有莼菜鹌鹑蛋,胭脂醉虾。

  青苹大为欢喜,酒兴更浓。

  费五为青苹布菜,对她说:“长公主,微臣奉命来为长公主恢复记忆,你是代理皇上,还是少饮酒多吃菜为好。”

  青苹扬首喝了一杯酒,说:“如我这般才情容貌,写了好几本畅销话本子的皇家女写手还没有人与我谈情说爱,寂寞啊!寂寞如雪!”

  费五特别喜欢吃水晶肘子,他一边吃一边含含糊糊地说:“写手还分皇家和民间吗?”

  在御医费五的眼中,长公主青苹风韵独特,神情舒朗,颇有脉脉林下之风。别说是能与她对话交流的人,能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的人都得是非同凡响的人物。

  青苹醉眼迷离地对费五说:“本宫就是畅销话本子写手!费五,你说实话,是谁派你来的?”

  费五微笑,说:“长公主真是聪明,是一位大人派我来照顾长公主。”

  青苹说:“不会是本宫的驸马吧?”

  “不是……长公主你都忘记这个人的模样儿和姓名了,要是找不到这个人呢?”费五挪开了几步远。

  “本宫记得有这么一个人,本宫差一点点就把他诱拐到手了!”青苹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美的出尘脱俗的形象。

  青苹醉倒在池塘边。宫女把她搀扶回房间,费五一见,抓紧时间吃水晶肘子和荷叶醉鸡。

  长公主一夜好睡,宿醉未醒,翌日晨曦初起时,长公主青苹好梦正酣,似乎梦见了她预定的驸马,他着一身银白色的长袍背对着她,泠泠寒意宛若西岭千秋雪,模样儿却看不真切……青苹几步绕到他跟前,想要看个真切。

  “长公主快点儿醒醒!卯时初刻了,起来洗漱梳妆,换上龙袍该上早朝了!”

  青苹抄起一个枕头就拍了过去,只听一声惨呼,是费五的声音, “长公主!不要误了早朝啊!你再不起床早朝要晚了!”

  “费五,是你说本宫失忆了,还是靠你帮本宫回忆起来很多事情。本宫还在休养期间……上什么早朝啊?让本宫睡觉。”青苹翻了个身,在宫中,御医与太监的身份地位差不多,她不介意费五大清早进她的房间叫她,再加上宿醉折腾得头疼,青苹觉得早晨起早上早朝是人生悲催之事,蓦然发觉自己的哥哥玉青蘅落跑不做皇帝是在坑妹。

  “长公主,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林相刚才派人来说今日便得上朝,不然御史大夫要弹劾奏本了!”费五在一旁说道。

  青苹将枕头一推,霍然起立,心说:好吧,当一天皇上,就要尽一天的责任。

  历来都是清晨天不亮卯时三刻开朝,官员需寅时便起,有的官员来不及吃早膳,就在袖子中袖上一个黑芝麻烧饼,走过的一路掉了一路的黑芝麻。

  青苹嫌步辇乘坐起来不舒服,就坐八人抬的鸾轿,来到了金銮殿。

  青苹一身酒气,下了鸾轿,走几步,停一停,再走几步,喘一喘……

  “皇上驾到——”

  方才还在啃烧饼的众位官员瞬间鸦雀无声……

  青苹大步走进了金銮殿,坐在了御座上,她与哥哥玉青苹长得十分相像,再加上男装打扮,实在是雌雄莫辨。

  青苹落枕儿了,她转了转头,看向文武百官,忽然她眼睛发直,因为她看见了一个美人。

  虽然站的有模有样,穿的一身官服十分严谨,却是沈腰潘鬓,显得魅惑妖娆。青苹再多看了几眼,忽然一阵阵的头疼。

  青苹用手揉着太阳穴,压制住了宿醉的晕眩感觉,忽见满朝文武都的目光齐刷刷地望来,那意思很明显,带着谴责的意味,是在说皇上留恋后宫纵欲过度。

  青苹再看了眼那个美人儿,他虽也望着她,不过眼睛里却没有丝毫情绪……

  青苹强打起精神,示意身边司礼大太监开始上朝,百官跪拜。

  “众位爱卿有什么本章要奏吗?”青苹尽量摆出威严又和蔼的表情,既威严又和蔼,自己是女子又要扮男人,她忽然发觉自己人格分裂了。

  “臣有本奏!”一个声音传来,接着便见一个大臣出班。

  “皇上妙龄青春,后宫嫔妃众多,为何不见有嫔妃怀孕诞育皇嗣?要知道宗庙社稷为重,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青苹起的晚了,没有来得及吃早膳,再加上没有经验没有像这些朝中文武大臣一样在袖子里袖上一个烧饼,如今闻见烧饼的香味,青苹举目四顾,低声说:“怎么有烧饼夹肉的香味?”

  那个奏本的是吴御史,他特别守规矩,每天起更睡觉,三更起床,家人为他熬好了青椒疙瘩汤,吃完后四更出门上朝,风雨无阻,从来没有误过早朝,也没有像其他朝臣那样在袖子里袖上一个烧饼。

  青苹眨着眼睛,说:“原来是吴御史啊,朝堂之上说的都是国家大事,您说宫闱之事,是不是不太合适啊?”

  青苹四下张望,说:“哪位爱卿带了烧饼?”

  众大臣愕然。

  青苹走下御座,东张西望,说:“朕早晨起的太早,没来得及吃早膳,朕要饿死了,你们谁带了吃的东西?”

  青苹话音儿刚落,一个年轻的大臣快步走过来,把一个碧绿的荷叶包献上。青苹满脸笑容以示表彰,打开荷叶包一看,是香酥烧鸡腿。

  青苹满意地捧着荷叶包回到御座之上。

  吴御史抽抽噎噎地说:“老臣奉先帝之命领御史言官之职,要辅佐少帝成为一代英明之主,可是皇上你上不理朝政,下不修宫闱……”

  青苹咬了一口鸡腿,吴御史泪眼婆娑,大声说:“还听说皇上有断袖之癖。”

  青苹闻言愣了一下,恰好站在文官队列里的那个妖娆美人抬头朝她看了一眼……

  那一眼如怨如慕,看得青苹心突的一跳,心里说自己梦中那个人不会就是他吧?

  只见他侧脸莹润生辉,如同月下的冰莲花,有着妖异的光彩。

  青苹对着美人说:“你叫什么名字?”

  众大臣愕然,连刚才声泪俱下说的义愤填膺的吴御史也愣住了。青苹见那个美人微微含笑,声音清晰,“林疏词,任职右丞相,内阁九大臣之一。”

  青苹默念:“林疏词……”

  这时候有官员启奏,说瑶月国的使臣来我国京城进献七彩宣纸十刀,毛笔数十枝,宝砚数十个。

  司礼官员喊了一声,“瑶月国官员觐见!”

  只见一个身材颀长的男子大步走进金殿,青苹一眼看去,立即睁大了眼,心说这个人怎么这么眼熟?

  那人身材有型有款,行动间似有无限风流,向青苹施礼,说:“白奕驰参见麟指国皇上,皇上万岁!”

  青苹用话本子女写手的眼光看来,此人青丝如墨,眉若画笔勾勒,星眸若醉,也是一个美人。

  有官员见皇上坐在宝座上发愣,连忙说:“皇上,来人是瑶月国的威毅将军白奕驰,是我国皇后的义兄,也算是您的亲戚。”

  坐在宝座上的皇上看着外国使臣看得眼光发直,大臣们见状有些尴尬,有官员说:“皇上,皇后的娘家人来了,按理要请皇后见一见才是。”

  青苹回过神儿来,她刚才纠结的是自己梦中的那个人是下面站着的那个美人丞相,还是这个美人使臣,怎么都这么有眼缘啊?

  青苹连声说:“是是是,请使臣白将军进宫与皇后见面,白将军住在京城的驿馆里吧?还是进宫住的好,宫里有一个荷风馆,荷风馆附近的风景很好。”

  美人使臣微笑着行礼,说:“恭敬不如从命!”接下来他说了一句话让满朝文武错愕的话,“我这次来是为了入赘麟指国,和亲青苹长公主!”

  青苹也愣了,打着哈哈,说:“青苹啊,朕把她指婚给你也罢!”

  此言一出,林疏词也睁大了眼睛。

  青苹宣布退朝。

  回到宫里,青苹来回踱步,她忘记了许多事,也想不起来贴身太监小德子为什么不见了,身边跟着的人换成了御医费五。

  青苹自言自语:“我一个堂堂长公主,天之骄女,竟连一个合心意的男人都没有,本宫记得自己曾经和一个男子谈过情爱,却忘记了他是谁。”

  费五在一旁说:“长公主要怎么样才能想起来长公主心仪的男子是谁?”

  青苹皱眉说:“大不了把本宫看得顺眼的良家男子都挨个调戏一遍找感觉……”

  费五点头,赞叹:“长公主豪迈!”

  有宫人来禀告说瑶月国使臣准驸马白奕驰已经入住荷风馆,并且去见过皇后了。

  青苹点了点头,这时又有宫人来禀告:“林相求见……”

  青苹走出宫门,只见林疏词站在一座木质九曲桥上,一身刻板的官服穿在他身上却满身风流,长身玉立衣袂随风,美人如玉,身后是接天莲叶无穷碧。

  青苹立刻睁大了眼,觉得此人美如画中仙。桥下荷叶翩翩,桥上人如玉,青苹恍惚记得有一袭银衫恍如月之银霜,眼光脉脉如流水,气息纠缠,与自己纠缠不休。

  美人醒目,美人惊艳……

  于是青苹就走了过去,向他痴痴凝望。

  林疏词垂眸施了一礼,说:“皇上……”

  “叫本宫为长公主……”青苹来到他面前,“本宫其实是女扮男装代替兄长做一阵子皇帝。”

  林疏词郑重其事地说:“长公主不要相信瑶月国的使臣白奕驰……”

  青苹似笑非笑,对他说:“本宫看你为何如此眼熟?”

  林疏词微笑,“君臣之间日日见面怎么会不眼熟?”

  青苹说:“本宫看你如此眼熟,好像我梦中的一个人。”

  林疏词后退半步,说:“长公主毕竟是代理皇上,还请自重。”

  青苹上前一步,说:“你叫我一声青苹试试,看本宫对你有无感觉。”

  忽然一人的声音传来,“长公主与林相在这里啊,我刚去见过皇后。”

  青苹和林疏词一起回头,见瑶月国的使臣白奕驰翩然而至。

  白奕驰含笑对青苹说:“皇后在坤宁宫设宴,请我这个皇后义兄赴宴,长公主和林相一起来吧。”

  林疏词眼望白奕驰,沉默不语。

  青苹傻乎乎地笑着说:“好啊好啊,我们一起去吧。”

  白奕驰当先引路,青苹发觉他很有气势,比自己这个代理皇上还有威严。

  翊坤宫的大殿中摆了几排镀金灯树,烛火烁烁,把大殿照的如同白昼。殿中设了两个几案,其中一个几案之后坐的人是皇后金朵朵。

  皇后金朵朵自白奕驰来了以后就走出了冷宫,重新执掌六宫事务,六宫的男嫔妃们也察觉出最近宫里氛围不对劲儿,都不怎么冒头,只有贤皇贵妃韩闲陌还照常去御花园里练武。

  宫女太监们送上菜肴,骇然发现座位的组合如下:一张几案后面坐着两个人,青苹和林疏词坐在一起,皇后和白奕驰坐在一起。

  宫女太监们十分奇怪,但是谁也不敢说,因为她们怕惹祸上身,但是都忍不住偷笑,他们都在嘀咕着哪有皇上和丞相坐在一起?而皇后和他国使臣坐在一起的道理?看起来君不君,臣不臣。

  白奕驰捧起大葵花金杯,恭恭敬敬地向皇后金朵朵敬酒。皇后金朵朵满脸笑容地接过来。

  青苹看见林疏词也在笑着,那笑容很安静。皇后金朵朵说:“本宫听说外邦舞姬会跳一支天魔舞,本宫找来了外邦舞姬,让你们看这舞,是不是真的好。”

  只见两个身穿绿色绸子衣裙的舞姬舞了过来,她们的身姿如同春柳一般飘逸,劈腿、弯腰间让人联想无限。

  又上来了两个肌肉健硕的男子,舞姬的舞姿忽然变了,从婀娜多姿变成性感风流,变成了一男一女对舞。

  一男一女搭配巧妙,配合默契,舞姿性感诱惑,又既具有挑逗性。

  一个绿衣舞姬盘在男子的腰上,男子带着她旋转。

  另一个舞姬被男子举起,高举过头,像是在宣示着自己占有的猎物。

  金朵朵最近打扮得越发鲜妍了,她喜欢金丝编织的首饰,紫红色的流苏垂挂在首饰上面,映衬得她眉眼含春。

  自从住进了宫里的荷风馆,白奕驰索性甩掉了顾知耕这个身份和名字,以皇后义兄和瑶月国使臣的身份大模大样地在宫内行走,品级低下的宫女太监不敢说,有品级的御前侍多半被他收买。

  接着繁密的鼓点儿声,坐在白奕驰身侧的金朵朵问白奕驰:“林疏词会不会对青苹说你曾经以顾知耕的身份接近过她?会不会说你是我瑶月国派来的意图对麟指国不利的人?”

  “林疏词现在什么也不敢说。”白奕驰得意地一笑,说:“林疏词如今还要靠咱们给他的金丝大雁的血来压制寒毒的毒性,他能说什么呢?”说到这里,白奕驰忽然想起林疏词没有向他要过一次寒毒的解药,抬眼看向林疏词,见他遥遥向他举杯,一脸的笑意,丝毫不见慌张之态。

  金朵朵微微点头,举起酒杯喝了一口酒,说:“我皇兄的密旨是让本宫做麟指国的摄政皇后?”

  白奕驰对金朵朵说:“不错,但是长公主你做摄政皇后还少一个筹码。”

  金朵朵问:“什么筹码?”

  白奕驰说:“长公主你需要有一个太子,抱着太子临朝听政。有了太子,皇后垂帘听政才名正言顺。”

  金朵朵喝了一口酒,说:“可是生孩子需要时间。”

  白奕驰踌躇满志,“谋国之计,一年两年时间不算长。”

  金朵朵嫣然一笑,说:“这个太子,本宫是和谁生都可以吗?”

  白奕驰神情略微尴尬,对金朵朵说:“什么叫和谁生都可以?”

  金朵朵嫣然一笑,说:“麟指国的皇上是女人,本宫和女人可生不出来孩子。但是麟指国的后宫里的嫔妃全是男人,本宫可以和嫔妃们生一个太子。”

  白奕驰目光沉静,像是在和皇后说家长里短,其实说的话句句都隐含杀机,“有我在宫里协助你,皇后你愿意和哪一个嫔妃生孩子就和哪一个嫔妃生孩子。至于青苹长公主,就由我出马来弄到手。到时候麟指国就是我瑶月国的了。山河图这个物件也必须要找到,此物关乎我国和麟指国的气运命脉。”

  金朵朵点点头,说:“不错,山河图一天找不到,本宫一天不能回国。”

  白奕驰微笑,目光中大有深意,对金朵朵说:“皇后你若是能够成为摄政皇后,垂帘听政的太后,你又何必回国?”

  金朵朵忽然脸色绯红,低声说:“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白奕驰笑容玩味儿,说:“皇后这话别对着我说,很容易让人误会的。”

  这时韩闲陌率领后宫嫔妃来见皇上皇后,皇后吩咐摆上几案,让后宫嫔妃一起坐下吃喝。

  金朵朵眼望一人,那人细腰宽肩长腿,容貌美丽男女莫辨,打扮也男女莫辨,穿一身白色绣着粉色百合花花纹的长袍,是贵妃尉迟金柳。

  白奕驰冷眼看着,说:“贵妃身上穿的衣服上面的百合花花纹真是好看。”

  青苹命令宫女太监多放几案和坐垫,摆上美酒佳肴,这些菜肴都是去外面酒楼里买回来的。

  嫔妃们好久没有开荤了,一见这么多菜肴,各个双眼放光。

  韩闲陌坐的位置离白奕驰比较近,韩闲陌看似粗豪,其实十分精明,他目光炯炯,盯着白奕驰,对他说:“白将军,本宫好似见过你。”

  白奕驰淡然一笑,“贤皇贵妃是说有人和我长得像?这并不奇怪,我生就一张大众脸。”

  说着,白奕驰用手掌挡住了左半边脸,说:“这么看我像一个人。”他再用手挡住右半边脸,说:“这么看我又像另外一个人。”

  韩闲陌盯着白奕驰,说:“你这么说,怪不得有人说我长得很像你。”

  这回轮到白奕驰吃惊了,问:“你怎么可能长得像我?”

  韩闲陌用两只手捂住脸,说:“这样看,我长得就十分像你。”

  韩闲陌身旁的德妃忍不住笑出声来。

  白奕驰知道韩闲陌看似粗豪,其实并不是草包,就不和他说话了,却听韩闲陌说:“皇上的贴身太监小德子被人给打发到宫里的菜园子里种菜去了。这件事不知道是谁办的?”

  德妃看着坐在几案后面的青苹和金朵朵,捏着嗓子装女声儿赞叹,“皇后如同五月的牡丹,娇艳欲滴。皇上如同早春的花朵,惹人喜爱。”

  韩闲陌说:“德妃你虽然是男人,但是你想要通吃皇帝皇后,这个难度有点儿大。”

  酒宴丰盛,嫔妃们开始还有些拘束,后来都放开了吃喝。

  林疏词垂眸沉思,青苹呆呆地看着他,目不转睛,看得时间久了,小德子有些着急,拿了一个鼻烟壶放在青苹鼻子下,说:“皇上,皇上!”

  青苹回过神儿来,这时有太监来禀告,说:“贤皇贵妃率领后宫嫔妃来给皇上皇后敬酒。”

  青苹抬头见贤皇贵妃韩闲陌站在自己身前,他身后跟着一大群嫔妃,一个个器宇轩昂,长得十分精神。

  青苹暗暗赞了一声:“嫔妃小鲜肉!”

  林疏词在一旁听见,忽然说:“长公主,你恢复长公主身份的时候,这些嫔妃小鲜肉都是你的。”

  青苹话本子女写手意淫的毛病发作,闻言目光闪闪十分激动,问道:“真的啊?这些嫔妃小鲜肉都是本宫的?”

  林疏词微微皱眉,说:“要这么多人长公主你不怕得色痨吗?你身为长公主,当然可以广纳面首。但是为了身体着想,不要这么多人才好。”

  青苹连忙摆手,对林疏词说:“我只是欣赏,欣赏而已。”

  宴会散后,青苹回到了养心殿,嫔妃们各自回宫,白奕驰回到了荷风馆。

  宫里气氛诡异,太上皇闭关不出。丞相林疏词像是没有受到什么行动制约,依然可以自由出入宫禁和朝廷。

  坤宁宫内,皇后金朵朵与贵妃尉迟金柳在一起。

  皇后金朵朵对尉迟金柳说:“金柳儿,我们要一个孩子如何?”

  尉迟金柳双眼似是蒙了一层雾气,那目光如诉如慕,他点了点头。

  金朵朵大喜,她本来以为尉迟金柳会拒绝,没有想到他点了头。

  尉迟金柳说:“我们可以在一起,但是你没有那么快怀孕,朵朵你可以对外宣称自己怀孕了,以稳固自己的地位。”

  皇后金朵朵连连点头。

  “金柳儿!”金朵朵发现尉迟金柳扮女人久了,打扮得非男非女,男女莫辨,他一身淡青色绸子衣袍上绣着粉红色的百合花,脸上略施脂粉,一只耳朵上还戴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珍珠耳坠子。身上佩戴了好几个香囊香包和香珠儿,一身的香气馥郁。

  “金柳儿长得好漂亮!”金朵朵微笑,“金柳儿,你愿意娶我吗?”

  尉迟金柳一笑,笑容明净又有些妩媚,“你回瑶月国,我也千山万水地跟你去?你回到本国,又要招几个驸马?”

  金朵朵蓦然发觉,自己缠了他这么久,却还没有把他弄到手。金朵朵趴在尉迟金柳的肩头上,眼中像是蒙了一层雾气,“金柳儿,我是瑶月国的长公主,本宫只要和你好,和你好了以后再也不会招驸马。”

  尉迟金柳抽回了手,说:“皇后,你跟贵妃相好,似乎没了节操!”

  金朵朵心里暗暗地说:节操值几个钱?一旦真爱出现了,就赶紧追。

  金朵朵发现尉迟金柳是美人,是妖孽型的美人。

  金朵朵凑过来坐在他的身上,这个姿势可进可退,可攻可守。

  她伏在他的肩膀上呢喃:“金柳儿,我爱你,你会是我的丈夫,一生一世,永生永世。”

  贵妃尉迟金柳脸上出现了红晕,期期艾艾地说:“可是你我如今的身份都是女人,后宫人们看见,会传些风言风语。”

  皇后金朵朵微笑,“闻听说一失足则成千古恨,咱们两人一失足则风流千古。金柳儿,你是贵妃,我是皇后,我们两个人一定要排除万难在一起!”

  尉迟金柳微微皱眉,说:“皇后你太过霸气了,你会让我觉得你并不需要我。”

  皇后金朵朵立即心领神会,向他怀里一倒,含情脉脉地说:“金柳儿才是大丈夫,本宫是弱女子。”

  尉迟金柳眉头紧皱,说:“你真沉!”

  金朵朵把他推倒在床上,说:“你这人太过羞涩,误事了,还是本宫来!”

  尉迟金柳平躺在床上,显得很紧张,金朵朵想要安慰他,对他说:“金柳别怕,男人都有这一回。”

  尉迟金柳说:“我是怕你不会。”

  金朵朵妩媚的一笑,说:“会不会的你先看我做的对不对。”

  烛影摇红,金朵朵俯下身去,她身下的贵妃只会发出一个字,“你!”

  金朵朵微笑,“你我,是一失足则风流千古。”

  那边皇后与贵妃洞房花烛,这边养心殿里,青苹在构思话本子大纲。小德子来了,他一脸笑意,神情谄媚地对她说:“长公主,这是您写的话本子《当两只狗爱上了同一只耗子》第二季的稿费到了,一千两银票,十两一张的银票,好多张呢,您赶紧数数!”

  青苹接过银票,一张一张地数,数了好几遍,才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把银票放进了首饰盒子里。

  小德子十分不解,问:“长公主,您为什么这么着急赚银票呢?换句话说,您为什么这么财迷呢?”

  青苹哈哈一笑,对小德子说:“小德子,靠皇宫那点儿公主月俸过不了日子,靠驸马也不行,要靠自己!写话本子赚银子。”

  小德子干笑了几声,对青苹说:“瞧您这点儿追求!奴才也是服了。”

  青苹叹了口气,说:“本宫被春花楼给黑了,春花楼让我自己报价,本宫报了一千两,人家一口就答应了。下回本宫要报价一千二百两。”

  小德子说:“画栏连载话本子的买家都是让话本子写手自己报价,这才考验写手的心态。”

  青苹忽然发现,自己心仪的人是林疏词,而得不到手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这种事情最虐心了。如今来的这个使臣白奕驰看起来也不错,青苹琢磨着这两个人的好处。

  小德子对青苹说:“奴才发现长公主的男粉丝比女粉丝要多。”

  青苹问:“小德子啊,你觉得林疏词和白奕驰他们两个人哪一个好?”

  小德子说:“各有各的好,长得都不一样。”

  小德子语重心长地说:“可是如今宫里危机四伏,长公主你还是不要惦记桃花了,多用些心思对付后宫的嫔妃们要紧。”

  听小德子这么说,青苹瞪大了眼睛,问道:“你怎么看得出?”

  小德子说:“是个人就看得出,这些嫔妃们都是男人,是世家大族选送来的子弟,他们为了夺取玉氏江山才来做嫔妃。”

  小德子脸上是推心置腹的神情,“其实世家大族家主们也有失算的时候,他们选送来的这些世家子弟各个都拘谨,各个都放不开。”

  青苹听小德子这么说,更是吃惊,说:“小德子,你做太监真是太浪费人才了!你这么说,家主们选送的男嫔妃们都是花丛高手才行。”

  小德子点头,说:“确实是如此!”

  小德子说:“皇后恋上了贵妃,此事后宫皆知。”

  青苹以赞赏的眼光看向小德子,微笑着说:“你倒是提醒本宫了,本宫要去看看皇后。”

  青苹起身去找皇后,她一身黄袍男装打扮,没有带太监和宫女,一路行来。青苹来到了坤宁宫门口,只觉四下静悄悄的,青苹推开殿门,看到床上的两个人。

  殿内有氤氲异香,宫灯半明半暗,让人仿若陷身迷离梦境。闻听殿门开了,尉迟金柳坐了起来,他容貌华美,媚若夏日之花,果然是绮年玉貌,倾国倾城之姿容。

  金朵朵伏在他怀里,酥胸微露,双眼微眯。

  青苹默默取出汗巾子,擦拭了一把脸上的鼻血,说:“恭喜皇后和贵妃洞房花烛!”

  金朵朵抬起头来,冷冷地说:“在人世间,总有一株花让你上心,总有一棵树让你吊死。”

  青苹看见两个女子打扮的人抱在一起,心说这两人内心得有多扭曲啊?

  金朵朵身穿绛红色的纱衣,黑发散乱,媚态横生。而尉迟金柳竟然毫无惧怕之态,目光平静。

  只听金朵朵对尉迟金柳说:“小柳儿,快到姐姐碗里来吧!”

  听得青苹一打哆嗦,只觉阴阳颠倒,男女错位,自己也错位了。

  青苹默默,转身离开了坤宁宫,还不忘了为皇后和贵妃把殿门关好。

  这边青苹离开皇后的坤宁宫,来到养心殿,觉得自己做女人很不成功,驸马如今没有到手。做男人也不成功,皇后和贵妃搞在了一起。

  忽然大太监来禀告,说淑妃上官锦言求见。

  青苹正感到寂寞,宣淑妃上官锦言进了养心殿。

  淑妃上官锦言一身白色的长袍,潇洒飘逸,头上戴着白玉冠,一副清秀少年郎打扮。

  淑妃上官锦言对青苹说:“皇上,嫔妾此来,是为了和皇上谈论诗词歌赋。”

  青苹知道上官锦言博学多才,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连名字都叫作锦言。

  于是乎青苹与上官锦言谈论诗词,开始是谈论后来是听,越听越是佩服。

  上官锦言忽然不说话了,看了看青苹,叹道:“其实,慧者不寿。学问才是误事的东西。所以女子无才便是德!”

  青苹满脸的崇拜之色,说:“那男子呢?”

  上官锦言说:“男子是越有才越好,才可以辅佐君王。”

  青苹与上官锦言坐在一起,听他慷慨激昂,指点江山,风骚一时无两。

  青苹与淑妃上官锦言谈天说地,谈古论今,整整聊了一个晚上。

  淑妃上官锦言得近天颜,后宫的嫔妃小鲜肉们坐不住了。

  后宫晋位,远比人们想象的残酷得多。好在是女皇帝青苹执政,后宫雨露不沾,但是谁靠近了皇上,谁就有机会假怀孕。

  各大世家的家主们着急了,召集了自家得力的子弟聚在一起商量,“皇后要是怀孕有了皇嗣,别管是谁的孩子,名义上就是皇子。咱们都走错了棋,不能让自家的子弟进宫去引诱皇帝,而是该引诱皇后!”

  德妃东门显郁接到了东门家主的命令:“我们会尽快从家族中找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你赶紧找机会和皇上一度春风,就说自己怀孕了,然后抱着咱们东门家族的婴儿垂帘听政,我们会拥立东门家族的婴儿为太子。”

  淑妃上官锦言的上官家族家主传来命令,与东门家主的命令如出一辙。

  德妃在宫里与自己家族的人商量,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要么就出卖色相,要么就硬上!!”

  家主的回复是:还是先用色相来引诱皇上,培养感情。

  后宫争斗,远比人们想象的要惨烈得多。妃子们争的是钱,争的是位份,各个都是你踩我,我踩你。

  为了和皇上培养感情,德妃东门显郁邀请青苹晚间一起在御花园里看星星。

  青苹刚吃完了晚膳,晚膳是她让小德子去外面叫来的三鲜馅儿的烧麦,吃了一笼烧麦之后她撑得受不了,想去散步消消食儿。恰好德妃来邀,于是欣然去了御花园。

  一路无人,只闻花草的清香,德妃东门显郁穿了一身天青色的宽袍大袖衣裳,黑发披散,男女莫辨,倒有了几许飘逸之风。

  德妃东门显郁含情脉脉地说:“皇上,今夜有奇观,据说有黑色的陨石将会降落。”

  青苹闻言大喜,说:“黑色的陨石?太好了!本宫要用黑色的陨石穿一条项链。”

  两人站在假山石下,听得阵阵虫鸣声,德妃东门显郁眼波流转,对青苹说:“皇上,你看臣妾为人如何?”

  东门显郁侧过脸来,修长的手指绕着耳边一绺青丝,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显得很帅。青苹不得不承认,此人长得不错,真的很帅。

  青苹说:“你?人还算是不错,世家子弟出身的人,挺有修养。”

  东门显郁微笑,说:“那么皇上不做这个皇上的时候,有没有考虑招我为驸马?”

  青苹转着眼珠儿,说:“你是我皇兄的妃子,我若是把你要了去,似乎有所不便。”

  东门显郁微笑,“皇上恢复长公主身份的时候,不考虑招我为驸马吗?或者,现在可以立我为皇后。金朵朵毕竟不是本国人。”

  青苹抬头望天,“黑色的陨石怎么还不落下来?”

  忽然假山上面一人站了起来,是贤皇贵妃韩闲陌。

  韩闲陌坐在假山石上对酒临风,思考人生。假山石顶上还放着一包五香花生米,他喝了几大壶酒,酒喝多了就想方便。

  德妃东门显郁站在假山石下,忽然风中下来了一阵微雨。

  东门显郁抬头一见,顿时愕然失色。

  青苹刚要抬头,却被东门显郁一把捂住了眼睛。

  德妃东门显郁用手捂住了青苹的眼睛,说:“皇上,不许看!看不得!”

  青苹莫名其妙地说:“你不是让朕来看奇观的吗?”

  德妃东门显郁连忙说:“这里没有奇观,臣妾怕皇上看见了器官。”

  假山顶上,贤皇贵妃韩闲陌长衣当风,黑发飞扬,大声吟诵:“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青苹用手去拉德妃东门显郁的手,说:“谁在那里?”

  德妃东门显郁拉着青苹跑,对她说:“皇上快走,此处有黄色奇观!”

  德妃东门显郁未能获取女皇帝长公主青苹的芳心,东门家主的命令传下来,“迅速怀孕!”这句话也可以解释和理解为:迅速假装怀孕。

  德妃东门显郁对来传讯的东门家族的子弟说:“要想假怀孕,在起居注上要有一次侍寝的记录才行。”

  德妃东门显郁握拳,说:“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今夜就动手,今夜就爬床!只要爬了一次床,抱一个婴儿来由不得她不认。”

  其他世家大族和“嫔妃”们的家主们不约而同地传下命令:迅速怀孕!先爬床,后怀孕。

  当天晚上,月明星稀,月黑杀人夜,风高爬床天。

  几十个嫔妃小鲜肉不约而同地来到了凤鸣宫。

  他们爬窗户的爬窗户,走门的走门,黑影幢幢,齐齐聚在了青苹的床前。

  上夜的太监小德子被惊醒,厉声喝问:“你们想要干什么?”

  后宫嫔妃们齐声回答:“我们来侍寝!”

  小德子连忙拦住,说:“你们都来侍寝,不怕皇上肾亏啊?”

  青苹被惊醒,她也是个聪明女子,见势不妙立即起身钻进了床下。

  德妃东门显郁也钻进了床下。

  紧接着,后宫嫔妃小鲜肉们都钻进了床底下。

  “哎呀,谁踩了我的鞋?”

  “我的头发!不要拽我的头发!”

  “不要扒我的衣服啊,我是秦美人!”

  “我是林充媛!你想对我干什么?我对男人没兴趣!”

  “淑妃娘娘,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你想对我做什么?我是德妃!”

  “到底哪一个是皇上?”

  “你脱我的衣服干什么?我从来不和男人好。”

  小德子见势不妙,赶紧跑到荷风馆去请准驸马白奕驰过来。接着又派人去知事堂请值夜的丞相林疏词过来。

  白奕驰闻报,进了凤鸣宫,只见大床下面一大群人。

  见此情景,连在沙场上见惯了刀枪的白奕驰也要崩溃了,大声说:“你们赶紧把床移开,把皇上拉出来!”

  凤鸣宫的动静儿很大,惊动了在知事堂值夜的林疏词,又听到了小德子派来的人的奏报,他匆匆赶来。

  眼看床下乱成一团,人挤人,人声鼎沸。极易发生踩踏事故。白奕驰当机立断,拔出宝剑劈开了床板。

  床板四分五裂,林疏词伸手把青苹从人堆儿里拉出来。

  青苹伸手整理头发,厉声说:“你们全都回去睡觉!”

  嫔妃们都爬了出来,有的嫔妃被踩着了腿,一瘸一拐地走了。

  嫔妃们都走了,白奕驰看着青苹,什么话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林疏词看了看青苹,对小德子说:“给皇上找一张床!”

  青苹连忙摆手,说:“不用不用,这深更半夜的,那边有一张贵妃榻,本宫在那里将就一晚就是。”

  后宫嫔妃们和林疏词、白奕驰都走了之后,青苹睡不着了,索性剔亮了银灯,在灯下构思新的话本子。

  青苹灵感如泉涌,奋笔疾书,一直到天蒙蒙亮才倦极而眠。

  忽然小德子跑了进来,大声说:“不好了,六宫嫔妃们打起来了!”

  “他们哪天不打啊?不用管!”青苹继续睡,昨夜熬夜写话本子,现在只觉得除了这张贵妃榻以外找不到世间最好的地方了。

  “可是皇上你如今毕竟是个代理皇上,不要放任后宫嫔妃打架才是。”小德子说。

  青苹一咕噜爬了起来,她昨夜没有脱衣服,如今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服就随小德子出去。

  青苹被那壮观的群殴场面给震撼了!嫔妃们一个个你扯我的衣服,我撕你的头发,群殴!真正的群殴啊!

  壮观啊!混战!群战!

  群战就是摸黑战,你打我一拳,我踹你一脚,不分敌我。

  “都给朕住手!”青苹大吼一声。

  “各回各宫!各自睡觉!”青苹见自己镇住了嫔妃们,转身而去。

  青苹回到宫里想补一个回笼觉,忽然殿门开了,小德子跑了进来。

  “不好了!林相林疏词大人和白奕驰将军打起来了!”小德子气喘吁吁地说。

  青苹大惊失色,“林疏词和白奕驰,他们两个人又不是嫔妃,他们两个人打什么劲儿?为什么要打?”

  此时在养心殿殿门口,只见白奕驰一身七彩衣服,脸上敷粉,显得极其妖冶,挑衅地遥望着对面的林疏词。

  两个人虽然彼此不怎么交流,但是彼此看不顺眼,这事谁都知道。

  白奕驰冷冷地说:“如果长公主是皇上,我不介意做嫔妃,林相你有这个魄力和决心吗?”

  青苹也是个聪明女子,从白奕驰的话中听出来他早就知道了自己是两重身份,以长公主身份假扮皇上的事。

  林疏词神色不动,说:“放心,我没有白将军你那个变装的本事!”

  白奕驰挑衅地说:“你敢与我单挑吗?林相,你别说你没这个本事和胆子!”

  林疏词依然神色不动,冷冷地问道:“总要师出有名吧?你为了什么与我打架?”

  白奕驰冷笑,说:“我与你打架,自然是因为皇上她喜欢你!”

  青苹恰好赶到,听了白奕驰这一句,可着实令她惊诧,她不知道白奕驰竟然这么恨林疏词,更不懂为什么一定要打架。

  林疏词冷笑一声,以不变应万变。

  白奕驰对林疏词说:“林相,你若输了,就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从此不准再和皇上说话!我是准驸马,我也可以做嫔妃!”

  林疏词冷笑,说:“怪不得你一脸的浓妆!原来白将军要做女人了!”

  白奕驰哈哈一笑,说:“青苹是长公主,我就是驸马。青苹是皇上,我就是嫔妃。来接招吧!”

  林疏词不动声色,冷冷地说:“我是文臣,与白将军不同。白将军这是要杀了我吗?”

  旁边看热闹的嫔妃越聚越多,各个都是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白奕驰神色一变,说:“你不会武功?”

  白奕驰纵身一跃,手中一道白光迎面劈来——

  “住手!”

  只见一身黄袍男女莫辨的长公主殿下代理皇上出现了,顿时四周一片寂静。青苹心里暗喜,原来自己的每一次出场都这么使人震撼啊。

  “皇上!”

  “皇上!”

  青苹微微一笑,说:“天干物燥,各位火气大,朕心里知道,朕刚才吩咐了御膳房做了鸳鸯火锅,大家这几天吃火锅。”

  众嫔妃们欢声雷动。

  白奕驰的目光落在青苹身上,目光幽深,看到他这种表情,青苹缓缓往后退了退,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白奕驰微怒,“皇上,你这是要和稀泥吗?可惜了,本将军一向不受人蒙蔽。换句话说,我不傻。”

  青苹做了几天皇帝有了皇帝的威严,问:“你想要朕做什么?”

  白奕驰也不明白,自己明明给青苹服下了忘忧散,她怎么一下子就记起了自己喜欢林疏词的事来。白奕驰确定了自己来麟指国时御医给他的药是假药。白奕驰心里哀叹一声:假药误事啊!

  转头再看林疏词,也不见他有任何异状,一如平时。白奕驰心里犯起了嘀咕:难道说这个冰晶琥珀寒毒丸也是假药?不管用?林疏词从来没有向他要过五彩金丝雁的血,他已经解开了所中的寒毒?

  白奕驰决定自己一回瑶月国,第一件事就是把给他假药的那个御医给杀了。

  瑶月国的太医馆成了卖假药的地方了,是可忍孰不可忍?

  眼看林疏词与青苹两个人眉来眼去,白奕驰决定再下一剂猛药,对青苹说:“你要我?还是要他?”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林疏词身影一闪,已经来到了青苹身侧,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长公主,皇上,臣记得你很中意臣。”

  白奕驰额头上的青筋浮了浮,冷冷看向青苹,那眼神的意思是你敢和别人私通?

  众嫔妃们齐齐看过来,有人就说了:“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好歹我们还是皇上的妃嫔呢,你们是什么人?”

  一个嫔妃说:“就是!皇上,嫔妾们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你也算是有了男夫和妻室的人,你不能扔下我们不管!”

  林疏词微笑,神色依然淡定,对白奕驰说:“白将军,本阁怎么记得你和皇后是义兄妹关系,而且皇后曾经以莫须有的罪名诬陷过本阁,还对本阁滥用私刑。”

  青苹忽然发现,自己想男女通吃是行不通的,自己想拥有皇兄这么多嫔妃小鲜肉也是行不通的。因为眼前这俩人,一个比一个老练狠辣啊!一个武力厉害脑筋好使,一个脑筋更好使,这俩人无论谁自己都玩不转!

  忽然大太监喊了一声皇后驾到!皇后金朵朵和贵妃尉迟金柳并肩而来。

  青苹一见金朵朵就头皮发紧,她干笑了几声,对金朵朵说:“皇后注意身体多歇息才是。”

  那一众嫔妃小鲜肉们则眼睛都绿了,看向皇后金朵朵的眼神儿都不一样。

  如今后宫和前朝形势十分紧张,谁怀了孕,谁就有了夺取最高权力的筹码。

  青苹的地位也岌岌可危,她若是有了太子,后宫可以谎报一个她病重的消息,有了太子的妃嫔就是皇太后,子少而母壮,太后可以抱着太子垂帘听政。

  这个道理青苹也知道,如今后宫一群嫔妃小鲜肉各个背后都有世家大族的势力,谁自称怀孕都有了逼宫的筹码。而金朵朵是瑶月国人,她若是有了太子自己更是麻烦。

  青苹惊出一身冷汗,忽然发觉自己的皇帝哥哥不仅是在坑妹,还要害命。

  青苹从前很单纯,但在这后宫历练,也变得颇有智慧。

  青苹立即命令内务府给嫔妃们每人发一副麻将牌,让他们去搓麻将。同时让贤皇贵妃韩闲陌督促嫔妃们早起跑圈儿,强身健体。

  青苹语重心长地对嫔妃小鲜肉们说了修长城的规则,还语重心长现身说法说码字不如码牌,码牌比码字来钱快。自己码字没码出来钱,码字太苦逼了,修长城有钱,修长城的事业很伟大,修长城的事业很重要。我们要致力于修长城!

  然后青苹大声说:“散了!全都散了!朕要睡觉,昨夜熬夜写话本子,朕只睡了一个时辰。”

  青苹看着嫔妃小鲜肉们和皇后金朵朵都散了,瞥了一眼林疏词和白奕驰,两人很知趣,各自施礼告退。

  青苹忽然觉得后宫很危险,她决定去找自己的皇兄玉青蘅,这种日子过不下去了,自己要去住自己在南坊用写话本子的银子买的河景房。

  长公主的俸禄不够用,全靠写话本子赚的银子买私宅,青苹心说幸好自己有写话本子的本事,要不顿顿都要吃宫里的萝卜皮儿。

  青苹回到了自己住的凤鸣宫,找出来这些日子写画栏所赚的银票,她十分勤奋,笔耕不辍,每个月都有全勤银子。

  青苹把银票收好,略微安心一些了,她一直认为书坊和书肆是不靠谱的,书坊要三审,审稿时间就要一个月。而画栏连载则可以按月发银子,还有全勤银子和保底银子,来钱快!

  有一次青苹的一本话本子过了二审,三审的书坊总编要改线索,改线索等于重写。而画栏则不同,只要你写的不离谱,只要你认真写,画栏的看稿人基本上不搭理你。

  为了不惊动皇后金朵朵和嫔妃小鲜肉们,青苹没有带小德子,一个人带着银票悄悄溜出了宫。

  青苹决意要把玉青蘅请回来做皇帝,她这个替身皇帝做的腻了,心里琢磨着反正自己在宫外有私宅,卸下皇上重任之后到河景房里一住,招一位驸马过日子,再招几个面首一起喝酒,体验一下荒淫长公主的生活,那日子过得才是舒服又潇洒。

  青苹带着小德子出了宫,麟指国长街的道路宽阔,街上行人很多。青苹路过一处香料铺子,看到铺子里面卖的豆蔻银香球做工十分精致,她站在铺子门外看着店铺里琳琅满目的银香球,看了一会儿,青苹迈步走进香料铺子。

  忽然银白色的衣衫一闪,只见光线昏暗的店铺里像是投入了一道光芒。青苹抬头,见来人身姿卓然,气质出众,那风姿飘逸如同杨柳扶风。

  “白奕驰!”青苹叫道。

  白奕驰看到青苹,眼睛一亮,说:“你也喜欢香料?”

  青苹回答:“我喜欢艾叶和玫瑰香。”

  白奕驰眼波脉脉,宛如夕色斜晖,微微俯身对青苹说:“我不喜欢叫你长公主,叫你苹果儿好不好?”

  他穿的衣服式样宽大,露出颈部一片晶莹雪白的肌肤,看得青苹一呆。

  白奕驰问:“你去哪里?”

  青苹回过神儿来,见白奕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青苹定了定神,说:“我去大杂院,去找我哥哥。”

  “我与你同去。”白奕驰跟在青苹身后,那距离不远亦不近。

  秋月楼附近的大杂院里,青苹、白奕驰和小德子走进院门,青苹推开门就吃了一惊。

  她看到自己的皇上哥哥被一个悍妇堵在屋里。

  那个悍妇是黄橙子。

  黄橙子一边揍玉青蘅一边说:“让你烙饼你把大饼给烙糊了,让你煮粥你把粥给煮糊了,要你干什么用?”

  青苹连忙上前拦住黄橙子,对她说:“别动手!有话好说啊,他对你没用,对我可是有用。”

  玉青蘅整理了一下衣服,对青苹说:“你是父皇派来叫我回宫的吗?”

  青苹说:“我不想再替你做这个皇上,替你管着一群男嫔妃,他们各个都想睡了我,而你的皇后又想睡了贵妃,这种关系我一刻也忍受不了了。”

  玉青蘅眨着眼睛,忽然问道:“那么,那伙男嫔妃有没有人想睡了皇后?”

  青苹故意说:“有啊,如今宫里的嫔妃是男人,我看他们各个都想睡了皇后。”

  玉青蘅转了转眼珠儿,对青苹说:“让朕回宫做皇上也可以,条件是休掉金朵朵,朕要让黄橙子为朕的皇后。”

  青苹目瞪口呆,对玉青蘅说:“你刚被她揍了一顿,你还要立她为皇后?”

  玉青蘅笑嘻嘻地说:“打是亲,骂是爱嘛。”

  青苹气得拂袖而去。

  白奕驰跟在她身后,对她说:“长公主何必生气?皇上本来就是这般烂泥扶不上墙的,根本就不会做皇帝,长公主继续做替身皇帝,依靠朝中的辅政大臣,政事自会清明。”

  青苹见白奕驰穿一身白色长袍,深黑色的披风,黑与白,白与黑,对比鲜明。他的肤色很白,乌发黑眸,而唇色鲜艳,宛如七月流火,夏日飞霜。

  她明白白奕驰此来必然是做足了功课,知道自己是长公主,要来和亲做驸马。此人有谋略,在某些方面与林疏词很像。

  两人上了城墙。

  白奕驰示意小德子在一旁等候,他手扶城墙,对青苹说:“长公主,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青苹侧头,问道:“什么交易?”

  白奕驰踌躇满志,说:“如今世家势力太大,宫里并不安全。我帮你驱逐那些世家大族的子弟们出宫,打击世家大族的势力,让你有真皇帝的威风,有无限荣光!”

  青苹问:“那你想要什么?”

  白奕驰微微冷笑,神情一本正经,肃然说:“我要长公主监国,驸马辅政。”

  青苹抬头,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招你为驸马?”

  白奕驰微笑,说:“长公主已经到了招驸马的年龄,而宫里的男妃嫔们各个对长公主你虎视眈眈,想要爬床。到了男嫔妃爬床的时候,长公主只怕想不将错就错也不行了。”

  白奕驰继续说下去,“后宫如今被世家大族的子弟所控制了,他们如今按兵不动,明着可以睡了公主你,暗地里下毒暗害也不是不可能。长公主你可以用双重身份,上朝时,你是皇上。回宫后,你是公主,而我与你假装成婚,我会动用武力,替你清除后宫男嫔妃。”

  青苹知道白奕驰知道她的双重身份,如今他这个提议,倒也可以解开目前燃眉之急。

  白奕驰眼神幽深宛如深潭,“长公主你如今孤军作战,太上皇闭关不出,皇上玉青蘅根本指望不上,你想翻盘吗?你想要尝到权力的美妙滋味吗?与我联手,我是外国人,名义上是外戚,你何必怕我呢?我无法夺权,因为名不正言不顺。”

  青苹垂下头,低声说:“让本宫琢磨一下你的计策是否可行。”

  白奕驰得意地一笑,笑的意味深长。

继续阅读:第二十四章 这位捕快什么眼神儿啊?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皇家话本子写手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