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搬家
谷眠2020-07-31 13:343,720

  婚宴开始后,司仪拉着新郎新娘做完甜蜜的小互动,又让伴郎伴娘也上台,为新郎新娘加油打气的同时,也调动一下现场的甜蜜气氛。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任余年刚好就和先前那个男生分到了一组。两个人用筷子乒乓球传递的动作,显得默契十足,引来新郎团的一群男生起哄,年轻人本就放得比较开,甚至还有着大声喊着‘嫁给她’,任余年听到那个喊声皱了皱眉,表情写满了不喜欢。

  却不知道落入傅时遇眼里,就变成了欲迎还拒的娇嗔。

  他看了将近十分钟,实在是难以忍受,便同新娘家的亲戚那边说了一声,留下了礼物和随礼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云喜和陈蔚才匆匆赶来。她们很轻易地就看到了正在往外走的傅时遇,气喘吁吁地拉住他问:“我们飞机晚点了,婚宴已经结束了吗?怎么没看到任余年呢?”

  云喜往后瞟了瞟,没有发现任余年的身影。

  她下意识抓住了傅时遇的衣袖,被傅时遇不动声色地扯开。

  云喜整理了下神色,调侃道:“刚才无疑冒犯傅学长,看来你还是挺安全的,这下我就替任余年放心了。”

  傅时遇深深地看了云喜一眼,淡淡道:“看来你还不知道,我和她已经分手了。”

  他的语气不善,饶是云喜不太熟悉他,也能感受到那股浓重的火药味。

  “这是吵架啦?你们什么时候分手的,我不信。”云喜戳了戳一旁的陈蔚,“你信吗?”

  司仪高昂朗诵的声音从酒店大厅传来,云喜和陈蔚扶着腰平息了下气息,才知道她们来得还不算太晚。

  傅时遇冷声道:“刚才。”

  语罢,他就大步离开了。傅时遇人高腿长,云喜和陈蔚两个人加起来也追不上他,再加上今天是花花的主场,她们都快错过了婚礼,也就顾不上拉住傅时遇。

  云喜可是从不少人口中听说过关于这位高冷医科大男神的事迹,就算她和陈蔚强拖硬拽地把人带过来,人家也会翻脸的。

  云喜和陈蔚走到大厅中时,婚宴已经开始,花花和她丈夫一起,正在一桌桌挨着敬酒。

  云喜见花花正在忙,吩咐陈蔚去随了份子钱,就四处搜寻任余年的踪迹,最后在角落里的一桌看到了她,其它桌基本上都坐满了宾客,只有这桌还留了两个位置。

  云喜就势坐了下来,“任余年!还在玩手机,傅学长都走了,你不去追谁去追?”

  任余年抿唇笑了一下,神色有些僵硬:“追不回来了。”

  云喜:“怎么会追不回来?情侣之间小打小闹地置气,头一天还要死要活的,第二天准哭哭啼啼地和好了,又变得腻腻歪歪的。”

  任余年:“你不明白,这不是吵架,是真分手。”

  心直口快地云喜问:“为什么?”

  花花和新郎改了道,走向她们这桌,到了这里,花花就显得放松多了,那股子跳脱也释放了几分,她在云喜身侧的位置坐了会,抱怨道:“这个高跟鞋可穿得累死我了。”

  她的丈夫有些心疼:“都跟你说了不用穿高跟鞋,今天这样走一圈很累的,我给你带了平底鞋,等会我去敬酒,你就去换上吧。”

  花花立刻昂首挺胸:“不行,一生就这么一次,我得美美的。”

  花花的丈夫同众人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又继续去其它桌敬酒了,举手投足间都落落大方,看得出,是个疼爱妻子、谦逊有礼的好丈夫。

  云喜接过花花放下来的杯子,疑惑道:“怎么结婚后,都学会喝酒了,你有点让我刮目相看了。”

  花花笑得奸诈:“你闻闻呢?”

  云喜用手扇着闻了闻:“居然是水!你都是在哪学的这些招数?”

  花花得意地说:“是我老公啦,他怕我喝太多酒对肠胃不好。”

  “啧啧,打住打住,今天结婚的狗粮已经够多了,一路上都是,你就别见缝插针地撒了,我还想留点肚皮吃大餐的。”

  两人闹作一团,笑得灿烂。

  原本沉寂的气氛因为两人变得活跃起来,阿连也加入其中,老同学相聚,那种莫名的归属感更盛,任余年糟糕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一顿饭大家聊得欢欢喜喜的,临别时,花花还将婚宴上多余的红酒搬了出来,拿了几瓶给阿连、云喜还有任余年,她们本来不想收的,花花就嘟嘴道:“留着也是浪费,我丈夫也不喝酒,你们拿回去,过年走亲访友的还能当个礼物。”

  陈蔚要忙于工作,次日一早就回去了。云喜和阿连在当地留了三天,她们四个在花花的带领下吃吃喝喝,无比快活,就像是回到了大学时光,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要每天快快乐乐地享受生活的每一天就好了。

  成年人的世界并不容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但这并不妨碍,她们仍有一颗热爱生活的心。

  漫长的假期结束了,任余年在家待业了几个月。一家人压抑的气氛也因为春节的降临而暖了不少,任母自任旭走后,好似突然看开了许多,从前不怎么在意任余年的她,都在跟着隔壁梁阿姨学织围巾,给任余年和许灵一人织了一条。

  小石头偶尔也会问爸爸去哪里了,许灵最开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后来任余年、许灵和任父,拖了几位朋友,找到了某位教育学的专家,一点点耐心地解释着,尽量让小石头的童年健康快乐。

  孩子的童年时期是成长中的重要环节,少了父亲的关爱,就需要从其他地方弥补起来,比如锻炼手工能力,和福利院的小朋友一起做游戏、聊天、玩耍。

  后来小石头问起父亲的次数渐渐少了,生活也就逐渐明朗起来了。

  任余年想了很久,重拾信心,做了份简历,开始物色各家公司。等了将近一个星期,她也面试了几家公司,却无一例外,都在最终环节被PASS了。

  原因是老板问及她正在发展阶段,刚过实习期,连成绩都没做出来,为什么会选择辞职。任余年说是家里出了事情,老板问是什么事情,任余年沉默了许久,答不出来,一片沉默中,老爸转移了话题,要她回去等消息。

  这一等,便是再无消息。

  任余年在面对第三次这种情况的时候,终于忍不住折返回公司,询问为什么不能录用她。

  她永远也忘不了老板的表情:“那件事情既然作为你职业生涯的绊脚石,你就该好好分析其中的原因。我给了你十分钟,你都没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我想,大概是你还不能放下,不能放下意味着它将会影响你对工作的热情。这份职业最需要的就是与人沟通,你连自己的心都沟通不了,如何能做好这份工作呢?抱歉了,希望你再接再厉。”

  真奇怪啊。

  她以为自己已经走出来了,可是现在才发现,就连一位陌生人都要比她看得通透。

  任余年干脆暂停了投递简历,转而去了一家烘焙店面试,本来只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想着有工作总比在家里当米虫好些,没想到很轻松地就通过了。

  店主是位三十左右的温婉女子,曾是某知名企业高管,因为厌倦朝九晚五的枯燥工作,便追寻自己的内心,开了一家手作烘培店。

  她请了两位资深的师傅,其余人都是没什么经验的年轻人。店主通情达理,说年轻人都是有梦想,对生活充满期望的,她需要这份执着于温柔。

  任余年就这样留下来了。

  店主本来想将她分配到销售岗位去,任余年主动请缨,去到了厨房的烘焙位置,她之前跟着刘师父学习中餐的时候,就有些烘焙的底子,学起来又快又有灵性,总是能够两位老师傅探讨出新鲜的点子,做出来的面包也在当天销售一空。

  日子似乎慢慢步入正轨,春节的气息也越来越浓,玖仟附近的商业街旁的行道树都挂上了红灯笼,处处张灯结彩,连出行的老人都喜好穿大红色。

  任余年老家所在的地方是座小城市,生活节奏慢,身处其中也察觉不出太大压力。

  除夕夜那天,城市边缘又开始放起了烟花,小石头吃完年夜饭,就趴在窗户边,开心地又蹦又跳。

  往常除夕夜之前,都会有许多亲戚过来拜年,自从听说任旭杀了人后,他们都开始如避蛇蝎般躲着她们,别说平时的拜访和寒暄,就连过年前的团年饭,也基本上没有再联系她们了。

  最让任余年觉得寒心的,是二姨。在出事之前,她总是有事没事往她们家跑,今天拉着任母去买菜,明天拉着任母去逛街,两个人亲密得像是亲姐妹一样。

  任母一个人呆在家里久了,觉得无聊,想约她出来喝下午茶。那天任母正在哄小石头,就开了免提,任余年打扫卫生的清清楚楚地听到了二姨恶意讽刺的话。

  “就你们家那情况,谁还敢和你喝茶?你儿子倒是进去了,没准过几年孙子也是那个德行,万一要是看着我有钱,就把我给杀了怎么办,我们家不像你亲家,腰缠万贯的,可经不起折腾,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任母脾气不算好,再加上任旭离开后,她更加不允许旁人诋毁小石头,两人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任母再也没有和二姨有过任何联系。二姨本来就是个嘴碎的,将这件事夸张地渲染了一番,开始大肆在亲戚间传播,一来二去的,连那两家要好的也不来往了。

  这才造成了除夕夜冷冷清清的局面。

  一家人坐在沙发边上看春节联欢晚会,任父忽然道:“我们搬家吧。”

  许灵显得有些意外:“怎么突然要搬家了。”

  任母:“搬吧搬吧,说起来是住在老家,有亲戚们互相照顾着方便,现在住在这个破地方和呆在外地有什么区别?抬头不见低头见,完了还得遭受冷眼,那些话我听都听腻了。还不如在外面,省得听到闲言碎语。”

  任余年:“搬到哪里?”

  任父想了想,说:“海南吧,气候挺好的,我们也老了,适合养老,挺不错的。”

  一家人里两个都同意,许灵有些犹豫:“海南人生地不熟的,小石头还在上幼儿园,那边的幼儿园学费应该很贵吧?”

  任父像是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没事,贵也不过是几年的事情,学费我出。年后我们就搬,错过春运高峰期。”

继续阅读:第七十五章 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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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年漫漫,落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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