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长身体不适？”顾泽言问道，看得出贺海生的神色并不是很好。
贺海生摇头摆手，咳嗽道：“不必担心，都是老毛病了。我们还是先谈正事吧。”
“老首长请说。”顾泽言皱眉，老首长身体明明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怕是……
“真儿还没有醒来？”贺海生眼神悠远，提起往事也多了深邃。
“还没有……医生说这辈子大概是醒不过来了。”顾泽言声音稍微有些哽咽，手微微轻颤。
“当年你也是倔犟，中哲已经走了…让顾先生娶了澜心是你的主意还是真儿的。”贺海生认真道。
当时没有去细想原因，以为顾闻晟娶贺澜心的原因就真的只是为了鹿鸣的事情，结果顾泽言出现才让他想到了另外一层原因。
顾泽言一笑：“这件事情果然是瞒不住老首长，的确是当初真儿的意思，时机到了我自然就派他去了。想当初为了这件事情他还和我大吵一架，现在也是对澜心别有一番心思。”
“现在这两个人也是在吵架，澜心受伤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可否给我一个交代。”贺海生没有了叙旧的意思，可没有忘记这一次来的目的。
“那小子没有将文件给你讲？”顾泽言莫名有些生气，这个顾闻晟怎么做事的，现在贺家的人这么生气还不知道安抚，竟还想瞒着。
一个有心机的女人值得他那么护着？气得顾泽言直接把茶水往桌上一摔：“我这就去教训那个小子，简直无法无天了！”
“那个女人据说是逃了没有抓住，哼！这么久了连一个人都抓不住，顾家大不如从前了？”贺海生不屑道，也是对顾闻晟的不满。
“这倒不是，原本我也准备处置这事……奈何那个女人对闻晟这孩子十分重要才想让他亲自解决，但可不是为了让他护着。”顾泽言头疼，顾闻晟一向冷静，从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怎么反倒在这件事情上偏偏犯了傻。
“十分重要？这场婚姻既然是当初真儿定下来的这两个孩子说什么也不能离婚，况且有你们顾家的家规在他顾闻晟就应该知道什么才是对她最重要的。”贺海生生气，为自己的孙女鸣不平。
顾闻晟在外还有一个女人，有没有把她孙女放在眼里。
“这事的确是闻晟的错，我会好好说说他！”顾泽言扶额，第一次在贺老首长面前这么抬不起头来。
“泽言，我尊称顾闻晟为一声顾先生是看在顾家的面上，咳咳……我这个身体也不中用了，现在唯一所想的就是希望我的孙女能够好好的，不再重蹈覆辙。”贺海生原本好好说着，却口吐鲜血依旧把话说完。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顾泽言吓了一跳。
“快，救护车！”顾泽言紧张得话都在发抖，如果贺老首长真出了事情他可担待不起，况且这位可是他最敬重的人，无关身份。
“老首长！”福伯从怀中拿出手帕，连忙擦拭。
贺海生摆手，接过手帕：“不用去，我说几句话就走……咳咳……”说着又捂着手帕咳了起来。
“老首长有什么话等身体好些再说，你的身体受不得这么折腾，你就听福伯的吧……”福伯着急道，老首长这样子让人如何能够放心得下。
“还不赶快去安排！”顾泽言对着身旁的人说道，贺海生出声阻拦：“你们谁也不许去！我的身体我知道。”
贺海生万分执着，说什么也不愿意现在离开。
“泽言，你也算是我看着长大的，不要再计较当年的事情了你们都已经受到了惩罚就不要为难两家的孩子，就让他们好好过日子。”贺海生的左手搭在顾泽言手上，嘱咐道。
顾泽言没有立刻回答，冷着脸。
“贺老首长，我从小就把你看成我的目标！但中哲当年做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无法释怀，我不会把情绪加在孩子们身上，但也绝对不会轻易就放开当年的事情。”顾泽言哪怕是知道贺老首长时间不多，也不敢说出原谅那两个字。
“就当我求你了……当年中哲是不对但也受到了惩罚，他已经没了，何必再介怀……”贺海生拉住顾泽言的手，乞求道。
堂堂贺老首长居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又怎么不让人惊讶，就连顾泽言这样的身份夜承受不起。
“贺老首长你这句话言重了，真儿一天不醒来当年的事情我就无法释怀，就当是为埋在心里的一个秘密。”顾泽言不忍心，也不愿意说谎话。
他可以不计较，但是做不到原谅。
“好……好……”贺海生点头，苦笑道：“你也知道我时间不多了，唯独放不下的就是我这个孙女，她对顾家一无所知，从小也没有感受到什么亲请，我希望我走后你们能够好好待她。至于那欺负我孙女的人我希望你们顾家能够处理，不然这事情就交给我。”
就连说话都费力，这样的身体贺海生早就知道，别说一年的时间，就连一个月恐怕也撑不过去了，如果不是惦念孙女早就撒手人寰了。
“好，贺老首长多注意身体先去医院，福伯还不赶快！”顾泽言急道！
贺海生顿时间晕了过去，毫无征兆。
顾泽言也通知了顾闻晟让他过去，才刚到医院的顾闻晟就被教训了。
“为什么不给贺老首长，你这么一直拖着是什么意思？”顾泽言语气微冷，看着自己的大儿子。
此刻正在医院的拐角，很少有人进出。
“人没找到，我要亲自解决。”顾闻晟也不甘示弱，面对父亲也毫无惧色。
“你这是在胡闹！”顾泽言差点一巴掌打过去，手还是停留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去。
“那个女人真的有那么好？值得你这么做！想要找个人对你来说轻而易举，你又何必找这样的借口来糊弄我。”顾泽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对顾闻晟很失望。
“我没找到，也没有糊弄父亲，不管父亲信不信。”顾闻晟冷然，觉得那只在空中的手很是嘲讽。
顾泽言将手放了下去，看着顾闻晟道：“给我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