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九茵嘴角擒起一抹笑意，巧笑盼兮，语气的讽刺却是格外明显：“何况跟你亲嘴儿的是莫竟立莫少爷，跟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亲你的嘴儿害你颜面尽失，我怎么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你……”姚清雅气的脸色通红，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得恨恨的瞪着她。
如果目光能杀死人的话，申九茵怕是早就千疮百孔了。
“我什么我，难道我说错了？”申九茵笑容越来越大，辗转问和业公主，“公主，您来评评理，愿赌服输，作为胜利方的我，有什么错？”
和业公主依旧淡然，神色甚至还是和和蔼的，她忽然笑道：“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
比起周雪兰、姚清雅这些人，看样子这和业公主更难对付，能将情绪尹苍，不显山露水的人最是可怕，明明心里不痛快，可她呈现出来的娴静却是那么浑然天成，没有一丝痕迹。
“牙尖嘴利这成语不太好听，我还是喜欢别人用伶牙俐齿来赞美我。”申九茵外的着脑袋，笑的极其俏皮。
对方不好对付，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姚清雅气的呼吸都不均匀了，和业公主拿过她手中的胭脂：“掌柜的还在等本公主，先行告辞。”
申九茵没说什么微微欠身，与姒鸠浅一同离开，可申九茵在跟和业公主擦身而过时，两人的肩头忽然一碰，和业公主被撞了一下，
她整个人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手中的胭脂瓶掉落在地，正好掉在了和业公主的昂贵的白色面绸鞋上。
胭脂瓶瓶盖调开，胭脂碎了一地，染红了和业公主的面绸鞋。
“母亲，您没事吧？”姚清雅大呼，立即跟着侍女扶住了和业公主。
和业公主没有摔着，但似乎是收到了惊吓，拍着胸脯道‘没事’。
申九茵眸色略过一抹冷意。
这条道虽不是特别大，但却能容得下四个人并肩走过，方才和业公主明明距离她有一段距离，可她却忽然朝她歪来撞倒她。
身为当活死人，自然知晓碰撞的力劲儿有多大，绝对不至于让人站不稳。
“申九茵你越来越过分了，居然敢撞我的母亲。”姚清雅跳起来大喊大叫，当即就认为申九茵是故意的，“你以为你使尽浑身媚术让殿下来陪你看戏殿下就会护着你吗？
不过是看你可怜罢了，我知道你为人猖狂，可没想到你居然连公主都不放在眼里，冒犯皇室是死罪，你简直罪无可恕。”
姚清雅越说越气愤，三两步上前扬手对着申九茵就是一嘴巴子。
姒鸠浅眉头一沉，目光阴沉如水，面目的线条变得异常冷峻，像是触及了底线，他浑身上下的气息变得十分阴戾。
姚清雅的手刚才扬起，却被男人阴狠的气场震慑得不敢乱动，前一秒还一脸嚣张跋扈，这会儿像极了癞皮狗见到了饿狼，那儿还敢有一丝一毫的放肆。
浑身上下被一阵冷意包围，姚清雅吞了吞口水，胆怯的往后退了好几步，高高扬起的手才僵硬的放下，她甚至不敢直视姒鸠浅的眼睛。
申九茵垂眸，不去看头顶的男人。
和业公主没想到姒鸠浅居然还这么护着她，淡漠一笑：“殿下与申小姐似乎并没什么渊源，如今孤男寡女两人在一处，还如此维护，就不怕别人想歪？知道的以为殿下是护花使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两暧昧不清。”
姚清雅原本就恼申九茵勾搭上勾越王，眼下听着他母亲这番话，越发的觉得申九茵狐媚，青楼里的姑娘不都是扎样吗？外表清纯靓丽，实际不知有多肮脏。
“本王的事就不老和业公主担忧。”姒鸠浅道，面色失踪不改，可她的气场，却是越发的逼人。
他护申九茵很明显，不仅是姚清雅，就连和业公主也不敢乱来。
勾越王，可是出了名的目中无人。
“虽说知晓申小姐并非故意，可本公主这鞋子还有这胭脂该如何是好。”和业公主温柔一笑，瞥了一眼染了红色的鞋子。
姚清雅趾高气昂：“且不说我母亲的面绸鞋是苏州最好的贡绸，就说这胭脂，也是价值连城的，有再多钱也买不到，是西域皇室特有，如今你弄坏了，如何赔偿？”
申九茵嘴角笑意未退，红唇才一动，和业公主就忽然道：“清雅，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申小姐是你皇表哥的好友，在珍贵的东西看在你皇表哥的面上都能一笔带过，说起赔偿，太过见外。”
明明是训斥，可从她口中道出，却没有半分眼里，她转眸望着申九茵，面目慈祥：“不过是身外之物，申小姐也不必挂心，只是一会儿我还得找老戏楼的掌柜商量要事，这样去见客，怕是不妥。”
她小看了一眼被染污的鞋子，话有所指。
申九茵在听不出来就是傻子了，这婆娘分明是想让他给她擦鞋。
古代不比现代，现代帮忙擦个鞋子绑个鞋带，并不能代表什么，可在有着森严登记制度的古代，只有下等人，也就是奴仆或者奴隶，才会服侍人替其擦鞋端水。
她好端端的一个大监嫡长女，名门之后，什么时候变成下等人给人擦鞋了。
松榆很机灵，立即上前：“就由奴婢来替公主将鞋子擦干净吧！”
和业公主嘴角带着浅笑，看似不为所动，可眸底的光芒却是隐晦的。
松榆刚要顿下，和业公主身边的侍女紫花就上前狠狠地甩了松榆一个耳光，叱喝：“你算什么东西，也配给公主擦鞋？”
申九茵眸色一沉，面上像是凝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她余光瞥了一眼胖娘，在紫花再想给松榆巴掌时，胖娘如同鬼魅般迅速上前捏住紫花的手，往后一别。
偌大安静的空间只听见咔嚓一下关节错位的声音，紫花痛呼出声，脸色大变。
“啊啊……”紫花猛地往后倒退，手腕被掰成了正常人无法做出的动作，腕以上的地方迅速变得红肿起来，像是充了血。
“大胆。”和业公主脸色大变，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怒意，“申九茵你好大的胆子，本公主的人你也敢碰。”
勾越王也就罢了，她申九茵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个大监之女，知道她动动手指头便没了性命，一个小家雀还敢在她头上造次。
“不是公主的人先动手的吗！”申九茵坦然，面上除了冷还是冷，“这叫礼尚往来，我不过是加倍奉还罢了。”
挑衅她或许还能忍耐几分，可动她的人，绝对不行。
和业公主脸色微红，申九茵笑意盈盈，一脸坦然，顿时花花四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战争一触即发。
“够了。”姒鸠浅声音低沉，似乎已经不耐烦。
“本公主才是你的姑姑，事到如此，你还要帮着外人？”
“谁说她是外人了。”男人勾唇一笑，擒着一抹邪气，轻飘飘的一句话，倒叫在场的人包括申九茵心下一跳。
和业公主微怔。
在这样一个环境下遇见，说他俩没有私情谁都不会相信，不过是彼此心知肚明，没捅破这张纸罢了，毕竟这藏着掖着，与放在台面上，是不一样的。
“难道她不是外人，还是内人吗？”姚清雅情绪失控，尖叫着指着申九茵。
不、这不可能，殿下怎么会看上这样的女人，这绝对不可能。
申九茵手心全是汗，贝齿陷进了红唇。
她胆战心惊，担心姒鸠浅会到处他们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