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早膳后,姒鸠浅还有事儿要忙,便让萧风跟红枫送她回去,申九茵不想,在路边雇一辆马车回去便算了。
对申府的人说是在武家居住,坐着勾越王的马车回去算什么事儿。
姒鸠浅虽说有不悦,但还是由着她来,他也不想给她添麻烦。
申九茵回去时,申白还未下朝,她回到四叶阁,申凝凡便扑了上来。
申九茵淡淡道:“吃过饭了吗?”
申凝凡点了点头,有些郁郁寡欢,申九茵一笑:“怎么这幅表情,瞧见秋白你难道还难过了?”
“长姐,昨日你忽然不辞而别,之后还不愿意回来,是否不想看到我?”凝凡伤心说,“你是不是还介意……”
“别胡说。”申九茵打断她的话,“我说过了,我不喜欢柏秋白,他是你的。”
心里的那抹悸动虽说难以忽视,可申九茵是个理智的人,她做不到与旁人共侍一夫,而柏秋白的思想又觉得三妻四妾正常,且还在她们姐妹中摇摆不定,如此悠游寡断的男人申九茵不喜欢。
即便是现在还喜欢,总有一天她也会放下这份感情。她是个理智的女人,飞蛾扑火的事情她不会做,也做不来。
“长姐……”
“行了,就这样吧。”申九茵说,“昨日我的确是有些事才没回来的,眼下我还有些乏力,先不多说了。”
申九茵打了个哈切,便回房休息了。
申凝凡抿了抿唇,她始终不信长姐能放下秋白。
申九茵是真的累极了,昨日她睡得不太好,这一觉她直接睡到了下午。
一觉起来,申九茵发现凝凡不在了,问了松榆降霜,说是去了柏大娘那儿。
“二小姐也真是的,去了柏大娘那儿也不叫您一起,分明是顾忌着您不想您跟柏大娘亲近,好自己博得柏大娘的喜欢。”
比起降霜,松榆跟着申九茵时间相救较久,虽说申九茵极少表露出自己的心意,但她听二小姐个你大小姐的对话心里也能猜出几分,眼下是在为申九茵报不平。
申九茵蹙了蹙眉,她倒不觉得凝凡是这样的想法,估计是看她着实累了所以才没叫她,往常他们那二次去柏大娘那儿凝凡是偷偷摸摸去的。
可松榆这番话落在申九茵的心里,却成了根刺,若不是她性格相对理智,怕是真的讲这番话听了进去。
申九茵脸色一板,目光带着苛责望向松榆,松榆一颤,自知说错话,赶紧低下头。
“凝凡是我的亲妹妹,你们虽说是跟这我的人,但也要尊敬二小姐。”申九茵道,疾言厉色,“诸如此类诋毁二小姐的话若是再让我听到,你们便去其他地方伺候吧!”
“是。”松榆嘟了嘟嘴,心里有些委屈。
她这么说还不是心疼她家小姐。
申九茵她自然知晓松榆是为她着想,可如此类挑拨离间的话语,她是真不想听。
她微微叹了口气,:“我并非有意向斥责你们,但有些话你们得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
松榆欠身行礼:“奴婢知道了。”
申九茵点头,又道:“最近到了夏日,司马将军府送了我一些绸缎,你们每人两匹去做几件新衣服。”
闻言,松榆跟降霜脸上的笑意都忍不住,两人忙叩首,异口同声:“谢谢小姐。”
用晚膳时,凝凡还没回来,申九茵听闻祖母今日有些咳嗽,便让人将之前司马将军府送的枇杷膏找出来带去送给祖母。
“不过是小感冒而已,那儿用得着你亲自送东西来。”申母嘴上是这么说,可眼睛分明擒着笑意,“近日你忙于教西度县主舞蹈,就不必天天过来问安了 。”
“教县主舞蹈是一回事儿,给祖母问安却又是另外一回事儿,怎能混为一谈。”申九茵道。
这个家除了她意外,就只有申晋渊跟祖母最亲,申晋渊平日都在修罗场,一个月也只能回来个一两次,也就只有她能每日来关心这老人家让她开心开心。
申母开心的笑了,欣慰不已:“果然还是九茵懂事。”
“不过九茵这次来还真的有一件事要文祖母,之前祖母不是说派人将苏姑姑接回来了吗?怎么好些时候苏姑姑都没回来。”
除了赵氏跟申白,眼下就只有苏姑姑能知晓她的身世。
申母说:“苏姑姑怕是回不来了,据说她染了绝症,会传染的。”
“绝症?”申九茵蹙眉,“怎么好短短的会染上绝症?”她记得苏姑姑的身体一直很好。
“祖母也不知晓,听说是前段时间才染上的。”申母说,颇有几分怜惜。
“既然是绝症,那也着实是没办法了。”申九茵遗憾道,可她怎么都不相信这是巧合。
前段时间还好好的,她一拜托祖母将人接回来就染上了机,这未免也太巧了,她觉得人为的可能性较多。
周雪兰应该是不知道她的身世的,她出生时,周雪兰还未进门,那就只能是他做的了。
“祖母,药膳好了。”
一道稚嫩的声音传来,是申晋渊。
能在这儿瞧见申晋渊,申九茵心里还是很意外的,今日不是修罗场的休息日。
申晋渊望见申九茵脚步一顿,便也赶紧将药膳端上来,放下药膳后,他便道了一句‘长姐好’。
虽说态度还是冷淡,可比其开始的没大没小,后来的冷淡漠视好多了。
申九茵也很有长姐之风的对他点了点头:“今日不是节假日,你是请假回来的吗?”
,我便跟师傅请假了。”申晋渊说,一脸古板,说话也文绉绉的,活像个小老头。
“其实晋儿你也不必专门请假回来,祖母身体很好的。”申母说,眼睛弯了起来,显得眼角的皱纹更多,却也更慈祥,“九茵也是,若是真的忙,不必每日都来。祖母知晓你们牵挂这祖母,祖母已经很开心了。”
申九茵嫣然一笑,端起药膳打算喂申母喝,申母嘴上说着不要,但身体还是很诚实的让她这样做了。
她不是懒惰,而是高兴,九茵给她喂的不是药膳,而是对她这个当祖母的关爱。
前半生因为她太过严肃,孙子孙女都不乐意亲近她,就连儿子也是,虽说对她这个当母亲的言听计从,但母女关系并不亲近,九茵的关心、爱护,让她尝到了消失许久的亲情。
申晋渊在一旁泡茶,他年纪虽小,但手法很娴熟,在泡茶的时候,申九茵隐约的瞧见了他手上的伤痕。
拿到伤痕大概有手指粗长,又红又紫,有些严重,像是被棍子打的。
“你手怎么了?”申九茵直接问。
申晋渊微愣,下意识的掩了掩袖口:“没什么,在修罗场习武,多少会受点伤。”
习武之人肯定会受伤的,申母虽说也已经见怪不怪,但也是忍不住心疼:“一会儿让祖母给你上药,受伤了还是得要上药的,以后你得小心一点。”
或许是申晋渊闪躲的目光,申九茵让她有些怀疑。
申晋渊从小习武,已经过了扎马步的年纪,师傅就算教导,也不会打的那么重,再说了葛策国惯用的兵器是枪跟长剑,怎么会用到棍子,又不是丐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