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月听到这话后,先是一愣,而后便很是苦恼地捏了捏眉心:“照你这么说的话,兴许我们还有无法回去原先世界的可能性?”
齐塬面色沉重地点了点头。
白钰月有些担忧,虽说这块玉佩是自己随身携带的护身符,但是她早先也只是以为它是一块普通的玉佩而已,不知晓原来还有这么大的作用。
至于如何再次启动玉佩送他们回去更是一概不知。
倒不如说她都不知道玉佩这次去往了哪里。
不过这些问题很快便被她抛到了脑后:“一定会有出去的方法,不过当务之急是先想办法让银狐族与火狐族停止战争,我感应到兄长他似乎上了战场。”
“江子归?虽说我预料这玉佩之中过往的事物应当是不能将外来者致死的,不过刚刚看见了那小东西的惨样之后,便有些不太确定此事了。江子归如若参与了战争,恐怕只会九死一生。”齐塬显然有些着急,虽说江子归对他来讲并不是多重要的人,但毕竟是白钰月的亲兄长,如若江子归有危险,照白钰月的性子来说,说不定又会冲动行事。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能再让月儿陷入危险之中。
“齐塬,虽说你伤的不重,但刚刚那一战应当是让你有些气力不足,我的药也有些副作用,应该会让你行动力变得迟缓。你在这歇着便好,我兄长那边的事就交给我自己来处理。“白钰月听闻齐塬的话后,面上一闪而过焦急之色,虽心下担忧,但如若太过于着急只怕会自乱阵脚。
齐塬一听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了:”不行,火狐与银狐的一战如此严峻,危机四伏,怎能只交与你来处理?实际上,这五千来我依旧没有改变这死局,所以说即便你去了,应当也不会有什么莫大的改变。所以说,救下江子归我们就走,月儿,我只有这一个请求,答应我,好吗?”
原先还信誓旦旦觉得自己有过一次经验,应当是有着无限可能的白钰月一听这话,难免也疑惑起来,语气之中哪哪都是震惊:“五千年来,你一次都没有改变结局?”
齐塬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好似在叙述什么家常便饭一般;“没错,即便我动了许多的手脚,哪怕是提前将你带走,亦或者是让银狐不战而败,最后要么是被银狐族杀到家门前,眼睁睁看着你死在乱箭之下,要不就是火狐族彻底灭了银狐族,我与你再也不能相见,亦或者是两方全全惨败,被其他有些势力,一直找准机会的妖族看到了希望,一举将银狐与火狐全部歼灭。”
听到齐塬口中所说的,很多五花八门的结局,白钰月心中则是一阵悲凉。
五千年以来,齐塬究竟是见证了多少有关于他们的悲剧?
这也只是门面上的而已,其中更加悲惨的结局比比皆是,只不过是齐塬闭口不言而已。
白钰月不禁在心下怀疑起来,难道,就真的没有一个是属于她们的美好结局吗?
难道自己与齐塬,不管如何,最终都走不到一起?
再也控制不住一般,泪水湿润了眼眶,而手上却是及时地传来了温暖而又安全的力量。白钰月低头一看,这才发现她白芷的小手已然被齐塬的大手完全包围,他紧紧牵住了自己的手,将刚刚浮现于心头的不安完全驱赶干净。
“不过只是五千年而已,一定会有属于我们最完美的结局,月儿,相信我。“
即便这话听起来十分不合理,甚至有些可笑。只是当白钰月看到齐塬嘴角勾起的那抹有些自信,骄纵的微笑时,思绪一瞬之间却仿若隔了千年。她好像再一次看到了曾经喜欢夸下海口,而后在她面前连连窘迫,自大又有趣,让她颇为喜爱的男孩。
不知怎么的,白钰月竟是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而后轻轻扬起微笑:“嗯,我相信你。”
“不过……”她话锋一转,还没给齐塬愣神的时间,神情严肃地捏了捏握住她的手,“你还是留在这里好好养伤要紧,别乱动了,我去去就回。”
见白钰月独自一人转身就要离开,齐塬情急之中猛地一拉她的手腕,白钰月没有防备,额头重重地撞上了他的胸膛,两人同时惨叫了一声。
她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但率先关注得却是齐塬:“没事吧,你的胸膛处本身就有伤,如今被我这么一撞可能会加重伤势。”
齐塬虽是对白钰月的关心感到很舒适,但他自然不忍看到她又为自己的事情愧疚,便立即豪爽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不用担心,你还不知道我这身板,即便你再撞几下也不可能撞坏。”
看着这样的他,倒是白钰月终是忍不住,“噗嗤”一声地笑了出来:“这么久以来,你倒是还像以往一样喜好耍帅,等你的胸膛真的坏了才知道后悔。”
而后,她再次严肃起来:“齐塬,我没有跟你开玩笑,你的伤势虽说不算很重,不危及性命,但也不能再乱来,你就乖乖待着便好。我已经不是当年毫无还手之力的弱鸡了,也可以独当一面。”
“月儿,我从来没有觉得你弱,无论如何,你都是最坚强的月儿。但此事不是玩笑,如若真要放任你一个人去,我恐怕急也会急死在这里。”
齐塬语调温柔,看着白钰月的目光却是出奇的坚定,几乎不给她任何反驳的能力:“我随你去。”
白钰月拒绝的话语被堵在了嗓子眼里,瞧着齐塬的模样,她深知如若自己再三拒绝,也只不过是在这浪费时间。
齐塬最后还是会来的。
想罢,她只好点了点头。
外头原先乌黑的天空倒是被染成了赤红色,只不过此等赤红看一眼便让人头皮发麻,心中凄凉。
与那夕阳染红的绯红不同,这是两族之间不断战争,从而将天都变成了此等没有活力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