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敬满脸不在意道:“我是无所谓的啊,反正我现在分文未有,你要是不想做也可以,选择权在你的手上。”
那少年闻言,急忙将林敬的剑扛在肩上,脚下生风跑了起来。
虽然容婳和林敬十分纳闷,为何这位少年会朝方才二人前来的方向走,因为方才一路行来,并未有发现任何关于蓟连的踪迹。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居然还真的就相信了他的话,紧紧地跟了上去。
那少年带着容婳和林敬差不多行了十多里路,便在一处杏子林前停住了脚步。因为此前落了雪的缘故,那些杏子树上都还挂满了皑皑苍雪,俨然已经变成了一棵棵雪树。
容婳迎上前来道:“你该不会告诉我,我们的那位朋友是进了这片杏子林吧?”
那少年道:“那有什么不可能的呢?我方才也是从这片杏子林穿过来的啊,要我说啊,你们江湖中人做事就是太中规中矩了,谁说这人走路一定会走大道呢?”
林敬和容婳相视一眼,随即佯装捧场道:“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不过,这杏子林背后是什么地方?”
少年皱了皱眉头道:“你们跟着我走不就知道了吗?你们现在可算是在赊账,我银子还未到手,自然是不会轻易的就告知于你们,这凡事都需要自己去探寻才有乐趣。”
这位少年看起来年纪轻轻,可是张口闭口却总是喜欢讲大道理,令容婳一个头两个大。不过,为了探寻出蓟连的行踪,她也只好暂时压制住了内心的焦躁,越过那少年,径自朝那杏子林走去。
林敬急忙跟了上去,那少年见状,也只好继续抱着剑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二人的身后而去。
又差不多行了有三四里路的样子,三人的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处山道。那山道比方才容婳和林敬行走的大路宽不了多少,差不多可容纳三辆马车并驾齐驱,而山道的两旁是高耸入云的山脉,因为太过于高挺的缘故,抬头望去,整个人的视线已经被遮挡了一大半,俨然像是只有一线天。
容婳不禁好奇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那少年自后面追了上来,气喘吁吁道道:“我也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不过,我此前就是在这里看见你们那位朋友的。不过,他身上背着一把长刀,整个人看上去孤僻得很,像是要去杀人一般。”
林敬却纳闷道:“这条路既不通往紫云台,也不是去凌虚阁的路,但他偏偏选择了这里,这究竟是通往何处的路?”
那少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原本我是迷路了,所以便在这片杏子林里稍作歇息的,但是忽然听见了一阵马车的声音。我想着终于可以见着人了,可以去问问这凌虚阁该怎么走,所以,便跟着马车声音而去。于是,便一路跟到了这里,刚好看见有一辆马车呼啸而过,好在我认识上面的‘凌’字标识,知道那是凌虚阁的马车。我心想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还真是让我碰上了凌虚阁的人,这是多么难能可贵的机会,所以,我便一路追了上去。但是,你们知道的啊,这两腿儿的怎么也跑不过四条腿的,所以很快那辆马车就不见了踪影。而我也因为天黑路滑不好走,所以就在前前面的石头缝里将就了一个晚上。醒来之时,我便想着还是走大路的好,于是又重新回到了这片杏子林,结果就刚好遇见了你们的那位朋友。我原本想着向他打听一下凌虚阁怎么去,但是一看见他那张冷漠异常的脸啊,我就心里直打哆嗦,所以便和他擦肩而过了。但是,老天爷开眼啊,刚穿过杏子林便看见了你们二位,这简直差点喜极而泣。后面的事情你们便都知道了,一路跟踪你们还被发现了。”
容婳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昨日见到了凌虚阁的马车从这里经过了?”
少年道:“对啊,不过现在都过去十多个时辰了,我估计马车的影子都已经没了。”
容婳和林敬相视一眼,遂心下了然。
于是,二人不由分说,继续疾步往前方而去。那少年见状,来不及反应,也只好扛着长剑,哼哧哼哧的又追了二人而去。
一路上因为积雪在开始慢慢的消融,所以原本应该能留下蛛丝马迹的车轮印,也早已消失不见。路的两旁一直都是险峻的山林,好在三个人是一路同行,如若是独自一人还真是有几分恐怖骇人。不过,好在一路上并没有岔路,也不用担心走错了路。
半个时辰之后,容婳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辆熟悉的马车,她兴奋道:“林敬,你看,那是我们的马车。”
那辆林敬专门替容婳打造的马车,就那样静静的停在了道路中央,像是在专门等待二人前来认领似的。那少年也十分兴奋,心想着这次帮助凌虚阁阁主找到了马车,那也算是让他欠了自己一个人情,以后自己岂不是能得到很多凌虚阁的一手消息,整理上市之后,白花花银子便会如流水般的流入自己的口袋。
他越想越兴奋,便越过停止不前的容婳和林敬,径自朝眼前的马车而去。
谁知,容婳和林敬同时伸出一只手来,一人拉住他的一只胳臂,顺势往后一扔,便将他整个人凌空飞甩了回来。
与此同时,他听到林敬冷声道:“剑。”
虽然他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还是一骨碌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也来不及掸干净自己身上的尘土,便将一直抱于胸前的剑向林敬扔了过去。林敬自始至终根本就未有转身,却还是准确无误的接住了那少年扔过来的剑。
就在林敬刚接下剑的那一刻,马车的顶篷突然被人从里面劈裂了开来,同时跃身而出几名身形颀长的黑衣人,朝着容婳和林敬肃杀而来。
林敬下意识想将容婳拉至自己的身后,却发现容婳早就携剑冲了上去,和那几名黑衣人拆了起来。
他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来婳儿果真是许久未动剑了,早就安耐不住了。既然如此,我就助你一臂之力,让你好好的过把瘾。”
容婳已经许久未有动过自己的长剑了,自从搬到凌虚阁之后,出行都是和林敬一起,一旦有个风吹草动,林敬便一一代劳了。有时候,就算林敬未有和她一起同行,也是派了许多凌虚阁的高手暗中保护,一旦有居心叵测之人想要靠近于她,便早早的就被那些凌虚阁的高手尽数清除了。所以,她的长剑已经许久未有出鞘过了,今日恰逢这些黑衣人作乱,她便抢先一步出手,以免又被林敬先行除去。
容婳原本的剑法乃是师承于容靖沣,平日里又跟着白堂主学了一些快速御敌的招式,后来又被林敬教了很多那岚家的剑法,所以现在基本上都是各家剑法混合着用。
再加上很长一段时日未有动用过兵刃了,原本还信心满满的她,和那黑衣人还未对上几招,便渐渐的落于了下风。
林敬见状,急忙拔剑出鞘旋身而至容婳的身边,长剑飞转而去,便将那些黑衣人朝容婳压过来的剑,尽数挑了开去。替容婳挡下那些黑衣人的进攻之后,他这才指点道:“婳儿,还记得此前教你的那岚家十三剑吗?用来对付这些一门心思想一招制敌的人,最是合适不过了。”
容婳一听,急忙改变自己手中长剑的方向,脚尖轻点便跃身而上,似是一只飞燕凌空展翅而去。随后,她突然一个转身,长剑朝那些黑衣人似毒蛇出洞般的袭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