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郁郁不得志
薄木兮2020-07-15 09:052,522

  受处分的确是因为三岭煤矿失窃案,局里以他擅自排查医院影响正常社会秩序为由罚他当众做检查。

  一下子被问到痛处,钟锦尧默认不语,程子纬顿时为他抱不平“刑警队这些年要不是您替他扛着破案率,周斌那个矮胖子早歇菜了!如今就因为没走流程排查医院,他就这么给您小鞋穿啊?真他妈不是东西!要我说,事急从权,这事说破天就是补打一份申请材料的事,那胖子反应这么大,说不定真和三岭那帮孙子不清不楚。哥,您可得小心点,我听说三岭煤矿可出过人命!”

  山北市细算起来大小煤矿数量不下四位数,光是塌方矿难每年都死不少人,不过这都有指标,只要不是死伤无数的那种特大事故,一般不会影响煤矿正常经营。程子纬说的人命,是指不正常死亡的那一种,这种矿工,不登记不造册,没有保险,死了也不用上报不用付抚恤金,随便找个地方一埋,人不知鬼不觉。

  “少他妈胡说八道!”

  和上司周斌的是非,钟锦尧心里有数,但他们不和归不和,却不能背着人在这里说他的坏话,笑骂一句,钟锦尧有心转移话题“这事本来是我违规在前,局里处分我我也没意见,我心烦的是另一件……你之前说肖肃南是今年上半年才跟你有的联系,你还记得具体什么时间地点吗?”

  看他不愿说,程子纬也不过多纠结,凝眉回忆了半天,还是不太确定“大概是正月里吧,具体日子我忘了,就记得他突然加了我微信问教练家的地址,说是好长时间没见了,去探望一下拜个年。还叫我一块儿去,当时我正好被几个酒局绊住了没去成,再联系他就已经回洋城了。后来,大概过了两三个月,我看到他发的朋友圈定位在山北附近,就多嘴问了一句,哪知就凑成了酒局,喝了一场。他那个人,怎么说呢,大概生意人都有这油滑世故的通病,但他的世故却不叫人反感,至少不像程子经似的。几次接触下来,还挺乐意和他玩儿的,所以才答应帮他找房子。”

  钟锦尧立刻抓住关键“这么说,他经常来往山北和洋城?”

  程子纬摇头“也不是,他好像有个小型的物流公司,经常全国各地跑,也不光是山北市。洋城是他公司所在地,听说是抓住当年网购潮捞到了第一桶金,但具体是不是我不太清楚,这都属于隐私问题了,我也不好瞎打听。”

  钟锦尧沉默一阵,重新拎了酒瓶与他碰了一下“打听这有什么用,这案子已经被定型为盗窃,等他出院了,该他妈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怀疑、我揪着不放有他妈什么用,没有证据,一切还不都是他妈的白扯!”

  郁郁不得志!

  不知怎么程子纬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个词来,现在的钟锦尧可不就是这样一副不受重用,处处受排挤的倒霉样子吗?

  知道自己所谓的安慰都是徒劳,程子纬干脆闭嘴,迅速把桌上的酒都开了,递给钟锦尧一个“没事儿啊哥,肖肃南又没死,他有没有偷人家保险箱自己总知道吧,也不能全听三岭那帮土行孙一面之词,等他醒了一对质,一切不就都清楚了?还有周斌那矮胖子,您要实在气不过,我找人给您出这口气,我还不信了……”

  还没说完后脑勺便又挨了一下,钟锦尧满是哭笑不得“闭上嘴!如果什么事都能这么解决,还要我们警察做什么?”

  “是是是……”

  见他眉梢舒展开来,程子纬从善如流,忙笑着应声“哥说的都对!来,什么乱七八糟的事都他妈滚一边去,今儿晚上,我陪您,咱们不醉不归!”

  不愧是酒场浸淫多年的老油子,喝了一阵,钟锦尧已经有些酩酊开始说胡话,程子纬却还保持着五六分清醒,但都开不了车,他只好叫人订了酒店,亲自扶了钟锦尧回去。

  本来两人酒气就上头,夜里的凉风一吹,连程子纬脚下也有些踉跄不稳,更别说钟锦尧了,几乎就是挂在程子纬身上,全凭他带着走:“哥,您别睡这啊,走走,马上就到了……”

  钟锦尧身量比他高些,又常年锻炼,身体结实得像一块铁,可怜他这个整日泡在女人堆里的弱鸡,要扛着这个铁疙瘩上10楼,就算是有电梯,也几乎要了他半条命。

  好容易把他弄到房间里,程子纬早累得喘成一团“也就看你是……钟锦尧,是我哥的份上……小爷我才这么伺候你……要换成别人……老子一定把他扔下楼……哎呦卧槽,你别吐啊!!”

  大概是被晃得狠了,钟锦尧进了门就难受得要吐,程子纬避之不及也糟了殃:“卧槽!你他妈吐哪了!”两人顿时狼藉一片,换成任何人程子纬都会头也不回的走,但是钟锦尧于他却始终与别人不同:自己亲哥从不曾关心过自己,他所有的行为想法几乎都是跟着钟锦尧学来的。终究是没狠心丢下他不管,程子纬捏着鼻子替两人脱了衣服,某人劲瘦健壮的身体便坦然晾在他眼前。

  “卧槽,这腹肌……”

  并不是只有女人喜欢男人的好身材,男人对腹肌-也有一种莫名的狂热。忍不住上手摸了一把,程子纬啧啧赞道“手感不错啊,这可比那种靠喝蛋白粉吹出来的肌肉强多了。”

  钟锦尧可不像他似的整日里游戏花丛,平日里工作强度已经很大了,队里还经常有训练,他又属于新晋提拔的年轻组长,肩负着以一人之力拉动刑侦大队破案率的重任,大小破事都来找他,也确实没什么时间偷懒养膘。

  “哥…”

  两个莮人深夜开房共处一室总归还是有些怪异,程子纬不算特别醉,想把他安顿好了自己再离开,哪知喊了几次钟锦尧都纹丝不动,只好自己上手,好叫他睡得更舒服一些“你往床上面睡一点,来我拉你一把……哎呦卧艹!卧艹!卧艹!我他妈疯了吗!”

  连续三个惊叹号生生把他半个多月的酒气都给吓出来了。钟锦尧吐的时候程子纬衣服裤子也被波及,早被他脱下来甩在一边。

  删除三百字,自行脑补……

  “哥……”

  程子纬酒气上头,大着胆子喊了一句“你要不要…铣个澡啊?”

  也怪他自己,居然忘了给人家盖被子,钟锦尧大概是被他晾冷了,循着热量往他身边靠了靠,迷迷糊糊嘟囔“……不洗……”

  逼自己赶走脑中这个可怕的想法,程子纬心情矛盾不已:难道自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竟然对钟锦尧存了这样的心思?

  最终还是去卫生间自己解决了,程子纬烦躁洗了把脸,又叫了酒店的洗衣服务,委委屈屈把自己蜷在大牀这边。 就是这么寸,订房间时他根本没别的心思,压根就没管,开了个大牀房,现在才知道,整个房间只有一牀被子。

  蜷在钟锦尧身边应付了一夜,才迷迷糊糊要醒,就听见一句跟自己差不多惊讶的卧艹传来。

  “卧艹!”

  醒来看见自己一si不挂)和一个倮莮睡在一起,钟锦尧习惯性的就要去摸手枪“你他妈谁呀!”

  瞬间清醒,程子纬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咣当一声从床上滚下来摆手央求“哥,哥,是我!不怪我啊,是你进门就把咱俩的衣服都吐得不成样子,我只能把你-月兑-光了……”

  (括号里是软的反义词)

继续阅读:第十一章 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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