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不到的差距杜仲云都能找出来，除了夸他眼光毒辣做事仔细外肖肃南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苏遇曾在他面前提过，像杜仲云这样写程序的人，看似没有什么特别，其实鲜明的个人风格都藏在细微的细节处，如果下定了决心要去挖掘一件事的话，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肖肃南短短一瞬间脸上的表情由骄傲换成了疑惑，又由疑惑变成了担忧，怎一个精彩了得？钟锦尧看得好笑，却也明白他的担忧，扬扬下巴，温声打断肖肃南：“需要我替你解释小杜说的师兄是谁吗？”
还能是谁？
除了苏遇还能是谁？
肖肃南知道他在看守所那段时间苏遇为救他确实入侵过市局内网，还留下了一封替他脱罪的匿名信。事后又和赵玉诚联手，设计将金川的地头蛇疤脸引到山北，帮助警方破获金川娱乐会所贩独案。
钟锦尧能这么问一定是从杜仲云那里知道了这个案子里也有苏遇参与的痕迹，只是不知道苏遇还做过什么，不确定要在他这里诈一诈罢了。
“需要啊……”想通其中关节，肖肃南佯装听不懂，疑惑问道：“小杜一起那么多孩子，我哪能保证各个都认识？”
话都说到这份上，肖肃南还装听不懂，钟锦尧好容易生出的耐心顿时被他消磨干净，不耐烦道；“你非要我说明白，行，我怀疑这一切都是苏遇，就是费尽心思捞你出去的那个小孩儿干的。目的很明确，替你洗脱罪名；手段嘛，也很高明，若不是我身边同样有个电脑高手，估计我还发现不了这里头还有他的事儿。
今天找你来也是因为这个，毕竟他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甚至还在侧面帮了我们大忙，但是我确实没有确凿证据证明这是他干的，所以抓不住他把柄也给不了他奖励。当然，带你来看这些也不是想对他怎么样，就是想说，九八年的案子从上到下都很关注，你的目标既然是找到你姐姐，那我们也算同仇敌忾，不如信息共享，你找姐姐，我破案子，大家各取所需？”
这才算是真正的开诚布公，如果所有的合作者都能坦然到这个份上，不知道要省去多少麻烦事。
对方已经抛出条件，如果也有意愿合作，拿出自己的条件谈判就行了。
思忖片刻，肖肃南一改先前嬉皮笑脸，极认真问道：“那小遇在这里头的牵扯？”
“什么小遇？”钟锦尧也是极上道的，立刻就明白，茫然问道：“我可不知道什么小遇小鱼，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小杜凭本事查到的，你可不能冒领功劳。”
睁着眼睛说瞎话！
这场景，活像两个黄鼠狼商量着要去偷人家的鸡，各自划好分工一样。
两人心照不宣相视一笑，杜仲云冷眼看着，知道他两个这鸡算是偷定了。
又商量了些具体细节，直到华灯初上，钟锦尧才瞥了眼腕表，抱歉说道：“虽然不是歃血为盟，吃顿饭怎么都是应该，不过我这里确实走不开，叫我家狗子陪你，想吃什么你俩去吧，算我请客。”
“那怎么好意思？”肖肃南笑的十分八卦：“怎么能有警察同志漏夜加班工作，我们去吃饭的道理？况且就算我同意，您家那位狗子同学也不会答应吧？”
钟锦尧从很早就有程子纬离肖肃南远点的警告，知道这两个完全一路货色，都不怎么靠谱。嫌弃白他一眼，钟锦尧蹙眉喊道：“您安心吃你的去吧，你动动嘴抛些线索出来我们就得跑断腿去查，哪有时间吃饭？不过，怎么看都是我们吃亏，这合作还怎么谈……”
“哎呦！”知道他要发牢骚，肖肃南猛一拍脑门，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才记起来，还有件重要事没做，失陪了钟警官，什么事电话联系，我就先走了。”
说完一阵风似的闪了人，看得钟锦尧一阵牙酸：“得告诉狗子，离这人远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