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陌有些茫然，脑子转不过弯来。
喜欢什么？那个吻吗？
她不知道，反正不讨厌就是了。
那人看着连陌迷茫呆滞的神情，似是被取悦，俯身在她耳边吹气，“看来你是喜欢的。”
连陌一沾床，脑子就停止思考了，到此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是什么意思，就感觉腰间一凉，有什么东西轻轻滑进她的衣摆里，带着令人无法抗拒的温暖，沿着她的腰迹游走。
“师父~”
厌离意乱情迷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掌心的肌肤像羊脂玉一样细嫩柔滑，鼻翼处是女子身上冷冽的清香，因为腰间摩挲而过的温度，连陌身体微颤，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冷白的肤色染上一抹绯红，厌离看着与平日格外不一样的人，呼吸渐渐变得粗重。
“师父~”
少年磁性低哑的声音里尽是缠绵，只是流连于腰迹已经无法满足少年，厌离的手慢慢往上，划过女子最贴身的衣物，顺着女子的腰摸到衣物后的带子。
“唔。”连陌眉头皱了一下。
厌离顿时僵住，看着熟睡的女子，眼里黑雾翻滚。最终，脑袋无力地埋到女子脖颈处，将放在女子衣服里的手慢慢退了出来，声音痛苦且无助，
“师父……”
身体上的异样消失，连陌迷迷糊糊地睁眼，看着一旁熟睡的乖巧少年，茫然地盯着屋顶看，这一次她是真的睡不着了，梦里旖旎的画面还有那个渐渐清晰的身影，在脑海里不断回放，挥之不去，尤其是最后那一声师父……
连陌将手放在心口，那里有些闷，还有些酸楚……有些疼。
“还好只是梦。”连陌用胳膊挡住眼睛，她一定是睡糊涂了，才会做这么奇怪荒谬的梦，虽说少年是恋爱目标，可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养成类这种系统喜欢的奇怪玩法，连陌可玩不起，对自己徒弟下手不是她的作风，连陌遮住眼睛，并没有看到一旁沉睡的少年慢慢攥紧的拳头。
已经是夏末，这大概是夏天最后一场大雨，少年醒得比连陌要早，与其说勤奋，倒不如说离开时的背影有逃跑的意味。
厌离早早起来开始做早饭，因为修真界大多数修士选择辟谷，所以宗门里做的饭食多是做给正在锻体期的弟子们的，主要以吃饱为主，所以味道只能说尚可，而早在几年前，两人就吃腻了山下弟子送的饭，为了让连陌吃得更好，厌离就开始自己琢磨食谱，如今的水平堪比凡间的大厨。
“师父，该吃饭了。”厌离端着做好的饭菜敲响连陌的门。
屋内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片刻后连陌开门让少年进来，以往，都是少年自己推门进来的，像这样规规矩矩敲门还是第一次。
然而接下来，少年的反应让连陌更看不明白。
厌离照常给连陌填了饭，然后坐下来吃自己的，一顿饭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过，安静得像是部默剧，以至于连陌比平时都少吃了一碗饭，要知道，往常，少年一上饭桌就开始叽叽喳喳讲个不停，基本都是她快吃完了，少年才动筷。
连陌看着对面认真吃饭，一言不发的少年，心里怪怪的，不过食物当前，连陌并没有多想，对面的少年却突然放下碗，一脸认真地看向连陌，
“师父，弟子心里一直有个困惑，还请师父帮弟子解惑。”
“你说。”
“弟子小时候有一个朋友，他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兄妹二人关系很好，每次妹妹被人欺负，哥哥就会冲出来保护妹妹，妹妹很喜欢哥哥，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喜欢发生了变化，妹妹不再只满足于哥哥的保护，她想拥有更多，但是她又不敢跟别人说，只能悄悄地放在心里，但是这份喜欢让妹妹魔怔，变得不像自己，于是她向哥哥表明了心意。”
“嗯，后来呢？”
“师父，弟子在回答您之前，想先问您，如果你是那个哥哥，你会怎么做？”
连陌闻言放下手中的筷子，目光直视对面的少年，言简意赅，
“拒绝。”
厌离闻言猛地站起，桌上的碗因为晃动摔到地上，哗地一声脆响，
“为什么？”
连陌看着地上的碗，直截了当的两个字，“乱伦。”
“那如果哥哥也喜欢妹妹呢？”
“无论喜欢与否，都是乱伦。”
“世俗的眼光就那么重要？”
“不重要。”
“不重要，那你为什么要拒绝？”厌离胸口剧烈起伏，一双眼睛变得赤红。
连陌看着少年，目光清冷不带情欲，“因为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而且我也不会喜欢谁。”
厌离突然愣住，而后呆滞地看着满满一桌自己做的菜，全都是师父最爱吃的……连陌看着少年失神的模样，便清楚刚刚少年实则是拐着弯在问自己会不会喜欢他，有没有可能摒弃世俗观念，跟他一起。
厌离轻呵，嘴角扬起讽刺凉薄的笑，“师父，你一直都是这样吗？冷冰冰的，什么都无法让你产生波动。”说完，少年饭都没吃完就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