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别把姑奶奶我当三岁小孩了?”
真是好笑,她又不是刚从娘胎里钻出来,干嘛什么事儿都得听老爹的?
越想越气,路婉更是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裴煜,“你这家伙要是整天疑神疑鬼的,就别怪我哪天红杏出了墙,到时候给你脑袋上戴一顶绿帽子,臊死你的!”
她这是真被裴煜气的口无遮拦了,而站在一旁的二公主倒是笑得前仰后合,瞧着九哥那一张茄子色的脸,就差没把自己的肝肺脾肾都笑出来了。
“哈哈……九哥,我就说你说不过皇嫂吧,你偏偏就要逞强,活该你被骂!”
锦瑟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这么笑过了,记得上一次还是母后带着他一起随父皇南下游玩,头一次出宫,才会有这番心情。
“二公主,你现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帮你,是你这个……”
“本王信你。”
还没等路婉把话说完,直接把人揽入怀中,在那张叨叨个不停的嘴上吻了一口,“王妃,本王这辈子没信过几个,你算是难得的一个,别让本王失望。”
裴煜在宫里长大,见惯了人心冷暖,更知道这人心叵测,要想在这宫里活得好好的,就得把自己变成满身是刺的刺猬,逮谁扎谁,才能不被利用。
时间久了,裴煜就算是想开心都开心不起来,又是瞧见锦瑟那没心没肺的样子,说实在的,也就他知道自己有多无奈。
可自打路婉闯入自己的生活,他觉得自己的日子总算是有了点生气,起码瞧见这死女人整天闹腾,虽说没给过她好脸色,但心里却是喜欢着的。
“不是,你……你这啥意思呀?”
一秒变渣男,现在可倒好了,一秒成情圣了!
路婉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壳,又掏了掏耳朵,“大兄弟,我没听错吧?你……不会是在跟我表白吧?”
“本王想了想,你说的倒没错。”
裴煜没有接着路婉的话茬说下去,而眼神中的“心虚”却是看在众人眼里,他这么一冷到骨子里的王爷,要是真温柔起来,那才吓人呢。
可是……
“甭跟姑奶奶我扯这些没用的!”
路婉一把扯住裴煜的胳膊,一只手托着他的脸,硬生生的让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瞧着自己,“裴煜,你要是个纯爷们儿的话,就把话说明白了,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好好过日子?!”
当初刚刚加入煜王府,路婉心里是一千一万个不乐意,整天想着法子往外跑。
虽说在这个该死的年代困了整整三年,但路婉总觉得自己还能回去,如果这个空间是相对平衡的,就一定能找到通往21世纪的出口。
可呆在裴煜身边久了,倒也不觉得特想回21世纪了,在哪不是呆着呀?要是真能傍上一高富帅,也不是什么坏事。
“我这人也没啥要求,反正就是那一句话,只要你真把我当你媳妇儿,我就……”
“不要背叛本王。”
裴煜一字一顿的说着,每一个字都着重加重了音量,“你!会是本王唯一的王妃,可你若生出异心,本王也不会轻饶了你。”
好家伙,路婉是真见识了,连表白都能表白的这么像威胁人,她算是头一遭见。
但不知为什么,她心里还真就冲出一股子的暖和,脸上的笑意也变得灿烂,“行,就凭你这句话,姑奶奶我这辈子就赖在你身边了,我不会背叛你,可你也不能背叛我,你要是敢在外面找小三小四小五,我就直接把你那玩意儿给卸了,看你以后还怎么出去浪!”
路婉的这番话倒是把在场的众人说的稀里糊涂,而裴煜早就已经习惯自家王妃的“疯言疯语”,只是……
“婉儿,本宫也不是第一次听说,以前你的性子也不是这样的。”
皇贵妃的眉头紧皱,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路婉,“这模样是一日比一日的秀气了,可性格怎越发的张扬了?”
靠!
这女人的反射弧是不是有点太长了?
感情刚才她们婆媳二人双怼皇后时,她压根儿就没发现自己的不对劲儿啊?
“母后,王妃前段日子生了场大病,这记忆也是没了大半,性子也跟着有些不同了。”
还不等路婉解释,裴煜便抢先开口说道,“如今的她,倒是更合儿臣的心思。”
一听这话,皇贵妃心中仍旧满是疑惑,可既然儿子喜欢,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微微叹了口气。
“哎……你能找个心意相通的妻子,母亲这心也算是落了地,可是……”
皇贵妃把话说到一半,便面露难色,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开口继续说道,“煜儿,太子与皇后早已把你视作眼中钉,肉中刺,如今没了太子妃在前面挡着,他们怕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太子妃与裴煜终究是有过一段情缘,虽说最终还是败给了现实,可只要这份情还在,那女人就不会赶尽杀绝。
而如今,太子妃被太子一脚踹进天牢,眼看着脑袋就要搬家了,如今裴煜的处境也更加为难。
一旦皇帝老儿驾崩,太子继位,裴煜的苦日子可就算是来了,欲加之罪何患无穷,随便扣一顶帽子。就足以要了他们一家人的命,谁他娘的都甭想活。
“婆婆……”
路婉凑上前去,便又笑盈盈的继续说道,“这还有个喘气儿的呢,你咋就不知道问问我这儿媳妇呢?兴许我这脑瓜子里还有什么鬼主义能帮的上王爷。”
说道“鬼主意”三个字,路婉便冲裴煜得意洋洋的扬了扬下巴,“太子妃与太子两人狼狈为奸,如今这谋害皇上的事东窗事发,太子自然是要给自己找一替罪羊,可但凡是发生的事儿,那就定然会留下痕迹。”
“皇嫂,咱们都是自己人,你就别在这绕圈子了,你到底是有什么好办法嘛!”
锦瑟真是有些急了,要是真如皇贵妃所说,皇后与太子铁了心要对付裴煜,就算父皇还活着,能挡一阵子,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