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狗血的失忆梗
未定2020-03-04 07:306,093

  至于亨利手里的十字宽剑,却因为过于笨重而对方躲避过于迅猛,从未落实过实际的攻击,显得异常拙劣。

  斐特烈笑了起来,轻狂而傲慢:“像王兄这样熊一样的鲁莽进攻方式,和那些杀猪的莽夫又有什么区别呢?”

  言下之意,只有猪才会被你这种笨到极致的攻击杀掉。

  亨利一下子气白了脸,恨不得扑上去直接手撕了斐特烈那张嚣张跋扈的脸。

  一向放纵斐特烈恣意妄为的谭淞栢,此时却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蹙着眉喊道:“斐特烈,忌轻敌!”

  斐特烈立马反应过来,收起来轻慢的进攻态度,随时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亨利却笑着脱下了头上的盔甲,迎着斐特烈的剑刃走了过来。

  谭淞栢觉得异常,立马翻身下了战马,迅速赶到了斐特烈的身后。

  只见亨利突然用宽剑割下了自己和斐特烈一样的金发,带着怨毒的笑意步步逼近。

  “斐特烈,回来!”

  谭淞栢飞身扑了上去,却见斐特烈的剑尖刺入了亨利的胸膛。

  亨利痛苦地呻吟着,却举着长发,突然吟唱起了一首古老的誓词。

  谭淞栢紧紧地将斐特烈拥在怀中,死死地盯着亨利,生怕他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意外。

  注意到斐特烈的神情流露出些微的痛苦和迷茫,谭淞栢立刻下令道:“去抓住他,阻止他再念下去。”

  翡翠骑士团的勇者们立刻一拥而上,向亨利追去,和迎上来的荆棘花军团打成一团,鲛人大军也很快加入混战。

  战场上的场面一度非常混乱,不断有鲜血带着残肢断臂飞溅得到处都是。

  在混乱中,只有乌木卡时刻记得,谭恩将军的命令是抓住亨利,阻止他念那种让斐特烈痛苦万分的魔咒。

  如果在场有巫师的话,就会知道,亨利口中在念的,是赢高古国从前的黑暗誓词。

  亨利几近癫狂:“以至亲之血,以血脉之发,向阿俄伊得起誓,削骨还肉,折翼断臂,诛杀血亲,无悔死誓……”

  乌木卡趁机避开了荆棘花军团,伸手拔出了插入亨利胸膛的属于斐特烈的阵剑,直接用自己的佩刀砍下了亨利的头颅。

  但在乌木卡砍下他头颅的一瞬间,他漆黑的头颅也被某种神秘的力量扭断,跟着滚落在了地上。

  蒙里睚眦欲裂:“乌木卡——”

  乌木卡带着一脸的疑惑,睁着他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永远躺倒在了赢高帝国的战场上。

  这场战争,最后以鲛人大军压倒性的胜利结束了亨利对赢高帝国的统治。

  但是战争所造成的满目疮痍却是无法挽回的,同样无法挽回的是,战场上消逝的无数生命。

  ……

  那场王座之战的战场上,不知亨利动用了什么力量,要了斩杀了他的乌木卡的命。

  同时斐特烈也并不乐观,他陷入了昏迷不醒的状态之中。

  “将军,我们在荆棘王城里抓到了一个自称是阿奇亚的人。”骑士汇报道。

  谭淞栢一脸阴沉地说:“把他带进来。”

  阿奇亚身着一身黑袍,苍白的面容上带着嫉恨又得意的笑意。

  阿奇亚说:“是我告诉亨利,用至亲之血,可以献祭同他血脉相连的斐特烈,用他的头发言咒,可以牵制斐特烈的鲛人血脉。”

  谭淞栢的眸光异常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奇亚笑着说:“我是最后的亡灵法师,却自甘堕落成为斐特烈王子的奴隶,可是他对我不屑一顾,这让我感到非常痛苦。”

  阿奇亚肆意地笑着,但他看向谭淞栢的目光中异常怨毒:“啊,他却爱上了你,这样一个血统卑贱的贱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的身边?”

  谭淞栢阴柔俊美的脸扭曲了一瞬,而后轻轻地笑了起来:“其实我很理解你的想法,得不到就要毁掉是吗?”

  阿奇亚看着他,笑容凄惨:“我陪了他十二年,整整十二年的光阴啊,看着他从稚童长成少年,若不是你的出现,我怎么会舍得毁了他呢?”

  阿奇亚笑容又开始癫狂起来:“但是,是我毁了他呢,哈哈哈哈,你又怎么会知道,毁灭一个美好事物的快感。”

  阿奇亚阴恻恻地笑着贴近谭淞栢说道:“你猜,我们美丽又骄傲的斐特烈的第一次给了谁?”

  “是他的继母,那个又老又丑的老女人硬生生地将斐特烈压在床上,肆意欺凌,我就在阴暗里看着,看着他哭泣着挣扎不休……”阿奇亚笑着说出最残忍的真相。

  谭淞栢克制不住压抑的怒气,用力掐住了阿奇亚的脖子,差点生生扭断他的脖颈。

  阿奇亚却仿若毫无知觉:“你生气了吧?你所以为的无暇翡翠,其实早已经掉入最脏最臭的泥潭里,你会抛弃他的吧?”

  谭淞栢的眼睛通红,面容扭曲得像个恶鬼:“不,我永远不会放手。”

  阿奇亚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咯咯笑了起来:“那你还真是执着呢,那样肮脏的一块骨头,你也像条狗一样啃得津津有味。”

  谭淞栢扭曲地笑了起来:“那又如何?我就是最下贱的一条狗,也不会放弃我的骨头,就算他脏了又如何,他自始至终,永远都是我的。”

  阿奇亚突然笑不出来了,表情怪异:“是啊,你起码得到了他,可是我呢?我从来没有拥有过他,我就像是阴影里的老鼠一样,永远在角落窥伺他……”

  阿奇亚突然莫名其妙地哭了起来:“呜呜呜……凭什么?明明陪他的时间最长的是我,先在他身边的也是我……你凭什么……”

  谭淞栢掐着他的脖子,笑容阴森:“凭什么?就凭我守了他三世,我在他还没出生时就爱上他了,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和我争?”

  阿奇亚突然抬起头:“什么?”

  谭淞栢没有和不相干的人解释的想法,只是说:“告诉我解咒的方法,这是你存活的唯一价值。”

  阿奇亚突然笑了:“没有,根本没有解咒方法……我要他死,又怎么可能会留下解咒方法呢?”

  谭淞栢说:“他还没死。”

  阿奇亚尖声尖叫道:“不可能!只要他把武器插入亨利的身体,血亲献祭誓言就成功了!”

  原来那个咒术叫做血亲献祭誓言吗?真是一个不高级又卑劣的名字,谭淞栢心想。

  谭淞栢继续套话:“如果把剑拔出来了呢?”

  阿奇亚自以为高明地笑道:“除非有人替他杀了亨利,否则他就会陷入永远的昏迷中,直到死去。”

  谭淞栢又问:“有人这么做了,他又会怎样?”

  阿奇亚突然反应过来:“那他……你在套我的话!”

  谭淞栢松开了钳制阿奇亚脖子的手,笑了声:“你还不算十分的蠢。”

  言下之意,没有十分也有九分蠢了。

  阿奇亚冷笑一声:“量你也找不出办法,你又不能杀我,就只能日日痛苦……”

  谭淞栢带着阴柔的笑容,直接硬生生掰断了阿奇亚的手脚。

  并且是一节又一节地拧断的,拧成碎碎的,接也接不好的那种。

  阿奇亚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赢高王宫,让人闻声丧胆,不敢去触谭恩将军的逆鳞。

  ……

  阿奇亚被谭淞栢拧断了四肢,又被他挖去了双眼,关在了暗无天日的赢高王城的地牢里。

  谭淞栢坐在斐特烈的寝宫里,把阿奇亚那双灰白色的眼珠子攥在手心里,面色阴沉。

  一想到,阿奇亚曾用着这双眼睛,窥伺了斐特烈整整十二年,谭淞栢没能忍住,直接就把他的眼珠子挖了出来。

  这双眼睛,曾经看着斐特烈就在现在这个地方,在那个老女人身下苦苦挣扎,他的孩子那时会是多么的无助?

  谭淞栢从阿奇亚的口中得知,斐特烈最后杀掉王后用的还是自己被解下的腰带,简直是悲哀又可笑。

  谭淞栢忍不住后悔,自己居然没能时时刻刻陪在斐特烈的身边,替他抵挡一切的伤害。

  手下一个失控,阿奇亚的眼珠子就被谭淞栢捏爆在手心里。

  蒙里急匆匆地赶到谭淞栢面前:“将军,斐特烈醒了……”

  还没等蒙里把话说完,谭淞栢就急匆匆地赶到了斐特烈所在的池子里。

  当谭淞栢看着斐特烈坐在池水里,抬起眼睛望向自己时,谭淞栢忍不住想要将对方狠狠搂入怀中。

  可还没等他碰到斐特烈,就被他的利爪狠狠地划伤了手臂。

  看着斐特烈一脸凶狠地露出獠牙的模样,谭淞栢愣住了。

  蒙里气喘吁吁地赶到:“……将军,你走太快了,我还没告诉你,斐特烈好像不记得我们了。”

  谭淞栢觉得上天似乎不仅仅喜欢戏弄斐特烈,也很喜欢戏弄自己。

  这种狗血到谭智茂拍的白痴偶像剧里才会出现的失忆桥段,为什么频频地发生在自己和斐特烈身上?

  谭淞栢问:“斐特烈,你知道我是谁吗?”

  斐特烈对于自己的名字毫无反应,却是仔仔细细地在谭淞栢身上嗅了嗅,似乎嗅到了什么气息,神情有些茫然。

  谭淞栢刚想说话,就被斐特烈一把拖入了水中。

  “将军!”蒙里惊慌地大叫起来。

  “我没事,斐特烈只是和我玩。”谭淞栢对他说道。

  谭淞栢坚持不懈地问道:“斐特烈,你还记得我是不是?”

  斐特烈当然不记得他,血亲献祭誓言虽然被打断,但也夺走了斐特烈所有为人的记忆。

  他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兽。

  但是他却在谭淞栢的身上,发现了属于自己的气味,那是属于他的所有物的标记。

  斐特烈伸手抱住了谭淞栢的腰,露出了锋利的獠牙,在谭淞栢身上左蹭右蹭,硬生生把他磨出了一身火气。

  确定斐特烈全然不记得自己的谭淞栢忍无可忍,一把将他推倒在了池水边,压着他的爪子就狠狠吻了下去。

  斐特烈带着猝不及防的茫然,任由他亲吻。

  他脸上的神情就像是,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猎物突然将他作为了猎物又突然发动了进攻一样。

  蒙里很快铁青着脸退出去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将军总是不分场合,随时随地地在他面前和斐特烈亲热。

  喘不上气的斐特烈很快剧烈挣扎了起来,却被身前的男人死死压制。

  谭淞栢揪住了他鱼背上的鱼鳍,让他动弹不得。

  等谭淞栢松开他时,他又泪眼朦胧地哭了出来,泪珠子像是不要钱一样地往外涌。

  谭淞栢抱着斐特烈,想到就算他又失去又怎样,不是照样会被他亲哭得泣不成声吗?

  他一面舔吻着斐特烈脸庞上的泪珠子,一面说着:“没关系,你就你又忘记了我也没关系,你是我的,你永远都不能离开我了,你以后只要记得我一个人就好。”

  谭淞栢看向斐特烈的目光缱绻而又痴迷,饱含着疯狂的占有欲。

  斐特烈,我都用我的整个生命去爱你了。

  谭淞栢想啊,哪怕你一次又一次地遗忘我,我还是这样的爱你。

  所以,你可千万不能离开我了,否则,我就用黄金做个笼子把你永远锁起来。

  斐特烈只是哭着,习惯性地缩进了眼前男人的怀里,就像歌德斯尔摩综合征一样,无比依恋着给予他爱与痛苦的谭淞栢。

  ……

  斐特烈现在喜欢吃生食,尤其是那种新鲜活泼的小鱼,他会用锋利的爪子撕裂鱼儿的最脆弱的腹部。

  谭淞栢丢下无辜的小鱼儿,看着它们被斐特烈抓住,然后被他尖锐的獠牙将鱼肉生生撕咬下来,吞吃下腹。

  面对斐特烈这样的野兽行径,谭淞栢只是放任他的天性,纵容他猎杀活物。

  在斐特烈吃完他的正餐后,谭淞栢走到池子边,毫不避讳地用手帕,替斐特烈擦干净手上和嘴上残留的血丝。

  布埃尔看着斐特烈丧失了所有人性,成为真真正正的凶兽,心里有点惋惜。

  布埃尔走到谭淞栢身后:“将军。”

  谭淞栢:“怎么?他还不肯说吗?”

  谭淞栢并没有回头,依旧跪在池子边替斐特烈擦干净脸,就像在擦什么精致而贵重的收藏品一样。

  布埃尔说:“阿奇亚的嘴很紧,但他提出了一个要求……”

  布埃尔有点不确定是不是要把阿奇亚的要求说出来,因为他隐隐感觉将军可能会因此而勃然大怒。

  谭淞栢面无表情地问:“他要什么?”

  布埃尔转述了阿奇亚的话:“他要求把斐特烈殿下带到他面前。”

  谭淞栢狠狠地一把就摔了手帕,神情狠戾地笑了起来:“斐特烈?告诉他,他永远都没有办法再见到他了。”

  谭淞栢轻柔地抚摸着斐特烈精致俊丽的脸庞,阴柔地笑着说:“我们就把他削成人棍吧,斐特烈,你说好不好?”

  谭淞栢对布埃尔吩咐:“每天砍下他的一条四肢,如果再不说,就把他的五官一天一样地削下来。”

  布埃尔领命,却在临走时看了一眼斐特烈,那双翡翠般的眼眸现在却如同清辉晴朗,里面干干净净到什么都没有。

  布埃尔停下了脚步,他对谭淞栢说:“将军,你知道‘哈尔蒙’在赢高帝国古语里是什么意思吗?”

  谭淞栢只是静静地看着斐特烈玩水,现在的他并没有兴趣去了解什么古老语言。

  见谭淞栢没有反应,布埃尔便自己接着说了下去:“在赢高帝国古语里,‘哈尔蒙’是挚爱的意思。”

  这句话让谭淞栢回了头:“那是什么意思?”

  布埃尔将谭恩将军脖颈上赢高帝国的文字念给他听:“赢高。克劳迪。查理曼。斐特烈的挚爱。”

  谭淞栢伸手抚摸上了自己修长的脖颈,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斐特烈对自己的深爱。

  骄傲的斐特烈从来都没有对自己说过一句爱,却把最赤诚的爱字箴言直接刻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向整个世界宣告了他对自己的爱。

  真是一个一点都不坦率的傻瓜,谭淞栢看着池子里一脸纯稚的斐特烈,在心里骂着,但嘴角却止不住地上扬。

  王宫的主管走到谭淞栢面前行了个礼,说:“谭恩将军,门丽小姐求见。”

  谭淞栢说:“让她进来吧。”

  何宁月跟随着主管,走了进来,正看见谭淞栢正站在池子边。

  何宁月说:“这个时空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命运之书的剧情线已经完全被你扭转了,但是王座一定要有一个人坐上去,才能从盒子里出去。”

  谭淞栢望着在水中笑得有点傻气的斐特烈,说道:“我会让他坐上去的。”

  在新王登基以前,谭淞栢带着斐特烈和翡翠骑士团一起,去了荆棘王城的黄金墓地。

  那里葬着所有为帝国奉献生命的勇士们,谭淞栢把牺牲的一百多号翡翠骑士团的骑士们也葬在那里。

  把自己的士兵葬在敌人的墓地,在谭淞栢看来并没有多大关系。

  不论是敌兵也好,己兵也罢,都是为了最高信仰献祭自己生命的勇者,其间的差别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

  谭淞栢抱着斐特烈走到了乌木卡的墓碑前,对他说:“这是乌木卡,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大概是因为他喜欢你吧,真让我嫉妒。”

  蒙里红着眼睛,一眼不发地站在他们身后。

  谭淞栢把斐特烈曾经授予自己的黄金勇士的勋章递给了他,对他说:“去把勋章放在他的墓碑上。”

  斐特烈神情懵懂无知,却似乎会意了谭淞栢的意思。

  斐特烈把爪心里的勋章轻轻地放到了那块对于他而言只是一块石头的墓碑上,然后展颜一笑,意思是自己做对了,要求奖励。

  蒙里红着眼眶,接过斐特烈的爪子,在他的苍白冰凉的爪背上,替乌木卡落下一吻,轻声说了一句:“谢谢。”

  乌木卡生前,曾经无比期盼过,能够由他最喜欢的斐特烈王子亲手把赢高帝国的黄金勋章戴在他的胸膛上。

  他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他对于斐特烈的爱只是纯粹的少年对美好事物的向往,无关情欲。

  正因他是少年,所有的热情,所有的付出都是无私甘愿,这是成年人永远无法做到的。

  所以年少的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拿自己的命去换斐特烈的命。

  但是丧失了一切人性的斐特烈,不会再知道,有这样的一个叫乌木卡的少年,曾经用生命去单纯地热爱过他。

  因为乌木卡的死,蒙里怨恨过斐特烈,他甚至怨恨过谭恩将军。

  但是蒙里转念一想,如果乌木卡那个孩子还在的话,大概不会希望看到他这么对待他用生命去捍卫的人的。

  蒙里释怀了,惘然若失地看着斐特烈在乌木卡的墓前笑得一脸无知无畏。

  这时,蒙里的心里甚至心生起许多成年人的卑劣念头。

  如果斐特烈一辈子像这样也很好,他就只是一只野兽,不会回应任何人的爱意。

  那么谭恩将军和乌木卡而言,对他并没有什么分别。

继续阅读:第二十四章 谭智茂的霉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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