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尴尬了,已经很晚了, 这儿又没有究竟的加油站,就算有也没有办法把车子拖过去了。
韩珺扶了扶额头,脸色有些难看。
靳小妍跟他吃是不早又上前问了几句:“怎么啦?韩室长?身体不舒服吗?”
韩珺的身体并没有不适感,但是此时此刻他的头无比的疼痛,因为上天跟他开了个很狗血的玩笑,上一秒还拒绝了靳小妍母亲的好意,下一秒他的车就没有油了。
这就像上帝明明知道你没有理由拒绝,但是他就操控着你,婉拒了好意,最后让你落到一个很难堪的地步。
韩珺摇了摇头对上了靳小妍的眼睛,缓了半晌才开口道:“车没油了。”
靳小妍以为是他身体不适,或者有其他的原因,完全没有想到车子会在这个时候没有,真是老天爷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啊。
天色已经很晚了,让韩珺一个人待在这车子里又不是办法,她犹豫了很久,最后慢慢的说:“韩室长……你……要不要在我家睡一晚?”
其实他和母亲两个人住并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但是总觉得请一个陌生男人来自己家住有一些奇怪,或者说不适应吧,毕竟对方可能不太乐意。
但是也没有办法,这么晚了。
至于后悔,答应就要看韩珺了。但是仔细想想,如果韩珺不答应,今个晚上儿他可能就要在车里睡觉了,明天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做,如果睡眠不足可是很糟糕的。
韩珺站在车前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应下了:“那就打扰了。”
靳小妍看着有些难看的韩剧笑了笑说:“没事啦,韩室长,你刚刚都说了我母亲热情好客哒~”
上了楼进校园的母亲还坐在沙发客厅里等着女儿回来,好像有什么问题想要问她一样。
玄关处的门有了动静,金小阳的母亲踩着轻快的步子走出了客厅,正想开口就看到自己的女儿身边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
是刚刚她见过的那副面孔。
刚想说出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又被她给憋了回去,就那么站在那儿愣了半天,直到靳小妍开口才将她的神识给唤回来。
“妈,韩室长的车没油了,今个晚上就要他在我们这儿住一宿吧。”靳小妍换下鞋子,拿了一双拖鞋递给了韩珺,动作娴熟自然,乍一看还以为是一对新婚夫妻呢。
靳小妍的母亲倒是很乐意,她巴不得能将自己的女儿和她的上司凑成一对呢,这个男孩子她看着眼里欣喜,心里也欢喜,就是对他好感蹭蹭蹭的往上涨,认定了这就是她女儿的良人。
“哎,这多大点事儿呀,在这儿住吧,多住几夜都没问题,我去收拾一下房间小妍你待会儿再睡儿,你带你们室长坐会儿,然后待会儿去给他拿几件能穿的衣服。”
靳小妍的妈妈面上尽是欣喜,连忙开始动了起来,总有一种要操办自己女儿喜事的感觉。
看着自己的母亲特别热情好客的模样,靳小妍有一些尴尬。虽然说母亲热情好客是常有的事,但是像这么反常还是头一回。看来是铁了心认为自己和韩珺是一对了。
“那个,室长,您先去客厅坐一会儿,我待会儿去找几套你能换洗的衣服。”靳小妍拿起放在玄关处的帆布包,想回房间放下,正想迈出步子走,又突然想起到身后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笔直的站着,面上全是温柔的笑,其实他挺羡慕靳小妍的家庭的,虽然说少了一个父亲,但是母亲和她的关系非常要好。
韩珺从小就没了母亲,父亲又再娶了一个女人,女人自己也有孩子,虽说这个女人待他也不坏,但终归不是自己的母亲,多少还是有些的隔阂的,而他的父亲同他的关系始终都是继母在维持着。
如果没有继母在当中相互调和,那么他们可能只剩下名义上的父子关系了,毕竟韩军的亲生母亲去世后,他的父亲几乎没有管过他,每个月都是照样打钱,从来不会去学校看望他或是陪他过一过节日。
因此韩军从小就养成独立的习惯,虽然待人温柔和蔼,但是内心还是孤独的,大学毕业后他没有进入父亲的公司,而是选择了自己创业。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知道了这个世界上并不是只有他一个能人,他开始了解到能人的每一点一滴,也清楚的知道了自己身上的奇怪之处是从何而来。
每每看到那些能人,他就会想起自己的母亲,父亲不是能人,而是一个普通的人类,他之所以会成为能人,也是因为母亲的遗传。
有时候,韩珺会常常幻想母亲的能力是不是也和自己相似,这就像他和母亲一起在风中翱翔一般。
“好,你先忙吧。”韩军应了靳小妍的问题,轻声细语的回答。
靳小妍也没有多想,看着韩珺乖乖巧巧的坐在了沙发上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进房间她就立马把房间门给反锁了,把帆布包往旁边一扔,整个人跃上了床铺,在上面来回翻滚了几圈,才停止下来。
她将抱枕盖住自己的脸,久久没有出声,眼眸里全是羞涩和惊讶。
她的上司居然在她家留宿了?!啊啊啊啊啊!有点把持不住啊!!!
缓了好半晌才清醒过来,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重大的错误。
帆布包里还有一个东西待在里面,那就是活生生的韩奕。
靳小妍他们回去的很晚,韩奕有些累了变成了兔子的形态,就钻到帆布包里睡着了。
而就在一分钟前,靳小妍将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他痛得半天都没有出声,缓了半晌,慢吞吞的从帆布包里爬了出来。
靳小妍听到一些唏唏嘘嘘的声音的声音,从床上双腿一蹬一跃而起,随机就看到了地上那一坨白色的不明生物在磨磨唧唧的移动着。
她在脑子缓了半天,才意识到地上那一坨东西是韩奕,“小奕,你待在地上做什么?不硬吗?怎么不到兔子窝去?”
韩奕此时此刻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哇!他又不想埋怨自己喜欢的小妍姐,但确实把他摔得够呛,整张兔子脸都被拧巴到了一起,无精打采的,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只是哼哼唧唧的趴在那儿。
兔子反常的动作让靳小妍一时有些不适应,总觉得韩奕有些不对劲,她走了两步拎起趴在地上的韩奕,用手揉了揉兔子的脑袋,正好摸在了韩奕刚刚和大地亲密接触的的那一块地方,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些疼痛的灼烧感,靳小妍这一摸又给他疼起来了,差点没给他送走,整个人嗷嗷直叫。
靳小妍看他这副模样,心里慌的不得了,以为是身体出了什么毛病,拎着他就往客厅跑。
边跑还边喊着韩军的名字。
“韩珺!韩珺!韩珺!你快帮我看看小奕这是怎么啦?我刚刚摸了他一两下,他就疼的直叫唤。”
韩奕被靳小妍拎在手里,被晃的头晕脑胀,完全说不出话来。
坐在沙发上静静思考人生的韩珺被靳小妍的反应吓了一跳,相比靳小妍说的韩奕出事了,他更关心的是靳小妍居然叫了他的全名,而不是像之前一样客套的叫他韩室长。
莫名其妙的心情就这么随之而来,他还想让她叫他更多,从全名开始,他还需要更多更多,想让靳小妍的眼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这份强烈的占有欲让韩珺有些忧心,他不确定,如果他将这份爱说出口,靳小妍会不会被他给吓到,然后从而逃走。
靳小妍火急火燎的跑到客厅,对上韩珺的视线,才发觉自己叫错了名字,连忙又改了回来。
“韩……韩室长,你快帮我看看!帮我看看小奕这是怎么啦?”
韩珺看着这靳小妍匆匆忙忙的动作,面色微怔,有些吃味。
“他怎么了?我怎么看着她整个人都好好的呀?”韩珺带着和善的微笑看了一眼韩奕。
韩奕被韩珺这一眼看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感觉背后有一把刀子即将落在他的身上。
他立马开口道:“我我我没事儿,小妍姐,我真的没事儿,不需要麻烦你们了。”
还有坚决的拒绝着靳小妍将它交到韩珺的手里,但靳小妍实在不放心又追问着:“真的没事儿吗?我看你的模样不太像呀,刚刚还疼的嗷嗷直叫来着。”
讲真,如果面前这个人不是靳小妍,也许韩奕就扑上去给了他两爪子了,韩奕撇了撇嘴:“刚刚小妍姐你回房间的时候,把我跟包一起扔了,我的头撞在了地上,所以有点疼,不过现在已经没关系了,所以不需要你们担心啦。”
靳小妍的嘴角抽了一抽,这么一说还全要怪她呢,她刚刚还火急火燎的将韩奕拎出来给韩军瞧一瞧是什么原因,这下子颜面可扫地了,真的是太丢脸了吧。
她的面色红润起来,都想找一个地洞立马钻进去。
韩珺听着韩奕的一番话笑出了声儿。
一方面是因为靳小妍蠢得太可爱,另一方面是因为韩奕居然被“毒打”了一顿,实在是解气啊。
“小妍,我把床铺收拾好啦,你去找几件衣服,让韩室长洗完澡就歇息吧,明早你们不还是要上班吗?”靳小妍的母亲才是新快的步子从客房里出来了。
靳小妍应了她母亲的话,去靳言的房间准备找几件衣服,但又不知道韩珺的尺寸,哼哼唧唧了几声,有些羞涩的开口道:“韩室长,和我一起去吗?我不知道你穿什么尺码。”
韩君轻笑了几声,跟着靳小妍就进了靳言的房间。
靳言的房间已经常年没有住过人了,不过还是干干净净的,衣柜里的衣服也都被整整齐齐的折好了,走进衣柜还能闻到一股子阳光的清新气味,一看就经常清洗和打理。
他以前也是在公司上班,衬衫和西装倒是多的是,靳小妍翻一翻抽屉,不动声色的将新的男士内裤扒了出来,就好像拿着烫手山芋一样,拿出来之后立马扔到了旁边,她怕韩珺可能找不到,因为这一层衣柜全是内裤,以前这衣柜经常是她收拾,她倒是知道一二。
放在她一个人时拿男士内裤都是小菜一碟了,但在韩珺面前不知怎的就如此害羞。
拿完毛巾和几件衣服他她就推搡着韩珺赶紧去洗澡,她需要一个人冷静冷静,这太刺激了。
浴室的水深滴滴答答的响个不停,氤氲的雾气围绕着韩珺的周身,让他紧绷了一天的神经渐渐放松了下来。
靳小妍靠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感受着自己乱跳个不停的心脏,仿佛他和她之间又多了一丝儿羁绊,那根连接着二人心脏的红线,又红了几分 。
寥寥草草的招待完韩军,她胡乱地冲了个澡就上了床铺,强逼着自己赶快入睡。
夜色撩人,月光皎白。
暧昧的爱恋就在这一晚儿逐渐清晰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了个大早。
不过靳小妍的母亲起的更早了些,两个人从房间里出来时,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香喷喷的早餐。
吃完早饭准备出发时才发现时间也不过七点多,韩珺的车子已经打过电话找人来拖了,但是时间可能稍晚一些,他们只能通过出租车去往老楼。
原以为这么早老楼601里可能没有什么人,也许他们还是最早的。但是等他们两个都进门时,这群人就像约好了一样,全部坐在沙发上。
这一幕把靳小妍给震惊到了,她完全没有提防的和韩军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601。
坐在沙发上正唠着嗑的一群人,听到声响不由自主的看向了601的大门,所以即便看到一男一女一起进了门。
有歪腻一定有歪腻。
李潇调侃道:“哟,小妍,你怎么和市长一起来的?昨天你们一起住的吗?”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不过韩珺倒是答应了,他说:“嗯,一起的。”
就短短的四个字,却让在场的人都大惊失色,他们从来都不近女色的韩室长怎么会和小妍走的这么近呢?
不对不对,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韩室长竟然自己亲口承认了,这你妈感觉是一个惊天爆炸大新闻呀!这倒是让整栋老楼的人都知道了,估计都得全部闹起来,毕竟曾经有人说过,韩珺这人儿一辈子找不到媳妇。
因为他这个人有些事儿做的太过正经了,一点儿浪漫的风趣都没有。
“哇塞!小妍,你不会是……和市长真的……”方隐嘴里的早餐还没吃完就赶忙问的靳小妍。
靳小妍被她的问题问的面色红润,急急忙忙的解释着:“哪有啊,就是就是,室长,室长他昨天送我回家,车子突然没油了,然后我就让他在我家住了呀,这不是很正常吗?哪有你们想的那么龌龊?”
“得啦,解释就是掩饰。”方隐好像懂了什么似的,拍了拍靳小妍的肩膀,继续坐到沙发上,开始她的早餐之旅。
其他众人也是泯然一笑,没有再开口了。
韩珺和江之景进了办公室,临走前只留下一句狠话:“8:30开会,你们赶紧没吃早餐的吃早餐要,上厕所的赶紧上厕所去,别再乱说,被我逮到小心工资哦。”
这一群人本也就没有打算再继续往下说了,但是韩珺这副模样让他们又性质大气,也默默地确定了他和靳小妍的关系肯定不一般。
会议桌上。
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各自的资料,韩珺在做最后的抉择。
昨天去的巷子很有必要再去看一看,仔细瞧一瞧,还有没有其他没有发现的线索。
而楼下501的走廊监控也需要人来查,而黄忠和胡翔的身份以及二人之间的恩怨需要清清楚楚的查清楚,现场那张支票也需要联系银行好好的彻查一番,也许里面有猫腻。
最后601的中人被分为了几组,韩珺,靳小妍和韩奕负责去昨个儿去过的巷子排查还有没有其他线索。
宋秦,方隐负责去尸检所,宋秦负责解刨,方隐负责记录信息。
而李潇,肖气和江之景则负责查黄忠和胡翔。
每个人的分工明确了,他们就这样出发了。
尸检所开门没有那么太早,但是老楼距离尸检所有一段距离,宋秦和方隐已到达的时候它刚巧开门了。
昨天发现的胡翔的尸体被解剖开来,没有太大的疑点,他的胃里没有喝酒,倒是有几粒安眠药,这一点与前三桩的案子都不一样,前三桩的案子,被害人都喝了酒,也许这不是出自一人之手。
但宋秦总有一些疑心,总觉得这件事好像并不是那么容易看透的。
有可能是同一名犯罪嫌疑人,但是为了不被并案发现,所以他换了一种手法杀人吗?
尸体腐败的烂臭为一如既往,但方隐倒是丝毫不受影响,她静静地靠在玻璃墙上,感觉今个上午她就像放了假一样,宋秦不习惯别人帮他记录,所有每件事都是亲力亲为的。
方隐她想帮忙也帮不上,只能靠在玻璃墙上静静等着宋秦。或者说等着宋秦叫自己给韩珺打电话传递有力信息,可惜整整一个上午都没有等到。
尸体的腐烂臭味飘在整个尸检所的走廊里,让人有些窒息,这若是换成李潇和肖气,可能已经开始上吐下泻了吧,这也是为什么韩剧没有安排李潇和肖气来帮宋秦的忙了吧。
其实方隐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想去跟着江之景一起闯天下呢,不过谁叫她比李潇和肖气两个人更有男人气质呢。
“哎,李潇和肖气两个废物。”
李潇和肖气坐在电脑前狠狠地打了个大喷嚏,仿佛听到了方隐说他们俩的坏话呢。
江之景也坐在他们两个旁边,正细细地查看着昨天501走廊的监控。
按照时间推算,查看了是报警前后的三个小时录像,一帧一帧的查,磕磕绊绊的看了两个多小时,最后终于找到了一个穿黑衣的男人。
身高看起来有一米七几,接近一米八,身材敦实但是不显胖,走路有一些外八,看不到脸。
根据监控画面江之景又调来了黄忠的身份信息以及他的身高体重,各个方面倒是还挺相像的,江之景决定处理完手头上的事就去黄忠家走一趟。
韩珺和靳小妍到了小巷子口,仔细开始排查的地面有没有落下一些什么微小的东西,不知不觉韩珺跟靳小妍就分开了。
靳小妍一直往巷子的深处走去,而韩奕则是跟在韩珺的身后,并没有发现靳小妍一个人走到深处去了。
今个儿的天气倒不是阳光明媚,看起来有下暴风雨的架势,像这两边有两堵高墙,遮住了地面形成了一大片阴影。
风瑟瑟的吹过,吹起靳小妍的裙摆,她不仅感到一丝寒意,这丝儿寒意又不知从何而来,转身看去身后什么人都没有。
再顺着路面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路面上的一点一滴,她突然听到身后好像有踩碎枯叶的声响,那脚步正向她一一步一步迈进。
靳小妍开始心慌了,身后的脚步声紧跟着她,她忽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
这好像是她在梦里梦到的事情,她忍不住狂奔起来,她害怕接下来会像她的梦一样变成现实。
她刚刚迈起步子,想要加快速度,脚下却被一只气流给困住了,气流紧紧地抓住她的双脚,让她没法动弹。
靳小妍使劲的挣扎着,但是却没有一丝丝儿效果,她的脚下就好像被巨石压住了一样,重的有些疼痛。
她想呼喊,声音还未出嗓子眼,她便被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捂住了口鼻,发不出声音。
随后,男人的手臂加上她的肩膀,将她的双手按在背后,和她的梦一模一样,比之前的感受的都要真实,都要恐慌。
她使劲地跺着脚,前后去踩男人的脚背,可是始终没有得逞,完了,一切都晚了。
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难道说被注射一支毒药就这么死去吗?
冰凉的针头逐渐向她靠近,她能感受到背后尖锐的势力和不知怎么形容的寒意,直到针头戳到了她的后颈,她感觉到一阵冷飕飕的气息直至脊梁骨。
后颈柔软的皮肤被男人的手掌抚过,冰凉的针头就这么插了进去,她感觉到一些疼痛。抽出了一丝类似血液儿的东西,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待她再次醒来时,眼前是韩珺和韩奕,她原以为自己会死,但没想到还能再看到熟悉的人。
靳小妍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滴落在地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后颈,已经没有任何疼痛的感觉了。
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是一场梦一样,但是心里那种恐慌和挣扎还在继续着,靳小妍的声音越哭越大,她的情绪处在崩溃的边缘,她害怕,害怕自己就这么死去了。
害怕失去以后再也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自己在意的人,也怕自己死去后,母亲也会跟着自己走。
恐慌慢慢的爬上靳小妍的头脑之中,她崩溃的大哭起来,韩珺看着她甚是心疼,犹豫了半天还是决定伸出了手,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安慰她,而韩奕此时在一旁一直喊着:“小妍姐,没事了,不要哭!再哭就不好看了,不好看我可不会喜欢你了!”
男人温暖的怀抱和身旁男孩的稚嫩安慰声让靳小妍渐渐安静下来。
韩珺有些心疼怀里的女人,这片巷子已经检查过了,他也没再多停留,拉起靳小妍就返回了家,并让她今天就在家不要出去了,让韩奕陪着她,安心休息一天。
刚刚将靳小妍送回家,他便接到了江之景的电话。
“韩室长?我们这儿查到一些东西,已经确定黄忠和胡翔的身份了,我们怀疑黄忠有杀害胡翔的嫌疑,需要你过来一下,你现在有时间吗?”江之景语气严肃,不容置疑,仿佛他已经一口咬定黄忠就是伤害胡翔的凶手了。
“好,我马上过去。”韩珺听到江之景的声音,立马一口答应,刚刚还在想着靳小妍的事情,这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被找到犯罪嫌疑人冲昏了头脑。
上车时才想到靳小妍刚刚发生的事有些蹊跷,他忧心的很,不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完成手上的几桩杀人案,然后再从靳小妍的方面入手查那一帮人是什么来历。
他发动了引擎,扬长而去。
到达老楼时,江之景正站在601的门口等他,神色有些迫不及待。
韩珺加快了脚步进了601。
“室长,你可终于来了,我们等的花都快谢了。”李潇先行开了口,见韩珺进了门,也将电脑前的位置让给了他。
资料已经被整理出来了,韩军看的清清楚楚,将黄忠的身份信息与监控中的人对比,确实各个行径方面都比较相似。
江之景还拿出了那张在犯罪现场捡到的支票。
“室长,我刚刚打了电话问过了银行,银行说,被害者胡翔的账户并没有像黄忠转这笔账目,这张支票是假的,应当是在网上找的什么店家伪造的。”
韩珺皱了皱眉头,想到了什么又缓缓开口:“那网上购物的订单信息有没有找到?”
江之景摇了摇头,但是眼眸里丝毫没有担忧,他伸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电脑桌前的肖气:“肖气已经在查了,如果这属实,恐怕这人就是黄忠杀的。”
韩军点了点头,他也这么认为。
“那……要不要先申请逮捕令?”江之景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框,眸子里闪过一丝精明的光。
坐在他旁边的韩珺将手交叉了起来,思考了一会儿。
申请逮捕令是需要一段时间,但如果一旦确认,他直接打电话向研究所申请应当可以。
“不用,先不用申请,等消息查完,我直接打电话跟研究所说一声就可以了。”
江之景笑了笑,果然官大就任性呀,不过这也确实行了方便,对于他们自己查案件来说,
韩珺的话音刚落,肖气就出了声儿:“查到了,查到了,我查到啦!”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这重重的订单信息里面找到的,你们看!互相在某月某日的19:30下的订单,付款之前还和他们店的客服聊了许久。”
肖气靠在电脑椅上,伸了伸懒腰,让自己松了一口气,随后又往前趴去。
“聊的什么?”李潇傻不隆冬的提了一嘴。
这事儿用脚指头大概也能想出来了,无非就是一些支票以假乱真的成功率,以及平常人能不能看出来这一些问题的,大概也只有像李笑这种缺根筋的人才看不出来吧。
“你不是傻了吧你,肯定是问这支票真不真呀!”肖气捶了捶李潇的脑袋,颇有些嫌弃。
“奥,这样啊!那这么说黄忠是因为钱的问题才杀得胡翔喽?”
从这些支票以及家里财物一空的表现来看,确实是因为钱的问题才杀了胡翔的,但不管怎么说都有些不对劲呢。
韩珺也没有在犹豫,直截了当的说:“好了,我打电话给研究所,你们可以收拾收拾,我们去抓人了。”
说完他便拨通了研究所的电话。
“所长……我想抓个人……”
研究所所长还没有听完韩军的请求,便连声说:“哎呀,韩室长,你有什么问题自己觉着就可以啦,做完了和我报备一声,这都不是事儿啊,你自己决定。”
这么个明显意思就是,天塌下来啦,有他研究所所长扛着,韩珺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可以了。
江之景站在一旁戳笑,而李潇和肖气的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崇拜,这是多么希望自己也能和韩珺一样呀。
有钱,有外貌有身材,有车有房还有权力,哎,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的人生呀。
可惜再怎么羡慕也轮不到肖气和李潇两个人,他们俩有些垂头丧气,为了打消这个念头加快了手上收拾东西的速度。
顺着查到的资料往黄忠家的方向走去,一路上的人烟越来越偏僻。
原本的高速公路也变成了水泥路,最后变成了一条条细长又窄的泥巴路,车子开不进去了,韩珺一伙儿人就决定下车走路进村。不过运气还算好,刚走到村口就遇见一个扛着锄头的老大爷。
看起来是刚从地里回来,带着一点草帽,脸上还有许多细汗。
“大爷,你们村上有没有人叫黄忠啊?”肖气上前轻声细语的问着。
“啊,你说什么啊?”大爷上了年纪,耳朵似乎有些背,又反问了一遍肖气。
肖气也是性子好,耐着脾气又回了一遍。
“大爷,我说你们村上有没有人叫黄忠啊?黄色的黄,忠诚的忠。”肖气的声音比原先大了几个度,他感觉这条空旷的泥巴路上都能听到他的回声。
李潇在旁边憋笑,江之景回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就怂了,闭口不再出声。
“什么?黄忠啊?有有有,我们村儿是有个叫黄忠的,你们找他有事吗?要不我领你们去啊?”
似乎每家每户的老人家都有这么一个毛病,就是喜欢自问自答,调理还挺清晰的。
也算一波八折,这老大爷心肠还挺热的。
韩珺他们也确实不知道这村里面的情况,若是每家每户都没有装号码牌,可能找人要找上一大阵子了,干脆就跟着老人家一起进了村儿。
“那就麻烦你了,大爷。”肖气又吼了一声,向大爷道谢。
“没事儿没事儿,反正大爷活也干完了,刚好要回家呐,路上还有个伴儿,正好。”
大爷今儿的心情好像挺好,估计是地里收成不错,又或者是地里又新添了几样农作物,一路上总是有的没的,跟他们几个聊上几句。
“你们是黄忠的朋友吗?”
“不算是,但今天找他有点问题想问问他。”江之景笑着回答老大爷。
“哎,他这个人呀,从小还挺顽皮的,长大了之后出去到城市里工作,闯出了一番事业来,正是人生顶峰的时候呢,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又回来了,别人问他,他只说是回来收债的。”
大爷的一番话让韩珺起了兴趣,这么说这儿倒是能和胡翔的案子对上,难道说当真是因为钱而产生的纠纷?
“那,大爷,黄忠这几日还在家里吗?”
大爷有些惊讶,擦了擦额头的汗:“为什么不在家里呀?不在家里躺着去哪?他又没娶老婆,就他一个人住着,肯定是待在自己的老房子里喽。”
“哦哦哦,原来如此。”
确定黄忠没有逃跑,韩珺松了一口气,只要人还在抓人应该不会太难。
说着说着便到了村子里面,大爷带着韩珺一群人在羊肠小路上七拐八拐,走到一座看起来装修的比身边的房子都要精致一些的屋子前停下了,指了指:“呐,这就是黄忠的家了,他应该在家,等着哈,我帮你们问问。”
“黄忠——黄忠——”大爷虽上了年纪,但嗓音确是十分洪亮的,这声音周围的街坊邻居都能听到。
从黄忠的房子的隔壁弹出一个头来,是一个年纪还挺大的妇人。
“狗娃他爷爷,你叫黄忠做什么呀?”
约摸着就是和这个老大爷说话了,村儿里就是喜欢给自己的孙儿取贱名字,都说好养活。
“奥,他有几个朋友来找他,他在不在家呀?”
妇人听了这话也没在多疑,非常肯定的说:“在家,我刚刚看他从后门出去了,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韩珺听了这话,心想不妙。
看来他们有些打草惊蛇了,黄忠从后门已经想要溜走了。
他和江之景交换了一个眼神,示意让肖气和李潇去后门找他,逼着黄忠往前门走,他和江之景就在这包抄。
“哎,小伙子们,你们可以去后门先看看,如果人不在那就等晚些吧。”老大爷一回头就发现身后的四个小伙子少了俩。
“哎?还有两个人呢?”
“没事儿,谢谢大爷,你要是有事儿就先回去吧,我和朋友在这里再等一等。”江之景和老大爷打着马虎眼,他并不是很想让老人家扯到这桩事儿里来,毕竟人心难防啊!
谁能想到和他们做邻居时几年或者几十年的朋友,竟然会是杀人犯呢?
老大爷听着他们的话,也没想走,还和江之景韩军聊了几句。
“哎,小伙子们,你们要是不嫌弃就先到我家去坐坐,我让隔壁的阿瑶帮你们盯着,等他回来啦,我就让她打电话给我。”
肖气和李潇到达后门的时候,黄忠果然想开溜。
他偷偷摸摸的背了一个包,正想从后门出去,肖气化作气流一跃而上,困住了黄忠的脚,让他动弹不得。
而李潇真没有出手,轻笑了几声装酷道:“黄忠,你虚心什么?不就看到了几个人,你怎么就想跑路了呀?还是说你自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
黄忠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面上尽是恐慌,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你们是谁?为什么要困住我?”
肖气笑了几声,一不小心失了神,而黄忠刚好抓住了消息放松警惕的豁口,拔腿就跑。
李潇见情况不妙,立马奋勇而追,他动用能力,几秒钟就跑到黄忠的正在前进的前方。
黄忠定了定神,看见了面前的李潇,又返身朝反方向跑去,身后肖气,他无路可逃,只好又钻进了后门,打算从前门走。
李潇和肖气也没有再步步紧逼,只是站在原地笑,还互相伤害着。
“肖气,你怎么这么垃圾呀?一个胖子你都困不住吗?”
肖气切了一声,有些生气,这真说不上是他菜,只能说对方的能力太弱了,他太小瞧他了。
“啧,你行,你怎么不第一个冲上去啊?还让我做先锋?”
“你……”
“你什么你,你个少了……呸,缺了根筋的家伙。”肖气死命的损着李潇,面上满是得意。
“算了,不和你一般计较,反正室长交代我的任务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