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了。
拿出来的时候乔许阳还担心这些会不会太简单了以至于没人买，但另外三个人还是惊艳了，其中以王佳蕊表现得最为突出：“我去，大神！”
乔许阳：“……这是最基本的，有教程你也可以画，真的。”
为了让她相信，乔许阳把教程找了出来，奉上自己的那盒水彩，指导王佳蕊一个色一个色地画。二十分钟后成品实在一言难尽。
何宇在旁边点头：“这种教程很多，你看下面的评论，基本都是‘眼睛觉得自己会了，手觉得自己不会’，不是那么简单的。”
乔许阳有些怀疑：“真的吗？”
王佳蕊举着未干的明信片幽幽地看着她。
“那……行吧，”乔许阳望了望那一沓全新的：“我这两个晚上加紧画完，你们觉得这个定价多少合适？两块钱一张？会不会太贵了点啊……”
“两块啊……”丁一洺沉吟着：“你这一共多少？不到六十张吧？画那么久还不一定募得到三位数是不是惨兮兮了点，好卑微一画家。”
“那多少？五块？这也太多了吧，”乔许阳像拿扑克牌那样把手头的成品一次码开，琢磨出牌对策般一张张望过去：“这哪值五块啊……”
“真的挺好看的，”王佳蕊点头：“你要相信你自己啊！不是每个人都能画这么好的！而且是义卖，别人花钱买画还顺带做公益，没问题的！”
乔许阳无声地叹了口气：“到时候再说吧，我看她们怎么定价，我定得差不多就行了，要是没顾客的话你们千万来帮我捧场啊！”
“肯定会有的，”何宇搂着她的肩：“没有的话我给你跳应援舞。”
王佳蕊一拍她：“德行！”
还有大概五十几张空白，虽然画起来简单，数目也挺少，但加在一起确实是个繁重的工程。纵然再怎么喜欢画画，一种无形的压力逼迫你坐在桌前一张接一张地画下去时还是让人十分烦躁。十二点已过，乔许阳抬头看了看室友们床帘缝里透出来的微光，又数了一遍，还剩二十一张要画。
索性再画一张，凑个整了咱也上床睡觉。
乔许阳继续往下找教程，一个新的模板吸引了她的注意。不同于之前几十张整个画面都用颜色铺满的风景画，这张更添了一分梦幻色彩：粉紫色的天空和蔚蓝的湖面，两色相接处的左右有山峦起伏，山脚下一只鹿弯下腰饮着湖水，天空悬着一轮圆月。
鹿和月亮都有清晰的倒影，这是画面里最点睛的地方。
天空和湖水很快就画好了，山峦和月亮也简单，只用加重深浅区别就行。主要是那头鹿，菱角分明。
乔许阳没画过鹿，何况还要画那么小。
保险起见，还是打个草稿比较好。随手翻开一页草稿纸，映入眼帘的是几排大字：“垃圾经济！浪费时间！浪费生命！”“谋财害命！罪该万死！”“怎么还没下课啊啊啊啊啊你给老子下课！”“不学了！去你大爷！滚！”
她面无表情地拿起铅笔，在这堆无营养吐槽中鹿的轮廓很快就勾出来了，把纸转一个方向再画倒影，也还不错，就是鹿角有些不对称。再看一遍教程，教程上就没这么明显的问题。
又试了几次，感觉稍微好点了乔许阳才拿起铅笔在明信片上描鹿。
然后水彩填色。等个两分钟感觉干得差不多了，乔许阳用手指轻轻摩了摩。
挺好看，她想，今天的任务完成，关灯睡觉。
·
所有作品都完成后乔许阳数了数，一共57张。
王佳蕊在旁边拍手称赞：“啧，啧，啧，未来巨匠。”
乔许阳睨了她一眼：“差不多就行了啊，那边还有个未来舞后。”
何宇正把她所有化妆品一个一个打开看，她要挑出最适合明天用的几个，闻言转过头：“你们社团安排的什么时候呢？”
“两个下午，”乔许阳答完后问：“你们呢？”
何宇打开一个眼影盘在手上抹了几道试色：“上午10点到11点，下午3点到4点。两天都这样。”
乔许阳震惊了：“这么短？够吗？”
“跳舞啊，”何宇揉了揉眼睛：“一个小时差不多了，你们摆摊时间肯定长一些嘛，到时候我去找你玩。”
王佳蕊蹬蹬蹬凑了过去：“美女挑好了吗？”
“还没呢，”何宇又拿出另外两盘：“都想用，有什么建议吗？”
“这个星星！”王佳蕊指着桌上放的一个小圆盒：“涂完后加亮片好看！”
“这个还是去年双十一和小乔拼单买的耶！小乔——还有印象吗？”
“有啊，”乔许阳从收纳盒里拿出同款：“一次都没用过。”
丁一洺无情嘲笑：“跟风消费的后果。”
“没事，何宇用得上，”王佳蕊真的是捧场高手：“舞后画什么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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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第二天一早，三人还是被何宇的神仙颜值秒到了。
相比而言，乔许阳确实没怎么花功夫，粉底口红眉笔三件套之外就没用别的工具了，加上前几天把头发也染了回来，使得她看起来更加朴素。
“我先走啦，”何宇背上小书包：“社团要先排练一会，然后摆点还要时间准备，等你们来哟，啾咪。”
丁一洺被最后一个飞吻震得恶寒，待她关上门才缓缓吐出几个字：“这种活动真的谁都喜欢，爱参加的参加，不爱参加的也不勉强。大家都乐得自在。”
“还好吧，”王佳蕊纠正道：“虽然我不喜欢什么社团组织，但是我还是挺想去看她们跳舞卖画的，你跟我一起呗。话说你之前那个茶社呢？不去了？”
丁一洺打了个哈欠：“不去了，人都没认识齐，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多尴尬。”
“谁让你之前不去的。”
丁一洺毫不在意：“我。我懒得去。”
不到十点，三人就已经摸索到了街舞社的篷子。大社不愧是大社，音箱这种最基本的装备就不用说了，横幅也没什么惊讶的——但竟然还有赞助？
何宇拍拍那个充气巨型饮料瓶：“还好吧，这种之前也有过，其他社团偶尔也有只是你们没注意。主要是跟学校合作，我们跟着沾光罢了。”
谦虚。
虽然像丁一洺这种抱着“你们玩你们的，我在寝室摸鱼”的态度的人肯定不少，但随着各个社团活动正式开始，校园里还是热闹了起来。十点过了不到五分钟，街舞社篷子前就已经是里三层外三层。
原以为是成员一个一个solo，没想到从头到尾都是团体展示，还是轮流c位的那种。原本动作就复杂且节奏型强，加上队形变化，想针对某一个成员录cut实在是困难，王佳蕊只坚持了两分钟就放弃了。
整支舞蹈结束，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最后站c位的同学拿起了话筒：“谢谢大家的捧场，以上就是我们的展示环节。接下来是游戏时间，请问有同学愿意参与到我们的活动中来吗？第一批要十位同学哦。”
在一片窃窃私语中，王佳蕊喃喃道：“还有互动的？玩这么高端……”
然后她率先举手。丁一洺如见鬼般看着她。
举手的同学还挺多，何宇凑到c位女生旁边说了点什么，下一秒“第二排那个橙色卫衣牛仔裤的女生”就被点上去了。
乔许阳和何宇对视一眼，一边憋笑一边跟着周围人鼓掌。
其实活动内容也很好猜到，社员教动作，幸运观众跟着学，练几遍了跟着音乐跳，不出错的有奖品拿。
形式虽然常见，但乐趣还是很大的——参与的人有参与的乐趣，没参与的人有看别人手忙脚乱出丑的乐趣。后者中就包括丁一洺，因为负责演示的社员包括何宇，她便美滋滋地举好了手机准备录下卖家秀和买家秀。
乔许阳凑过去，透过小屏幕看到卖家对着镜头灿烂一笑。
活动开始，一开始动作还很简单，社员也做得比较慢，哪只胳膊向前举哪只胳膊向侧边举同时迈哪条腿都演示得一清二楚，后来逐渐加快，抬手半蹲起身转圈一气呵成，跟着晃悠的乔许阳都没摸着门路：“这都哪跟哪？”
“放弃吧，”丁一洺盯着屏幕：“咱们别凑热闹了。她们是不是要开始了。”
乔许阳点点头，c位女生一拍手：“好，现在我们带大家来两次，两次过后就是考核阶段，通过考核的同学有礼物。大家加油哟。”
音乐开始，如果只看社员的话，属于街舞独有的旋律交织着整齐划一的步伐着实是让人感觉赏心悦目的。但是……乔许阳看了看丁一洺，她在发抖。
一边憋笑得颤抖一边举着手机录像。可能社团之前讨论选人环节时就考虑了男生比较开得起玩笑这一方面，以至于十个人里有六个男生，现在他们的表现也十分喜剧，围观队伍里早就传来了起哄声。
王佳蕊也有些跟不上节奏，但相比较而言已经很不错了。
两遍下来，社员们训练有素地退到两边，把舞台留给群众。
丁一洺凑近：“我觉得想拿到MVP还是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