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长歌，别动她！”潋滟大喊，生怕姜长歌手快，就将小如杀了。
小如刀锋一转，又冲着潋滟扑过来：“我就是死，也要你们凌家人陪葬，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潋滟瞳孔微缩，却是不躲不闪：“懦弱。”
显而易见，这话出来之后，小如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潋滟说到了她的痛处，她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她就是懦弱。
她不敢对姜长风动手，也不能，不然，她和长寿就会变成反贼…连带着她的家人…
她还有一个弟弟。
她不敢。
她只有将仇恨全部倾泻在凌家人的身上：“懦弱？你凭什么说我懦弱，你们一家子反贼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拉上我的长寿！”
“渊王爷，你难道要帮着一家子反贼吗，你是姜国王室的人，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突然被叫到的姜长歌脸上没有半点表情，对于这妇人完全当做笑话在看。
潋滟轻笑：“原来这世上自欺欺人的人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她猜的应该是没错。
小如怔了怔，脸色又白了一些，心跳越来越快。十分不安。
“我先前也觉得，你和长寿欺骗我，让我带兵入宫，设计陷害，害得我凌家满门忠烈落得如此下场，你们怪我？我尚且也将你们恨到了骨子里，你们有什么资格怪我！”
“原来也是被骗了啊，真是可笑，明明心底有一个真相，又将仇恨转移到凌家人的身上，怎么？姜长风答应你什么了？”
姜长歌赞赏的看着潋滟，她猜对了，不愧是凌潋滟，还是很聪明的。
若是换了旁人，这样的血海深仇，哪里会等你说什么，又或是猜想事情的真相，定然是直接提着刀就仇人的头砍下来。
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小如心跳加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长寿就是…”
“到底是不是我们害死的，你心里难道没有数吗，你在犹豫什么，若是真是我们害死的，你倒是杀了我们啊！”潋滟怒吼，什么样的人都让她遇见了！
小如后退，撞在先前躲藏的柜子上。
潋滟轻笑：“你自欺欺人，不过是为了减轻心中的负担罢了，为自己的做法找一个合适的理由，可是你也未曾想过，你这么做，你们真正的仇恨又该如何安放。”
小如看向姜长歌：“那又如何，你们原本就是祸根，若是没有你们，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眼神突然变得嘲讽。
“随便，反正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我杀不了你们来报仇，我就一点一点的拿刀割你们的肉，让你们整日整夜的没法好过！”
潋滟冷哼一声：“不好过？随你，那便走着瞧，看看究竟谁会不好过。”
说完竟然真的转身就走。
一点后悔的意思都没有。
姜长歌也是默然，直接就跟在了潋滟身后，两人的举动让小如有些意料之外。
现在难道不是所有人都认为证据在她手上吗，难道不应该对她毕恭毕敬，百依百顺来求她？
尤其是凌家的人，他们要是想翻身，就只有找到当年事情的证据啊，证据就在她手上啊！
就连姜长风这个王上都是要配合她，他们两个什么都没有，究竟是凭什么这么硬气的离开！
小如不理解。
小如有些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恍惚间好像真的又看见了长寿，她对着虚空大喊：“长寿，长寿，你离得那么远做什么，你过来啊，小如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潋滟出门，姜长歌看潋滟满脸恼火的样子，就知道这脾气又犯了。
看来对于这个疯子的话很是介怀。
“怎么，要不然我把她抓过来进渊王府审问？”
“抓一个疯子进去？怕是她说的话自己都不知道是真是假。”潋滟径直往前走，突然停下脚步，“渊王爷，我要去太医院，你这样大张旗鼓的跟着，好吗？”
“有何不可，本王是你的丈夫。”男人脸上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潋滟一噎，好像确实是这样，可是总觉得有些稀里糊涂的。
那时候阿娘教导她的是什么来着？
该死的，竟然忘了。
三书六礼还有什么…
潋滟一时间有些埋怨自己。
身为女子，怎么能够不好好学习女子该知道的事情呢！
姜长歌看着她的样子，虽说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可是莫名的觉得可爱至极。
潋滟长长呼出一口气：“罢了，既然都只会将黑锅丢给凌家，我也懒得去找人，还是死物的证据好用一些，人心这个东西，真是世间最复杂不过。”潋滟嘀嘀咕咕。
姜长歌没听清，可是自家王妃好不容易不赶自己走了，自然是脚跟脚的跟上。
潋滟突然回头：“王爷，知道太医院怎么走吗？”
一刻钟之后，姜长歌带着潋滟来到太医院。
这个女人是怎么走的，竟然跟太医院完全是两个方向的地方都能找过去，偏偏找不到太医院在哪！
与此同时，魏诗韵正端坐在太医院内，手臂就那么垂在身侧，软绵绵的，太医刚想给她接上，立刻就发出尖叫，碰不得，动不得。
整个人脸上满是阴霾，不满的看着一众待命的太医，高清雨实在是不想再跟这个魏诗韵做一些脑残的事情了，便以受到惊吓为理由，早早的回去了，这下没人约束着，魏诗韵更加过分的叫起来。
“本宫说的话你们是听不懂吗，本宫的胳膊断了，断了知道吗，被凌雨柔那个贱人掰断了，你们到底是王上的人还是凌雨柔的人，本宫是王上的妃子，你们下手这么重，你以为你们是在给谁接胳膊！”
一众太医汗如雨下，这娘娘纯粹就是来找事的啊，有时候甚至于碰都没碰到就叫起来了。
“娘娘，正是因为您的胳膊断了，需要尽快接上，所以才请您忍一忍的啊，不然，您这胳膊不接上，世间再晚，容易留下病根啊…”
“留下病根？留下病根也是你们无能，一个两个的，什么狗屁神医，连个胳膊都接不好，还留在这王宫做什么，干脆全部告老还乡好了，王上也不愿意养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