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子隐没有说话,已经给出了一切的答案,程随的五官立刻就皱在了一起,他什么阵仗没有见识过,可这么恶心的地方,实在是挑战人的承受能力。
正纠结着,地面突然传来一阵晃动,使人都无法站立。
程随下意识地抱紧游子隐,进入了游子隐早已经准备好的怀抱。
就在游子隐揽紧程随的时候,二人站立的地方突然出来一个巨大的窟窿,从下面钻出来无数的枝条将二人紧紧地缠绕在一处,饶是游子隐,一时间也挣脱不开。
那枝条缠绕着两个人,不多时便将二人拖入到了地下。
程随在游子隐的怀里看着视线逐渐变得黑暗,一同进了地下不知道多深的地方。
起初,程随还能看见交杂在一处的树根,然后是一些细小的虫子在土壤里来回扭动,后来,便入目之处皆是黑乎乎的土地了。
那枝条带着他们朝地下深处拖去,终于在一处有洞口的地方停了下来。
可枝条依旧缠绕着两个人,丝毫不见放松。
第一次到地下这么深的地方,程随还有些不大适应,尤其是和游子隐挨的这么近,都能感受到那个让人尴尬的位置两两抵在一处。
程随稍微一动弹,那枝条就缠的紧一分,他和游子隐便贴合的更加密切一分,中间连个缝隙也没有。
游子隐整个将程随包裹住,生怕那枝条将程随勒上一分,程随知道他的意思,说不感动,却也是假的。
程随看着游子隐道:“若是我问过了岑远,他真的骗我了,那我……”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到一阵窸窸窣窣地怪响声,还有马蹄在地上踩踏的声音。
程随连忙止住了话语,道:“来了。”
游子隐的脸色黑的像碳,恨不得将那个毁了气氛的人劈成两半。
一头毛驴先出现了,背上还背着一桶油,程随吸了吸鼻子,还是闻不到味道,便对游子隐道:“你闻闻,那味道好闻吗?”
游子隐闻了闻,道:“不好闻。”
程随道:“那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多好闻的味道,还想闻闻来着。”
见他好奇,游子隐便将味道说的更具体了一些,“腐尸之味,不如不闻。”
可怜的是,程随连腐尸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只能长叹一口气,“算了,随爷也不想闻,听着也不是什么好味道。”
游子隐点了点头,表示赞同程随的说法。
不再讨论什么味道,程随的视线就很快被那头毛驴给吸引过去,这才看见,那毛驴的四肢和尾巴都是雪白的,头上还有一撮白毛,看着还挺好看。
程随道:“这毛驴倒是好看。”
游子隐也没有反驳,接着道:“陪葬之用,蹄尾皆白,额上有云是为上乘。”
这么说程随就明白了,就问道:“那这么说,这头毛驴也是死的?”
游子隐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程随有些无力,道:“这天下,还有什么是真的啊?”
程随的话一说出来,游子隐就接了一句,“我对你的欢喜。”
“咳咳,这种情况就别提这些了,怪不好意思的。”程随也不知道游子隐如今怎么这样不正经的话能说的溜溜的。
他思想了自己与游子隐的相处,也没有给他教过这些啊,他难道这么聪慧的无师自通吗?
程随想了想,便自己将自己否定了,按照游子隐那不解风情的样子,无师自通的可能性简直太小了。
可是游子隐现在这不正经的样子,他又解释不了怎么回事,只能悄悄红了耳朵尖。
从耳朵尖上却猛地传来了一阵战栗,原来是游子隐看着他红红的耳垂可爱,忍不住伸出舌尖触碰了一下。
程随像是看着怪物一般看着游子隐道:“你能不能正经一些!”
游子隐的脸便是板的正儿八经地说道:“很香。”
程随还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几番制止无果之后,只能任他去了,尴尬就尴尬吧,反正俩大男人,谁也不吃亏,舔一舔也不会掉两块肉。
而且,除了刚开始有那么一点儿的不适应之外,战栗过后还有点舒服。
男人都是感官上的动物,只要游子隐能将他伺候舒服了,就算是原地干上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他都不介意,事后拍拍屁股谁也不欠谁的就是了,这种你情我愿的事情也没必要那么矫情不是。
反正他也与岑远如今,不算是什么了,没必要给他死守着贞操,多不值当。
想明白了之后,程随的身体便渐渐放松了下来。
感受到程随的放松,游子隐得寸进尺地啄了啄程随的耳垂,将那小巧的地方一口含住。
程随又是一阵倒吸凉气,饶是他自己都没想到自己的耳垂能那么敏感。
尤其是在这黑暗的地方,视觉上的不灵便,便是悉数放大给了感官,程随还能清晰地听到那啧啧的水声,不由得是老脸一红,身子先软了下来。
游子隐也迫切地想要更进一步,条件却是非常的不允许,也不知道这枝条是什么做的,竟然这么结实。
两个人还处于干柴烈火的状态,便听见难听的驴叫声,紧接着,一个戴着毛毡帽的老翁就走了出来,看着两个人的姿势,道:“两位好兴趣啊。”
程随在外人面前一向是没皮没脸的,饶是刚才还红着老脸,这下子便也不觉得有什么了。道:“你这捆着的东西也太耽误你随爷干正事儿了,若是没有这玩意儿,说不定你还能看个活春宫,真是可惜啊。”
他话一说,老翁还没什么反应,游子隐却是紧张地将他抱紧了一些,程随露在外面的地方就更少了。
老翁看着游子隐的动作,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道:“小老儿还要在此感谢二位保住了我的宅院呢。”
程随立刻出言讥讽道:“随爷一猜那宅院就是你的,你也太不知羞了吧,腆着一张老脸给旁人说自己是个大善人。”
卖油翁脸上的笑容一僵,程随道:“怎么着?我还说错了不成?”
那毛驴也像是替自己家主人委屈一般,仰着头又叫了一声,听的程随一阵烦躁。
毛驴不叫了,卖油翁才道:“公子这话是说岔了,若小老儿不是善人,说不定还落不到如此的下场。”
这样一说,程随便来了兴趣,一挑眉,道:“这话是怎么说?”
卖油翁冷哼一声,却是不想回答程随这个问题,程随挑了挑眉,“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世间向来是好人不长命,反而是祸害活的最为风光。”
卖油翁对程随好像是多看了几分,“你这娃娃年轻,见识却是不俗。”
话虽是这样说着,可卖油翁也没打算再跟程随互相吹捧,脸一瞬间就愣冷了下来。
看的程随不禁惊叹,“你们卖油的,脸变得都这样快吗?”
卖油翁冷哼,“油嘴滑舌的臭小子,本来我还想放过你们外乡人一马,可你们非要打扰我的好事,就在这里等着,乖乖被我炼油吧。”
像是在应证卖油翁说的话一般,程随和游子隐身上的藤蔓收的越来越紧,程随紧紧贴着游子隐的身子,都快喘不上来气。
卖油翁很满意地看着藤条,还不忘夸赞叮嘱,“老伙计,就靠你了。”
那藤条像是有意识一般,又收紧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