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默美美睡了一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墨棋在萧逸耳边轻语。
“你们说什么呢?这样瞒着我?”曹默不高兴的问。
萧逸甩甩袖子为难道,“你哥哥要做我的弟夫了,唉!以后你该怎么称呼他呢?若是做为长嫂,你可是要压他一头的,每次见面他得先跟你行礼。”
“什么?”曹默吃惊的嘴都合不拢。
“他,你,大夫人答应了?”曹默语无伦次的说。
萧逸忧虑的看着曹默,“是啊,你哥哥割腕自戕,逼迫大夫人不得不答应,只不过……”
“他居然这么无耻?”曹默不敢相信,惊讶的穿起衣服下床,“只不过什么?你干嘛吞吞吐吐的?”
萧逸一边给曹默递鞋子,一边说道,“祖母赏了你哥哥一柄玉如意。”
曹默一甩头发,坐到梳妆台前,还没有消化完刚才的信息,脑子懵懵的说,“你祖母挺喜欢赏这玩意给人的,看样子,她挺喜欢我哥哥。”
萧逸无奈的摇摇头道,“你道祖母是平白无故赏你哥哥那个的?她赏你哥哥的那个,可是先帝御赐之物,若有闪失,那就是欺君之罪,杀身之祸,那是给你哥哥的一个护身符呢。一来是抬举他的地位,不让你越过他的秩序,二来也让他跟萧进争吵的时候,有东西压制萧进和大夫人。”
“你的意思是,他只要拿着那柄玉如意,就没人敢惹?”曹默把梳子塞到萧逸手里,让他给自己梳头。
“可不是!”
萧逸一边给曹默梳头发,一边说,“这柄玉如意,在我眼里就是一个架火的秧子。”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那就是一根搅屎棍子,专门挑着曹乐跟我唱对台戏来的。”曹默不屑的瞅着萧逸。
萧逸听曹默虽然比喻的粗鄙,可意思却是那么个意思,于是点点头。
曹默呲笑,“管他怎么折腾呢,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横竖我不搭理他就是了。”
萧逸帮曹默绾好了头发,愧疚道,“只怕不行,他才得了祖母奖赏,咱们得去给他道贺,否则就是抱怨祖母了,要担个嫉妒的罪名。”
曹默差点蹦起来,“我呸!这是什么臭规矩?本来拉一个打一个,就很让人不服气了,还要让我去给他道贺?凭什么我要受他们的气?我才不去。”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你放心,咱们不去,咱们两个被父亲禁了足,外头再怎么折腾,也不关咱们的事情,我只是提醒你,日后见到你哥哥不要摆长嫂的架子,有祖母瞧着。”萧逸抿嘴微笑。
曹默瞪了萧逸许久,才说,“其实我根本没当他是我哥哥,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萧逸从背后抱住曹默,“我明白的,你怨他,恨他没把你当成兄弟看,我又何尝不是这样,有个弟弟对我比仇人对我还狠毒,我又怎么能高兴的起来,可那又怎么样?难道你还真的能斩断血脉,不认他吗?”
曹默心说,你根本不明白,我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啊!
曹默突然转过身来,狠狠的亲了萧逸一口,“我真的不想认他,咱们分家吧!难道非得住在这个大染缸里,让自己不自在才好吗?”
萧逸脸色有些犹豫,“也不是不行,只是没个好理由啊!父母在不别居,否则就是不孝敬父母。若想分府居住,总要有个光面堂皇的理由才好。”
萧逸这番话,把曹默的信心又给打了回去。
虽说萧逸和曹默被禁了足,可到底还是让墨棋去给曹乐道了贺,萧逸挑了几本新书和一套笔墨让墨棋给曹乐送过去,等到墨棋回来的时候,曹默看到墨棋脸上有泪痕还没擦干净。
曹默关心的问,“怎么?我哥给你气受了?”
墨棋红着眼睛摇摇头,“我是心疼三夫人,这才一日功夫,就被曹大公子气的病倒了,三夫人那样好的脾气都受不了曹大公子,若以后曹大公子过了门,少夫人还不知道要怎么被他挤怼呢。”
曹默跟萧逸对视一眼,“要不咱们私下里商议商议?三叔最是心疼三婶的,如今三婶受了气,三叔心里肯定不平,若是有了三叔的例子在前头,那咱们分家是不是也没那么打眼了?”
萧逸沉吟了片刻说道,“三叔他们想要分府容易,我们却是不行。”
“为什么又不行?”曹默郁闷的问。
“过完年,我就要参加府试了,大夫人怎么肯这个节骨眼儿上,放咱们离开,她定要毁了我的前程才会罢休的。”萧逸有些难受,“若是我考中举人,咱们两个的日子或许还能松快些,可我若是一事无成,咱们两个这辈子定会被大夫人拿捏着,再翻不了身。”
曹默抱住萧逸,拍了拍他的脊背,“别怕,三十六计里有一妙计,实在不行,咱们就用它!”
萧逸苦笑道,“你当我没想过这个走为上之计?我要参考必得先去礼房报名,填写父母、祖父母、曾祖父母三代存、殁、已仕、未仕之履历;还要出具本县廪生的保结,保其身家清白,不属于优倡隶皂之子孙,以及没有冒籍、匿丧、顶替、假捏姓名等情,然后方准应考,若是一走了之,只这第一关就会被拦下来。”
曹默苦笑说,“想不到古代的学籍制度也是这么严格,那咱们该怎么办?总不能就这么算了吧?”
萧逸为难的说,“等考完再想法子吧,如今不能打草惊蛇,叫大夫人知道咱们有这心思。”
曹默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我会让着那个混蛋的,等你考中进士做官外放,咱们两个远走高飞,再不受他们的辖制才好!”
萧逸感动不已,把曹默紧紧拥抱在怀里,“我一定高中,不辜负你的这片真心。”
两人卿卿我我腻歪了好一会儿,萧逸才把曹默放开,吩咐人摆饭。
曹默吃饭的时候,看到墨棋的脸色还是不好,皱着眉头问,“墨棋,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