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正大怒,命人将苏卿九押入了宫中,在大殿之上苏卿九神色毫无畏惧,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坐在高位上,怒气冲冲望着她的齐正。
“苏卿九,你真是胆大妄为!”
苏卿九不禁扬唇,眼底尽是蔑视,“不知卿九如何胆大了?”
齐正见她如此态度,顿时气得火冒三丈,“你在城中肆意放火,竟然敢烧了难民所,引得城中人心惶惶,你还有脸反问朕!”
苏卿九却是嗤笑一声,抬眸时眼底却是丝毫笑意都没有。
“卿九只是气不过而已。”
“你有什么气不过的!”
苏卿九眸光微沉,既然齐正主动问她,那她就别怪他丝毫不给他留颜面。
“旱灾时,家父建造了难民所,国库空虚时,家父无条件的捐银子,边境有难时,家父又无条件的献上粮草,这些事情,圣上认还不是不认?”
齐正听到这话,顿时心中有愧,眼神有些躲闪,“如今你的父亲都离世了,还说这些做什么?”
苏卿九却是语气坚硬,“就是因为家父已然离世,卿九才更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圣上只要回答是与不是就可以了。”
齐正见女子那与舒景一般无二的脾气,顿时眉宇间闪过一丝无奈。
“是。”
苏卿九深深沉了一口气,眼底的恨意越发的深沉,“可那些百姓,在受了家父的恩惠善意后,竟然肆意羞辱,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卿九自然不能容忍!”
“那些人毕竟不是苏家的人,卿九自然不能料理门户,但既然他们不认家父的善举,那就别怪卿九将之前那些恩赐的东西全部收回!”
齐正一脸震惊的望着语出惊人的女子。
“苏卿九!”
“卿九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对于那些人的羞辱,卿九也不是圣人,能够原谅他们的所作所为!”
她就是要向全天下的人宣布,她苏卿九就是这么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齐正见着如此傲慢又张扬的女子,不禁想起了当年那个誓死不从他的舒景,神色微晃,沉沉的叹了一声。
“圣上要打要罚,卿九自愿忍受!”
听到她这话,齐正一脸的无奈,他原本就答应了苏鸿生会保下苏卿九这条命,他已经对不起他一次了,断然不能再对不起他第二次了。
“你父亲誓死都要保下你的性命,朕答应了他,就不会再对你如何。”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禁足在苏府,不得出入!”
苏卿九听到齐正的话,不禁冷笑,有些人就是喜欢将自己伪装成圣人,明明内心虚伪至极,还要装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可笑至极。
苏卿九还没有出宫,就见到了齐若涵。
“苏卿九,你还真是喜欢作死啊。父皇仁善已经放过你一次了,你怎么如此的不知好歹?”
苏卿九却是连正眼都未看齐若涵一眼,抬脚就准备离开,可齐若涵却偏偏要凑上来,苏卿九面露寒光。
一把攥住了齐若涵的喉咙,将她抵在了宫墙之间,眼神尤为瘆人。
“齐若涵,我本不想对你如何,但你若是非要跟我过不去,那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齐若涵不敢置信的望着对她放狠话的女子,一脸的愤恨,“苏卿九!你若是敢伤本宫分毫,父皇定是不会放过你!”
苏卿九不禁勾唇,“齐若涵,你可听过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句话?”
“你会觉得我一个一无所有的人,还会畏惧你的威胁吗?真是可笑!”
齐若涵察觉到苏卿九身上散发出来的恨意,顿时有些恐惧,“苏卿九,你别忘了,你还有瑾寒!你跟他还有未完成的婚约!”
她不信,苏卿九听到云瑾寒还会无动于衷。
果然苏卿九神色微怔,紧攥住她的手也蓦然一松,齐若涵趁机逃脱。
她死死的护住自己的脖子,粗喘着气,“苏卿九,如今你一个奸商之女的身份,如何能配得上云瑾寒,只要你嫁进了云家,那云瑾寒在朝堂之上就会举步维艰!多少人会在他的背后戳他的脊梁骨。你就是个祸害,害了整个苏家不成,还想要连累整个云家!”
“齐若涵,你不要信口胡说!”霍景澜一把将苏卿九护在身后,冷眼瞪着眼前的女子。
齐若涵一脸的冷笑,“信口胡说,霍景澜你觉得云老夫人还会认她这个孙媳妇吗?”
“云老夫人绝对不会如此的狠心!”
“哈哈!霍景澜,本宫真的不知道该说你天真还说你蠢好啊,云老夫人她这么多年精心培养云瑾寒,好不容易将他培养成一个丞相,让云家成为盛京第一大家,她会为了保下一个奸商之女,而废了她多年的心血吗?”
霍景澜闻言,一时间也不知如何反驳。
齐若涵冷笑,“若是你不信,大可以陪着苏卿九,去云府瞧瞧,看那云老夫人会不会见你们啊!”
霍景澜顿时气不过,“去就去!”
齐若涵抱着手,勾起得意的唇角,直接离开了。
霍景澜见愣在原地的苏卿九,拽起她的手,作势就要带她去云家找老夫人,她不信,云老夫人会在这个时候,丢下阿九不管!
“阿澜,别去了。”
听到苏卿九的话,霍景澜顿时疑惑,“阿九,难道你也不信?”
见苏卿九沉默,霍景澜语气甚是急切,“阿九,齐若涵就是故意在挑拨离间,你可不能信她的话!”
苏卿九按住霍景澜激动地手,无奈出声解释,“我没有怀疑过云老夫人。”
听到苏卿九的话,霍景澜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过,齐若涵的话倒是给我提了一个醒。”
霍景澜神色疑惑,“什么?”
苏卿九微微沉气,如今的她怎么配得上高高在上的丞相,一旦她与他成婚,必然会给他带来众多的麻烦。
若是她为了一己之心,便要牺牲他跟老夫人多年的心血的话,那她才真是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