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怡是曾经响彻娱乐圈的天后级人物，即使退圈多年，也有人时时发她的小视频以表怀念。
人群开始骚动，柳怡扫了一圈，毕竟多年演戏，一个表情神态都能让大家不自觉的闭嘴。
“你们，太让我失望了……”
柳怡站到前面，慢慢朝人群逼近，“你们喜欢我什么？”
“说喜欢我善良，喜欢我纯洁，喜欢我理智，喜欢了我十几年，你们到底是真的喜欢我，还是在感动自己？”
人群中有个女孩伤心的喊：“没想到，我们的喜欢被你看得这么廉价。”
“好，那请你告诉我，”柳怡在一群人里准确的盯住她的眼睛：“你这么喜欢我，又从我身上学到了什么？”
“至少我做到了正直，善良……”
“你在搞笑吗？！”
被崇拜了几十年，几乎被当做神明一样的人物，头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这样讽刺的笑。
她的眼睛是红的，眼神摄人，女孩被看得差点抬不起头。
“你说你正直，善良，你们所有人都觉得自己正直、善良！”她指着一圈人，向前踏了一步：“那你们告诉我，他有什么错？他们作为人鱼，从不曾害人，你们到底是有多被害妄想症，但凡他们有害人的心思，人类早就灭绝了！”
她慢慢向前，人群簇拥着向后退，一人敌百人，气势不过如此了。
人群中有些女孩子哭起来，低声说着“对不起”。
柳怡面无表情，指着昏倒在地上的蔚来，“给他道歉，给所有被你们无缘无故揣测侮辱的生物，道歉！”
蔚蓝远远坐在车里听着，看着，泪珠子不自觉的往下落。
生活很苦，但就是有人像阳光一样灿烂，指引着他们负重前行。
她发动车子，调转车头，去和徐婧会面。
两人约在曾经去过的水族馆，到达目的地后，徐婧已经站在里面看小鱼儿游来游去。
她脸上带着欢快的笑，看过去就让人心生好感。
见她过来，徐婧直起腰：“海妖大大，为什么要约在这里见面？”
蔚蓝没说话，直直往前走。
徐婧疑惑的跟在她后面，直到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蔚蓝停下，指着后面，“那天，我受伤在这里躲了一夜。”
徐婧僵了一下，惊恐道：“什么受伤？您遭遇了什么！”
“我遭遇了什么？”蔚蓝轻声呢喃：“当然要问你。”
她转头，蓝色眼睛紧紧盯着她：“为什么要背叛我？”
徐婧整个人都在抖，嗓音发颤：“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不如我告诉你个秘密，你听了，再决定是否要说实话。”蔚蓝笑了一下，一字一顿道：“我是人鱼。”
徐婧像被地面烫到了脚，猛地后退：“网上视频里的女人，真的是你？”
“不要再装了。”蔚蓝轻皱眉头：“戏太过，就让人厌烦。”
徐婧嘴唇抖了一下，情绪逐渐恢复，整个人也不怕了，“看来，你都知道了。”
“嗯哼，那天，我躲在这里亲耳听到你跟他们吩咐说，一定要抓住我。”
原来是在这里出了错，徐婧懊恼的皱眉：“你既然知道，还跟我见面干什么，不怕我再派人抓你？”
“怕就不会来了，我既然敢来，自然也提早做好了准备。”蔚蓝看着她：“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裴亦在哪里？”
“裴亦，瀚海娱乐的老总？”徐婧不再跟她装，冷笑了一下：“你自己的老公，问我做什么。”
没有人知道她和裴亦结婚，即使有人见过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的身份。
除了，那一个人。
那天，她的孩子被抢，程科扬威胁她就范，随后亲眼看到裴亦赶过来阻止。
说不定，是从那一刻猜到了他们两人的关系。
蔚蓝盯着她：“这都是程科扬告诉你的，你和他是一伙的？”
徐婧厌恶地摆手：“别跟我提他，我是被他威胁的！”
一个两个，还真好威胁。
蔚蓝转动蓝色眼睛，压迫她的视线，“告诉我，裴亦在哪里。”
恍惚了几秒，徐婧无意识呢喃：“昨天半夜，程科扬约他见面……”
得到想要的答案，蔚蓝冷声让她离开：“去找程科扬，告诉他，你不怕受威胁，他想做什么就做，大不了要命一条。”
徐婧点了点头，转身走远。
蔚蓝按照她提供的地址，一路开车到达小悬崖边。
悬崖不算高，只是下面石头很多，一个不小心撞到脑袋，不及时治疗必死无疑。
崖边被清理过，什么也看不出来，往下一看，有个树枝上挂着一条破布。
蔚蓝嗅了嗅空气，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那味道，熟悉到让她心头发颤。
她四处看了看，找了一条下路飞快跑下去。
低下很乱，偶尔能看到小动物腐烂的尸体，越往前走，血腥味越重，有两重味道，一重压着另一重，最明显的那道，蔚蓝不认识。
血腥味似乎越来越近，她心脏狂跳，磕磕绊绊地跑过去。
到了一处地方，地上全是血迹，还有一枚混在血中的白色鳞片。
那是她从李诺身上拿回来的，事后又交给裴亦，当时不高兴的说，要他无论怎么样也不准把鳞片送给别人。
乱扔更是不可能，就像现在这样，大片到底血迹染红了鳞片，周围也见不到人影，恐怕像电视说的那样，被野兽叼走了。
蔚蓝浑身无力，腿一软坐在了地上。
周围树林里簌簌传来响声，是野狼闻到了血腥味，悄悄靠近。
一头狼趁蔚蓝没注意，吼了一声扑上来。
半空被一枪打中，“嗷呜”叫了一声，其他野狼都吓走了。
男人收起猎枪，走过来想拉蔚蓝一把，“嘿，你没事吧？”
蔚蓝怔怔抬头，双眼无神。
男人看到她的脸，眼中闪过惊艳，随后腼腆道：“这附近很危险，不然去我家坐坐？”
蔚蓝慢慢站起来，希冀的问：“你有没有在这四周见到受伤的人？可能有两个。”
她闻到了两道血腥味，一道是裴亦的，没有另一道重，看血量，也知道另一个人受伤明显更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