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璃摇着头,脸色的面容依旧,托着腮的手跟着脑袋左右晃着,“私下告诉你,你会怎么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吗?”
“无论我怎么做都不会恶劣到现在这个地步,你长没长脑子!?”白凌天脸红脖子粗,望着不成器的女儿,心底从来没有这么后悔生了她。
白湫璃漫不经心的点点头,瞄眼客厅里的落地钟,站起身,双手懒洋洋的举过头顶,“其实,我只是想看你们互相恶心的模样,具体结果会怎么样,一点没关系。”
“你……”
白凌天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大口呼吸着,食指指着楼梯口的黑色身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颤抖的身体靠着沙发哆嗦着。
白湫璃也懒得再继续和他说下去,心里面仍担心着墨卿洲现在怎么样了,转身快速上二层。
回到房间,她拿出手机再次拨通墨卿洲的号码,依旧处于关机状态,听着手机里机械性的女声,脑袋里幻想着各种可能发生的事情。
她张开双手躺在床上,想到寿宴的一幕,心底暗暗叫爽,无论以后白家怎么样,和她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就算破产,就算流落街头,她从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吱吱吱……”
灰色肥溜溜的身影从阳台的门缝隙钻进房间,有些吃力的跳上床,黑漆漆的小眼睛盯着她,不停的叫着,小爪子上套着一枚戒指。
见到那枚戒指,白湫璃倏然坐起来,拿起绿盈盈的戒指,放在手心,本来舒展的眉眼倏然沉下来,半眯凤眸。
这枚戒指是她的战利品,击杀敌军首领时拿到的,记得当时周副将磨了许多天,才同意将戒指送给他。
周副将当宝贝似的小心的收着,后来从他带的兵嘴里知道,才知道要送给远在他乡的娘子,可……
夫妻还未再见,就已阴阳两隔。
可这戒指又怎么会出现在小绿手中?
白湫璃单手捏着小家伙的背拎起来放在眼前,平日里散漫的目光骤然冰冷下来,凝着它,“你在哪里找到的?”
小绿的两只前爪拼命的比划着,垂在下面的小屁股左右扭捏着,嘴里不停的“吱吱”叫着。
白湫璃看不懂它比划的什么意思,将小东西放在床上,轻轻抚着它的背,“对不起,我太粗鲁了,你带我去找到戒指的地方,好不好?”
小绿“吱吱”叫的声音总算停下来,肥乎乎的身体呲溜溜的跑向阳台,
站在阳台,它转过身叫唤几声,便顺着排水管道趴下去。
白湫璃拿上件外套快速跑下楼,路过客厅时,刻意看了眼刚才白凌天坐的位置,此时已经空落落的。
黑漆漆的,连灯光都没有。
跑出别墅,昏暗的灯光下,小绿急匆匆的跑在前面她前面,似乎是在故意放慢脚步。
这条路是通向花园的,也是她与小绿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那时候她还有些痴傻,小绿就像是朋友一般突然闯进她的世界,陪着她哭笑,玩耍。
这一切真的是机缘巧合吗?
疑惑的望着闪进黑暗世界的小家伙,心底还是愿意相信它。
忽然,在黑暗的角落小绿肥溜溜的身子纵身一跃,跳进角落里靠墙站着黑色影子怀中。
如果不是那张惊悚吓人的面具,恐怕很难将他与黑夜分辨出来。
面具下的暗瞳泛着点点星芒,戴着黑色手套的大手轻轻抚摸着小绿的后背,宽大的披风却盖不住修长强劲的身材,那两条笔直的大长腿与墨卿洲有的一拼,“你是谁!?”
话音刚落,她的视线便阔耐面具人旁边的长枪上,眸光一沉。
黝黑光亮的枪身在月色的照耀下泛着令人丧胆的寒芒。
“还记得它吗?”
面具人微微抬眸,目光落在白湫璃身上,冰冷的面具遮住了所有的情绪,指尖逗弄着小绿。
白湫璃紧攥着玉戒指,沉重的点点头,又怎么会忘记?
又怎么可以忘记?
又怎么能忘记!
摊开的手心放在眼前,眸底的情绪涌出来,完全没有任何警惕的展现在面具人面前。
不知道为什么,她察觉不到对方的敌意,身体慵懒的靠着墙,“你想做什么?”
“不想做什么,只是把属于你的东西还给你。”面具人摊开手,小绿顺着他的胳膊爬到肩膀,乖巧的趴着。
“你到底是谁,有什么目的?”
白湫璃半眯着双眸,全身的神经近乎进入警戒状态,凝着从黑夜中走出来的面具人,见到他脖子上的红色胎记,瞳孔骤然冰冷。
手中的玉戒指“吧嗒”一声落在地面,“你……”
话音未落,对方已经消失在夜色中,仿若没有出现过般,悄无声息的消失。
小绿趴在地上,小爪子挠着地面,她走过去,半蹲着拎起小家伙,“他到底是什么人?”
“吱吱……”
小绿两只抓着兴奋的胡乱比划着,似乎对那个面具人再熟悉不过,只是,白湫璃根本听不懂它在比划什么。
指尖无奈的轻敲着小脑袋,俯身捡起掉落的玉戒指,放进口袋,也许再见的时候,不介意扯掉他的面具。
拎着小家伙朝别墅走去。
…………
夜色中的墨宅似乎比往日的死寂比起来,多了些许人气。
门口几辆豪车停靠。
客厅的每个人几乎都是铁青着脸,单单跪在众人面前的李一凡像是可恶至极的罪人一般,垂着脑袋,不敢吱声。
李老爷子脸色不好看,可以说是有史以来最难看。
李一凡自幼跟着爷爷真的没有见过这个神情。
坐在李老爷子旁边米朵舔着比脸还大的棒棒糖,“如果主人再不醒来,你们李家就是罪大恶极。”
听到这话,李一凡的头压的更低了,比起已经麻木的双腿,心更是不安。
如果不是他不顾爷爷的话,带着老大去见白湫璃,事情也不会闹到这个地步。
越想越愧疚。
李老爷子不想承认,还是铁青着脸点点头,望着不成器的孙子,深深叹口气,“是我们李家对不起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