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湫璃无奈的摇摇头,真怀疑他这副样子能不能做伙伴,抬起手用力拍拍沈耀的肩膀,再将刚才的话重复一遍,“想不想开豪车,坐拥美女无数?”
沈耀愣了愣,才缓缓答道,“犯法的事我不做。”
啪!
白湫璃恨铁不成钢的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脑上,如果不是当初他为自己说过话,打死也不会帮这种榆木脑袋。
伸手从他的西装兜里摸出香烟,衔在嘴边,“我指的是整个沈家。”
声音很低,沈耀却听得一清二楚,拿过白湫璃手中的烟,从盒子里叼根出来,双手捧着火机点燃了香烟,深吸口,自嘲的轻哼一声,“谁不想?不过你也看到我这狼狈样了,有什么资格争?”
“只要你想,我帮你。”
白湫璃一本正经的盯着他,指间夹着的香烟一口未吸,只是任它燃烧着,淡淡的烟雾缭绕着犹如玉雪的手指,黑眸透着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严肃。
发如黑墨,夫如白雪,马尾高扎过头顶,风吹过,轻轻晃着。
明明就是稚气未脱的少年,偏又说着狂出天际的话。
“当然,我肯定不会免费帮你,我们可以做笔交易。”她垂着眼眸,漫不经心地靠着墙,莹润的手指指尖的香烟来不及吸一口,已经燃烧殆尽。
望着只剩下的烟蒂,眉头拧着。
“你想要什么?”
沈耀见她这副赌气的模样,又从兜里摸出烟递到她面前,却被拒绝了,丢掉吸完的烟蒂,侧着眸,满是疑惑。
“想要沈豫南身败名裂,我可以帮你拿到沈家的一切,而你必须承诺沈豫南后半生不再拿到沈家一分钱,如果你做不到,我可以把你捧上天,也可以让你送进地狱。”
她的话很冷,垂眸盯着脚上偏大的人字拖,姿态懒散的瞥他一眼,低低的笑自喉间溢出,“你也可以拒绝,我不勉……”
“我同意。”
沈耀没有过多的考虑,受够了这种压榨的日子,他也尝尝翻身当家做主人的滋味。
似乎想到什么转身看玩巷子前停靠的车,满是疑惑的问道,“这种事在车里说不好吗?”
白湫璃摇摇头,与沈豫南的心机比起来,他可是太‘嫩’了,抬脚往前走两步,与他并排站着,“第一件事,就是该换车了,哪怕买辆电动车也好,别让沈氏经手。”
这是合作的第一件事,也是必备的。
“为什……”
沈耀的话没有说完,倏地转过身,恍然大悟的瞪着开了有些年的大众车。
这辆车是大伯开剩下的,换了保时捷后,就将这车丢给父亲,没事自己就会拿来开。
“孺子可教也。”见他一切明了的表情,白湫璃伸手理了理头发,声音寡淡极了,眉宇间却又敛着玩世不恭的笑,却很乖戾,“我累了,送我回去吧。”
“你是好人坏人?”沈耀极其认真的。
白湫璃伸个懒腰,背对着他摆摆手,“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只要记住,我会是你的贵人就行。”
沈耀喜欢这个答案。
回到车上,两人默契的再没有任何交谈。
半小时后,车停在白家门外,白湫璃拿着手包迈下车,“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后,微微弯下身,朝沈耀摆摆手,唇畔漾起一抹调皮笑容,“沈二少爷谢谢了,身材不错,有时间再约。”
她故意提高声音,眨眨眼,便转身离开。
盯着妖娆的背影,沈耀苦涩的笑笑,这小丫头真是鬼机灵,不过笑容逐渐被严肃代替,这件事如果失败,恐怕真的是万劫不复。
可不知道为什么,当她提出这件事的时候,想都不想的同意了。
目送她走进大门,沈耀才驱车离开。
白湫璃刚踏进大门口,就感觉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别墅门口,管家带着所有佣人站着,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小心翼翼,看来白凌天已经回来了,而且大发雷霆。
见到她,钟意抬步跑过来。
“大小姐,您总算回来了,寿宴出什么情况了吗,老爷回来就摔东西,让佣人将夫人的衣服全都扔出来。”
白湫璃轻描淡写的笑笑,“没啥大事,就是被绿了,不用太担心。”
“额……”
钟意唇角抽搐下,被绿还不算大事么,在圈内精英面前,堂堂白氏总裁硬生生被绿的发光。
当时的场面,他想想都觉得背后一凉,“那……”
“我饿了,让她们别傻站着了,去做饭吧。”白湫璃摸着“咕噜噜”叫着的肚子,中午光顾着看热闹,就吃了几颗糖,肚子早就不满。
钟意点点头。
白湫璃踏进别墅,在玄关换好鞋子后,漫不经心的穿过客厅,抬步踏上台阶。
“滚过来!”
白凌天震怒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白湫璃懒洋洋的打个哈欠,转过身,胳膊肘靠着扶手,微微交叉的脚轻轻抖着,半眯的桃花眸撞上那双怒不可遏的双眼,平淡至极,“白总,有何指教?”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凌天泛着猩红的眼底在彻底忍耐着心底的怒火,冷静下来后,将整件事情的始末经过琢磨来琢磨去,几乎都和白湫璃脱不了干系。
白湫璃无所谓的耸耸肩,胳膊肘杵在扶手上,单手托着腮,“嗯哼。”
“为什么!?我丢人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紧握着拳,浓浓的恨意毫不掩饰。
“没有。”
白湫璃承认这点,如果白凌天破产了,对她确实没什么好处,至少眼前优越生活肯定是没有了。
“这件事你完全可以私下和我说,为什么要闹这么大!?”
白凌天将心中所有的疑惑说出来,不甘心归不甘心,可就算死,他也想死的明白。
白湫璃托腮仰头盯着客厅悬挂的水晶灯,修长的指尖卷着散落的长发,思索着。
客厅里静的窒息。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望着那张焦急又极限忍耐的脸,倏然笑出声,泪水都要笑出来了。
“你笑什么!?”
白凌天莫名其妙,烦躁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