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被周煜说得支离破碎。
“……”
赵澈没有作声，屋里安静得叫人窒息，周煜深吸两口气，竭力平复了情绪放下手臂，睁开眼睛对上那双黑亮的眸再次追问：“是真的吗？”
他的脸色已经一片惨白了，干裂的嘴唇抖得不像话，整个人也瑟缩着，像是遇到了极可怕的事。
赵澈拧眉，伸手想触碰周煜，被周煜下意识的一掌拍开。
为什么不否认？
为什么不反驳？
为什么……
“别碰我，好脏，我想自己泡个澡！”
周煜语无伦次的说，垂眸避开赵澈的目光，那句‘好脏’也不知道在说他自己还是在说赵澈。
赵澈没让他自己泡澡，单手把他抱起来，打开花洒，冷水倾洒而下，周煜冻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过了一会儿水变暖了以后才渐渐适应，赵澈挤了沐浴露帮忙抹上。
以前周煜和赵澈在一起的时候，有时赵澈心情好偶尔也会帮他洗个澡，那时周煜就会像一只肥硕的猫，懒洋洋的趴着，享受难得的温馨时光。
现在周煜趴在赵澈肩上，却生不出一分旖旎，他们这段关系，像被丢进阴暗潮湿的沼泽地发酵腐烂，只剩下让人反胃的恶臭。
周煜甚至记不起自己当初是以怎样的心情偷偷喜欢着这样一个人。
周煜清瘦了许多，原本就没什么肉的小身板几乎只剩下骨头，强留下来那两条被废了的腿肌肉还没开始萎缩，看上去更加修长笔直。
整个人软萌得像只兔子和关邢硬鼓鼓的充满力量的气场截然不同。
赵澈不觉有些走神，心猿意马起来。
两人都太熟悉了，脑子里的思绪有什么变化，立刻就能察觉出来
“赵澈，你让我觉得恶心，我对你没有感觉了。”周煜哑着声音说，浑身笼罩着生无可恋的颓废，赵澈眼神一冷，把他抱起来。
洒的热水还在不停地浇下，形成浅浅的水雾，遮挡了周煜最后那点卑微的自尊。
“恶心？”赵澈冷冷的反问：“每次都蠢到被人算计的人是你，你有什么资格恶心我？”
赵澈问着，像过去每一次心情不好时一样，随心所欲的将最难听最伤害人的话都往周煜身上砸。
周煜的确蠢，也傻，但他自己一个人时安安静静的绝对不会去招惹是非，每一次的灾祸都是赵澈带给他的。
赵澈年少轻狂得罪了很多人。
那些人不敢招惹赵澈，只能捡软柿子捏，恰好周煜就是赵澈身边最软的那只柿子。
现在想来，赵澈一直把周煜留在身边，极有可能是想用周煜做挡箭牌，替关邢挡去不必要的麻烦。
周煜没有反驳，目光失神又涣散。
他的腿废了，逃也逃不掉，只能任人宰割。
“没有感觉了？”赵澈冷声问，一点点击碎周煜的防线：“反正已经有过一次，再来一次又有什么关系？”赵澈轻浮的说，似乎完全没把这个当一回事。
被周煜毫无生气的模样激怒，心脏酸胀得发疼，充斥着他不曾体验过的情绪
周煜发觉自己真的很可笑，他都要死了，还固执的守着这些没用的自尊做什么？
反正在这个人眼里，他根本就算不上什么，贺琪被赵澈打了，贺家的人说不定还会把这笔账算到他头上，他为什么不好好缠着赵澈安稳的度过最后这几个月呢？
他的人生早就已经烂了，现在还能烂到哪里去？只要爽了不就好了吗？
想通这点，周煜一直直勾勾的盯着赵澈，他故意开口恶心赵澈：“三哥，你想出轨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