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皎皎愣住,“你,你确定么?”
抱琴摇摇头,小脸惨白着,“奴婢没瞧过大夫,但问过府内的嬷嬷了,时间和反应都对的上……应该是,应该是有了……”
顾皎皎的脸色变来变去,心念急转,很快下了决定:“我去找王爷,待问出流风的下落后立即安排你离开,你去找流风。”
抱琴拉住顾皎皎的裙摆,摇头垂泪:“小姐,还是奴婢自己去吧,奴婢只是个下人,王爷他不会刻意为难奴婢的。何况,流风他……他也不见得愿意娶奴婢。”
顾皎皎蹲下身来,替她擦去眼泪,柔声道:“放心吧,我不会与他起争执的。抱琴,你要相信流风,他是个有责任心的男人,说了会娶你,就绝对不会丢下你不管。听话,乖乖等我回来。”
说完,她便起身,走出门去。
尽管两个多月前她与段珩起了争执,说不会去寻他,可如今抱琴这样,她又如何能坐视不理?
反正她也习惯段珩的冷嘲热讽了,去了也不过是被他讥讽上几句,不会少块肉。顾皎皎这样安慰自己。
抱琴泪眼朦胧地朝着顾皎皎的方向磕了个头。遇到这样的主子,她何其有幸……
她幼时家乡遭遇饥荒,被顾夫人所救,自小便成为顾皎皎的贴身丫鬟,说是丫鬟,其实她在小姐的院子里也算得上半个主子。
小姐一直将她当妹妹对待,哪怕她蠢笨冒失,也从未嫌弃过她。如今小姐又为了她,不得不去向王爷伏低做小……她真的是,无以为报……
顾皎皎一路来到花厅,却看到一幅熟悉的场景——
段珩侧卧在榻上,双眼微眯,左手撑着头,右手还拿着一壶酒,不停地往自己嘴里灌。
顾皎皎嗅着空气里的脂粉香,望着里头莺歌燕舞,熟悉的场景浮上心头……
大婚的第二日,他便是在这个地方羞辱过她,而今日,她竟再次踏足了这里……
她双手紧握,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
段珩远远的便瞧见了顾皎皎瘦弱的身影,他不由自主的坐起身,目光牢牢黏在她的身上。
两个多月,她宁肯在竹苑吃苦受罪,也不愿来对他服个软,认个错,想来今日,她终于想明白了……
他看着顾皎皎一步步走近,想着待会儿要如何顺势叫顾皎皎搬回来,而后再与她说清楚先前的事,解释清楚流风与抱琴的事情,也让她解释清楚她与沈淮安的事情,只要她答应,往后不再见什么沈淮安,不再骗他,他还是可以原谅她的……
“臣妾见过王爷,”顾皎皎俯身朝他行礼,“不知王爷,可否告知臣妾流风的下落……”
她淡漠的声音,蓦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段珩回过神来,听清了她的话语后,心中的绮念散了一大半。他一把钳住了顾皎皎的下颌:“你,为流风而来?”
顾皎皎也不挣扎,只冷淡地看着他:“我为抱琴与流风而来。”
段珩的手指收紧了些,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眼花厅内的歌姬舞姬,冷声道:“出去!”
方才还言笑晏晏的女子们迅速退下,走在最后头的那位歌姬,还贴心的关上了门。
人散去,段珩忽地将顾皎皎狠狠的推倒在榻上,他低下头,有些急切地覆上了她略有些苍白的唇,将近日来的怒气与思念,统统发泄在了顾皎皎的身上……
她这样看重身边的人,为何就不肯将他看重一点?不是说嫁与他很欢喜吗,她的表现哪里有欢喜的意思?
顾皎皎瞪大了眼睛,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段珩,却因为嘴被段珩堵着,说不出话来。她想像先前一样去咬他,却被段珩先一步捏住了下颌。
段珩稍稍撑起身,俯视着身下挣扎反抗的顾皎皎。
“秦王妃,顾家没教过你,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吗?”
顾皎皎无声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再继续挣扎,只是她眼中的光,越发暗淡下去了。
段珩正要再次覆上去,就听耳畔传来顾皎皎淡漠的声音:“那就请王爷动作快些吧。”
段珩动作一僵,冷冷地看着顾皎皎。她的神色太过平静,眼中也毫无情绪,如同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好似他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她不在意,也不会反抗。
他气笑了,“顾皎皎,你就这般自甘下贱?”
顾皎皎抬眸看他,眼底终于有了一丝情绪变化,却是满满的嘲讽与绝望:“王爷不正是想要臣妾如此吗?”
见她如此,段珩的面色一度难看到掩饰不住的地步,他扯开了自己的衣领子:“你……好,本王成全你。”
这句话被他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他扯开了顾皎皎的衣裳,俯身压了下去……
顾皎皎定定地望着屋顶,面上没有丝毫情绪,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半晌后又松开,随即又紧握……如此反复,掌心被掐出许多血痕,却始终没有别的动作。
段珩如同反复折磨着顾皎皎,只要能让她觉得痛苦,他都做。只是顾皎皎全程咬着牙,一声不吭……
许久之后,顾皎皎只觉得自己快死了,段珩却还不放过她。
她闭了闭眼,一滴泪自眼角悄然滑落。而段珩只想着怎么让她低头求饶,没看到她落泪。
花厅内逐渐昏暗下来,顾皎皎的意识已然有些涣散了。她费力地抬眼看向门口,猜想着此时,应当是黄昏了。
段珩看她望着门外,他抬眸,顺着顾皎皎的视线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瞧见。他低眸,恶狠狠地看着顾皎皎。
“别想着会有人来救你,能救你的,只有本王。顾皎皎,只要你求本王,本王就放过你——”
顾皎皎不看他,她闭上眼转过头去,一声不吭。
“好,好得很!”段珩伸手将顾皎皎的脑袋掰转过来,再次低头压了下去。
他一直在等顾皎皎向他求饶,只要她肯低头说一句话,他马上就能饶了她。
可是她紧咬着牙关不肯开口,这让他愈加恼怒。他是她的夫君,是她的天,想要她对他说句软话,有这么难?
她不肯开口,他就一直折磨她,看她能忍到几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