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好好在西苑待上三天,可苏玥的身子却突然吃不消了,虽然请了太医瞧了瞧可还是看不出是感于风寒还是因为近日心慌意乱寝食不安。暗夜盯着黑市的进展颇佳,明儿或许可以挖出更多的焦急,可也免不了一场打斗,于是便向陆太医求了几副药,可太医却紧皱眉头,倾身问她曾在战场上受过什么重伤或中过什么毒药。
若问从军之人受过什么伤,那还可真是太多了,且不说曾在战场上受过什么伤,她自小习武后被选进了暗营,能在昏天黑地的试毒与搏斗中走到最后的孩子,都是在鬼门关走过那么几遭的。
这一时之间也不能将从小大的经历过的一一列举,倒也为难住了太医。苏玥也觉得甚是尴尬,便无奈的笑了笑,只应太医开几副强身健体的药就好,等春祭结束,她再回营里找老军医瞧瞧是否曾几何时落下了什么病根。
送走了太医,正听得院外吵闹,便回头寻问今儿这些名门子弟又是唱的哪出戏?
“估计是在长亭苑举办宴会,您要不要去凑个热闹,就当散散心?”
“得了吧。”
“去吧少爷!”楚晴晴不知在围柱后暗中观察了许久,她真的是闲得很,本满心以为可以跟着一起去,却没想到自家主子却是个闷性子,低下头嘟嘟囔囔地满脸委屈,“我还没见识过皇室名门的宴会有多热闹,话本子上说,那可是‘丝竹之声不绝于耳,觥筹交错,言语欢畅’。”
“你说的什么其乐融融只有真正地贤人雅士烘托得出来,皇室名门的宴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只要阶级地位摆在那,冷眼旁观和寒暄敷衍才是正戏,这种在宫中屡见不鲜的场景,你早晚都不会错过的。你若是无聊,便准你今天可到处闲逛或是远远地区凑个热闹。”
楚晴晴不明所以,看了眼阿央,后者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只得悻悻地离开。
“阿央,你同她一起去吧,她来这西苑没出过几天门,别惹出什么祸。”
苏玥本就不喜这样的宴会,总觉得人与人之间若必要虚情假意还不如敬而远之,更何况就算真的去了那种场面,也免不了被人点名成为众矢之的。
果不其然,正宴会之上,不知是谁家公子提了一嘴,为何总是不见大名鼎鼎的苏玥苏将军。
“她?她若是能来这太阳都得从西边升起。”
“就是,一个只会动用武力的野蛮女子,来这种地方难道不是自取其辱?”
果然“苏玥”这个名字总是会不经意间引起名门闺秀的群嘲,可还是会有一部分从小与她交好的人和一些不爱嚼舌根的公子哥出来为她打抱不平。
“我前几日瞧见过苏玥将军,却也是个冰肌玉骨、天生丽质的美人儿坯子,更何况是护国公家的嫡女,护国公教子严厉,想必琴棋书画也差不到哪去,又是个带兵打仗屡立战功的奇女子,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呵,她若真那么好,你怎么不下聘娶了她啊,什么巾帼不让须眉,不过是个狐骚媚子不知道勾多少人,怕是你们也被惑了眼。”
“再说了,你们有些人怕是连她背影都没见过吧,还站在这里为她说话,人家能不能看得上你还两说呢!”
众人嗤笑,只见有一清秀小生模样的公子哥憋红了脸,为攥拳头辩解道:“我当然见过!就前几日,她穿着天蓝色的儒裙披着鹅黄色的轻衫踏着花瓣跑回西苑,虽有倦容,但不掩精致。”
“你看这人,只瞧了一眼就犯了痴病。”
话落,长亭苑内哄笑四起,女孩子们掩面嘲笑,公子哥们也笑成一团,羞得那小公子涨红着脸苑外跑,还没跑几步,只听得背后不知是谁摔碎了茶杯,哄乱的场面变得异常安静。
“论身份,苏玥是护国公嫡女,是我们皇家未礼成过门的媳妇,是我的嫂嫂;论地位,她虽是一小小御前,但却是战功无数手握重兵的女将军。她在人前威风的时候你们这帮庸脂俗粉还倦守贵阁;她上阵杀敌保你安危之后回来听得的话却是如此不堪,真不知道你们是如何饱读诗书又如何有资格站在这里!”
众人惊愕,哑口无言值得认错,厉王可是一直与苏玥作对的头号人选,如今虽云淡风轻地坐在一旁把玩戒指,却时刻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怒气。
怀南意靠在一旁,又侧头看了看一旁的孟玲珑,刚刚的茶杯仅几毫只差摔在她的身上,她已然吓得不轻,捂着嘴发着抖缩进了家姐的怀里。
“有些话若是被证实为谎言,是会杀头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