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积攒了一天的郁闷接着一口鲜血喷出来,他感觉不到疼痛,第一反应是痛快,接着便是愤怒,突如其来的愤怒一股脑的涌上脑壳,随即他冷眼扫去,就在刀疤得意之时,旋风般的一记飞腿将他扫倒在地,都是高个子人,且都年纪相差不多,所以到底发出的闷声一模一样。
两个就像失去了铠甲野兽,撕咬踢打,成九十度的屈膝顶去,只听见肋骨断掉的咔嚓声。
一丝鲜血顺着嘴角流出来,刀疤面前一片黑,这不亚于一记灌顶的猛踢,他抓着的手突然送开了,就在铁甲巡逻队来临之前,刀疤忍着痛道
“乔副将我们后会有期。”。
随即风一般的溜走了,乔羽天倒在地上,激烈的喘息,没想到刀疤的功夫如此之厉害,他捂着发疼的胸口,有时一阵剧烈的咳嗽,一口鲜血喷薄而出,染红了胸口的华服。
吐完那口血,他的胸腔舒服了许多,就在此时,巡逻队到了后,举起火把照亮了巷子,发现残垣断壁后躺着的乔羽天,领头的急忙迎上去,蹲下来,看着躺在地上起不来的乔羽天问。
“副将大人,可还好?”
“无妨,搭把手。”乔羽天伸出手,领头的士伸手将他扶起来,起身有些猛,扯到了痛处,他痛的闷哼一声,接着捂着胸口,眉头紧紧拧在了一起,霎时间脸色变得苍白如纸。。
“副将大人你这是伤到了心肺,属下带你去看医官。”领头的将士,看了眼四周,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当前最重要的就是送她去医治,等处理好了伤口在说刺杀的事情。
“送我回府,请墨玉来。”乔羽天也不矫情,此刻伤到了心肺,他不立马治疗的话,天寒地冻的恐会留下后遗症,所以为了自己的身体,他得立马去治疗。
刚走了几步,上官天谕现身了,他穿着百日的衣衫,急匆匆而来,头发被吹得有些散乱,随即看着被人搀扶着的乔羽天急忙迎了上去。
“中羽你这是?”他的眸子中闪过疑惑,随即问。
“大俞奸细。”他开口道。
在场的几人嘶一声,没想到大俞奸细越来越猖狂,竟然敢主动上门,想来这期间有什么不能言说的秘密,遂从巡逻队长的手中接过乔羽天,一边走一边倒,没有给将领们一点问候的机会,巡逻队的人们看着他们远去得背影,十分不觉得挠了挠脑袋。
“你这和他正面打斗了一番?”上官天谕问。
“嗯,刀疤的武功不在我之下,日后要小心提防,他今日突然出现,我想应该是来打探我们的实力,看来大俞近日发生了什么状况。”乔羽天边走边分析。
“嗯,你先疗伤,今天晚上你吃的不是很多,一会治疗后,再吃点饭。”上官天谕的身上还遗留着午饭的铜锅涮肉的味道,而且还夹杂着一丝微弱的冷香,乔羽天本就惨白的脸更加的白了,他说话的欲望少了很多,随即进了院子,直奔自己的屋子去。
进了屋子,没多久墨玉就来了,他依旧一身灰色的长袍,头发高高挽起,手中拎着和傅青烟一模一样的医药箱,上面刻着一个红色的十字,虽然他不懂,但他在傅青烟哪里见过,因为多多少少有几分的不舒服。
“公子,让属下帮你号号脉。”墨玉见他吐了血,疾步向前,说话声都是柔声中带着几分的急切,可惜就是让乔羽天不怎么舒服,他咬牙躺在一旁的床被上,声音带着几分的沙哑。
“不用了,让随行的医官来看看。”这话一出,让在场的人都有几分的不解,墨玉当场下不来面子,一张俊脸霎时间变得苍白不堪,这样子落在了乔羽天眼里,让他更是头疼
还没听清楚吗?”他急声呵斥。
“属下这就退下。”墨玉强装坚强,拎着医药箱快速撤了出去,幸亏里面都是自己人,避免了不必要的尴尬。
“中羽你这是做什么。”上官天谕十分不解,看着面色苍白的乔羽天,十分诧异的看着那个面色不好的乔羽天,以前好好的待人也温和,今日怎么跟吃了枪药一般,十分的让人不解。
“四哥,往后不要让墨玉在我面前晃,我怕我忍不住揍他。”乔羽天恶狠狠得开口。
“那是不是需要四哥往后也离你远点,让你眼不见心不烦的。”上官天谕气急了,他一字一句的问。
“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四哥没事的时候就不要和我见面,我就怕自己忍不住连你也一起揍。”乔羽天抬起头,眉宇因为失了血,显得冷浸浸的锋利,而那张脸更是难看,因为说着话,嘴角微微扯起来,这副模样真让人觉得有几分的生气。
“好,四哥会离你远点,你先处理伤口。”上官天谕气急了,后来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反而笑了,他对自己这个弟弟,着实有几分的好奇,是你当初不珍惜人家,被姑娘当场拆穿了你的真目的,现在追悔莫及,反而将气洒到他们身上,这种做法着实的得小孩子气了,但看着那张汗津津的没有血色的脸,他就不忍责罚了。
说完对旁边的几人吩咐了几声就出去了。
乔羽天看着上官天谕远去的背影,内心里将自己狠狠骂了一顿,但面上不显。
话说,刀疤突如其来的一场试探 ,以自己伤了一根肋骨,死了几个手下为代价告一段落,几人撤回了那个窝点,还没来的及休息,就接到了一封密信。
“老大,京都来信了。”是第一次墨虎偷窥时见到的绿衣男子,此刻他的脸上布满了焦虑,还未在刀疤坐稳时,一封信就低了过去。
“拆开念念。”刀疤龇牙利嘴的的冲一旁的男子问。
“是。”绿衣男子坐在了一旁,有人上前来帮忙处理伤口,展信一目三行,突然他的脸色大变,由青变紫,由紫变红,五颜六色十分的精彩。
“怎么了?”刀疤猛然一动,断骨之处,一个拉扯疼的撕心裂肺,额头生了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他眉角抽抽,嘴角上下一抿,忙问。
“老大,京中来信,遍布在大晋京都的暗装全部被扒,就连大豫京中莫名死了好几个大臣,还都跟太子和三皇子有关系。”绿衣男子错愕之后,盯着刀疤冷浸浸的脸一字一句说的格外的沉重。
“你说什么?”刀疤猛然一挣扎,突然断骨处就像被人灌了热油一般,从脊椎出升起一层密密麻麻的类似触角般的疼,直击天灵感,他感觉眼圈一黑,在没有直觉得情况下一头栽了下去,就在此时,随行的医者眼疾手快从后背一把搂住,以防二次摔伤。
“密信之中就是这样写的,暗桩被拔出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大豫京都传来的消息也是同样的时间,就是目前不知道是那伙人。主子的意思是让我们直接撤回去。以观后效。”信中是这样写的,绿衣男子挑拣重点的说给刀疤听,而刀疤有一瞬间的犹豫,以防消息作假,就将信拿了过来,一字一句的斟酌读完,最后才知道是真的。
“明日就走。”许久之后,刀疤开口。
“可老大你的伤?”绿衣男子急忙说。
“无妨,边走边治,今晚我们打草惊蛇,让大晋的人一时间戒备起来,以防明日我们被全锅端,明早就走。”刀疤是个狠人,伤筋断骨怎么也得修养百天,可今晚的事情打乱了一切,到底是谁暗暗扒了那些暗桩,是何人有这么大的本领,那些暗桩可是花了几年时间才建立起来的,这一召被拔出,往后要挥复得费一番功夫了,想想都觉得让人心肝脾胃都疼。
“是。”几人想想后,立马开口答。
这一夜有人欢喜有人忧,当晨起的太阳刚刚照在东边的天际时,一辆灰色的不起眼的马车随着行人离开了嘉峪关,一路北上回了京去。
傅青烟这几日不需要去军营,只留在家中捣鼓黄豆芽,昨天下午油炸了一下午的果子,今天就要收拾被子了,她站在台阶上,冲着东方的天穹,重重的吐了口气,哈出的气与冷空气相遇,很快就形成了白色的雾气。
大黄摇着尾巴跟着傅大牛走了。说是去后山捕猎去,今天傅大牛休沐一日。
本来她也想去的,可看着灰尘尘的屋子,就觉得心累,身体更, 所以急忙去了厨房烧了一大锅的热水,然后在大盆中倒了一些食用碱面,又倒了不知道什么东西,一股香味猛然间飘荡在院子里,就连远在草堆中的两个暗卫,使劲耸了耸鼻子。
“什么这么香?”其中一个扭头看着身旁的小伙伴问。
“吃的?”他疑惑得反问。
“啪”一声巨响,打的同伴一个踉跄,还没等同伴开口辩解,就听一道急促的声音响起。
“刚刚吃的早饭,你还惦记吃的,你个饭桶。”
“你也好意思骂我,瞧瞧你的眼神不也在说什么好吃的吗?”同伴不服气的回怼道。
两人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说着。
“进来换件衣服。”就在此时,傅青烟的声音突然在院墙处响起,两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是要洗衣服,难道是一种有香味的洗衣服的东西,怀着一种疑惑,两人窸窸窣窣得脱掉外面的衣服,然后从靠近墙的那一头黄衣服扔了进去。
看着像秋日的蝴蝶一般落在了院子里的衣服,傅青烟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人是得多谨慎,她走上前去,弯腰捡起衣服,还没放在鼻尖闻,就被一股刺鼻的味道熏的差点吐了。
她一边捏着鼻子,一遍急忙跑到了屋子里,将上衣和下衣分开,随后泡起来,接着就收拾其它的东西。
本以为日上三竿,秦氏就会来,谁成想他将衣服跑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人家就来了。
“烟烟,你没多睡会?”秦氏最近天天换衣服,也不知道是儿子升了官还是家里有了点闲钱,将自己穿的利利索索的,头上别着一只银簪,头发梳的整整齐齐的,好像还用了好闻的发膏呢。
“睡不着习惯了,秦婶,今天怎么有时间,我还以为今天你要在家洗洗涮涮呢。”傅青烟从屋里探出脑袋,露出半张小小的白脸,她正拆洗被套呢。
“我午饭后去洗,今天你秦叔休沐,让我帮你洗衣服,云汉还在睡,估计午饭才能起来,也不知道你说的手摇的洗衣工具什么时候能做好。”秦氏说着话,就卷起了衣袖,一边走一边道。
“这个手摇工具啊,说起来简单,做起来不简单,尤其是那个摇动的轴承,一时间还得好好琢磨,不可能那么快的,只要在明年用上就已经很不错了。”傅青烟将拆洗的被罩抖了抖,然后冲秦氏解释,这种东西在现代都是小事一桩,可放在这里就属于最麻烦最复杂的那种,她暗暗感叹。
“你们说的这些婶子不懂,但婶子能做的就是帮你们手洗,吆,你早就泡好了,里面搁了什么东西,这么香?”秦氏撩起门帘,香味里面扑鼻而来,她十分好奇。
“皂荚粉中加了一些祛除游渍的药粉,还有一些碱面,这样洗衣服洗的干净,婶子你就洗这些上衣吧,小点还不费劲,我习武就洗这些裤子什么的。”傅青烟说着让开了位置,忙将秦氏安排在了炉子旁,热乎乎的不冻手,秦氏看了眼一旁的盆子,里面大大小小的得有十几件,她笑了笑。
“我洗快点,一会帮你。”说完就动起来了。
傅青烟将要清洗的泡在水中,手洗起来,方便的很。
“烟烟昨天那将军说今日要来,不会真的要来吧?”秦氏也不是个八卦之人,但昨日的这些将军给人的感觉实在太奇怪了,所以她忍不住问。
“不知道呢,有可能是说着玩,不管他们来不来,来的话,又要招待,我这一天的时间又没了,幸亏这几日不用去军营,要是去的话,家里的活还不得婶子一个人干,你这几日腰疼哪,腿呢,没有再犯病吧?”傅青烟实在不想谈这些不正常的将军们,也不知道他们在边关待的时间长了,还是无聊的想找个人陪着玩,总之她不喜欢和这些人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