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晚离开昆仑山,带回了满身疲惫,一心伤痕,却将所有的痛藏在了心里。
她脑中一片空白,脑中所有有关昆仑山有关白卿羽美好的回忆像铜镜破碎般,一点一点消散。
待莫晚回过神来之时,她已经回到了天界,来到了天门前,但她并没有踏进去,而是怔怔地站在门边,许久。
原来,穷翼是虚空神女的坐骑。
也难怪穷翼曾经说过,它虽是狐狸大小且灵力低微,但是上古神兽。现在她相信了,既然是虚空神女的坐骑,必然是神兽级别才配得上她。
她记得,它说过,数千年前它受了重伤,因此灵力溃散,被封印在南海极寒之地,是白卿羽路过救了它,带它回了昆仑。
想必让它受伤那次,就是当年虚空与混沌灵之战吧,虚空魂飞魄散,坐骑也灵力大伤,被困在南海。这么说来白卿羽会路过南海极寒之地救了它,恐怕不是巧合,而是一早就知道它被封印在那里,才特地为了虚空将它救了回来。
青莲梦境中也是如此,听拂嫣的意思,在梦境里发生的事,和她想象中没有太大差别,他为了虚空回来,宁愿以她的性命交换,不过也许发生了什么差池,才没有成功。
莫晚苦笑一声。
果真,为了虚空他什么都可以舍弃。
还有白卿羽额头的红色印记,似乎也与虚空神女有关,不过她当时太过悲痛不想再听下去,所以打断了她的话。
与她有关的事,她再也不想听见了。
莫晚缓缓抬起一只手覆上曾经有过那印记的手背,眼底尽染哀伤。
他的一切都与虚空有关,而她什么都不是。
莫晚又想起了白麟兽之事,那次白麟兽发狂,她还疑惑它到底反映了谁的灵力,现在想想,它反映的不是旁人,而是她自己啊。
那磅礴的灵力是来自虚空神女。
也难怪白卿羽会对此事闭口不谈,是怕她发现什么端倪吧。
回想起曾经的一幕幕,莫晚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被捏碎一般疼痛,嘴巴里更是苦不堪言,她每每想起白卿羽的面容,声音,心里就会像刀割般痛苦。
莫晚不知自己在天门前站了多久,久到双腿有些发麻打颤,她才回过神来,擦拭掉眼角的泪珠,敛去悲痛的神情,大步入了天门。
她这次真的死心了,彻彻底底。
她现在只想尽快查清司命星君的事,然后离开这里,寻一处无人的山头,做个逍遥自在的小妖。
莫晚去天宫回禀了天帝轮回之事,天帝满意地点点头,让她重新坐回了司命星君的位置,还说了些场面话,让她莫要再做错事了,下次就不会这么简单轻易地放过她了。
莫晚苦笑,这句话不该说给她听,不是她不做错事,而是劝旁人放过她。
说巧不巧,莫晚刚离开天宫,出了门就碰见了度厄星君。
度厄星君望见莫晚先是一顿,随后大步走至她身边,略有惊讶般道,“呦,司命星君?没想到你还能活着回来,看来我写命簿的功力还是下降了不少。”
莫晚不想理会她,转身要离开,却被度厄星君拦住,“别走啊,我话还没说完,怎么去了一趟凡间,就变得这么没礼貌吗?”
莫晚停下脚步,神色冷然,“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度厄星君做出思考状,转了转眼珠,道,“我只是有些佩服你。”
莫晚抬眸看她一眼。
度厄星君继续道,“佩服你还有勇气回到九重天。”
“我为何不敢?”
“在这里,还有许多蠢蠢欲动的人会伤害你,下次就不会单单是受苦这么简单了。”
莫晚一顿,略有诧异地看着她。
度厄星君轻笑一声,“放心,我不是好意提醒你,只是有些好奇,好奇当你知道危险正一步一步向你靠近时,你会如何反应?”
度厄星君表情有些狰狞,“毕竟,告知你将要死去,比让你毫不知情的死去,更有趣,不是吗?”
莫晚暗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你是个疯子。”
度厄星君却并不气恼,“白崆元君也这么夸过我。所以后来,他离开我了。”
莫晚怔了怔,原来不是当初她想象中的,白崆元君负了度厄星君,才导致她因爱生恨的害他。而是白崆元君发现了她疯狂的样子,聪明地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莫晚不解,“我与你应是无冤无仇。”
“我说过,我只是想找一个替罪羔羊罢了,而你恰巧合适。”
“你不怕我去天帝那里告发你吗?”
“你没有证据,况且谁会听信你的话?”度厄星君微摇了摇头,“哦,除了玄磬上神之外。”
就在此时,却有一女子快步向她们走来,嘴里还喊着莫晚的星君名字。
度厄星君轻瞥一眼女子,然后拍了拍莫晚的肩膀,低声说了句“好运”,便离去了。
莫晚看了她一眼,见她真的离开了,才看向向她的走来的另一个女子。
她穿着烟罗粉纱裙,纯净明丽,长发简单用一支白翠步摇绾起,面容秀丽,贝齿朱唇,不失为一个娇俏的美人。
“不知这位仙友是?”莫晚见她步履匆匆地走过来,礼貌的拱了拱手。
女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热情地握住莫晚的手,平复气息后才道,“司命……司命星君,我等了你许久……”
莫晚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将手收了回来,“等我?”
女子略有尴尬的笑了笑,“抱歉,我太激动了。”,她将手放下,自我介绍道,“我是风园的念枫元君,掌管风园的花花草草,风雨雪霜。”
“念枫元君。”莫晚又礼貌拱了拱手。
风园是天帝最喜爱的一处景观园林,掌管风园的元君自然也受天帝的喜爱,虽官职小了些,但也在神界有些地位和人缘。
可莫晚可不记得自己和这个小元君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