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你昨天挨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文昌站在门口对着趴在床上的季元问道。
季元笑了笑,“不过是小事,季元想着不必告诉公子的。”
“你因为我挨了打,你就得告诉我。我说过你是我的人,别人要是想打你也得先告诉我声。”
“才十个板子而已,公子真的不用担心。”季元想要把自己的痛苦说得轻些,好让文昌信了赶快离开。
谁知道文昌听了反而不走,竟然大步上前坐到了季元的床上。
“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处。”文昌扯过季元的被子,季元则死死护住自己身上裹着的被子。
“公子,真的不用了,我能行。”
“你能行个鬼,你屁股后面长了眼睛了,能看见吗?”
文昌没理会他的话,一把扯开了被子,季元的双手胡乱挥舞着想要抓住被子。文昌就趁机再次扒下了他的裤子,季元的两瓣屁股就这么暴露于空气之中。
“啊啊啊啊!”季元尖叫一声。
文昌则是满脸的兴奋,“哇,你的屁股还挺白,还挺翘的。”
文昌从床头的柜子上拿出没有抹好的药膏,为季元屁股上的红痕抹药。
“公子,你还是不要抹了,这些事情,随便找个下人去做就可以了。”
说实话,文昌的手指碰到季元屁股的时候,季元整个人都是一颤。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奇妙而又诡异,更多的是诚惶诚恐。
“别怕,我虽然没经验,但是抹药不是很简单的嘛!”文昌一点也没嫌弃,直接替季元抹了药。
“哎,季元你跟着我也太惨了些,我醉酒还要你受罚。”文昌边抹边说,“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送我回来的?我怎么一定印象都没了,总觉得那个人是你啊!”
季元渐渐适应了,趴在那里说:“据看门的小厮说也是为长相俊秀的公子,身上带着书卷气,是个好人。”
“这么说的话,送我回来的应该是咱们书院的学生。外面寻常百姓家很难遇到我,也很难有这样的人送我回来。”
“季元猜想也是。”
他们不知道的是,那边的林夫人早就知道了送文昌回来的是谁。因为在文昌迷糊间得了那个名字,所以林夫人让明月去查了查,现在已经查到了。
“回禀夫人,张育我已经查到。”明月带着一张纸来到林夫人房中。
“说吧。”
“这个张育从小生活在梓潼郡县的一个普通人家里,因为出生时天降异象,所以有文曲星转世的说法,再加上他长大以后确实文采出众,更坐实了这个说法。
后来镇上的人集资供张育前往博源书院读书,他现在和公子是同一学堂的学生。
不过……”
明月停了停,后面的消息有些不好。
“不用有什么忌讳,直接说就好。我猜是不是致存去惹人家了?”果然知儿莫若母。
“不错。刚开学时,两人就因为作业起了点小冲突,所以二人的关系并不太好。但是现在有所缓和,公子好像很喜欢与他在处处比较,因此在各个课业上都有了很大的进步。”
明月一口气说完,最后将手中的纸递给了林夫人。“这是张育的一份画像,请您过目。”
林夫人接过画纸,翻开一看,啧啧点头。“还真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长得也好。”林夫人很满意,“看来他和我儿在一起,能够激发我儿的斗志,再加上他送致存回来,我更得好好谢谢他了。”
林夫人吩咐明月准备些银钱礼物送到张家去,作为谢礼好好谢谢人家张育。
明月一一记下,准备好礼后便送去。
话说两日之假很快就过去了,文昌又要回到博源书院。
上午无课,胡夫子让他们来到学堂自由练习,想干什么干什么。一般这段时间,就成了学院人爱好的蹴鞠时间。
曹先生也教射箭,也教蹴鞠。文昌只学了一课,对于蹴鞠还不是很熟悉,他更是一次都没踢过。上一次看到,还是第一次来到博源书院的时候,那个时候还被张育给嘲笑了。
他现在想想还气呢!
现在蹴鞠场上正站着两拨人,一个人是张育他们,一个是王均他们,两拨人正展开激烈的蹴鞠赛。
王均看到文昌过来,便热情地朝他打招呼,文昌也挥手回应。
一时间蹴鞠场上的人都看向文昌,张育也不例外。
但让文昌感到奇怪的是,张育的眼神好像有些疏离,并不怎么把自己放在眼里,比起上次见面,他的态度莫名的有些差。
但是这并不影响文昌对观看蹴鞠比赛的热情,他像是故意气张育一样,拼命地为王均还有庞丁加油。
但奇怪的是,他每次加完油,张育反而踢的更狠了。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向加油吗?
一场蹴鞠下来,王均他们没进几个,十几个球全都让张育给进了。
文昌忍不住吐槽:“他怎么这么厉害?”
季元说:“公子,张育可是蹴鞠场上的小霸王,没人能踢得过他。”
“我看未必,那是因为我没上场。”文昌说完,在场外看蹴鞠比赛的人纷纷看向他,眼神好像是在说“看看这个不自量力的人”。
这时,一个蹴鞠朝着场外的文昌打过来,要不是文昌反应及时,只怕那球就要打在自己脸上了。
“喂!”文昌想要大骂。
张育跑过来,捡走了那个球。临走的时候还站在文昌的面前停下,“我倒是希望你能上场,让我好好虐虐你。”
“张育,你!”
场内场外嘘声一片,这算是张育对林致存下了“战书”吗?
文昌自然没能在众人面前丢脸,大声说:“好,我一定上场!只是我还没接触多久,七日之后,同一时辰,还是这里,我们踢一场!”
张育将蹴鞠踩在脚下,嚣张地笑着,“行啊,那你要不要赌点什么?光踢也没意思。”
众人起哄,“对对对,赌点东西才有意思!”
文昌应战,“好,你想赌什么?”
张育想了想,“这样吧,我还没想好。我就赌你输了就要答应我一个条件,至于是什么,我得等赢得那一天好好想想。”他说的胸有成竹,好像他一定赢定了一样。
其实这里的所有人都觉得张育必赢无疑,就连季元也不相信文昌会在七天踢赢张育。
“好,就拿这个当赌注。要是我赢了,也是这样的条件。”
文昌又说:“在座的各位给我们今日的赌约一起做个见证,七日之后不见不散啊!”
蹴鞠之约已定,文昌事后想想觉得自己有点冲动。
但很快在下午的学堂上,钟先生宣布说,明天要进行国学和数理的考试。大家的关注点就从蹴鞠变成了考试。
王均说:“不是吧,要考试。你们说钟先生和胡夫子会出什么试题啊?我觉得我的卷面上一定会是大大的红叉,完了。”
庞丁说:“胡夫子那个简单的很,他最喜欢出论述题,再加上要写一道开放式小文章,基本就这套路了。”
季元说:“钟先生喜欢出他平日讲的题中的变式,若是平日学得好,考试便就不怕了。”
文昌最后说:“那就好,那我应该能过。”
三人闻言齐刷刷地看向“大放厥词”的文昌,“哇哦!林兄,你确定你行?要知道你以前可都是交了白卷的,回回都是学堂的的倒数。”
文昌尴尬地笑了笑,“今时不同往日嘛!”
但是三人还都是不怎么相信的样子,表示文昌的话听听就算了。
第二天,胡夫子一大早就抱着一大堆宣纸来到了学堂中。这是他为学生们准备的答卷试纸,统一用纸,防止作弊。至于题目,他会在先写好一份自己收着,待每个人领到纸之后,他再宣读出来。
文昌觉得这办法也挺省事的,夫子一个字不用写,发一张白纸就能考试了。
第一题果然是论述题,题目是:论直鸾国与曲靖国之间的贸易方式,以及直鸾国未来的贸易方向。
天下之人,工农士商中以商人地位最低。按理来说,出着这种题,因为很少人会关注商人,这是个很偏的题目。
文昌咬着毛笔在那里题目,目光往前看,便看到张育已经洋洋洒洒地在写了。他见状心说自己也不能落下风,想了想也跟着题目去写了。
一炷香过后,胡夫子又公布了第二题,开放式小文章。让大家以“游园、山林、故人”三词写一篇文章来。
文昌一听这题目便说他擅长啊!这可真是为他量身打造的题目。脑海中自然而然的冒出一个故事,他提笔写下。
很快,一个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中午,林府派人送来饭菜,文昌便请王均、庞丁去了仙映长生阁用饭,还在小屋中大肆谈论起胡夫子的题目。
“老胡子的题目也不过如此,我写的飞快。”文昌给胡夫子起的外号,胡夫子也的确有一手长长的胡须,倒也形象。
“但胡夫子出的那道论述题,说什么贸易方式,确实太难了,我们平常哪接触到这个。”王均说。
“庞丁,你爹不是管户部银钱的,你应该知道啊!”
庞丁摆了摆手,“我又不是我爹,我哪知道去。”
季元看着他们,摇了摇头。
“哎,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