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有人想要呵斥冒然插嘴的云何,但听了他的话又觉得有理。
祁子墨也是对云何刮目相看,“不错,云何的话可用。”
“那这样的话,夏副将,你任何兴作为第二队的先锋军,让他从南面来夹击。”
“北面的地势好些,就让你们原在的驻军来对付吧!我带领的一队从中路进发。”
有了祁子墨的指挥还有兵力,第一天,他们就首战告捷。
但说来也奇怪,蛮夷之族死伤了不少人之后,竟然还是前赴后继地往上赶着来,一点放弃的意思没有,大有越来越猛的感觉。
祁子墨带来的大军就这么和蛮夷之族足足耗了半个月的时间,但是双方仍未分出胜负。
与此同时,祁子墨也发现他们的粮草似乎不够了,而朝廷还迟迟不送来粮草。要知道,打仗不怕死的人多,就怕粮草供应不上。这样下去,此战必败无疑。
祁子墨一直带兵在前线打仗,便将一切后勤之事全都交给了夏副将代为管理。夏副将去打理了此事之后,商王本来是好好答应,承诺三日之内必送来粮草。
可是未曾想,这其中有财令在搞鬼,或者说是冷承轩在搞鬼。
祁子墨走后,冷承轩不知道使了什么法子,竟然一跃成了商王面前的大红人。不知道又在商王的面前说了什么,竟然让商王推迟了粮草的运送,整整七日未见粮草运送来。
“这不行啊!我们现在的粮草只能维持三日,是还没有补给,只怕还没去打蛮夷之族,我们就先因为粮草的问题不战自败了。”
“谁说不是呢!我现在也是十分忧心。”
祁子墨对夏副将吩咐,“你去让曹领头快马加鞭,拿着我的令牌回都城,务必在三日内将粮草运送回来。曹领头曾经是商王的武将老师,若是他回去,想必能将粮草要回来,你去!快去!”
夏副将接过了令牌,“好,我这就去。”
夏副将跑出去找曹领头去了,出门正好碰到打水回来的云何。
云何见夏副将神色匆匆,心中暗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进去一看,祁子墨的眉头紧紧皱着,一看就是为了什么事情在忧心。
“将军,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祁子墨不打算将粮草不足的事情告诉云何,怕军心不稳,所以没说。
“这是你打来的水吗?”
“是的,不过咱们原来寻找的那处水源的水最近出水很小,怕是要枯了。”
他们现在驻扎的这座城本就是贫瘠的边境之城,大军又连日在此驻扎,物资什么的早就消耗的差不多了。
祁子墨叹了一口气,现在是内忧外患的严重的紧啊!
“你去带一队人在这附近找一下水源,若是没有的话,就先算了。我再想办法。”
云何领命,出去和何兴一起去外面找了水源。他们找到了一条很是浑浊的河流,本来是无法饮用的,但是云何知道如何从浑浊之水里提纯出干净的水,所以这也算是一个好消息。
浑浊的黄水边上,云何捧了一手水看了看,里面都是些黄土沙粒,要是真想提纯此水应该是不难,
“云何,这水能喝嘛?这么浑的,喝下去不得死了。”何兴的话音刚落,一支穿云箭就射在云何的身旁。
何兴吓了一跳,云何则是镇定自若。
“谁射的!找死啊!给我出来。”
河的对岸出现一个骑着马,身穿彩色布条,带着长长的翎羽冠帽的男人,他的手里就是刚才射出那只箭的弓。“哼!是我!”
云何站起来,看着对面的人。“不知道阁下现在是在宣战吗?竟然也做出偷袭别人的行为来了吗?”
那人很是轻蔑的笑了,看到云何稚嫩的面庞就更是嘲讽了。“我说你们商朝还真是没人了啊!竟然连孩子也带出来打仗吗?我的箭上有一封信这是给你们祁将军的,希望你们乖乖应战。”
何兴将地上的箭拔了起来,箭上果然插着一封信。
云何也看向那封信,心想决战将要来临了。而对面的人见他们拿起了那封信后,就已经骑着马哒哒地折了回去。
“云何?我们还是快回去禀报将军吧!”
“好,大家跟我回去。”
祁子墨接过那只箭,取下了上面的信。
这是一封宣战信,上面的字迹使用的商朝的文字,内容是后日在游水畔开战,决一胜负。在正式开战之前,双方将互不干扰,直到战争来临的那一天。
祁子墨在一众将领的面前看完之后,先是忧心而后又有些兴奋。忧心的是决战这一天终于要来了,但是难保蛮夷之族不会耍什么阴招;兴奋的是他们不用再撑到三天后了,趁着现在粮草还够,决一胜负刚好。
夏副将用殷切的眼神看着祁子墨,“将军,咱们是打还是不打?”
“打!”
一时间整个军营都知道他们即将在后天和蛮夷之族对战,这可能是他们和蛮夷之族的最后一场了,只要胜利了,他们就能回家了!因此每个人现在是既担心又害怕。
祁子墨为了鼓舞士气,就下令让军营里的伙夫杀猪吃备用粮,让大家吃一顿好的。一时间,军队的士气还真是被鼓动了起来。
“大家都给我听好了,我今天让大家吃个肉,吃点好的。我希望你们后日一定要给我在战场上好好表现,誓死捍卫我朝,杀死蛮夷之族!”
“将军说得对!”
“一切都听将军的!”
……
夜幕降临,等到众将士的那场大餐也安排上了。伙夫杀了附近村庄收上来的猪,还有一些士兵们自发打来的野味。他们一个小队的一个小队的聚集在一起,中间做出了拱火,肉就放在上面烤。祁子墨又让人将酒也发了下去,扬言说水酒管够。
听到外面喧闹的声音,祁子墨从将军营帐里走了出来。夏副将正好也在外面,他在看何兴、云何他们那一个小队。
“你瞧瞧他们,多像咱们以前打仗的时候。”
祁子墨笑了,看着他们年轻尚好,“是啊,你我可是好兄弟,要不然你也不会当了我的副将。”
“哈哈!其实我本应该当将军的,要不是为了辅佐你。”夏副将笑着说完就走向了何兴。“何兴,怎么不叫我!我也要和你们一起喝酒。”
当年的夏副将很像何兴,而祁子墨呢?或许他最像的是云何。
云何转头看到了一个人在那个站着的祁子墨,随手拿了一坛子酒,去找了祁子墨。
“将军,要喝酒吗?”
祁子墨说:“好啊,和我一起走走吧!”
祁子墨带着云何朝着军营外面走去,最后停在了一颗枯树的下面。枯树下有一根很是粗壮的树干,他们两个就坐在了那上面。
云何将酒坛子推给了祁子墨,祁子墨盯着酒坛子看了一会,接过来就仰头喝了一大口。
“好酒啊!好喝!”
云何也喝了一口,他想起来了洛白,还有小钟,以前他们约好一起喝酒的。但现在酒不好喝,却有点发苦。“的确好喝。”
祁子墨问云何,“云何,等这次回去之后,你想要做什么?”
“我想要先去杀了冷承轩。”
祁子墨的面色变白,“不说这个,你总归不能一直以仇恨过完整个人生。你要成家立业啊!云何,我希望你能变成一个好的人。”
云何笑了笑了,“我有喜欢的人啊!这个人也是我努力的目标。”
“哪家的姑娘?我回去之后帮你提亲。”
“云何想问一问,为什么将军不娶妻呢?将军可是被我大了好多岁。”云何扬着小脸问祁子墨。
祁子墨先是笑了笑,而后语气温柔地回答了云何。“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用说出来,只要自己知道就好了。你这个小滑头,还是操心自己的事情吧!本将军的事情岂是你能来管的!”
“但是将军,你若是不说,那个人怎么会知道呢?也许那人刚好也喜欢你呢?”
祁子墨看向云何,他们两个的眼睛就那样对视着,良久良久。
“我觉得他不会相信,也不会答应。有时候,我也分不清,是喜欢还是欣赏。”
云何已经知道了祁子墨的心意,便对他说:“将军不妨这场胜利之后告诉他。”
“好,我会告诉他的。”
两人就这样在月光之下,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完了一整坛子的酒。
这狂欢是那么的不真实,像是最后的狂欢一般。
没人知道后日的那场战争该是如何?
“所有士兵听令,现在一起随我到游水河畔集合,直面与蛮夷之族的对战。杀一个小兵,十贝,杀一个将领,五十个贝。我希望回都城之日能看到你们的身影!”祁子墨坐在马背之上对着自己身后的十万大兵宣布。
云何跟在祁子墨的身后,也骑上了马,他现在的职位是指挥使。何兴跟在夏副将的身边,他与夏副将同行,是先锋军将领。
游水河畔,对面的蛮夷之族也是集结了不少人马,已在等候祁子墨的士兵了。他们身后之地是迷雾弥漫的森林,光是看过去虽然人看上去不少,但无法预计那森林之中是否还藏着什么人。
为首的一个蛮夷之族的将领先是骑着马上前对祁子墨说了狠话。“祁将军,我们敬重您是一位良将,所以若是您弃暗投明,我们的大门是向您敞开的,欢迎您随时加入。”
云何瞧着对面,发现昨天对他射箭的那个人也在,就在发话的将领的身后,两人长得还很是相似,应当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