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这些年的惩罚也足够了,才会铤而走险用这样的办法。
这个问题也不难,只是还需要些时候,算起来老皇帝的日子也差不多了,想来过两年便是新帝上位了,而这个新帝,便是端王无疑。
凭着自己的功劳,讨要个好处也不难,这样一想,自然答应的爽快。
其实解苗蛊说难也不难,只需要下蛊之人的心尖血引出来便好。
但是因为需要咒语,自然不是随便取心头血就能解决,还是的下蛊人自己愿意才行。
而在瑞王府,阿格桑忙着帮池景牧收拾行礼。
“你说这青州怎么每年都发大水?我可是听说了,朝廷每年都拨银子下去,怎么能一点效果都没有呢?”
阿格桑因为丈夫即将远家,心情有些闷闷不乐的。
看着她那气鼓鼓的样子,池景牧怎么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其实那时候他一直觉得,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不过也没有办法,瞧中了,就得想法子娶回家好好疼着,后来他发现,似乎不是自己一头热。
捏了捏她娇嫩的小脸,若是以前他这样,肯定是要被收拾一顿的,可是现在就在哪儿,一动不动的,别提多可人了。
“虽然有银子,可是这一层层下去,每个人都拿一点,最后真正能用的上的已经不剩多少了。”
“哼,这样的贪官为什么不杀头算了,留着祸害百姓。”
池景牧苦笑,若是能杀了怎么还会留到现在,这官与官之间,官与王室之间,甚至与富绅之间,多多少少都有点关系,其中的利益纠葛更是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若是贪官杀的完,南丘也不是南丘了。
不过这些事他是不能说给墨墨听的,娶她可不是为了让她忧心这些,而是让她开开心心生活的。
墨墨是池景牧给阿格桑取的小字。
见阿格桑还是不开心,笑着说,“好了,又不是上战场的,有什么可担心的,而且我作为王爷,既然享受了这番荣华富贵,自然也要担起该有的一份责任。”
一股子气质不自主的流露出来。
这还是阿格桑第一次知道,自己的丈夫居然还有大志向。
她一直以为池景牧这个瑞王就如同他的封号一样,吉祥瑞意,简单来说就是有个好兆头。
而且作为丽贵妃的孩子,按理来说,也不可能给她继承皇位的机会,南丘比任何国家都注重血统的纯正,也正是因为如此,皇帝再宠爱母妃,也不会让她当皇后,一旦丽贵妃当了皇后,那么瑞王十有八九会继承大统,这是不允许的。
再加上娶了自己这个异国公主,希望就已经没有了。
看着池景牧的眼光都变了,池景牧看得好笑,又有点得意,眉梢一挑,“怎么样,是不是觉得我帅气迷人。”
“……”算了,当那些想法没存在过。
可是池景牧怎么会放弃,他知道自己在墨墨眼里就是个无所事事的闲散王爷,好不容易看见妻子眼里的崇拜与赞赏,怎么着也得让她说点好听的。
阿格桑被反的没有办法,最后说道,“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还没有见过青州是什么样子呢。”
池景牧心说,别的地方你也没见过啊。
不过嘴里却是,“现在不好,这一回啊,父皇派我去,肯定是要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的,青州傍与黄河,以前倒是颇为富庶,一直有小江南的称号,也是最近几年被这大水弄的没有以前好了。”
“等我这次去把大水治理好了,明年开春就带你一起去看看。”
阿格桑说那么一句话,也是没有根据的,只是不像池景牧去那么危险的地方。
西凉那样的地方,是不可能有水患的,一条从雪山上流下来的河,养活了这个西凉,没有多余的水。
可是西凉有过旱灾。
阿格桑记事起,发生过两次旱灾,每一次,那样的场景都不想再看见第二次。
她知道,这两件事的性质是一样的。
这是池景牧第一次外派,丽贵妃颇为担忧,自己这个儿子,本来也没打算让他成就什么事业,一辈子做个闲散王爷就挺好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暗地里是支持端王的,端王与自己的傻儿子关系好,以后便是继承大统,也不会亏待了他。
池景牧走了没多久,叶挽便过来了,这才知道池景牧外出治水的事情。
“也难过你不开心了,这新婚燕尔的,皇上倒是会挑选时候。”
本来闷闷不乐的,听了这话,又是生气又是害臊,气恼了便要打人。
两人在榻上闹了一会儿,丫鬟怕她们笑喘气儿了,连忙把两人放开。
阿格桑抱怨道,“事儿真多,想当初我一个人骑马穿过沙漠都没事呢。”
“那不是你遇见了别人,现在早就到了狼肚子里了。”那得瑟的小样儿,叶挽不拆穿她都觉得不舒坦。
可把丫鬟吓坏了,小脸惨白惨白的,叶挽看着都觉得不厚道,就让她们下去候着了。
“话说你在娘娘面前也是这样吗?那些规矩可比这些多多了。”
“还说呢,上次母妃可是夸我了来着。”
叶挽估摸着是客套话,不过不好打击她。
话题回到池景牧身上。
“听说每年发大水,都是民不聊生,很多连饭都吃不上呢。”
叶挽点点头,“的确,青州虽然地理位置好,靠水而居,几乎是种什么丰收什么,小江南的称号也是名副其实,与之相随的,自然是风险,那大坝估计是年久了,地方官又不愿意好好维修,自然是抵挡不住了。”
闻言,阿格桑好奇,“江南是什么样子的?”
“不好说,到时候你看见就知道了。”卖弄了个关子。
叶挽估摸着,这次,怕是这个青州,乃至与青州有关的官员,都不能善了了。
事情严重到什么地步,到处都可以看见坍塌的房屋,而发生洪涝,可怕的不是灾难本身,而且洪涝带来的各种病,其中最可怕的就是瘟疫了。
这一次大水,前所未见,恐怕……
这些担忧,叶挽并没有说出口,开导了一会儿阿格桑,就开始给她说正事。
阿格桑很惊讶,“苗蛊可以解了?”她知道最近叶挽一直在忙,有时候过去找她玩都不在府里,想来就是在忙她的事情。
说来惭愧,本来应该是自己的事情,却一直让别人为她奔波。
“说什么呢,如果今天咱们调换一下,你难道就会置之度外吗?”
阿格桑连忙摇头。
这次是来告诉阿格桑一声,现在因素不定,最好还是不要怀孩子比较好,而且解蛊的时候有孩子,对孩子也不好。
借着给阿格桑诊脉的由头,发现没有怀孕,顿时松了一口气,别的也不说了,反正池景牧此去,没几个月是别想回来了,就算阿格桑想怀孕也没办法,也乘着这个机会把事情解决了。
这样想着,就说天色晚了该回去了。
……
叶挽回到叶府的时候,看见门口一直有个人影徘徊,走进一看,原来是小六子,倒是苏苏被吓了一大跳。
挠着后脑勺,露出一口大白牙,“小的可算是等到您了。”
“怎么了?可是王爷有什么事情?”
“这不是瑞王爷要去青州了吗?王爷就想着让您给开些方子以防万一。”
还当是什么事呢!看来端王和她想到一块儿了,叶挽露出疑惑的表情,“不是有太医院的太医吗?怎么会想起来让我写?按理说太医应该对此有了解才是。”
“那些老头子一个个在位置上久了,德不配位,端着架子,一个伤寒都要探讨几天,得出结果来了,病都好了。”
“噗嗤——按照你这种说,岂不是一群拿着皇钱不办事的草包?”苏苏没好气。
“也不算是。”小六子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看向叶挽,“等结果出来了,就是拍着马屁股都追不上了,有什么用?”
“可是瑞王不是已经出发了吗?现在写来得及?”
“王爷手里的千里马可不是摆着看的,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追上了。
既然如此,叶挽不再多言,回到府里迅速写了几张关于一些洪涝最可能发生的病的症状,以及解决的方法和药方,让苏苏送过去。
苏苏是不想再看见那小六子的,也不安什么好心,经常吓人。
叶挽有些好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一对冤家,基本一见面都没什么好脸色,不过基本上是苏苏单方面的。
说起来也不怪小六子,瞧着端王身边的人,哪个不是有好本领,能在端王跟前伺候的,想必也是有本领的。
而且小六子看着憨憨的,其实机灵着呢,脚步轻巧,走起路来基本没有声音,怕也是个练家子。
苏苏走到转角,小六子在那儿等着。
一看见叶挽就咧嘴笑,傻兮兮的,苏苏最瞧不上他这副样子,“呐,都在这儿了,还有一些急用的药材。”
“多谢叶小姐。”顿了顿,“多谢苏苏姑娘。”
“哼,行了,还不快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