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在将将要被刺渠命中要害的时候,叶子凡终于带着暗影来了。
暗影最擅长的便是隐藏在黑暗里,来去无踪影,出招也是极快的。刚刚在叶子凡一声令下后,十余名暗影皆冲向屋顶支援林笙,暗影训练的第一要义就是速度。
他们出招迅速,除了反应较快的刺渠,其他侍卫皆死于暗影之手。而刺渠也没有看清楚他们出手的招式,只是看到一个个的黑影,等黑影散去,林笙也没了踪影。
被暗影救出围困的林笙此刻已经出了太子府,叶子凡不能让自己的身份有一丝暴露的可能,只得在太子府府外等着。
暗影将林笙带出太子府交给叶子凡,叶子凡将她打横抱起,他心疼的看着满身鲜血的林笙:“笙儿,你本可以一直干干净净的。”
林笙的血还在流着,她已经痛得麻木。比起疼痛,她觉得自己一身的粘腻更不舒服些,她忍着痛,倒吸着丝丝冷气:“月,月还在那,救他。”
叶子凡皱了皱眉:“已经派人去了,休息吧。”
叶子凡话音刚落,林笙便闭上了眼睛。
笙儿,你是累极了还是安心了?叶子凡小心的抱着她,像是抱着一件易碎的瓷娃娃。
他将林笙带出了城外,城外的山里有一处院落,叶子凡将林笙带进去,小心的放下,而凌已经在屋里等了多时了。
这间屋子没有人住过的迹象并格外整洁。
林笙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凌已经将她的伤口处理的很妥当还认真写好了药方,叶子凡却还是不放心,不让凌离开。
凌无奈道:“我炼制的那颗丹药已经被你慷慨的给了那个小子,你现在再不放心她也无用了。”
“我知道你不开心。”叶子凡握着林笙的手淡淡道。
凌叹了口气:“你也不必太担心,她的伤并不重,好好调养就又能活蹦乱跳的了。不过后背那一剑深可见骨,骨头也受了损伤,恐怕一年内都不能使用武力了。”
叶子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凌想了想又开口:“这丫头不能一直留在你身边,会误事。”
“凌,你以为是她离不开我吗,是我离不开她。”叶子凡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何尝不知道林笙就是他最大的软肋,可是人活着只尝的着苦,尝不到甜是会疯的。
凌挪开视线:“月也受了伤,还不把他带来给我?”
叶子凡往窗户外瞧了瞧,此刻已是深夜,他道:“进来吧。”
月拖着伤痛的身体,翻窗进屋的动作却依然利落,背也直直的挺着。凌砸了咂嘴,上前拍了拍他:“你还装什么没事呢?快脱下衣服让我看看。”
月瞥了一眼叶子凡,道:“月不敢在这脱衣,污了主人的眼。”
“不敢在这?他不肯放我走,你这伤就不治了?”
凌说完,屋里的叶子凡和月还是没有动静,叶子凡不说话,月便不会动。凌皱着眉:“叶子凡,你对为你而伤的人就是这种态度?”
月低着头,叶子凡缓缓道:“既然凌都这么说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月抬起头,脸上并无表情,他一件一件的脱下衣服,露出结实的肌肉。
凌瞧见他刚刚拍月的地方正正好好是一处伤口,便笑道:“伤口被我狠狠的拍那么一下却还是面无表情?”
月的视线落在叶子凡的侧脸上,没有看凌,凌自讨没趣,帮月把后背的伤口处理好之后递给他一个铜镜:“照着镜子自己把给伤口上药。”
真是老傲娇了。
屋里的动静并不小,林笙却还是睡得很熟,月瞧着紧闭双眼的林笙,心里是有些担心的,但他还是没有勇气问一问叶子凡,问一问林笙怎么样了。
“她已无大碍了,我让凌开了些安神散,所以她才睡得那么熟。”叶子凡看着林笙淡淡道。
这是说给月听的。
月一愣,凌笑了笑:“你们两人打什么哑谜呢?”
叶子凡起身,从床边走到月的身边坐下:“凌,你先出去吧。”
凌将月和叶子凡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嘴边的笑容更大了:“刚刚还舍不得我走,怎么突然这么绝情了?”
“凌,算是卖我一个面子。”叶子凡难得的服软。
“罢了罢了。”凌摆了摆手,踱步走了出去,还贴心的帮叶子凡关好了门。
月放下铜镜,正欲跪下,叶子凡拦住他:“你受了伤,先把药上完吧,不然凌又该说我了。”
“谢主人。”月说得并无感情。
“你是不是在埋怨我没有派人暗中支援?”
“是主人最后救了我们。”月的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亮。
叶子凡勾起一边嘴角:“那就是埋怨我来得迟了?”
月停下上药的手,低低道:“不,暗影的职责是保护主人的,不是保护我,我没有资格要求主人做什么。况且暗影只能生活在黑暗里,不可轻易调动,今天主人将他们暴露在席凌澌面前已经是冒了风险来救我们了。”
“我没有完成任务,使得主人临时调用暗影,应是我的失职才对。”
月不埋怨叶子凡来得迟,就算叶子凡不来他也不会埋怨,他埋怨的是叶子凡偏偏在那时候来了,在林笙遇到危险的时候。
是巧合还是警告呢,叶子凡是不是想告诉他,只有他叶子凡可以保护林笙?
月想着:如果他那时候没有出手,我和叶笙儿是不可能好好的走出太子府的。我对叶笙儿从未有什么幻想,他又何必这样警告我。
叶子凡对月的回答很满意:“暗影只适合速战速决,不适合久战,所以最后的关键时刻是最好的出手时机,这点你作为暗影的领袖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如果叶小姐没有跟着我一起去,你还会这么安排吗?”月都清楚,但是他还是想这么问,不过终究是开不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