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说完。
席凌澌朝月走了两步,他一边走一边缓缓道:“看来你后面的那位小兄弟知道的比你多啊。”
月定下心神:“我同太子说了那么多不是想威胁你什么,只是想告诉殿下,对我们出手是不该冒的险。”
“小兄弟,既然你知道,为何不自己开口,要他替你回答呢?”席凌澌没有理会他,探着身子想要看清躲在月身后的林笙。
林笙躲进月投下的阴影里,不再说话,她不禁想:是赌输了吗?从不会慌乱的月此刻也不由得落下一滴汗珠。
“太子,你若是再往前就休怪我们不客气了。”月冷冷道。
席凌澌已经快走进月的一米之内了,但还没有停下的意思。月拔出佩剑,席凌澌身后的刺渠和一众侍卫也剑拔弩张。
一众奴仆见到此状立刻叫声此起彼伏,四散跑开。侍卫们的视线都在月身上,也闲心思管他们,任由他们乱跑乱叫。
不过几十秒,底下站着的奴仆皆没了踪影,只留下三具被踩的看不清面目的尸体。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双方好像随时都要动手。笙并未带来任何武器,她握着双拳,静静的等待着接下来的一处好戏。
要是真打起来,可不能拖累月。她心中只有这一个想法。
“男人?”席凌澌在离月一米远的地方停下来脚步。
“你叫什么?”席凌澌在问林笙。
月露出一丝微笑:“组织里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席凌澌不耐烦的打断他:“我在问他。”
林笙往后退了一步,没有说话。
“你的身形好像很是眼熟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席凌澌的声音轻轻的飘进林笙的耳朵里,林笙的身子颤了颤。
本来席凌澌确实是不打算动手见血了,可是他越走近林笙越觉得她熟悉,偏偏脸又完全是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觉得林笙就是他破局,化被动为主动的关键。
这一架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是不是两败俱伤,也不管月说的面圣是不是真的,他都得打。
林笙知道,一旦被他发现自己的身份,后果将不堪设想。可能叶子凡苦心经营的一切都会因为她而付诸东流。
林笙开始后悔当时求月将自己带在身边,她林笙很少后悔,因为林笙觉得后悔自己的决定是对自己的一种背叛,可是现在,她是真的有些后悔了。
月低下了头,林笙咽了口口水:月暗示席凌澌我们有人躲在暗处,难道也是骗他的?这下可好,本来月嘴炮打的好好的,现在他为了不让席凌澌发现我的身份,必须要出手了。
当他再抬起来时,眼里已经满是杀气。
“杀出去吧。”月在刺向席凌澌的一瞬间,对林笙低低的说。
“好,我帮你。”林笙说完便转身撂倒一个想要偷袭的侍卫,打倒他之后立刻夺去他手中的剑,用他自己的剑狠狠的将剑刺穿了他的心脏。
陌生人的血溅到她脸上,不一会就干成了一道裂纹
“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
血腥味混着夜风带来的青草味萦绕在林笙的身边,她很不喜欢。
杀的人多了,她也慢慢的从害怕,不忍变得麻木,弱者在这种时候,和蔬菜鸡牛羊一样,只有任人宰割的份。而林笙现在就是那个切菜切肉的机器。
习惯真的很可怕,
林笙一开始凭借多年的武艺是绝对占在上风的,可是毕竟三拳不敌四手,席凌澌的侍卫人数在那,林笙渐渐开始感到吃力了。
她与月分别应对刺渠和席凌澌,单论实力刺渠和席凌澌绝对不是他们两的对手,奈何在人家的地盘,再厉害也抵不住他们人多。
月杀在她前头,一边抵挡席凌澌的攻击,一边击退身边的偷袭,林笙已经快要扛不住刺渠的攻击了。
可是月的动作还是如开始一般行云流水,完全没有疲劳的样子,林笙拔出深插进一人肋骨的剑叹了口气:“这第一次杀人就是这样的大场面,老天爷,你还真是看得起我。”
林笙几乎是拼尽全力在抵挡刺渠的攻击,可也只能是抵挡,无法回击了。
“为什么束哥哥不派人在暗中支援我们?他真的以为一切会那么顺利?”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她想起了叶子凡的笑。
这一次,你是真的算漏了吗?林笙忍下眼泪,想着。
只是这一个分神,林笙的招式便被看出了破绽,刺渠一剑朝她的背后砍过去,她忍不住叫出了声。
先前林笙为了不让人听到她的身份,无论是在杀人的时候还是在受伤的时候皆一声不吭,只不过这次这一剑刺的很深,林笙怎么说也是一个小姑娘,哪里受得住?
“啊!”
这声惨叫惹得与她缠斗的侍卫们皆是一愣:“怎么是女人的声音?!”
“这人是女的?!”
月听到林笙叫声,一时发狠用尽全力摆脱席凌澌的纠缠,想要冲到林笙身边,可还未等到冲到林笙身边,便发现林笙已不在屋顶上,而她原先站的地方也没有了一个活人,只横陈着一具具死尸。
月苦笑着,喃喃道:“是你来了,偏偏是这时候?”
夜还是静悄悄的,林笙已不见了踪影,却没有人看到她去了哪,也没有人看到是谁救了他。
席凌澌望着地上那些一瞬间死去的侍卫的尸体,停下手中的剑退了两步,刺渠见状冲到席凌澌前面。
“太子殿下,现在怎么办?”
席凌澌对于眼前极大的反转还不知该如何反应,月说得话在他的脑海里一遍遍的播放。
月站在林笙原先的地方,低着头,没有人看得清月此刻脸上的表情。
血沿着他的剑一滴一滴的滴在瓦片上。
月已经不是战斗的姿态,席凌澌甚至可以轻而易举的抓住他,但是席凌澌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快,太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