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凌澌装出认真思考的样子:“这样吧,我也不为难你,你留下一只手给我,我就当做是交易完成了。”
席凌澌在月和林笙面前出了这样一场洋相,他怎么可能轻易放他们两离开。说到底,他要月的一只手,只不过是想挣回一些面子罢了。
林笙一惊,在心里骂着:席凌澌这个疯子!
她拽着月的衣袖:“不要答应他,我们闯出去。”
月却笑了:“太子这话说的实在好笑,我们俩既然可以毫发无伤的逃出去,为什么要给你留下一只手?”
林笙听着月的话,觉得月像是胸有成竹,她缓缓的松开了拽着他的手。
席凌澌点了点头:“少侠话说得不错,不过你把我的太子府当做什么地方了,想毫发无伤的逃走?”
他费这么多口舌不过是不想闹出动静来罢了,不然他早就动手抓月和林笙了。
“这样吧,你留下一根手指头怎么样?”席凌澌笑了笑,说话的语气好像做出了很大的让步一样。
林笙冷哼一声没有说话,月叹了口气:“太子殿下,茶茶在这府里可是埋伏了很久了。打探到的消息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些较为重要的。若我们俩出了事,没有将解药带回去,恐怕会闹出一个鱼死网破。”
月说完,刺渠立刻质问底下的奴仆们:“茶茶来府里多久了?”
众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胆子大的小丫鬟哆嗦着回答:“回太子,已经快两年了。”
席凌澌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说话的小丫鬟,像是要将她撕碎,他平稳了一下心情,低低道:“杀了吧。”
底下的侍卫得到命令,手起刀落,那小丫鬟便倒在了地上,溅了她身边人一身的血。
林笙对席凌澌的厌恶早就达到了顶点,她已经不想问席凌澌杀人的理由了。能有什么理由呢,他无非是说这小丫鬟让他的心情变得不好了。
是啊,在他眼里这些只是下等人而已,生与死还不都是随便他的一句话。
“我本不想将事情说到这个地步的,可是你步步紧逼,我不得不和你说清楚其中的利弊。”月低下了头。
席凌澌一愣,但是他很快镇定下来:“只是一些情报而已,就算是真的,你们没有证据,我又有何惧?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你的话我听了很生气,我倒要看看,今天杀了你,你的主子能把我怎么样。”
月轻轻的笑出了声:“证据一定是不少的。不过那些确实无法对你造成根本上的威胁,但是近期茶茶可是给我们带来了一个重大的消息。若我们今日回不去,就会有人带着以前的证据和那个重大情报前去面圣。”
席凌澌也是在害怕月口中的情报流出去,才同意做这场交易。
那天,淑贵妃来找席凌澌商量让他娶叶笙儿,掌管叶家兵权的时候,第一次告诉了席凌澌自己一直以来都在给皇帝下毒。
淑贵妃话音未落,席凌澌便注意到门外好像有人影浮动。他立即追出去却没有发现异样,不过这也在他的心中埋下了一颗怀疑的种子,这才使得他加强了府里的警备,对出府入府的人也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每日出府采买的人都要派遣一位侍卫跟着。
茶茶不能出府,又不会武功,所以即便得到了如此重要的情报也传递不出去。
后来又经过了一段时间,茶茶好不容易盼到轮到她做采买工作了,却怎么都甩不开跟着她的侍卫。不过她也是很幸运的,那次出门正巧遇见了阿飞。慌乱之中她只说让阿飞早些去太子府找她,并未言其他,这才有了接下来的这些事。
时间回到月和席凌澌的对峙中。
席凌澌对月的话并不是完全相信,只相信了三分,他咂舌:“少侠,你莫不是以为我很好骗?你们组织的人会因为你们两个的安危前去面圣,将自己埋在朝廷的人暴露在我眼前?如果你们俩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要派你们俩前来涉险?”
林笙知道月都是瞎编的,一下子冒出许多冷汗,月却不慌不忙:“如果我们只是小角色,茶茶搜集到的的那个重要情报我又怎么有权利知晓?”
席凌澌装傻试探:“那你倒是说说,是何重要情报。”
月先前只是拿话诓一诓他,叶子凡并没有告诉他究竟是什么重要情报,他赌的就是席凌澌不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问他。”
即便是将奴仆全都带走,现场还留有保护他的侍卫,他真的疯到要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淑贵妃给皇帝下毒的计划吗?林笙在心里想着。
月扫了一眼现场的侍卫和奴仆,道:“太子确定要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出来吗?”
席凌澌其实也是有些紧张的,他也在赌,他赌月不知道,赌月说得都是谎话。这样他就可以无所忌惮的全力抓捕月和林笙,然后对他们严刑拷打,逼问出幕后主使。
“我做事无愧于天地,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少侠当说无妨。”席凌澌居然说得很是坦荡。
月一时口干舌燥,席凌澌看月不再说话,顿时气焰又嚣张了几分。
其实在他们两的对峙中,最纠结紧张的是林笙。因为席凌澌的这个问题月答不上来,可是她林笙能答啊!她也不傻,这一来二去的,林笙早就听出来了,那个茶茶传递出去的重要情报就是阿飞在晕迷中断断续续说的那句话。
但是林笙并不会装男人的声线,她一开口不是暴露了吗?
怎么办呢,只能冒险一试了。
她拽了拽月的衣袖,悄声道:“中毒,皇帝。”
她这一小动作全都被席凌澌看在了眼里,他也没有多说,月冷静的答道:“为保太子清誉,我只在此替两个字-下毒。”
席凌澌听到这两个字,眼睛眯了眯,月继续道:“更多的,太子还想再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