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在这里?”
席凌澌明显愣住了,月没有说话,席凌澌的表情逐渐狰狞,他微微侧过身对吼道:“刺渠!不是让你将各个出口守住,不让任何人出去吗?!”
林笙被席凌澌突然吼出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一刻,她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失望。高兴的是那位卧底姐姐不在,害怕的是如果交易失败,恐怕要她和月两个人要杀出太子府。
叶笙儿虽然自小习武,但是她从没有杀过人,没有实战经验,而她林笙更是没有。
刺渠立刻跪下,深深的低着头:“属下照做了,应是不可能有人逃出去才对,我这就去问问管家,让他辨认是不是有哪个下人藏在府里某处。”
席凌澌没有说话,刺渠吩咐身后的侍卫们在太子府的各处进行搜查,不管搜到什么人都就地格杀,再将尸体带过来。
他吩咐完跃下屋顶,朝一个衣着稍稍华贵些的中年男子走去,他应该就是管家。
夜色正浓,林笙又离得管家很远,她看不清管家的长相,但是林笙看到他方正的脸型,挺拔的站姿和厚实的肩膀,她的心里突然无缘无故冒出:忠厚老实四个字。
席凌澌斜晲着不远处的月,道:“属下办事不利,让少侠见笑了。”
月皱着眉头:“太子,这个局面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毕竟,如果交易失败,太子你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出太子府。”
席凌澌笑着:“少侠通透,不过就刚刚那一瞬我也想通了,即便你在骗我,拿着解药离去了也无妨,我将府里的下人都杀了,重新换一批就是,解药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一点心意。”
全杀了?林笙咽了口口水,她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个局面。
底下站成好几排的奴仆们隐隐约约听到席凌澌的话更是害怕,大都紧紧攥着手发抖,有些胆小的已经快被吓哭了。
月抬起下巴:“太子其实并不希望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吧。况且我们是带着诚意来进行交易的,我没有骗你,也不会就这样离开。没有帮你指出细作,我们不好离开。”
林笙的目光在席凌澌和月的脸上流转。
刺渠面对一直嘴硬的管家已经拔出了佩剑,他的佩剑抵在管家的脖子上,管家抖了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席凌澌大笑起来,大声对着底下的奴仆们大声道:“那人总不可能在我府里的哪个角落躲一辈子,她迟早都是要死的,但是我这人不喜欢玩躲猫猫。”
“这位公子说我并不会把你们全杀了,他说的没错,我也不想落个嗜血的名号。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刺渠会一个一个的问你们到底是少了谁,藏在了哪,答不上来或者隐瞒不报的都该死。”
月在席凌澌说话的时候转头看向林笙,林笙知道月的眼神是在让她一会不要轻举妄动。
月本是不打算同林笙说话的,他怕席凌澌多想,但是看到林笙头上的汗珠,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一会见血若是害怕,就把眼睛闭上。”
“嗯。”
月说完便重新看向席凌澌,林笙在心里叹了口气:月到底是有多不放心我,我怎么可能是那些玛丽苏小说里只会添麻烦的女主。
视线重新回到席凌澌这里。
刺渠得了席凌澌的吩咐,他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管家冷冷道:“陈管家,你也是太子府的老人了,缺了谁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陈管家的头低了下去:“没有缺人,都到齐了。”
刺渠的眉头越来越紧:“你应该知道的,我不想杀你。”
陈管家这么多年来事无巨细的打理着太子府,将太子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他对太子府的下人们也都一视同仁,即便是最下等的奴才,他也不会轻视,在府里没有人不夸他为人厚道的。
虽然他年纪不小,长相也不出众,但是对他芳心暗许的丫鬟并不少。可能是对那些小丫鬟来说,嫁给管家是最现实,也是最好的归宿。
不过这陈管家却一直未娶妻。
刺渠刚刚入府的时候只是个小小的护院,也受过他不少恩惠。刺渠不明白,陈管家对太子府这样忠诚,为何今日竟然忤逆太子。
“陈伯,我再问你一次,缺了谁?!”刺渠咬着牙。
林笙跟着握紧了拳头,没有人回答他。
“刺渠,你在干什么,还不动手?”席凌澌看刺渠的剑架在管家的脖子上却一直不动手,不满的催促着。
不先杀一个,怎么做到杀鸡儆猴的效果?他可没有想过管家为太子府做了多少事,下等人在他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
刺渠紧紧握着手中的剑,就在他的剑将将要划过管家喉咙的时候,后面府里的王妈妈突然出声阻止:“住手,我告诉你。”
她是与管家一同入府的,两人一同爬到这个地步,是有些感情的。
席凌澌饶有兴趣的看着主动开口的王妈妈,笑着道:“真乖,你说吧。”
林笙握紧的拳头稍稍松了松:有人出来说了,这个管家应该不用死了吧。
那王妈妈看上去已经四十好几,她颤抖着声音道:“缺的那人叫茶茶,是几年前招进府里的。”
“哦?那你觉得管家为何隐瞒不报呢?”林笙居然在席凌澌的语气里听出一丝温柔,她又觉得胃里一阵恶心,月倒是淡定的很。
王妈妈望了一眼背对着她跪在地上的管家,哆哆嗦嗦的开口:“许是,是管家忘了还有这样一个人。”
席凌澌的笑容在她说完话的那一刻消失了:“是吗?”
他刚刚说完,在府里各处搜查的侍卫们正正好好回来了,领头的跪在地上复命:“并未在府里发现有藏匿的人。”
“真是好本事,藏在我家里,我却拿她没办法?”
席凌澌说完又重新笑起来,他看向王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