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的话,很可能这个罪人就是一个惯犯,那我们再找到这个人之前,是不是应该多打听一下最近有没有类似的事件发生,说不定会找到有一些线索,你觉得我分析的对吗?”
“我也是这么想的,那我们就先回衙门,让牙医们多了解了解城内的情况,看看有没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他们两个人回到衙门之后,便把衙役们,包括林倦和六子都派了出去打听消息,而沈舟就回到了房里去翻案宗,想要多了解了解原芜县这些年的往来案件。
季越同见了之后,就去后院沏了一壶茶,过来坐下跟沈舟一起看起了卷宗,两个人虽然一直都没有过多的言语,但是两个人之间流淌着的那种她伸手来他递茶的默契,任谁看上去都是一副赏心悦目的画卷。
他们就这样相顾无言的看了两个时辰的卷宗,小竹带着饭盒过来了,看着比较着急的样子,直接走到两个人的面前说道:“我刚刚来的路上好想遇到一个变态。”
沈舟和季越同两个人的注意力都从卷宗上转移到小竹的身上了,沈舟忙放下卷宗问她:“怎么了,是什么样的人?”
“就在我刚刚来的路上,刚开始我也没有察觉,现在我越想越觉得那个人十有八九就是一个变态。”小竹说着整个人眼睛都有点儿发红了。
沈舟见了忙起身把她按在椅子上,让她先坐下来平复一下自己的情绪:“不着急,你先喝口茶,咱们慢慢说。”
小竹按着自家小姐的吩咐喝了口茶,调整了一下呼吸这才说道:“其实也没有多大的事儿,就是刚刚在路上遇见一个男人,他还挺高的,跟我擦肩而过,本来也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可是我走了几步之后发现我腰里的手绢不见了。
因为我之前还注意到手绢还在,回头一看发现好像在那个男人的手里,他背对着我,我也看不大清楚怕,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他好像在闻手绢上的味道。”
沈舟听了小竹的描述,心里其实已经断定了小竹遇到的这个男人肯定就是一个意图不轨的人,但是她看小竹满脸紧张的样子,还是准备安慰安慰她。
“你放宽心,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拿了你的手绢,我都一定把他给抓回来,为你压惊。”
小竹也清楚自己家小姐真有这个能耐,所以也就没有再放在心上,便招呼着他们二人先把饭给吃了。
沈舟吃完饭之后,衙役们也都陆陆续续的回来了,从衙役们的口中得知最近这段时间城内发生了不仅一起女子丢失物件的事件,之所以都没选择报官,理由也都差不多。
她们无非都是觉得自己丢的都是不起眼的小物件,要么是一个小钱袋小手绢,要么就是小簪子小首饰什么的,价值也都不高,所以她们才都没有放在心上。
经过今日衙役们这一番挨着询问,发现这样的事情还真不少,这就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但是他们家到现在为止把所有的线索都整理了起来,也只是能够确定这个人是在哪里出现的,哪里消失的,并不能具体的确定他到底住在哪儿,是谁家的人。
但是他们也没有再给这件事情发酵的时间,先安排衙役们先去吃饭,沈舟和季越同两个人带着小竹直接就到那个男子消失的地方查看。
他们发现这个地方还是比较偏僻的,附近也没有几户人家,这样子也就大大缩小了他们搜寻的范围。
他们接下来到了一户人家,敲门之后,开门的是一个高个儿的男人,他的神色有些慌张,但是在知道沈舟和季越同两个人的身份之后,还是选择让他们进屋里去了。
不过这个男人让他们进来之后直接就开口说道:“你们来找我干嘛呀?我可是什么事儿都没干。”
这个人的反应也确实是有些奇怪,他们还没有开口说找他是干什么的,他自己倒是先做贼心虚起来了。
进门之后的三个人先是四处打量了一下他们家,沈舟开口问道:“你们家就你一个人吗?”
那个男人看着似乎是有些紧张的回答道:“对呀,我们家就问我一个人。”
“那桌子上的这些胭脂水粉又是谁用的?”
“是我的,你们也别用那种异样的眼光看我,还不允许别人有一些特殊嗜好了吗?”
这个男人口中说出了特殊嗜好这四个字,沈舟不由得联想到小周遇到的变态,所以对眼前的这个男人就多了几分关注。
沈舟正在思考的时候,忽然之间听到季越同说了一句:“你们看他的拐杖。”
原来这个男人的拐杖上面竟然还有一些血迹,这个就不好解释清楚了,他们三个人便开始光明正大的在他们家搜查,这个时候小竹忽然之间叫喊了一声:“小姐,你们快来看这里有一个麻袋。”
沈舟和季越同暂时没有什么新的发现,便随着小竹的喊声来到了他的跟前,发现地上确实是有一个麻袋,而且里面还装着什么东西。
那个男人的神色更加紧张了,听到他们发现了麻袋之后,还想要上前阻止,不过自然是没有得逞。
季越同当下就把麻袋的绳子解开了,发现里边竟然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额头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沈舟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又探了一下他的呼吸,发现这个女子并没有死亡,现在只是暂时的晕过去了,便把他给叫醒了。
这个女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儿啊?”
“准确的说,你是在一个麻袋里。”
他们扶着这个女子从麻袋里出来,沈舟问她:“你为什么会在麻袋里边儿还晕了过去,头上的伤是谁打的?”
“我也不知道。”
沈舟问完这句还停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指着眼前的男子:“是他打的吗?”
“对,是他。”
“你认识他吗?”
“认识,他是我的夫君。”
这下子沈舟和季越同包括小竹在内三个人都有些意外,本来还以为是这个男人蓄意打伤这个女子的,并且别有所图,可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男子的对自己的夫人实施暴力。
这个女子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些过于直接了,又开口补充道:“我夫君他一直以来就是个暴脾气,不过他当时动手打我也是有原因的,多少还是有一些误会存在。
这两日我很是关注我们隔壁的那个老徐,所以他就以为我对老徐的心思不单纯,所以就出手打了我,其实我之所以会那么关注他,还不是因为我看他这两天脚上老是踩着高跷吗?走路总是一副很别扭的样子。”
“什么?你说他的脚上老是踩着高跷,走路还很别扭。”
这个时候沈舟想起了李姑娘对那个抢他钱袋的人的描述:个子很高,跑的步子也很大,只不过就是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
原来开门的这个男子,之所以会如此紧张,并不是因为他就是那个到处投到偷盗女子所用的物什的人,而是因为他想要掩饰自己打伤自己夫人的事实,为了避免别人发现,情急之下竟然还用麻袋把自己的夫人给装了进去。
不过事情发展到现在,基本上也都明白了,这个男子并不是那个在街头偷抢女子钱袋和手绢的人,反而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口中的这个老徐,他的嫌疑倒是很大。
他们三个人直接来到了老徐的家,他们在外边敲门敲了很长时间,一直都没有人回应,所以便直接破门而入了。
三个人进去之后,发现房间里的状况真的是让人瞠目结舌,目之所及之处基本上全都是各种各样的女子才会用的东西,无论是桌子上,椅子上,还是床上,到处都是这些东西。
若是今日他没们没有进来亲眼看到这幅场景,真的是很难想到,这到底是怎样一个画面,还有可能这个老徐已经把整个原芜县的姑娘们用的东西都拿过来了一两个,因为这个数量确实是让人无法用常理去解释。
他们正要去打听老徐到底是在哪里的时候,忽然之间听到有第四个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他们三个人循着声音,总算是在一个小桌子的底下找到了已经醉的不省人事的老徐,之后他们还在老徐的园子里找到了那个高跷。
在他们的连番审问之下,这个老徐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都供认不讳,这个案子也算是有个了结了。
原来这个老徐本人是不高的,他为了掩饰自己的真实身形,每次出去偷将女子们的东西的时候,都会踩着高跷,伪装成一个很高大的男人的样子。
再加上老徐每次出来做案基本上都是趁着天气不好,或者是傍晚光线不是很亮的时候,所以才导致很多女子都没有能够看清这个人的脚下竟然还踩着高跷。
所以不止一个姑娘认为他的腿脚不灵便,走路不稳当,甚至还有人认为他是一个瘸子,这才导致他们在查这个案子的时候,多了一些障碍。
这个老徐竟然是一个喜欢收集女子用过的物件儿的怪癖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