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去不得!我花小诺虽然贪财,但贪之有道,不做丧尽天良的事情!”花小诺一本正经地说道。
萧锦焯点头:“这话说的很好!”
“朕派你去御林军,负责维护宫中安全秩序,你觉得如何?”萧锦焯又问。
华小诺眼睛一亮,倒是直爽:“当然可以!只要有钱拿,有鸡腿吃,何乐而不为?”
“不过除了日常上下职,朕还有件事要交代给你!”萧锦焯淡淡道。
花小诺扯了扯嘴角,一抹坏笑府上脸颊:“可有钱拿?”
“有!朕每月多给你发一贯钱!”萧锦焯答得很是豪爽。
“痛快!”华小诺一拍大腿,从宫外带来这随性的毛病一时半会儿还没改过来,转念一想自己似乎又失了礼数,又急忙道,“是草民失礼,皇上勿怪!”
“没关系!规矩可以慢慢学!”萧锦焯耐心还是有的,慢条斯理道,“你可知道现如今统领御林军的是谁?”
“不是燕国公?”花小诺虽然刚进宫不久,但到底是跟在柳苏宸后面,许多不能惹的人早已认识到位了。
萧锦焯很满意,笑道:“朕打算将你派你去他的身边,做他的左膀右臂,你觉得如何?”
“这不行吧?我可什么都不懂!”花小诺暂时谦虚了起来。
“不需要你懂什么,燕国公是我外公,我给他的人,他不会不给我面子,你只需要跟在后面好好学习就行了。”萧锦焯淡淡道。
花小诺歪着脑袋,显得有些不解:“这就是皇上要我做的另外一件事?跟在燕国公后面学习?”
“不错!”
花小诺皱了皱眉:“学什么?”
萧锦焯:“学他如何笼络人心,如何暗箱操作,如何大权在握。”
花小诺嘴角抽了抽:“皇上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呀!”萧锦焯一脸坦然道。
花小诺呵呵笑了一声,随即正色道:“皇上不会是信不过自己的外公吧?”
“小诺呀!有些话不可以乱说,小心朕割你的舌头!”萧锦焯面不改色地说道,语气平静完全不带有任何感情,却无端给人一种震慑之感。
花小诺下意识地捂了捂嘴巴,然后朝着萧锦焯眨了眨眼睛:“行吧!这差事我干了。”
“下去吧!明日便去燕国公那里报到!”萧锦焯笑了笑,淡淡道。
花小诺暗中轻轻呼了口气,随即出了门去,回到屋里,见柳苏宸正在慢条斯理地举着壶杜康酒,喝的有些微醺。
花小诺走上前去,将酒壶从对方手中取走:“我怎么见你最近越发懒散了?当真是她成了皇帝,你便准备享福了?”
“不然呢?”柳苏宸轻笑了一声,试图将酒壶从对方手中夺回来。
花小诺拧着眉后退了一步躲了过去,瞧柳苏宸:“她现在根基还不稳,按照你的性格不是应该继续替她清扫障碍?”
“后面的事凭她一人之力足够解决了!”柳苏宸站起身望着花小诺,看上去有些恼火,“将酒壶给我!”
“不给!”花小诺鼓着脸一副很认真的模样,“我是不明白你们两个之间究竟怎么了,从她登上大位之后,你二人便不曾见过面,她不找你,你也不找她,这是为什么?”
柳苏宸苦笑了一下,转身晃晃悠悠地坐回到椅子上,手慵懒地托着下颔:“你难道没听说过一句话,功成身退吗?她坐上那把龙椅,往后身边便再无我的位置!我又何必打扰?”
“你胡说!她从未说过这些!”花小诺颇有种气愤,“你这么污蔑她,就不怕心里伤心吗?”
“污蔑?”柳苏宸轻笑了一声,抬眼静静望着花小诺,“小诺呀小诺,这世上很多话,不需要明说的!”
柳苏宸怔怔地望着花小诺,手指了指心口的位置:“得靠这里去感受!”
花小诺摇了摇头:“她不是这样的人。”
“她是不是这样的人不重要,可是一旦坐上了那个位置,许多事情便不由得自己了。”柳苏宸轻轻吐了口气,趁着花小诺不留神,急忙上去抢走了酒壶。
“你……你别喝了!敬事房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你去处理!”花小诺催促道。
“这些原本也不是你该管的!用不了两天你也会离开这里,我的事就不用你来担心了。”柳苏宸举着酒壶躺到了一旁软塌上,语气淡淡道。
……
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秦太师之子秦玉笙便是这批被放出的人之一。
阴暗的牢房之中,一阵零碎的脚步声从外面渐渐走近。
“玉笙!”秦太师站在门口忍不住喊了一声,随即见狱卒将门打开。
“玉笙!孩子!苦了你了!”秦太师老泪纵/横,看上去有些激动。
“父亲!”秦玉笙望着久违的家人,心中难免生出一种感慨来,“让父亲忧心了。”
秦太师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宽慰:“一切都过去了!皇上仁慈,对我们家不计前嫌,你定要改邪归正,不要再行差踏错。”
“儿子谨记父亲教诲!”秦玉笙跟着秦太师出了大狱,回到了府上沐浴斋戒三日,方才进宫谢恩。
彼时萧锦焯人正坐在乾清殿中批改奏折,见到秦玉笙之时脸上却没有太多惊讶,似乎早已预料到对方会前来拜谢。
“你来了!”萧锦焯缓缓合上手中奏折,慢条斯理道。
秦玉笙走上前来,拱了拱手:“草民拜见皇上!”
“起吧!”萧锦焯不动声色地道了一句,似乎有些疲倦地靠在了椅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秦玉笙,“有何事?”
“草民沐浴斋戒,特来向皇上谢恩,皇上不计前嫌释放草民,草民心中有愧。”秦玉笙一脸诚恳道。
“朕可没答应会无条件放了你。”萧锦焯望着眼前的男人,爱过他这件事情,早已成了上辈子的事,此刻瞧着心中竟也丝毫不觉得有任何波澜。
秦玉笙眼皮抬了抬,他就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自己背叛过萧锦焯,对方又岂会仁慈到无条件地救出他?
“只要是皇上的意思,便是让草民上刀山下油锅,草民也在所不惜!”秦玉笙随即道。
“你也不用在朕面前表忠心,释放你是为了看在秦太师的面子,要谢就去谢你父亲吧,”萧锦焯顿了一下,轻启薄唇,“不过有件事朕要提前说一下,进过大狱的人出来之后想做官是不可能了,想必这件事情你父亲也跟你提过了。”
秦玉笙垂了垂眼帘,沉默道:“不错。”
萧锦焯笑了笑:“朕知道,你一心想要保住你们秦家当今的荣耀门楣,可你想要通过官途这一法子是行不通了。”
秦玉笙拧了拧眉,有些不解地看着萧锦焯。
萧锦焯抿了抿唇,笑道:“朕在想,既然当初你那么喜欢云烟公主,不惜为了她背叛朕,那朕索性成全了你们,这样一来,你们秦家世世代代都将是东麟贵族,你觉得呢?”
秦玉笙一脸愣怔地望着萧锦焯,显然对于这个事情的本质还没回过味来,毕竟这一切措手不及,便是他在思虑周全,也没想到萧锦焯会突然想出这样的法子来向他发难。
不过萧锦焯并没有说错,东麟贵族这个身份的确是秦玉笙一直以来想要的,只是对方是萧云烟,这个贵族便显得不那么贵了。
毕竟萧云烟与失势的夏家脱不开干系,夏家早已覆灭又与当今皇上乃是仇敌,自己娶了萧云烟,某种程度上来说,即便与皇室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可一旦有一日秦太师辞官,他这个贵族必将受到整个朝堂乃至皇城的排挤。
萧锦焯扯了扯嘴角,淡淡望着秦玉笙:“你可以回去好好考虑,这个婚事,你究竟要不要答应。”
“不用考虑,我答应就是了。”秦玉笙一口应了下来,面色很是坚决。
萧锦焯闻言挑了挑眉:“哦?看来秦大公子真的对五妹情深义重!”
“皇上又何必拿这种说辞讽刺草民?”秦玉笙苦笑了一下。
萧锦焯嘴角的冷笑逐渐收敛,正色道:“好!既然你答应了,那有些话朕就不得不提前与你讲上一讲。”
“萧云烟是什么身份你最清楚不过,朕不希望她再与外面的势力有所牵扯,所以将她交到你们秦家的门里,就是希望你们秦家能够好好管束,不要让朕操心那些不该操心的事。”
秦玉笙微微点头:“草民领命。”
萧锦焯笑了笑,语气随即转冷:“若是让朕知道,萧云烟在外面胡来,出了任何事情,朕要你们秦家一起陪葬!”
“草民定不辱使命。”
萧锦焯点了点头:“暂且回去吧,赐婚的旨意今天便会到你秦府,候着便是。”
秦玉笙认认真真拜谢,方才小心翼翼地离开了皇宫。
当天傍晚,赐婚的旨意刚落到秦家头上,一辆马车便从璇华宫门口悄悄走过,出了宫门,被送向了皇陵。
坐在马车里的人正是往昔备受宠爱的夏贵妃,马车路过公主府,萧云烟面色苍白地从府里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