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痴狂
云珠2020-03-09 22:256,505

  “没错。”涂山战直言不讳,道,“我破了五离山封印,得罪了昊天大帝,正敲锣打鼓的抓我呢,这次恐怕不能善了,你们最好离我远些,别沾了晦气。红儿,快走吧,再迟就来不及了。”

  妖猫上前道:“哎等等我,我不怕沾晦气,能捎我一程么?”

  涂山战抬眼看去,思量此妖将百子丸拿来当糖葫芦卖,女人吃了还好,男人误食了还了得?忒不地道了。

  “但凡想离开的,我都不介意捎上一程,除你之外。”涂山战明目张胆的歧视道。

  妖猫气闷的一跺脚,讨好道:“为什么我除外?你带我出去,我做糖葫芦给你吃,好不好?”

  涂山战脸都绿了,道:“谁要吃你的糖葫芦,你可行行好,别再做那鬼东西。”

  妖猫道:“我娘临终前就传给我这么一门手艺,再不做的话,怎么养活自己?”

  涂山战没心没肺的冷笑:“那我可管不着。”

  众人见他也不是非带谁走不可,心下倒不怎么提防他别有用心了,七七八八的站起身走过来,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腆着脸道:“能否带我们一程?”

  涂山战宽宏大量的笑道:“请吧。”

  一名绿衫男子恭恭敬敬跟他道了谢,涂山战见他丰神俊朗,身材高大,气质却斯斯文文的,举手投足透着平易近人的温和,不禁侧目凝思,心道:“方才小猫风风火火的追赶之人,便是他了,叫什么来着?”欲开口询问贵姓,妖猫凶横的嚷道:“我走不成,此人也必须留下!”

  涂山战兴致盎然道:“为什么?”

  妖猫瞪着斯斯文文的男子,心中恨极,又遭涂山战揶揄刁难,不由得悲从中来,两行泪落下粉腮,怄气道:“不告诉你,偏不告诉你!总之我要时刻盯着这人,你别阴阳怪气的,堂堂男子汉,欺负一个姑娘家很得意吗!”

  涂山战强压火气,咬牙道:“得了,一块走!”

  妖猫破涕为笑,红儿笑向她道:“大王最好啦,我说的没错吧?”不等妖猫应答,涂山战心平气和道:“大家骑上飞马,跟着我。”

  有妖猫带头,大多妖兽选择同行,卫兰川则给天界子弟起了带头作用,闻言异口同声的答应:“明白了!”嘴上如此说,心中多少还有点犯嘀咕,你一言我一语道:“天帝肯定不知道白使君所作所为。”

  另一人道:“知道了肯定得气疯,拿着天帝的焚墟,将我们困在这里,靠一只妖精脱身。”

  涂山战只当没听见,率先飞掠出灵泉瀑,众人渐次跟上。

  涂山战向马儿打了个呼哨,马儿跃起迎接,涂山战身在空中,只见包围圈中的景恒忽然收了剑,袍袖鼓起,光芒大炽,照的九天俱如白昼。

  涂山战身子一软,不受控制的乱飘,刹那间斗转星移,诸多掠出灵泉瀑的神、妖仿佛受到剧烈的撞击,爆裂声凌空传来,涂山战瞳孔骤缩,伸手去够什么,眼前恍然一黑,有人搂住他的腰,猛地往后拽去。

  涂山战肩背撞在什么绵软的东西上,倏地抬起头,景恒的轮廓自微弱的光线中显现出来,利剑似的目光打在涂山战脸上,近乎温柔的问:“没事吧?”

  他的脸刚受了伤,光线又暗,端的是红白分明,惨淡恐怖。

  涂山战一抬手截断了他的视线,往他胸口推了一把,暴虐的咆哮道:“你他妈的搞什么鬼!这……”一语未完,景恒踉跄着往后退,他的手扣在涂山战腰上,这么一退将涂山战带的往前栽,涂山战脸颊磕在他肩膀上,成了热切拥抱的姿势。

  没等景恒收紧这个拥抱,周围的微光忽然变强了,好似一股强大的阻力拔地而起,将他们劈开。

  涂山战摔落在墙角,痛的一吸气,半爬起来,拎起颈上的锦瑟琴,光芒是它发出来的。

  “原来你连自己主子都敢惹啊!”涂山战发现宝藏似的,诡异的笑道,“幸好没把你弄下来,宝贝,以后好好护着我啊!遇到打不过的对手,我就扑过去抱住他,来个不战而胜,嘿嘿,以前怎么没想到你还能有这么多用处?”

  景恒一口血呛出来,脸上是不堪重负的死灰,趴地上半天起不来,涂山战幸灾乐祸的走过来俯身道:“被自己的法器背叛,滋味怎么样?反应这么大,你大概没尝过众叛亲离的感觉,”锦瑟的幽光黯淡下去,上下左右的景象尽收眼底,到处白茫茫的,脚下一踩就现出一波波的水纹,仿佛置身于冰天雪地,空中斜飘着盐粒子,冒着能冻死人的寒意,“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计较,你怎么还主动送上门来了?”

  景恒脸上仿佛结了霜,一条胳膊撑着身子坐起来,道:“哪怕是送死,只有我和大哥两个人也美不胜收,可惜,旁边永远有那么多不相干的人,实在是扫兴。”

  涂山战一口气堵在胸口,缓缓直起身,仔细的扫视了一圈,没发现第三个人,但也发现很多不对劲的地方:“你刚和白鸢浴血厮杀,环境怎么突然大变,这是哪儿?”

  景恒扶着一碰就哗哗落雪的墙壁站起,上身微微前倾,直白道:“捕梦网。”

  涂山战额角青筋暴跳,脸颊不自然的抽搐起来,弄了半天,落入了景恒的网里,方才居然还大言不惭的以为他送上门来了,逮住了收拾他的机会,现在看来完全相反。

  “我听说捕梦网里面都是主人收集起来的梦境,注入法力,就能成为具有杀伤力的兵刃。”涂山战道。

  景恒边在地上铺开攥了许久的卷轴边答道:“没错。”

  涂山战抬手接了一把风雪,难以置信的打了个哆嗦,做梦之人的意志越坚定,梦境中物体的形状、温度就刻画的越真实,这雪化成水渗透了手心直达心底,往四肢百骸蔓延开去,席卷了每根经脉,涂山战险些儿冻成冰块。

  景恒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过去握住了他冻得通红的手:“大哥,这里的东西不能乱碰的。”

  “咦?”涂山战可能手冻僵了压根儿没感到被握住,眼睛盯着正前方,重大发现似的上前走,只见薄纱般的血雾中立着两个雪人,涂山战拨开覆在上面的一层硬冰,露出精致的轮廓,面貌极其逼真,像男人的模样。

  一个飞扬跳脱,笑的没心没肺,两只耳朵尖尖的,竖着一条蓬松的尾巴,柳絮飞时见牡丹的稀罕样;一个稍微比先前的高出寸许,眉目俊秀,温柔含蓄,笑吟吟的侧眸望着旁边的那个,皎如玉树临风前。

  “小恒子,”涂山战见了稀罕的物件,一时忘了和景恒的仇恨,笑道,“你怎么做出来的?跟真人一样,好像在哪里见过。”没等他近距离的辨认堆的谁,景恒长袖一拂,雪人四分五裂,摊成一堆烂泥。

  涂山战暴跳道:“哎你这人怎么回事,什么宝贝的东西,看一眼又不能少了。”

  景恒的心毫无预兆的狂跳起来,苍白的脸上蓦地爬上一层潮红,道:“大哥要是喜欢,回头我做给你就是了,梦中杂念,难免惹哥哥取笑。”

  “杂念?”涂山战抽抽嘴角,“想不到清高如皓清君也不能保证自己心上无尘,哪家姑娘给你看上,可真是祖坟上喷火了。”他只隐约认出其中一人是景恒,理所当然的认为另一人是个姑娘,长着一双灵动的尖耳朵,无疑是个妖兽。

  涂山战没听到景恒的回答,欲待再挖苦他几句,视线突然定格在乱雪堆上,白鸢一头一脸的雪,头发上结了冰,脸上比宣纸还要白几分,嘴唇上满是细碎的冰凌,牙齿撞的咯吱响,急促的呼出一口口白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抖成了狂风中的树叶。

  白鸢动了动僵硬的眼睛,睫毛上的霜雪簌簌下落,意识还算清醒,发现涂山战盯着自己看,挣命似的断断续续道:“战……战哥,他……杀你!”

  涂山战急切的走到白鸢身旁的乱雪前,盯着面前的黑衣人,探了探他的鼻息,回头看向景恒:“这家伙不能就这么死了。”

  黑衣人端坐在雪上,面貌依稀可辨,宁静木然,周身覆了厚厚的冰雪,右手紧紧地攥住骨笛,仿佛天生长在一起。

  景恒淡淡道:“大哥的话,我自然听的。”

  涂山战试图将骨笛从十二弦手中夺下来:“谢知非在这里面,不知道冻死了没。”

  景恒十分肯定的说:“大哥多虑了,冤魂冻不死的。”

  骨笛上的冰凌突然龟裂,一线黑烟从里面飞出来,涂山战没来由的往侧面打了个趄,低头一看,白鸢顺着他倒在了地上,张着嘴发出“嗬嗬”的声响,眼睛睁得大大的,极力想说点什么。

  涂山战将白鸢扶起,还帮他掸了掸头发上的冰凌,出奇的友好:“白使君风光一世,临死出尽了风头,有什么遗言需要我转达给天帝的?在下义不容辞……不说?好吧,听说天帝很喜欢你炼的寿还丹,你一死,寿还丹就没了,天帝愤怒,三界将乱,这事还真麻烦。”

  白鸢以为他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麻木的脸庞抽搐起来,像极清冽的笑了笑,涂山战背着手来回兜圈子,装模作样道:“我倒有个办法平息天帝的震怒,把白使君这身冰肌玉骨丢进药炉炼出的寿还丹,估计效果更好,说不定天帝吃了能瞬间恢复青春年华,到时候普天同庆,再好不过了。”

  涂山战几句话激的白鸢心火大起,阴差阳错的帮了他,冰凌一点点融化,面部肌肉慢慢活动的更灵敏些,固执的重复了一遍刚开始说过的几个字:“他要杀你。”

  涂山战方才不是没听到,也不是不知道白鸢说的他指的谁,大剌剌的笑道:“你自己都朝不保夕了,还有闲心管别人死活,小恒子,你打算拿他怎么办?”

  景恒利刃般的目光向白鸢甩了去:“自然是杀掉。”

  涂山战:“他在你面前说你坏话,还不给他个痛快?”

  景恒转身走向展开在地上的卷轴,谢知非的魂魄小鸟般跟在他身后,仿佛受到某种引导。

  “解决他的另有其人。”景恒捡起画卷,上面画的赫然是个美人,形态虽然传神,却过于抽象,只有一双回眸而笑的眼睛与真人无异。

  幽魂停在画卷前,近乡情怯似的,忽浓忽淡,仿佛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心里剧烈挣扎,倘若她此时有肉身,必然愁眉紧锁,大惊失色。

  景恒一只手拿画,一只手在画后释出灵力,面无表情道:“借大哥的修为帮你,事后记得跟他道声谢。”

  幽魂转向涂山战站着的方向,牢固的悬在半空中,似乎铁青着脸,不承这情。

  见状,涂山战淡定的神色忽然一变,道:“原来你的肉身在这幅画上,姓白的说你是他画出来的,竟然真有其事。”

  灵气催化了景恒衣衫上的碎雪,袅袅的雾气腾起,画上女子轮廓泛起亮光,冤魂别无选择的钻了进去,立即给画中人镀了层生气,活灵活现的,仿佛就要将身子回转过来。

  景恒手一扬,画飞上高空,涂山战目不转睛的盯着奇异的画像,突然,他身后的白鸢身上冰层激射开来,同时怒吼道:“涂山战你个白痴!”

  景恒疾掠一步,出掌如风,化开了扑面而来的冰凌,涂山战反应未及,景恒身子晃了晃,他下意识伸手扶了一把,怪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自以为是了,这点小把戏,还伤不到我!”一股热流涌入手心,殷红的血珠子给单调的捕梦网增添了踏雪寻梅的意境。

  涂山战简直拿他没办法了,无奈的软了声气:“祖宗,能别把我当成手无缚鸡之力的凡夫俗子么?你现在可不比在当神官的时候,碗大的疤说好就好,别拿我那点修为肆无忌惮的用,没你想的所向无敌,搞不好要死人的。”扶着景恒到捕梦网一角,把手拢在袖子里,在雪地上扫了扫,把他安顿下来,“别乱动了,来,你跟我说说,谢知非怎么回事,还有,准备什么时候撤网?总不能一直待在这儿,天寒地冻的,连把火都没有。”

  过魂桥上兵荒马乱,景恒急中生智以此法挟制了白鸢,白鸢不死,他就不打算撤网,闻言,他看向悬于虚空的画卷,画中人似乎行动受限,任何细微的动作都进行的极其缓慢,转了半天还是回眸一笑的姿态。

  “等她们合为一体,白鸢命休矣,那时候方可出去。”景恒内息紊乱,捕梦网频繁震颤。

  涂山战了然的轻笑:“想必姓白的辜负了谢知非,谢知非定要亲手杀他,谢知非本来托付十二弦干这件事,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转变。”

  白鸢突然朗声大笑,他解了冻,身子还不灵便,脖颈以上活动自如,端的眉清目秀,唇红齿白,涂山战不知何时来到他面前,九魂刀就抵在他鼻尖上,顿时笑不出来了,嘴角还悍不畏死的吊起来,掀起眼皮道:“你可知道我笑什么?”

  涂山战挑起一边眉,道:“死到临头的笑,不是疯便是傻,我看你多半属于第三种。”

  白鸢:“第三种是什么?”

  涂山战:“怯。”

  白鸢:“的确,我很害怕。”

  涂山战很吃惊的样子:“在下简直要刮目相看使君了。”

  白鸢笑道:“其实我还很高兴。”

  涂山战皱了下眉:“第一次听说还有人临死前很高兴,不过死于美丽的姑娘手里,大概是男人最理想的死法了,这么一想,倒也无可厚非,何况你曾经爱他爱得发狂。”

  白鸢眨了眨眼,虚假的笑容缓缓下沉:“你错了。”

  涂山战:“哦?”

  “有战哥这样的人物陪葬,”白鸢放缓了语调,眼角轻飘飘的瞥向景恒,心满意足道,“白某死而无憾。”

  景恒闭目凝神,不动如山,脸上黏了薄薄的一层血汗。

  涂山战偏了偏头,冷厉的咬重了字眼:“恐怕等不到谢知非动手,你就得断送在我手里。”刀刃竖向贴着白鸢的额头,直达鼻梁,这一刀倘若砍下去,脸就废了。

  白鸢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逼视着涂山战:“那女人向兽族监察使索要我性命的时候,你可知道她拿什么做条件?”

  涂山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神色冷了下来,眼角不可一世的庸倦轻佻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抹去,唇角翕动道:“珍珠。”

  白鸢鼻子里嗤笑一声:“果然,你什么都不知道。”

  涂山战难得的将目光笔直的落在白鸢脸上,透着一股逼人的戾气:“废话,监察阁的内情,我一个外人如何得知?说。”

  白鸢道:“本来就是要告诉你真相的,咱先把刀拿开行吗?我的千寻扇掉在恶水里了,这会儿不知还没有渣滓,白某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怕什么呢?”

  涂山战松了刀柄,九魂刀兀自悬在白鸢脸上,他饶有兴味的笑道:“我也不知道怕什么,反正就是觉得一人一刀的画面挺诡异绮丽,白使君何不好心让在下饱饱眼福。”

  饱眼福至少得用眼去看,他抱着双臂东走西顾,就是不去看白鸢,没有一点诚意。

  完全靠灵力操控的刀悬在脸前,倘若涂山战灵力时好时坏,咳咳,白鸢不敢接着想,寒着脸道:“谢知非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贸然让兽族监察使去杀人族监察使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哪怕她能列举出白某的罪名,并拿出证据,监察使最多将此事奏报给天帝,绝不会受一个古怪女人的唆使。所以,谢知非拿出许多海龙珠,让他们嗅上面的气味……”

  “上面有我的气味。”听到这里,涂山战还是一头雾水,本来不想出声打断,景恒在这时睁开了眼,脸上满是焦灼,眉尖掠过一丝不易觉察的不安,似乎马上就要吼一声“荒唐,”他一开口,景恒晦涩的按下了复杂的情绪。

  白鸢道:“她告诉猴使:‘你们应该认得这是九尾狐的气味。’”

  涂山战暗想:“大猴子是兽族的监察使啊,兽族当中最温顺的一种生物,天帝可真会任用。”

  只听白鸢说道:“‘涂山氏的九尾狐,灵兽山脉之外的妖王涂山战,现在就在我家主人手里,倘若你不听我的刺杀白鸢,他就死定了。’可惜猴使觉得此事甚为荒唐,压根儿不相信妖女的话,猴使表面答应,转头就给白某通风报讯,详细转述了妖女的一言一语,白某才得以提前防御。现在咱们同病相怜,白某知无不言,战哥也要提前做好防御才是,不见得一定能保全自己,但总比没有心理准备的好。”

  景恒的神情反倒毫无波澜,平心静气的闭目凝神,死了心把自己雕成一堆雪人似的,涂山战抚掌而笑,朗声道:“很好,很好,很好。”

  他每说一句“很好,”白鸢脸色就白一分,厉声道:“景恒算计你非一天两天,他想像上辈子一样杀了你,你居然很高兴?”

  涂山战浑身冷透了,就着口中呵出的白气搓了搓手,道:“白使君的内情实在不足为奇,我早知道景恒心怀不轨,想灭了我。”

  “那你还拿他当人待!”白鸢大惑不解,冷声道。

  涂山战毫不领情的反驳道:“因为上辈子兄弟一场,你死我活,今生就算死,也要换个死法!”

  白鸢冷笑道:“可是以你目前的情况,恐怕还得重蹈覆辙,图不了新鲜啦,我替你感到可惜。”

  涂山战道:“那真是谢谢你了,自身难保了还有心思忧虑我的破事。”或许冻麻木了便不觉得冷,他团起一个雪球,远远的抛向十二弦,试图将十二弦砸醒。

  白鸢沉吟道:“好,那我就告诉你一件特别好玩的事,希望你听到以后千万别激动。”

  涂山战:“我也告诉你一件特别好玩的事……谢知非复活了,你马上要挨宰了,待会儿千万别激动,叫的太惨会让敌人喜不自胜。”

  白鸢听了却没往画卷的方向瞥一眼,他看了看涂山战,末了目光停留在景恒身上,流露出窃喜的意,道:“景恒想了你七百年,他,喜欢你。”

  在看的姑娘欢迎在评论区提意见,我知道有很多不足的地方,希望你们指出,我会认真改正。

  PS:前面做了某些修改,可能之前看的会觉得有点前言不搭后语,抱歉,不改写不下去

继续阅读:第二十八章 玉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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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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