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男子看着七七的眼神,就像在看个垃圾,他一巴掌把七七推到了床上,捏起他的下颌角,细细地端详起这个少年的阴柔清隽的小脸来,越看越觉得挺有味道。
明明是个男儿身,骨架子却生的纤细,脏乱的衣服下的小腰,看起来还盈盈不足一握。
“你,你又干什么……?”
感觉下巴别掐的生痛,七七咬着嘴里的嫩肉,心里有些不安,含含糊糊地说着
听说这小子原本还是青楼的小倌儿,难怪,难怪看着这么媚人,他长这么大,还没碰见过这么,这么比女人还撩人的男人。
他还没试过男人是什么感觉呢。
守卫男子吞了口唾沫,有些所问非所答地反问了七七一句
“在春风楼没少尝男人的味道吧?”
七七见钳制住他的魁梧男子,手上的劲越发大了,原本心里的不安都变成了惊恐,他,他难道是要对他——
想到那种可能,七七的后背就被冷汗给湿了一片,他开始努力的抽出被钳制住的双手,一边挣扎一边喊出了声来
“放开我,放开我,救命!!啊啊啊——”
见这小子竟然丝毫都不配合,还敢大声叫嚷,一时间那守卫男子也慌了,他先一巴掌抽在了七七的脸上,然后拿起刚刚堵着他嘴巴的布条,又给塞了回去,等彻底控制了身下的人,他红着演眼睛,脸上挂着又残忍又嘲讽的笑
“小东西,人不大,嗓门挺高,我看你还喊啊?!”
他一边说着,手上一边用力的扯着七七的衣服,只听见嘶啦一声,他白皙的手臂就露在了外面。
见状,被死死按在塌上的七七挣扎的更加厉害起来,顾不得手腕被捏的泛起剧痛,他就像条活鱼般在塌上扑腾着,引得那破破烂烂的床榻,发出不堪重负地吱呀声。
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滑下来,在脸上烙下一道道水痕。
七七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手指和膝盖都在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见身下的人还是没有老实,守卫男子左右看了一圈,随手扯下床幔绑住了七七的手腕,松了松脖子上的骨头,发出了几声关节活动的咔哒声,慢条斯理的开始解他外衣的衣带。
眼见这屋里,怕是要发生些不能过审了的事了。
这下门口的人可不再看戏下去了,他一撩长袍的下摆,挑着眉头,懒懒地打了个哈欠,一脚跨进门里,带着些挪揶地说道
“哟,我这起个夜,还能观赏到活春 宫,真是赚大了。”
压在七七身上的人好歹也是凤家侍卫小队里,算的上有一官二职的,此刻还以为是,门外那几个小侍卫,不长眼睛,要来打搅他的好事,口气奇差无比,就差骂上两句娘来了
“滚滚滚,没看见爷办事呢吗?!”
“哎,别这样嘛,大哥啊,办这等好事,也加我一个呗?”
本以为听到这般不善的逐客令,身后那人怎地,都该识趣些,退避出去,谁想到那人还不要脸不要皮的纠缠了起来。
那守卫男子只觉得胸口一股子恶气在烧,他腾的一下站起来,撸着袖子转过头去,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连他都敢来招惹,只是那滔天的怒火,却在看清他身后那笑眯眯的人后,就像燃烧殆尽的炉灰,不知道蒸发到哪里去了。
“怎么了?同意我加入多人运动了吗?”
凤诀摸了摸下巴,眉眼弯弯,笑吟吟地说道
只是他的话还没说完,那身材魁梧的守卫男子就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砸到了地上,跪在原地别说说话了,连身子都抖的跟个筛糠一样。
“三,三少爷……”
“哎,我这之前也没看出来,王大虎你这 年轻人火气可挺旺盛啊,这大晚上的还搞运动呢?”
凤诀一边不咸不淡地说着,一边慢吞吞的走到床边,抽出了七七嘴里的布条,眉毛轻挑,在等他的回话。
“谢,谢三少爷。”
口中堵塞之物被除掉了后,七七哑着嗓子,有些干涩地说着,不知不觉间脸上竟都是大片地泪水,他的身子还有些颤抖,看上去柔柔弱弱又好欺辱,难怪这个王大虎敢起贼心。
虽说这个七七是对面的人,还没干什么好事,凤诀关着归关着,到时候怎么处理也是他的事。
但也轮不到别人把俘虏当做小倌儿,搞强迫这一套。
藏在披风下的指节松了松,凤诀的目光微冷,淡淡地扫了地上跪着,不敢抬头抖的不像样子的王大虎,道
“既然这么年轻力盛,想必做在这里当侍卫队小队长,实在是屈才了,我看凤家在南山的矿场缺点人,你明天就去那边报道吧。”
闻言,王大虎不敢置信地抬起头,别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那矿上干活,可真是拿血汗在换银子,哪里比得上他现在这个肥差,可他也不敢多说话,现在凤家可是这三少爷当家,再惹了他,到时候怕连命都丢了。
只得哭丧着脸,跪着唯唯诺诺地答道
“是。”
“门外看着吧。”
凤诀随意的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自己则坐在七七床边,垂着眼眸,沉默着给他披上床单,旋即站起身就要走。
可是还没走两步,他的衣角就是一紧。
转身,低头,床上裹着床单的少年,低着头,抻长了苍白的胳膊,拉着他的衣角,低声下气地说道
“三少爷,求您,我想见沈盟主。”
这话刚一落地,凤诀的眼神就有些纳闷地看向了他,他半俯下身子,握住了七七的手腕,让他的手指松来他的衣角,嘴角带着些许冰冷的笑意,故作惊讶道
“怎么,你不知道,现在最想把你宰了而后快的就是沈盟主吗?”
果不其然,七七一听这话,身子就抖了一下,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没了血色。
凤诀冷哼了一声,甩开了他的手,转过身三步两步走到了门口,手指刚碰到黄木的门扉,就听见身后的七七,破釜沉舟般的一声大喊
“我手上,有沈盟主最珍视的东西,让我见他!”
嘴上他说是最珍视,其实他的心里也有些没底,但形式所迫,他也只能这么说了,希望这招能有用。
可令他失望的是,这句话只是让凤诀停顿了一下脚步,最后他还是拉开了门,夜风抚散他的墨色长发,氤氲在暴雨初霁的潮湿空气中,他头也不回的走了,徒留给七七个令人绝望的背影。
“就是这么个事!”
凤诀一路小跑到了沈诃的小院中,沈诃刚脸色黑如锅底的拉开门,他就像一阵小旋风般冲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圆凳上,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尤其是说道七七大吼沈盟主珍视的东西的时候,那神情叫一个眉飞色舞,都恨不得趴到沈盟主的耳朵边上,问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这就是你大半夜把我扰醒,要跟我说的天大的事?”
沈诃揉着酸痛的额角,关上往屋里呼呼灌风的门,拢了拢亵衣擦身走过凤诀的身侧,然后和衣又卧在了床上,闭上眼睛假寐起来。
这下凤诀可坐不住了,三步两步窜到沈诃的床头,小蜜蜂似的嗡嗡起来
“不是,沈盟主你不去吗?不去吗?”
被烦的头疼的沈诃睁开了眼,眉头拧成了个结,道
“不去。”
“诶那可是你最珍视的东西……”
凤诀还是有些不甘心,他这个人很是喜欢看人家后院着火,这都算的上他业余爱好了。
“我最珍视的东西,已经,得到了……”
说着沈诃的眼神一瞬间你温柔起来,他远远地眺向窗外渐渐淡薄的夜色,朦胧的树影中他又想起了他的心上人,不由得低低一笑起来。
有话就好好说话,动不动就秀别人一脸算什么本事?!
凤诀看着沈诃那张柔情的可以挤出二两水的脸,恨恨地磨了磨牙。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他重重的一锤沈诃的床面,有些挫败的起身,拍拍屁股就要走,刚走了没几步,他忽的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随口一提
“说不定是你最近丢了什么东西,被这小子夸大其词了?”
丢什么东西?
沈诃先是愣了一下,刚要下意识的回绝,脑子里就忽的闪过一道灵光——
这七七难道是捡到那个了?
一想到这里沈诃就再也坐不住了,他呼的一下站起身子,黑着脸一言不发的穿起衣服来,这下倒是弄得凤诀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他斜斜倚在门口,有些惊奇的开口道
“哟,沈兄改变主意了?”
“诶沈兄慢点啊,我跟不上了。”
小轩窗外的月亮,渐渐地落了,挂在天空中的星子的光辉,也慢慢淡了下来。
小屋内衣衫褴褛的少年,望着那一汪月牙,夜风将他吹的手脚冰凉起来,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能想起,阿姐尚在时,抱着年幼的他,哼着家乡的童谣,哄着他在这皎洁月下酣然入睡,阿姐的声音常常带着些暖意,总是能让他安心的忘掉所有烦恼。
可如今明月尚在,阿姐却不在了。
他却连害的阿姐沉冤江底的罪魁祸首的一个头发都动不了。
当时他是多么满怀期待的,来到京城督查院,击鼓鸣冤,他现在就是多么的绝望,京城势力千千万,那诺大一个贾家,岂是他一个乡下小户能够动得了的,先是给他敷衍一顿,撵他出府,转身就找来春风楼老鸨,把他给卖掉。
大仇没有报上,反倒,反倒生生让人欺辱的几个月。
最可笑的是,他出卖了良心,害惨了第一个对他伸出援手的苏将离,却没想到他猪油蒙了心投靠的势力,竟然和那个贾家少爷沆瀣一气。
若是他日,走上黄泉路,他乔启,哪里有脸面见阿姐呢。
想到这里,窗外又是一阵冷风袭来,乔启打了个哆嗦,吸了吸鼻子,重新抱住膝盖,凤诀压根不会把他当回事,到了最后收拾他的时候,能不能见上沈诃一面都是未知数,就算见上了,他手里的东西,就能真的管用吗?
还不如现在,就死了算了。
乔启深吸了口气,伸手摸向了刚才被捆在他手上的腰带,他轻手轻脚搬来一个凳子,站了上去,把手中坚韧的长条,从房梁上扔了过来。
“阿姐,我来见你了。”
他喃喃着,将纤细的脖颈放了上去,脚微动,踹翻了身下的木凳。
本以为再见是在地府中,谁知一睁眼,却是个灯火通明的大房间,头上还挂着是华丽的帷幔,乔启疑惑的坐了起来,脖子上尖锐的刺痛就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伸手一揉,竟能揉出些血点来。
他,他这是没死吗?
“醒了?”
床帘外传来个不冷不热的声音。
这小子真会给他找事,关着关着还关的他寻死觅活了?要不是那东西可能在他手上,害过苏将离的人。他才懒得管他生还是死。
沈诃一把掀起了窗帘,也没管乔启到底伤的怎么样,见他是彻底清醒了,便冷着脸,把手一伸
“东西。”
在看清来了来人那张脸后,乔启的手轻颤了两下,他既然会把他救下来,就说明,这一次他赌的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