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走得痛快,出来后却犯愁了,挨揍,他不怎么愿意呀,虽然是狗腿,断了也不好吧?
最终还是决定去街上逛逛,打发一下时间,能拖一刻是一刻,他不能选择是不是要挨揍,但是,他能选择什么时间挨揍。
来到小陶夭常去的绝味楼,点了一桌子小陶夭喜欢吃的菜,大早上的,陶夭因为这什么雅集,根本没有心思吃东西,现在应付过去了,一身轻,顿时觉出饿了,拿起筷子就开始狼吞虎咽。
金豆一脸惊讶,“少爷,您之前都是不吃的。”
陶夭停下筷子,满脸疑惑,“不吃?我为什么不吃?”
“您每次点完后,就对着窗子外发呆。”金豆也不甚理解,之前少爷也没说过。
陶夭更纳闷了,据说这个靠窗的位置也是小陶夭的专座。
“不吃,我买它干什么?我特么有病吧?呸呸呸,你家少爷有病吧?”陶夭一不留神,竟把自己骂了进去。
有区别吗?少爷不就是您吗?少爷不仅失忆了,还傻了,金豆真的是操碎了心。
“你家少爷的脑回路也是清奇。”
陶夭边吃边向窗外扫了一眼,怎么又是他!也是缘分啊,自己每次出来都能遇到他,还是那么冷,就没见过他还有其他表情。
只是这次,那桃花男好像被人围住了,应该是遇到麻烦了。
因为离得近,金豆随后也发现了,“那不是夏墨吗?这些人又找他麻烦。”
原来他就是夏墨,不知道为什么,陶夭看到夏墨受欺负,看到那双漠然的双眼,顿时没了食欲。
“嘿,怎么还动上手了?”陶夭扔下筷子,冲出绝味楼,来到夏墨身侧,将刚才推夏墨那人推的一个趔趄。
“怎么回事?爷的人你们也敢欺负?”未经对方允许,陶夭就把对方归到自己名下了。
“六少,他可是有龙阳之癖。”其中一人对着陶夭说道。
“嗯,我知道,有问题吗?”金豆说出夏墨这个名字时,陶夭就知道了。
“不是,你们几个也太有意思了,我就不明白了,他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吗?有你们什么事儿啊?”
“他是看上你们娘啦,还是看上你们爹啦?”
听到这粗俗的话语,不止围着夏墨的几人,就是淡然如夏墨,也不免带了一丝火气,即便他喜欢男人,也不喜欢别人如此打趣。
本想甩袖而去,不想却被人拉住了手,猝不及防之下,下巴被陶夭硬掰了过去,只是陶夭因高度不够,踮着脚的样子有点儿可笑。
“即便你们的眼睛长在头顶上也能看清,就凭他这张脸,你们他都看不上,还能看上那些土埋到半截的人?莫非诸位眼神儿不好?”
这下夏墨的脸上明显带了些许怒意,却因陶夭的话而忘了反应。
“你……”那几人在陶夭的连番轰炸下,已经被气的丧失了语言功能。
“我?我什么我?就算你们眼神不好,麻烦下次带脑子出门。”陶夭又是一阵抢白。
“你不要太过分了,就算你是陶家的人,我们也不惧你。”另一人终于回了一句,只是气势略显不足。
“爷今儿个就过分了,怎么着吧?不服你咬我呀!”陶夭的语气与神情皆无赖至极。
怼他们还不算完,陶夭环顾四周,高声道:“以后这人就是我陶夭罩着的人,谁要跟他过不去,就是跟我过不去。”
那几人不敢打陶夭,骂又骂不过,只好愤然离去。
陶夭问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夏墨,“你叫什么名字?”
金豆被自家少爷舌战群雄的气势惊呆了,听到问话后才反应过来,急忙道:“他是夏墨。
“谁问你了?爷刚才听见了。”粗声粗气的嫌弃金豆多嘴,转首不要脸地对着夏墨温和道:“名字真贴切,以后有事儿就去陶府找我。”
夏墨静静地看了眼陶夭,然后错身而过,径直离去,一路上七拐八转的,来到一座小院前,甫一开门,小希就跑了出来,“爹爹,回来啦。”
夏墨矮身抱起小希,再三思量后还是问出了口,“小希真的喜欢那陶夭?”
若是之前还不确定,那么现下,小希终于可以确定,对自家爹来说,陶夭是特殊的,因为在此之前,夏墨从未提过除自己以外的其他人。
走在回家路上,金豆问道:“少爷,您不怕吗?那可是被今上……所有人都不跟他来往,像今天这样故意找茬的也大有人在。”
“呵,爷是纨绔,爷怕谁。”陶夭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说道。
元皇现在都恨不得有三头六臂,哪有时间管他这点破事儿。
陶夭也并不是真的整日无所事事地在街上乱逛,可能是前世的原因,谨小慎微惯了,总要将那个地方摸透后,他才能睡个舒心觉。
来了这么长时间,了解的也差不多了,此处虽是元朝,却与中国历史上的元朝不一样,陶夭穿过来时新皇刚刚继位登基,新皇是前四皇子,那时夏家暗中支持三皇子,四皇子想要扳倒三皇子,于是向皇上献祭,一石二鸟,既除掉了夏家,又重创了三皇子,同时囚禁了六皇子。
皇上已老,也开始忌惮自己才能出众的三皇子,只是他千防万防,最终还是功亏一篑,被四皇子钻了空子,成功逼宫。
四皇子登基后,敌国虎视眈眈,边境骚乱不断,再加上国库空虚,贪官污吏横行乡里,国早已不成国。
乡民苦不堪言,纷纷入山为匪,朝廷根本分不出精力来管制,长此以往,这个刚上台的老大,不久可能就要下台了。
再加上随时都可能面临战乱,因此陶夭一开始所想的背靠大树,作天作地安逸过一生,好像不太可能,所以陶夭须很努力的赚钱,然后慢慢的想保命之策。
今日的主仆二人格外好运,陶父竟然不在府内,陶夭庆幸,躲过一劫。
既然决定要赚钱,就要好好算算小陶夭的资本,并加以利用,好让钱生钱,总比他前世无中生有要容易得多。
“你家少爷都经营些什么?都是谁在负责?”陶夭坐在桌前边翻阅账本边问道。
“布庄,茶楼,饭庄,现在是金钱在负责。”金豆知道的也不多,就这干巴巴的几句话便将他脑子里唯一的存货交代清楚了。
“嗯,嗯?金钱?”这都是什么名字?小陶夭是钻钱眼儿里了吗?这是对金钱有多深的执念,金豆不够,还来个金钱?
“是的。”金豆不知道陶夭又在吐槽他家少爷。
“行,你让他现在来见我。”陶夭一刻也不能等了,立即吩咐道。
不是陶夭心急,金豆说的这些都是最普通的生意,从账本上来看虽然盈利,但是收入甚微,想要富可敌国,无异于天方夜谭,何况现在的局势也不等人啊。
“少爷,您都是亲自去,从未让他们进府谈事。”金豆回道。
“亲自去?”陶夭非常不解,这个小陶夭的一系列行为怪异至极,陶夭虽然来此时日不久,但却适应良好,哪有主子亲自去见仆从的。
“是的,您今天不是还去绝味楼了吗?”金豆突然觉得自己少爷有点可怜,竟然将自己的东西全忘光了。
“那绝味楼是我的?”陶夭完全没想到,有点吃惊,他今天都未来得及仔细看看。
金豆道:“是,绝味楼旁边的布庄也是。”
“你怎么不早说?”饭都没来得及吃,更不用说留意隔壁的布庄了。
“我忘了你已经忘了。”金豆以前从不关注这方面,因此一时没有想起来。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说绕口令呢,你家少爷也太奇怪了,把布庄开在一堆饭庄之间,活该他不赚钱。”陶夭实在理解不了。
金豆……
金豆快哭了,自家少爷最近总有事没事的骂他自己,他究竟要不要告诉夫人,让她另寻明医诊断一下,他家少爷是不是脑子坏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