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过一劫?那都是错觉,不存在的,清早起床的陶夭看见桌上的请贴,上书:钱府杏林雅集。
这群智障闲得蛋疼了吧?就没有其他人生追求了吗?陶夭是真的不理解。
今日陶夭特意换了一身蓝衣,昨天去西园雅集,那满园子的白色,让陶夭觉得眼疼,胸口疼,哪哪都疼,总感觉身着白衣的自己跟他们一样傻。
陶夭一路上走走停停,到达钱府时,不出意外,又迟到了,没想到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熟人——展鹏。
昨日从通判府出来后,陶夭便跟展鹏分道扬镳了,他是小陶夭的朋友,却不是他陶夭的,再说,那怂样,陶夭也看不上。
陶夭进来时,他们正在议论自己,由于太专过注,根本没人发现陶夭的到来。
江南城就这么大,江南城的圈子也就这么大,陶夭每次出去时,总会遇到一些讨厌的家伙,他自己都懒得搭理,任他们说,反正无关痛痒。
但是,展鹏这个傻子,明知道别人不信,明知道解释再多也无用,却还是执着地,固执地,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地解释。
开始,陶夭并不打算管,因为陶夭在心里根本没有认可他,但是……
“静坐常思已过,闲谈莫论他人是非,才是君子所为。”
正说得起劲地“才子”们,被这明显底气不足的声音打断了,纷纷回头,看看是哪个不识趣的家伙,扫了大家的兴,还企图将黑的洗白?
“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展家饭桶呀!”此人也曾去过上次的西园雅集,也曾出言讥讽过陶夭。
“哈哈……”众才子们笑作一团。
展鹏性子懦弱,万事能忍,却唯独忍不了饿,且食量惊人,才有饭桶一称,这已不是秘密,江南城人尽皆知。
哦!错了,还有一事不能忍。
“你们,你们要慎言,陶夭本是好人,却因三人言而成虎,被世人误会颇深,所谓杀人诛心,也不过如此。”
“此言差矣,况且,陶夭尚且不在意,展兄又何必多此一举。”此人已经发现了陶夭。
陶夭听此言,连一个眼神都未施舍给他,却在下一刻变了脸色。
“诸位怎知我不在意?只是,我这个人比较讲究,狗不听话,打杀了就好,难道狗咬我一口,我再咬回去?”
原来,展鹏欲再说些什么?众人却不想再听他言语,越过他而去,甚至有人故意推桑于他,踉跄之下,脚踩展鹏而过,看展鹏脸色,便知力气不小,是有意为之。
“你!”他们自诩君子,粗俗之语难以入耳,难以出口,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憋得满脸涌红。
陶夭走过场的目的达到,转身离开,展鹏与金豆疾步跟上,随后离去。
“陶夭,你可以拒绝他们的邀请。“展鹏不想陶夭再遇到这些糟心事。
“为什么要拒绝?免费的变脸,不看是傻子。”陶夭并不介意,陶老爹高兴就好。
“你呢?为什么要来?”经此陶夭已经在心里接受了这个朋友。
“不想让文姨失望。”展鹏语气颇为低落。
文姨是展父的小妾之一——魏文,也是展鹏的生母。
“世上并非只有一条路。”陶夭不想展鹏勉强自己。
陶夭也不知该怎么相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个人也有个人的缘法。
与展鹏分开,陶夭便去了绝味楼,顺带看了看布庄和周围的商铺,与自己心中所想无二,都是些大众货,不能出彩,又怎会盈利?
“金钱,把布庄的货处理了,然后关铺子。”陶夭咐咐初次见面的金钱。
金豆与金钱年龄相仿,几乎不分先后的进入陶府,只是智商差距有点大,小陶夭能任人唯能,也是相当不错了。
“关铺子?少爷,可是奴才有哪里做得不好?”金钱淡然的脸色骤变,不知陶夭是何用意。
“你做的很好,只是我另有他用。”
陶夭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
想要挣钱,想要富可敌国,那么普通的生意根本行不通,自己那便宜父亲就是经商奇才,白手起家,至今也不过是一城之首富,多年来再难进一步。
因此,他必须另辟蹊径,才能再进一步,古往今来,想要挣钱,总是女人的钱最好赚。
“哎,看来,总是要跟女人打交道了,灼华公子就灼华公子吧,听着还不错,”陶夭心想,“小陶夭这恶名,短时间内是别想摘掉了。”
“去吧,尽快整理出来。”陶夭还没有完整的方案,不便多说。
陶夭走出绝味楼的门,便看见街上的夏墨,“就这缘份,若不是男子,我定会非她不娶。”
金豆:“少爷有所不知,夏墨家在附近,这条路是他出门或回家的必经之路。”
自家少爷好像格外关注夏墨,以前少爷从未与夏墨说过只言片语。
“他是做什么的?”陶夭问道,就说嘛,怎会如此巧,每次出来都会遇到他。
“镖师,”金豆不知道,回答的是金钱,“这个方向,应该是去镖局。”
金钱自去忙碌,陶夭与金豆一路尾随夏墨而去,陶夭对镖局有些好奇。
夏墨早已发现两人的动作,却佯做不知,一路走进镖局,与其他镖师点头示意,算是打招呼了。
“真是够酷,熟人也不交谈。“陶夭直起腰,摇着扇子,迤迤然走了
进去。
镖局内的人皆停下手中事物,看着突然出现的陶夭,与这些孔武有力的镖师在一起,陶夭太过格格不入。
被这么多人盯着,陶夭也不介意,“你们随便,我看看。”
直到一个中年美大叔出现,陶父也算在美大叔之列,只是有点发福,没有眼前之人的身条好看,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只是美大叔的话不是很美妙,“我这里没有什么能入得您眼,陶少爷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为何不应该?开门做生意,没有往外赶人的道理。”观周围人的神色,陶夭知道,眼前之人就是管事的。
“夏墨是我小弟,我这做大哥的来照顾他的生意。”虽然是一个人单方面决定,另一个人未加理会,但是谁让陶夭脸皮厚呢!
一众镖师满脸不可思议地望望陶夭,再看看夏墨,不敢置信,仿佛在说夏墨竟然会有朋友,还是这货?
就连中年美大叔都眼含讶色,“是何生意?”
陶夭右手握扇,有以下没一下的敲着左手,“最近出了点意外,我想在您这里雇俩镖师,护卫我的安全,以防万一。”
陶夭这点破事,满城皆知,他们也知道个中原由,只是,也没必要雇俩镖师吧?
“喂喂,你们的眼神别以为我看不懂,我这不是怂,我这是未雨稠缪。”陶夭被他们看的不自在,外强中干道。
“有何要求?”美大叔的眼神最正常,公事公办道。
陶夭:“拳打宵小,脚踢恶霸,飞天入地,烧杀抢掠,大杀四方……”
“咳咳”金豆提醒越说越离谱的陶夭,他怕自家少爷再说下去,他们会先把少爷灭了。
“那个,只有前两条,呵呵,价钱好说。”说得起劲地陶夭回过神来,尴尬道。
众镖师努力忍笑,夏墨认识的小朋友挺有意思的,与传闻有些不符。
美大叔:“好,陶少爷可以回府稍作等待,因为平日镖师只押镖,并未做过护卫,待我挑选一二。”
“没问题,夏墨回见。”陶夭走之前,还伸手跟夏墨打招呼,只是夏墨依旧拿他当空气。
等众人走后,镖头叫来夏墨,“真的帮他?”
夏墨惜字如金,“随你。”
镖头略微吃惊,夏墨竟然说了等同于承认的两个字,这个陶夭不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