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如是凝视着韩清,半晌才微微一笑:“本王要你答应一件事。”
韩清心中正在设想着樊如是提出的要求,没有想到他还是狮子大开口,正在犹豫是否开口拒绝,就听他又补充说明:“你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要求你做你能力以外的事情。”
“还不能有违国家利益的事情。”韩清忙跟着补充了一句。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并不是毫无道理,再说樊如是一直和宁倾城之间矛盾不断,可宁倾城却是她手中的最后一张王牌,岂能让任何人对他有所伤害。
“没想到你倒是很忠君爱国。”
樊如是冷冷地开了口。
韩清怎么会听出来樊如是话语中的挖苦,确实最近做的事情谈不上忠君爱国,可是身为南玉国曾经的中宫皇后,又怎能因为和宁殇言的仇怨就做出不利于南玉国的事情,而且当初柳娉婷陷害的理由就是通敌叛国,要是真的做出有违国体的事情,岂不是真正的落人口实,这可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樊王爷,忠君爱国不能光看表面。”韩清抬眸看着即将落下的夕阳,“而是要看内心。”
“本王不想和你讨论有关国家的事情。”樊如是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本王只是求你有时间多去玄华宫陪陪舍妹。”
韩清自知樊如是和瑾妃兄妹情深,只不过没有想到他提出的要求竟然这么简单,这可不是一个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质子王爷应该提出来的要求,正在她一脸不可思议的时候,就见樊如是已经轻摇着折扇,向韩家故居走去,虽然很想追上去问个清楚明白,但心中知道并不是时候,只好带着疑问,快步来到了七王府。
一轮明月挂在天际,繁星点点,闪着光芒,照在人的身上,柔柔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一阵清风吹来,带来荷花的清香,这让韩清原本焦虑的心得到了一些缓和,正准备让王府守卫去通传一声,却见宁倾城已满脸带笑地迎了出来。
“元莺。”宁倾城目中含情,看着韩清,语气柔和,丝毫看不出他是让敌人闻风丧胆决胜千里之外的王爷,“本王就知道你会来。”
韩清已见识过宁倾城扮猪吃老虎的手段,心中虽然不再怀疑他对祝元莺的感情,但是多少还是对他有所防备。
“不知王爷如何得知?”
宁倾城微微一笑:“对你的了解。”
韩清自然是不相信宁倾城口中的话,自从经历过上一世的风云变幻,她便深深地明白宁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男人的嘴,但为了缓和与宁倾城之间的关系,只能强颜欢笑。
“王爷,千万别忘了您我的身份。”韩清忙划清界限,要是宁倾城再说一些酸的倒牙的情话,她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脾气而翻脸,“姐夫。”
宁倾城一腔柔情,顿时被韩清的这一声姐夫给打的是灰飞烟灭。
韩清虽然心中很是感动宁倾城对祝元莺的感情,但是自古无情帝王家,想来在帝王家中无情才是唯一的生存之道,当年只是因为对宁殇言动了情,对柳娉婷动了义,才会落的一败涂地,这一次她绝对不会重蹈覆辙,再让自己悔恨终身。
“姐夫。”韩清恨起心肠看着宁倾城,“我刚才闻到了一股荷花的清香。”实在是不忍看他落败的表情,忙岔开了话题,“不知府上可种了荷花?”
宁倾城见韩清提到荷花,心中不免一动,要知道祝元莺最爱荷花,以至于他才会派专人在府中修葺了一座荷花宫,憧憬过和她赏花论道的美景,现在见提起,如何不让他激动。
“跟本王来。”
宁倾城顿时来了精神。
韩清又怎会不清楚祝元莺的喜好,只是借此机会,想要化解一下和宁倾城尴尬的气氛,便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荷花宫。
明月映照下,韩清看的明白,一泓池水上,种植着各种各样开得茂盛的荷花,虽然她并不喜欢荷花,但也明白荷花的花期绝对不是这个时候,但是眼前的荷花开的正盛,清香浮动,沁人心脾,倒是十分奇怪。
“元莺。”宁倾城一脸深情地看着韩清,“本王常年东荡西杀对于花花草草所知不详,但却知你最爱荷花,这才派人寻来世间上所有的荷花种植在这座为你而建的荷花宫中。”
想当年曾有一个男人也和宁倾城一样含情脉脉地说着同样的情话,只不过最后的结果却是换来了灭门之恨,看来宁倾城和宁殇言果然是一对亲兄弟,要不然想法也不会出奇的一致,只不过韩清倒是希望宁倾城能够真的一往情深下去,这样才能使得从此萧郎是路人的悲剧不再重演。
宁倾城并没有察觉出韩清的异样,仍是柔情一片地说着情话。
“为了让荷花常年盛开。”宁倾城指着池水中的盛开的荷花,“本王引来了山中的温泉水。”
韩清虽然对荷花的生长环境并不是很了解,但是在偌大的京城内,能够引来山中温泉水,可以想象工程的浩大,不过只为博得佳人一笑,就如此劳师动众,心中还是有些不快,要知道她管理六宫的时候,一再推行节俭,虽然引来了很多人的不快,可事实上充足了国库,要不然又如何能够兵败南玄国,成就了宁殇言的霸业。
“元莺。”宁倾城凝视着韩清,“为了你。”他语气异常的坚定,“本王做什么都愿意。”
“咳……”
韩清刚要开口回绝,祝元媛的咳嗽声便传了过来。
“长姐。”韩清忙一把抱住祝元媛的手臂,高兴的宛如一个小孩,“我今晚想要跟你睡。”
祝元媛没有想到韩清会做出这么亲密的动作,同时又说出这样姐妹情深的话出来,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也不怕你姐夫笑话。”
“都是一家人。”韩清硬起心肠看着一脸落寞的宁倾城,“姐夫,你可不许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