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慕容珊珊一声轻嗤，打破沉寂。
就见她缓缓走到会议桌前，“啪”一声丢下手中红外线笔。
“丁经理。”慕容珊珊看向丁经理，“我能和莫小姐单独谈谈吗？”
“这……”丁经理立刻看向莫晨晨。
莫晨晨哼了一声，语气不善，“你有话就说啊，我跟你有什么……”
“莫晨晨，我是为你好。”慕容珊珊直呼大名，打断她的话，“你知道我说话向来不打折，我说为你好，就是为你好。”
清冷的声音，谈不上威胁。
不知为什么，莫晨晨却莫名觉得自己受到了威胁。
而且是让她很有压力的威胁。
“嗯哼。”莫晨晨清清嗓子，还是那句话，她一向反应很灵敏，“丁经理，那我就跟慕容小姐单独谈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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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晨晨，你故意找茬是吧？”
清场后，慕容珊珊坐到办公桌主位，不客气的对莫晨晨开口。
“谁找茬了？我的工作就是提意见，怎么你还不让我提啊？”
“你那也叫意见？”
“怎么不叫了？方案做的不好，就是我的意见！”
“哪里不好？”
“就是不好！”
“我问你哪里不好！”慕容珊珊说着生气的站起身，居高临下盯着莫晨晨，“哪里不好都说不出，你让我们怎么改？”
“就是不好，我看着哪哪儿都不好！”莫晨晨同样站起身，不甘示弱，“总之我让你改你就得改，改到我满意为止！”
其实莫晨晨倒也没觉得方案有多不好，只不过来之前她就打定主意想给慕容珊珊填填堵。
她只是没想到慕容珊珊反应这么大，被她一吼，莫晨晨的脾气也上来了。
毕竟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不过是通常面对都是顾景予，压抑着而已。
“改到你满意？”慕容珊珊眼睛眯了起来，看着莫晨晨，唇角牵起一抹讥讽。
“对！你别忘了我们是……呀！”
莫晨晨话没说完，慕容珊珊忽然出手，抓住她的肩膀走向大屏幕。
“慕容珊珊！你干什么？快放开我！”
“莫晨晨，方案就在这儿，到底哪里不好你马上给我说出来，不然我今天要你好看！”
“慕容珊珊你放开我！你要是敢动我一下……啊！”
莫晨晨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慕容珊珊抓住胳膊，反拧到背后。
“哎哎！疼！” 莫晨晨痛的面容扭曲，“慕容珊珊！你要是敢对我动手……”
“我已经动手了，你是没长脑子吗？”慕容珊珊说着手一用力。
“啊！”莫晨晨一声惨呼，“慕容珊珊！这生意你不想做了是吧？”
“哼，生意做不做，你说了算吗？别忘了你只是一个小小的策划，还是实习期！”
“我还是顾景予的老婆呢！”
莫晨晨的身份，在顾景予的家人和朋友之间并不是秘密。
只不过两人都不曾公开谈论这件事，没有婚礼，也不会有人相信他们的婚姻关系。
事实上，莫晨晨打从一开始就没有真正接受过这个事实。
今天当着慕容珊珊的面，她却忍不住喊了出来，“你信不信我找顾景予……”
“告我的状？呵……莫晨晨，如果你真的有那么大魅力，你今天还会坐在这里吗？”
慕容珊珊说着手用力一推，放开莫晨晨。
莫晨晨一个趔趄，站稳以后，回头看向慕容珊珊，伸手揉着胳膊，表情有些气急败坏。
没等她开口，慕容珊珊抢先说道，“别告诉我你是欣然接受这个工作的，你肯定跟顾景予闹过吧？管用吗？”
“……”
莫晨晨一愣，反击的话说不出来了。
脑中忽然窜出一个想法，顾景予最近貌似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好说话了！
以往他虽然不怎么搭理自己，但凡事只要她提了基本都能达到目的。
而现在……
莫晨晨一甩头，大敌当前，她可 不想纠结这些。
“慕容珊珊，你少危言耸听了，哼，我只是一个策划怎么了？我说你不好你就得改，顾景予说了我负责验收，你昨天不是听到了吗？”
“你连哪里不好都说不出来，真以为顾景予会不问青红皂白就听你的吗？”
莫晨晨看一眼屏幕，嘴硬道，“就是不好，你们设计的广告风格我不喜欢。”
“风格？”慕容珊珊面带讥讽看过来，“你以为我是在给你设计服装吗？你懂什么风格？你知道这些广告要投放在哪些平台？你熟悉顾氏的产品吗？你了解受众的心理吗？你一句不喜欢就想否定我们的工作成果，你算老几？”
“你……”
莫晨晨的初衷只是想气气慕容珊珊，让她对自己低个头服个软。
谁能想到慕容珊珊几句话就说的她哑口无言呢？
“谁说我不懂了……”无力反驳，莫晨晨嘀咕道，“你干嘛人身攻击？”
“我说的都是事实，哪里攻击你了？”
“那你还对我动手了呢，你动手对吗？”
“我不是顾景予，你做的过分，我就会出手，这话我早就对你说过，是你自己不长记性。”
“我怎么过分了？我就说了一句不好让你改改，慕容珊珊，你怎么还想让我当哑巴吗？”
“谁让你当哑巴了？我是让你言之有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为了针对我才故意说这些话！莫晨晨，你针对我就算了，开口就针对我们的工作成果，你知道我付出多少努力拿下这个单子，知道我的员工为了做出这两套方案加班加点工作多久？你这样任性胡闹，把别人都当成什么了？！”
“……”
莫晨晨哑了，视线漂移，莫名有些心虚。
尽管如此，她却依旧固执的抿紧唇，一脸倔强。
“莫晨晨。”
慕容珊珊似乎没有放过她的意思，“我是搞不懂顾景予为什么让你做这份工作，但我猜他的初衷一定不是为了让你来这里无理取闹、丢人现眼的，你自己几斤几两你不知道吗？正经大学都没上过的人，不学无术，甘当米虫，还好意思对我指手画脚？你但凡还有一点羞耻心，也该去翻两本书，base一些顾氏的background，再来找茬，这次我是给你面子，再有下次，我警告你，我可不怕当着别人的面收拾你！”
说完，慕容珊珊丢下莫晨晨，转身就走。
而莫晨晨站在原地，愣愣看着慕容珊珊离去。
脸色青白交替，半张着唇，却完全无法发出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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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妮卡……”
会议室里，人都走了，只剩莫晨晨一个人。
丁经理进来后，看到她一副斗败公鸡的模样，心里有些没底，“那个……方案的事，见仁见智，我现在想想，对方拿出的方案似乎也有些值得商榷的地方，要不我们回去问问总监……或是顾总的意思？”
“……”
莫晨晨看了丁经理一眼，没说话。
她又不傻，丁经理为什么这么说她很清楚。
慕容珊珊把她骂的狗血淋头，她却无力反驳。
这种时候，她哪有脸去找顾景予撑腰？
残存的羞耻心被激发，莫晨晨咬咬牙，转身沉默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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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总裁办公室
“你说什么？”
顾景予正在跟两个高管谈话，接到慕容珊珊电话，猜到可能跟莫晨晨有关，他接了起来。
结果慕容珊珊一句话就让他变了脸色。
对两个高管示意一下，他起身走向窗边，“你再说一遍。”
“我说，我把你老婆收拾了一顿，你要做好她会去找你告状的准备。”
电话那端，慕容珊珊清冷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收拾她？为什么？”顾景予声音冷了三分，面色明显有些紧绷。
“她故意找茬，摆明了针对我，我说她她还顶嘴，我就教训了她几句，发生了一些……合理的肢体冲突。”
“慕容珊珊，这生意你是不想做了吧？”
顾景予声音瞬间冷下来，一只手紧紧捏成了拳。
什么叫合理的肢体冲突？
想起早上莫晨晨离去的背影，顾景予火气瞬间爆棚。
“呵。”
慕容珊珊冷笑声传来，透着一丝轻蔑，“顾景予，你们还真是夫妻，说出的话都是一样的，同样的话，莫晨晨也对我说了，你说，你们这该叫做心有灵犀呢，还是叫她吃定了你，所以有恃无恐呢？”
“这与你无关，总之她轮不到你来教训！更不要说动手了！方案你暂时不用做了，等候通知吧。”
“顾景予！”
感觉顾景予要挂断电话，慕容珊珊快速说道，“你既然这样不问青红皂白护着莫晨晨，就不要放她出来，把她关在你身边不是更好？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借我的手改变她，结果呢？我还什么都没做，你反应就这么激烈，要我说，真正阻止莫晨晨改变的就是你！有你在，她大概一辈子也就是这副德性了！”
“少废话！”
顾景予厉喝一声，挂断了电话。